第15章

  “不知道，不過——”芍藥做賊似的瞧了瞧蘇縈縈的屋子，見裏麵沒什麽動靜便放大了膽子往下說，“聽鈴蘭姐姐說，這個姑娘以前是風月閣裏的。”“風月閣？！”連翹丫頭驚訝地到抽了口氣，“你是說——”“就是那個地方。”芍藥丫頭的神情有些鄙夷，“那日見她，我還道是哪家王侯的小姐呢，沒料到竟是那種地方的，起初我還以為是王爺疼惜她才將她帶了回來，如今看來……我道覺著是王爺可憐她才將她贖出來的。”蘇縈縈貼著門，字字清晰，丫頭的話如一把利刃直捅入她的心窩。一失足成千古恨，被賣入花樓又豈是她願意的？江南三月。暖風拂麵，鼻翼間流飄著泥巴與青草的氣味，沿途山澗裏依稀可見花骨朵的蹤影。南宮冶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一時興起，隨性下馬瀏覽著與北方別具一格的江南春景。見南宮冶下馬，汍兒即刻調轉馬頭，跟隨在他的身後。“聽說你是江南人士。”閑走了會兒，南宮冶突然與汍兒搭起話來。“是。”汍兒先是一怔，不解為何南宮冶會知道自己的出生，細細思索後，想必是當日縈縈告知他的，說來奇怪，那日南宮冶將縈縈接入府後，卻未曾聽聞他接見過縈縈，而她幾次暗示南宮冶去瓔珞閣，都被他婉轉地推脫了，贖了縈縈，卻不見縈縈，擁有絕世身手，卻偏偏掩藏不露，身前這個迷樣男子的舉動著實讓她費解。“汍兒？”南宮冶在汍兒身前輕聲喚著她的名字。“是，王爺。”“嗯？”南宮冶突然止步，轉身看著失神的人兒。“不……公子。”汍兒立即改口到。都怪自己想得太入神，以至於把離京前南宮冶千萬交代的事都給忘了。“你可要記清了，若下次再喊錯，本公子可不饒你。”南宮冶假裝嗔怒，揮手將鞭子在汍兒麵前晃著，他隻是為了嚇唬嚇唬她，並無他意，而她卻會錯了他的意思。“是。”汍兒恭謹地欠身作揖。南宮冶知道汍兒曲解了他的意思，卻又礙於解釋過於繁瑣，直接牽起琉影朝前走去。從仆役口中得知，除了與縈縈和幾個親近的丫鬟、老媽子外，焌王府上下，汍兒幾乎從不與人玩笑，清澄絕色的容顏更是吝嗇於笑容，每每撞到汍兒的目光，總是好奇其中隱藏著的淡淡哀愁，宛如姑娘般的細膩心思，也讓南宮冶對汍兒充滿了好奇，明明是男子卻總讓他覺著更似女子幾分。輾轉間，兩人已來到了一家珍品齋。“即是江南人士，對於蓮子應該不會陌生。”南宮冶甩去滿腦的疑問，“隨我進屋挑些上等的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