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來了
你們是認真的嗎?
我驚呆,詫異的問他們是怎麽從小年輕死了的事兒上推斷出我被女鬼盯上的。
這兩件事之間沒有任何邏輯關係吧。
周建被我問的噎住,側頭去看劉叔,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見此我更納悶兒了,我問你事兒呢,你丫的看老頭幹啥。
當即我就不樂意了,朝我小夥伴身上錘了幾下,“有啥還不能和我說的了,你要不解釋清楚我還真不出院了。”
這回周建沒說話,而是劉叔在我腦袋上敲了下,他白了我一眼,說就算給我解釋我也聽不明白,沒必要知道那麽多。
不過話雖如此,他倆還是給我簡單的說了一下。
昨晚兒上認真說起來,我和小年輕其實都被那女鬼給迷惑了,隻是身體上的痛楚讓我比對方早回神而已,暫且算是保住了自個兒的魂魄。
那小年輕就沒那麽好運了,魂兒被勾走之後,人也沒能活上多久。
說到這兒,周建不得不給我先科普一下玄學的常識。
人有三魂七魄,其中三魂分成天,地,命。前兩者是遊離在人體之外,隻有命魂常住於身,而人的七魄又有命魂所控製,故而命魂在而七魄存,反之亦然。
至於天魂和地魂,與命魂並不常相遇,又有人稱之為人的身外化身。文獻上有記載,民間說的修仙,就是修的這兩魂。什麽時候三魂相遇了,那人也就得道升仙了。
周建口中心肌梗塞死了的小年輕就是因為命魂被那女鬼勾走,導致七魄潰散肉身不保。
聽這倆人說的那麽恐怖,我下意識的就開口問我的魂魄還全不全。
這一次劉叔倒回答的很爽快,說銅錢嚇跑了女鬼,還有木頭人替身為我擋在,自然是沒關係的。
然而沒等我定下心來,老頭自己又補上一句,說我雖然命魂牢固,但架不住這段時間我陰氣重啊,女鬼臨走的時候在我身上打了記號,劉叔一時半會兒的也去不掉,故而最近女鬼定然還會來找我。
我聽的毛骨悚然,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追著他問有什麽化解的辦法。可惜了不管是周建還是劉叔都說沒轍,因為我最近運勢極差,就算不招惹女鬼,也會是其他不幹淨的玩意兒,隻能自己小心為上。
抓耳撓腮好半天,咱們三人在病房裏一直呆到護士來催,說了一大堆話下來也就仨字兒,搞不定。
無奈之下我還是收拾了東西先出院再說。
我是直接回的寢室,劉叔的意思是男生宿舍裏陽氣重,女鬼要來還得掂量掂量。
隻不過這樣一來就苦了我老媽,她旅遊回來後一直在家等著我呢,然而這都一禮拜了我還沒回家陪她。
對此我隻能打了電話過去賠罪,用的理由依舊是高三課業重……
天曉得我說出這話的時候有多心虛,咱這種從來不讀書的人,說自個兒正忙著學習呢,誰特麽會信?
可是,我老媽還真的就信了,還說等我考個一本就帶我出國玩兒。
天知道,別說一本了,就連個正規的大專她兒子都不一定能進去!
再說了,我怎麽也鬧不明白老媽哪兒來的信心,覺得我在學校上幾節課就能趕上隔壁老王家的學霸的?
不過這話我是沒敢說出口的,也就私底下和周建吐槽而已。
除卻陽氣重這一原因之外,我個人最怕的是被老媽知道我骨折了,這比啥都嚴重,我媽膽兒可小了,也見不得我受傷,平時小手指劃拉個口子都得被她念叨半天。
骨折那麽大的事兒我肯定是能瞞就瞞了。
咱們高中就是有一點好,老師幾乎不會幹涉學生的私生活,也就是說,隻管成績,不過問家庭狀況。
雖然以前看來還挺冷血的,但是放在我此時的腦袋上,那可是幫了不少忙。
要不然班主任瞅見我打這個石膏上學,八成一個電話打到我媽那兒去,而不是像現在一語帶過。
劉叔倒是個業務挺多的人,我回到學校之後就沒怎麽看到他,周建也說不知道他私底下琢磨些啥。
找不著人我也沒怎麽在意,隻要一天沒得到我眼睛,這老頭子就不會離開這座城市唄,咱淡定的很。
於是乎,我的生活除了走路不利索之外,其餘的也沒啥大差別。
哦,不對,我現在不再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了,身邊永遠有一個周建。
有他在,我壓根兒就不擔心女女鬼會出手。
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兩天,這天中午我和周建正想著要吃啥呢,就看到一臉憔悴,仿佛又瘦了好幾圈兒的瘦猴了。
他看到我也沒避,大大方方的上來和我打了個招呼就問我想不想知道陳塘最近發生了什麽。
我和周建還挺感興趣的,好歹也是生活了三年多四年的室友了。
因此我一聽瘦猴似乎知道點兒啥後,頓時就情緒激昂的和他說當然要知道啦。
瘦猴笑笑,沒有立刻回答我們,等我倆吃完了中飯後才把我帶到圖書館旁邊的小花園裏麵去。
這兒平時會來的人不多,周圍很安靜。
瘦猴眯著眼四處看了一圈兒,確認沒有旁人之後告訴我們陳塘這段時間不是太好,家裏親戚做生意失敗了,找他媽媽借了不少錢還讓寫了擔保證明,然而拿了他家的錢後,那親戚自個兒跑路了,留下背了一身債的陳塘母子。
為了躲債,這倆人原先的房子都不敢住了,上個月還在房屋中心掛了牌兒。
瘦猴也是因為巧合之下有表兄要在市裏買房子才知道的。
我聽後唏噓不已,之前我去他家找陳塘的時候,那小子還整理行李說要出國念書來著,誰知道這才多少時間,轉臉就成了欠債的了。
周建作為我們寢室的大哥大,心腸也軟,就問瘦猴能不能聯係上陳塘,咱們畢竟舍友一場,有困難的地方盡量想法子幫。
我也點點頭表示讚同,可惜了瘦猴說陳塘家的房子前天就賣出去,想聯係就隻能找房屋中介了。但人家公司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他去問過了那銷售不肯說。
說罷,瘦猴轉身要走,衝我擺擺手。
周建一手扶著我,一手揮了揮,還關照他最近出門要小心,說瘦猴有雪光之災。
這話說來我肯定相信,然而瘦猴這小子顯然當時玩笑,一張臉都要笑的扭曲了,還學著電視上古代人的樣子彎腰甩袖道謝,搞得周建自己哭笑不得。
我一殘障人士走不快,磨磨蹭蹭的回了寢室之後周建還得給我搭把手洗腳擦身啥的,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一個勁兒推辭。
不過嘛,習慣了之後有人服侍還是很舒服的。
唉,都是人的劣根性。
周建伺候完我之後,自己拿著肥皂小盆兒上浴室去了,留我一個人在寢室裏。然而這會兒校園裏還熱鬧著,從咱們宿舍樓往下看,還有不少學生在追逐打鬧。
因此我是一點兒不害怕,淡定的巴勒一副褲子上了床躺平。
本來吧,按照以前的作息規律,這時候,應該到了我玩遊戲或者是看直播的時候,但是經過幾次不怎麽愉快的直播經曆,我現在都不怎麽敢用筆記本了。
但是我一人在寢室又無聊的緊,也不知道今天周建咋回事,一個澡洗了有半小時還補回來,等的我都快上火了。
稍微看一下沒事兒的吧?
再說了,咱這兒還有好幾個保命玩意兒呢,怕個屁!
我琢磨來琢磨去,還是沒忍住用手機上了國內最大的直播平台,小魚兒直播。
為啥不用筆記本呢,那是老子有陰影了唄。
這個平台我熟悉,裏麵好幾個當家主播都是我又送過佛跳牆的,現在的時間也還不錯,我確認了一下銅錢和小木頭人都在身上後,這才大著膽子的點了個挺有名的網紅女主播。
一進去我就被彈幕刷了屏。
五點五寸的屏幕上烏泱泱一片全是送東西的,女主播的臉我都沒能看清。關了彈幕之後,我才終於知道這會兒人主播在幹啥了。
嗬嗬,化妝呢在。
老子又特麽不是女的,也看不懂這玩意兒,更不稀罕塗的和麵粉似的臉。
咱喜歡的是純天然,自然美,不用化妝就美得驚心動魄那種。
翻了個白眼,我撇撇嘴,瞥了眼塗了半張臉粉餅的主播後果斷的關了視頻打算換個姑娘看。
接著我看中了個直播唱歌的房間,大圖標上的姑娘穿的清涼不說,身材也很火辣,我二話不說鼠標就移了上去。
“嗯?”
然而就在我點進直播間之後,看到額還是剛才那個化妝的女主播,這時候她已經在開始化另外的班長臉了,假睫毛都粘好了呢。
“鼠標出問題了?”我自說自話,也沒放在心上,順手關了頁麵後,來回確認一遍又一次點進了剛才直播唱歌的房間。
“噯,怎麽回事兒啊?平台出問題啦?”我用手肘撐起身體,不爽的瞪著又出現的美妝主播,決定先給小魚兒直播來個差評再說。
隻不過,不管我的鼠標往哪兒點,出現的都是同一個女主播,而且每一次點進去,妝麵就完成一些,現在都到上腮紅的時候了。
我心裏發毛,夏天的晚風吹的我涼颼颼的,恨不得蓋個棉被。
就在此時,畫麵裏的女主播忽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視線看向我這裏,豐滿的雙唇一開一合,吐出幾個字: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