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目標暴露

  昨天傍晚，易寒蕭接到京城的消息，急急忙忙地進京了。


  今天是五月十五，大娘設宴，讓各個房裏的主子齊聚一堂，好好吃頓飯，名目一是感謝我為她生病的事忙緊忙出；二是要為顧姝送行，她剛出嫁沒幾天又回娘家看望生病的母親，去去晦氣；三也是這些日子一直不太平，我連連出事，鬧得侯府不得安寧，也要去去侯府的晦氣。


  八個人大大小小圍桌而坐，大娘、二娘、四娘，顧姝、顧緹、顧謙、顧嫻還有我，怎麽看都是挺尷尬的組合，還好有顧謙、顧嫻這小兄妹倆，時不時拌拌嘴，搶搶食物，二娘也幫襯著調和氣氛，場麵總勉強算溫馨。


  “來，心兒多吃點，你看看你這些日子吃了那麽多苦，瘦成什麽樣子了。”二娘邊給我布菜邊說。


  我端著碗，對二娘笑道：“謝謝，讓二娘掛心了。”


  “是啊是啊，這可憐的孩子，這兩年來就沒消停過，這些苦熬過了，以後就太平了。”四娘也說，“心兒今年七月及笄了吧，讓你爹給你尋摸個好夫婿，往後的日子就安安穩穩，快快樂樂的。”


  “四娘，這可不好難說呢，易寒蕭、長安侯世子四妹都看不上，卻又和別人不清不楚，不知道什麽樣的夫婿才配得上我們的四姑娘。”顧緹挑著眉，尖刻地說，“沒準兒是宮裏娘娘的命。”


  大娘臉色一沉，說：“緹兒，你這是什麽話，有你這樣說自己妹妹的嗎。”


  “娘，你都不知道她……”顧緹想說什麽，又被大娘打斷：“我看你也是女大不中留了，以前你說要等大姐出嫁了你才嫁人，現在你大姐也成家了，你也是時候了。”


  謙兒嘴裏含著一塊肉，鼓著腮幫子嗬嗬一笑：“三姐姐，嫁人，四姐姐，嫁人。”


  嫻兒也跟著哥哥拍掌笑道：“三姐姐，嫁四姐姐，嫁人。”


  被兩個孩子一鬧，差點僵住的氣氛又緩和了，大家嗬嗬一笑，連顧緹的臉也由陰轉晴，輕輕地掐了一下謙兒的臉，嚇唬他：“你再笑，我把你妹妹嫁了。”


  沒想到嫻兒卻奶聲奶氣地大聲喊道：“不嫁！”


  “小東西！”顧緹疼愛地說了一聲。我在一旁看著她們，心想，其實如果沒有我，她們也應該算是很和睦的一家人。


  大娘歎了口氣，又說：“也對，這些孩子們的婚姻大事也該好好安排安排了，望兒也不小了，他是這個家未來的頂梁柱，這回從京城回來後，二妹也該和夫君考慮一下了。”


  “玉姑娘的樣子，隻怕望兒……”二娘說著，看了我一眼，便噤了聲。我暗暗歎了一口氣，無論哪個話題都成牽扯到我身上，我真是個掃把星啊，好事沒我份兒，壞事卻統統和我有關。


  “二弟也是個執著的人，就隨他去吧。”顧姝說了一聲，站起身，走到我身邊，親自為我斟了一杯桂花酒，說，“四妹，大姐敬你一杯，一切……盡在不言中。”說著，一飲而盡。


  我看著杯中酒，笑了笑，也用袖子掩著酒杯一飲而盡。宴席勉強撐了半個時辰，眾人散去。


  隻不過喝了一杯酒，我怎麽覺得頭暈腦脹，任路兒踉踉蹌蹌地扶著我往歸晚園走，走了一段，大姐追了上來，扶著我：“都怪我不好，不知道四妹酒量淺。”


  “大姐，我沒事，回去躺會兒就好，你明日要走，回去和大娘說說話吧。”我推辭道。她卻不聽，硬是將我送了回來。又借口說有話要和我談，將路兒趕出了我的房間。而我，經過一陣擺弄，已經醉得一塌糊塗了。


  迷迷糊糊間，我覺得自己被人扛了起來，可是沒走一陣，感覺自己置身於一個涼浸浸的空間，被重重地摔到了另外一張床上。我痛得清醒了幾分，睜開眼來，看見碧綠色的天花板，以及有點昏暗的環境，有點愕然，用力地閉了閉眼，想不起這是哪兒，又看見顧姝探著頭看我，我問：“大姐，這兒是哪兒，你怎麽把我帶到這兒來？”


  “很快你就知道了，這是你的極樂世界，也是你的無間地獄。”顧姝換了一副嘴臉，一臉恨意地對我說。


  我掙紮爬了起來，說：“大姐，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動手吧，你還等什麽？”顧姝轉過頭對後麵說。我眯縫著眼，才看見黑暗中站著一個男人，竟然是丁一良。


  “大姐夫？”我驚愕地喊，又忽然記起這個有著碧綠色天花板的地方，“這是歸晚園的地下密室，你們怎麽知道這兒，你們想怎麽樣？”


  “讓你重複我五年前的噩夢！”顧姝惡狠狠地湊到我跟前咬牙切齒道，又對丁一良說，“你給我狠狠地弄死她。”


  丁一良一臉淫邪，奸笑道：“我等今天等了多久了，你就放心吧。四姑娘，讓姐夫好好疼疼你。”


  “慢著，你們這是要幹什麽，你們是兩夫妻，是我的姐姐姐夫。”我覺得太不對勁了，“這兒是長懌侯府，是歸晚園，你們瘋了嗎。”


  “要的就是這兒，我就要你嚐嚐絕望的滋味，跟她廢話什麽？！”顧姝退到一邊，對丁一良喝道。


  丁一良上前揪著我的衣服，一把扯開我的腰帶，嘩的一聲撕掉我的外衣，我拚命掙紮拚命踢打著他，驚恐地哭喊著：“大姐，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做錯了什麽，我做錯了什麽，你放了我吧，我是你的妹妹啊。”


  “哈哈……”顧緹尖聲笑道：“妹妹，我的好妹妹，當年如果你把我當姐姐，你會看著我被人抓走一聲不吭嗎？我真恨當時一時心軟沒將你推下山崖。七個山野莽夫，七個人，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喝你的血，將你挫骨揚灰！”


  “過去的事我都忘記了，大姐，你放了我吧，我已經死過一回了，什麽都不記得了，什麽債也該一筆勾銷了，你放過我吧，求求你。”我繼續悲壯地哭喊著，丁一良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我頓覺耳鳴眼花。


  “一筆勾銷？！沒用的東西。”顧緹又衝上來，一腳踢開丁一良，蔑視道，又揪起我，“好一個一筆勾銷，當你被七個禽獸輪番蹂躪過之後，你再來跟我說一筆勾銷吧。你這個賤人掃把星，也是命硬，明明將你折磨得半死不活倒貼錢賣給了牙婆子，讓她務必將你下半生困死在勾欄院裏，沒想到你竟然還是毫發無損地回來了，你知道我看見你回來時，心裏有多恨嗎？”


  “大姐，原來是你，是你殺了我，原來真的是你！”得知這個答案，我不知道是該替自己猜準了答案高興，還是替死去的心離痛心。


  “你終於知道了嗎？好，那就痛痛快快地死得明白吧。”嘶的一聲，她狠狠地扒光了我上身的衣裳。


  “不，寒蕭救我！”我抱緊自己，看見丁一良餓狼一般撲了過來，尖聲呼救。


  “哈哈哈……叫吧，叫吧，看看誰能來救你。”顧姝痛快地笑著，可我分明看見她的臉龐滾落一串亮晶晶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