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序幕·
「嗬！？腐朽的全知之眼治安官們！」瓦森諾不屑地，在心底嘟囔到。
他是來這裏搜集線索的，偵探的直覺告訴他——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很可能跟上次的案子有關。
雖然唯樂的意思，是讓他幫忙結案，將之束之高閣。
但是身為一名偵探，他當然也是有著自己的職業操守的。
那就是，答案必須被發現！
哪怕，他不會公布這個答案都好。
至於為什麽，他會這麽篤定，這裏的事情，跟上一起案子有關？
實在是因為，這裏距離上次的案發地點，離得有些近了。
近到，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了。
無論是偵探的直覺也好，還是縝密的推理也罷。
總之，冥冥中的感覺，指引著他，來到了這裏。
他已經在這裏翻看了，十數分鍾時間了。
很可惜的是，他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嗯？”忽然間，瓦森諾停下了自己的腳步，“這是線索？！”
他看到了一種，曾經見過的物質——在他的腳邊，正有著一點銀光，在燁燁生輝。
他彎腰將這種物質拾取，並將之高舉慢慢觀察。
「這是一塊金屬碎片，它的材質，我曾經在哪裏見過嘛？」瓦森諾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驚訝出聲道：“我知道了！”
不等他將答案說出，碧翠絲這小丫頭，就從旁跳出道：“瓦森諾哥哥，你知道什麽了呀！？”
突然間出現的碧翠絲，顯然也是嚇到了瓦森諾。
他高舉起來的右手一抖，差點就將那塊碎片給掉在了地上。
好在他的反應迅速，一攤手就將碎片緊緊握在了掌心之中。
他歎了口氣，並用頗為無奈的眼神，看了看碧翠絲，心道：“這丫頭，真是我的克星啊？！”
碧翠絲眨巴著大眼睛，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問到，“瓦森諾哥哥，我臉上是有什麽髒東西嘛？你怎麽一直盯著我看啊？”
她一臉無辜，沒有絲毫做錯了事的自覺。
“呼～”瓦森諾輕吐出一口濁氣，並將那枚碎片，用空間魔法收好。
他微笑著回道：“沒有，美麗的碧翠絲臉上，怎麽可能會有髒東西呢？我們走吧，回去偵探社。”
碧翠絲得到他的稱讚，嘿嘿笑道：“就是嘛？！我就說，我的臉上，怎麽可能會有髒東西呢？我可是用了魔法妝劑的呢！
什麽髒東西都好，都是沒有可能，留在我的臉上的！”
她正自得著，忽然間又反應過來，“誒？我們這就要回去了嘛？不用再待在這了？”
她一臉懵懂，貌似不太能理解瓦森諾拉自己出來，在這裏閑逛了十幾分鍾，又回去偵探社的用意。
嗯，她並沒有想到，瓦森諾這次出門，是來查案子的。
因為他們家偵探社最近，並沒有什麽多餘的案子要查。
上次那樁案子，對於他們偵探社來說——其實已經算是結案了。
所以碧翠絲這次出門，滿心以為就是瓦森諾要帶著自己，到這下城區，四處閑逛遊玩來著。
瓦森諾捂臉，壓抑著鬱悶的感覺，說道：“既然你不想回去偵探社，那我們就回上城區購物吧。”
為了分散迷糊助手的注意力，防止她給自己打岔。
大偵探瓦森諾，竟然提出了要跟一位女士去購物！
嗯，這真是偉大的犧牲啊！？
碧翠絲聞言眼睛一亮，“瓦森諾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嘛！？”
碧翠絲一臉興奮，而瓦森諾則是麵無表情地點點頭，“我說的都是真的。”
然後，瓦森諾就被碧翠絲拉到獅鷲馬車上了。
二人被這輛魔獸座駕拉著，就這麽向著上城區的高樓大廈飛去。
……
湛藍城上城區，矗立在厄斯河旁的監管者大廈內。
唯樂雙手交錯，看著桌上的卷宗以及麵前的下屬，神色平靜地說道：“這就是你們調查出來的結論了？”
嗯，她的下屬們很敷衍。
敷衍到隻過了一個晚上，她的桌案上就多出來十幾份，有關於上次那件案件的調查報告，以及各警司、警長的調查結論了。
她連看都不用看，就可以知道這些調查報告及其結論——基本上都是一樣的。
那就是沒有結論，或者說沒有抓住犯人。
自己那群狡猾、怠惰的下屬，頂多也就會給出一個保證，保證未來，肯定會捉到那個犯人。
至於他們能不能，實現這個承諾？
誰又真的在乎呢？
他們隻是想要忽悠住自己這個頂頭上司，保住自己的飯碗而已！
「還真是，墮落啊！？」
這下子，唯樂也是徹底地認清了，自己這群下屬，以及整個全知之眼，內部的風氣，是怎樣的了。
全知之眼，在父親的管理下，墮落到了極點！
這種風氣，必須被改變。
亦即是說，全知之眼必須開始改革了。
隻不過改革的事情，會如自己所願嘛？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在安德莉亞姐姐帶領的改革派係，還沒有正式站到頂峰之前，她想要推行的改革，就注定會是失敗的。
整體環境如此，個人的力量就永遠都會是渺小的。
……
唯樂問出的話，讓站在她麵前的那兩個下屬麵色一白。
他們的額頭，瞬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表示他們，慌了。
兩人在心中同時想到，「莫非她上次的表態，隻是我們會錯意了嗎？要遭？！」
兩位警司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裏的慌張。
然而唯樂的下一句話，卻是讓他們鬆了口氣，“既然這就是你們認可的調查結果，那就這樣吧。”
她的語調一如既往地平淡，但是落在兩位警司的耳中，卻與天籟無異，叫二人心生喜悅。
督察這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看來，他們上次並沒有會錯意啊！
兩位警司拿著桌上的卷宗，離開了唯樂的辦公室。
他們會將這些調查報告，並入到案件詳情之中，並留下案件凶手正在緝捕的結論，最後，他們會將這件案子下放下去，讓凡人警探們也去根據凶犯描述，追查犯人。
當然，抓不抓得到犯人這種事情，他們是不會再管的了。
反正這件案子是唯樂督察，督促查辦的案子。
真要爆了什麽雷出來？
那第一責任人，也隻會是唯樂督察。
反正在她頭上有個伯爵父親、總警司頂著，她垮不了！
唯樂看著離開的兩人，心中冷笑到，「這些家夥，就是這麽對待自己的職責的嘛？算了，還是繼續那個計劃比較重要。」
在她的桌上，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份名單了。
這份名單排頭的第一個人，赫然就是下城區凡人警探——佩爾。
……
時間是寶貴的，在人們毫無察覺之時，下午時分，又到了。
“啾啾～”
平凡的鳥兒，在樹梢上來回跳躍，並發出清脆悅耳的叫聲。
在古老的楊樹旁邊，開設有一家，裝飾頗為古典的咖啡廳，咖啡廳外的招牌寫著——「芬裏與蘭」這麽一組，古老的詞組。
咖啡廳的櫥窗外，是繁華的鬧市街。
而從櫥窗處向內望去，卻是可以看到內裏的客人們，正各自品著咖啡，看著每日晨報。
化身平凡人物的伊爾特，此時也正在這家咖啡廳中，享受著美好的下午茶。
在他的茶桌上，除了幾碟糕點與一杯黑咖啡之外，還有著一幅，湛藍城下城區的地圖。
身為一個剛剛搬到王都的“外鄉人”，他理應在查看這麽一幅城市地圖，畢竟他可是新來的啊？！
地圖上描繪得下城區，是一座呈半月形的城市。
它共分二十五個街區，依據福斯河的流向，自東向西來劃分。
流淌向遼闊內海的福斯河，就像是下城區的大動脈一般，為這座占地麵積巨大的城市，帶來活力。
它曾經是王國最有名的河流，由王國賢相、最偉大的執政官——福斯·斯嘉頓，疏浚並且拓寬。
最終也由他的名字命名，象征著這條河流的偉大。
它流入下城區的街區，名為翡翠區。那裏是湛藍城的最外沿，也是一片遼闊的農業區。
它為整個湛藍城下城區，提供著更為廉價的食物，養活了整個王都，近百萬人的生命。
在翡翠區以後，就是東部街區以及伊利薩鬧市區了。
這兩者相互毗鄰，也是工業區與商業區的關係。一者產出物資，一者消耗物資，倒也是相得益彰。
而這兩個大區之中的伊利薩鬧市區，也是伊爾特選擇的暫時棲身之所。
這裏相對於其他地方而言，生活將會更加便利，也更不惹眼……
而與東部街區相似的還有四個街區，它們分部在福斯河的上、下遊及兩岸，是下城區的四個心髒。
它們有著各自的特色產業，也提供著上城區的一些需求。
而這些需求所帶來的，就是伊爾特在透過櫥窗仰望天空時——見到的那些高聳入雲的煙囪，以及魔能高塔了。
一如前言，沒了下城區。
湛藍城這顆內海明珠，將會黯然失色不少……
伊爾特翻看著報紙，突然間他停下了動作，“原來事情的結果，是意外麽？嗬嗬，倒也有趣。”
在那報紙上印刷著的，赫然便是昨夜他做下的那件事情。
《魔能高塔爆炸案告破，全知之眼治安官稱此案為意外事件。》
這便是新聞的標題，也是整件事情的結果了。
其中內容，與事實當然是截然不同的了。
隻不過這並不妨礙伊爾特，在看這件新聞的時候顯露出笑容。
得益於幻術師們所構建出來的精神網絡，這件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變成了印在報紙上的新聞。
下城區的人們，或許對登入精神網絡看新聞不太感興趣。
但是報紙，卻絕對是他們每天都必備的東西。
「我犯下的這件案件，最終卻以意外事故的名義而終結，看來那位馬爾諾子爵的敵人很多啊？」
伊爾特心情舒暢地想到。
也隻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
為什麽那個子爵大人，此時沒有在報紙上大咬特咬自己的敵人們了。
因為，他根本就找不到，自己應該攻擊的目標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