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關門放毒(一)
我的身體變得好燙,月灼……
我雙臂擋在身前,似乎能減弱一點我的痛苦。
“你的意思是我的靠近讓你覺得燙?”
她的語氣不是責備而是單純詢問,我點點頭。
她皺眉,苦於無法靠近,隻有指揮胖子:“你丫你去看看她的眼睛。”
“不用你說。”
“怕什麽,你豆爺手藝還有不對的時候?”
祝胖子直接無視了豆子的自信,快步走到我的麵前檢查我的眼睛。他兩指撐開我的眼皮仔細看了看,擔心地“嘖”了一聲。
“怎麽……”
他並沒回答我,又檢查了我的手掌,他稍稍用了力氣把我的手掌合在他的雙手裏。
眯上眼醞釀了一會兒再睜開,胖子好像還挺驚訝的:“嗬,還真能把妖力打到人身體裏,我也算長見識了。”
好了,長見識了就好,可別光顧著高興啊,我這可難受著呢。
我向胖子求助:“燙死個人了嘿。”
月灼放棄了走近我,隻靠在櫃子邊上代替胖子回應我:“這是自然的,妖族的法力能對同族人進行回應,強烈的回應是能把妖血完全燃燒起來的,像我們從小的回應就學習在法術修煉過程中進行自我抵消,但你是忽然被注入妖法,自然是無法抵抗這種灼熱。何況還是和我的法力進行作用。”
“那我不會被燒死吧……”
“就像肚子痛不會死人一樣,隻要勤加修行就行了。”
“等等,我插一句,‘肥遺’是什麽鬼?肥物質文化遺產嗎?祝小帥能算一個嗎?”
他拍拍自己的肚子。
月灼誇張的“額”地“吐”了一聲。
“胖子虧你還自稱師父,你居然不知道肥遺這等妖獸,哼。”她冷笑一聲,見胖子表情吃癟,她才昂首繼續曬知識,“所謂肥遺,僅僅在《山海經》中就出現過三次,可是很有存在感的上古十大凶獸之一。人說‘肥遺現世,天下大旱’,你不被燒死也是萬幸。”
你剛才才說燒不死的!
可她所說的“旱”,是“旱魃”的旱?關於神話中的旱妖的我這等無知者也隻聽過這個名字而已。
聽她的意思好像肥遺還是boss級別的,怪不得透過我的手就能把健氣拍得像是被火燒過的一樣。
她又道:“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肥遺在人類曾經的大規模屠煞下早滅絕了。存有肥遺法力的東西可謂是少之又少,除非是有神器,而神器早在這個世間成為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了。說吧你們到底是誰?”
轉了一圈說到了神器上來,月灼踱著步子走到了永感的麵前,與他平視。
可他們剛才站的位置明顯不在那裏,怎麽看都是越挪越往大門口處去了,偏偏月灼就守在那裏。
被她堵得無路可走,永感隻有擔起老板的責任跨一小步上前,把臉上的灰暗掃下,換上了一臉自豪地介紹起自己:“十二家族中唯有兩個家族的核心都一樣,均是法器,法器家族一分為二相互對立,一為自然,一為人造。我便是自然法器族的現任族長永感。”
法器族長!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下流一有救了!
我眼睛“噌”一下亮起來,但是胖子背對著他們給我一個眼神叫我噤聲。
怎麽,他是要我先不要說玉佩的事情嗎?難道他們有什麽打算……
我隻有先不說話,等胖子斜眼注意那邊,永老板對月灼的解釋還在繼續:“看您的自我介紹,您多半就是妖了吧。本以為你有見識,可居然說什麽‘神器’。別笑人了!能儲存妖力的頂天算是小玩意兒,算什麽神器!我們族的寶貝多了去了,就這整個地下室都不算什麽。”
永老板張開雙臂抖了抖,說起自己的東西的時候簡直自豪極了,那小白眼翻的,白白胖胖的娃娃臉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嘚瑟。
看他有點兒圓滑膽小的樣子,卻沒想到對妖都不加恐懼,不愧是有“族長”的氣勢。
豆子歪嘴揭他的短,雖然碎碎念的聲音小到不行:“代理族長的好嗎?”
但永老板還是聽見了,臉一下拉下來嗬斥屬下“閉嘴”。
豆子咽了咽口水,皺了皺鼻子:“裝……”
月灼卻忽然大力地“啪啪”拍掌。
她“哈哈哈”幹笑了三聲:“不錯不錯,不愧是法器族長的底氣!不過我想好心提醒您,在上古妖獸滅絕過程中,妖族和法器族發生了不少摩擦,直到現在都有怨恨還沒有消除。現在肥遺的妖力又現世,我就不明白了,這東西怎麽來的呢?”
她指了指我。
月灼這明知故問的。
永感環胸不語,可我能看見他悄悄咽了咽口水。月灼總算眉毛一挑麵露微笑。
“環胸”這個動作代表永老板開始架起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是月灼說對了,他感覺到了威脅了吧……
對啊,月灼也曾經說過妖族在人類曆史中的地位之微妙。
按照這個話來說,如果我們曾經聽過的那麽多的神獸都因為人類的活動而滅絕了,那麽保存妖力作為工具或者是寶物的人類不就站在“獵殺者”的地位,被妖族所虎視了嗎?
別說光是月灼一個妖就有多大的力量了,我就是一個凡人,有了一點點的妖力都能直接斷送一個人的性命,如果再來幾個她,多半這J市都能被掀翻了。
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看永感的反應,他多半也是因此而心虛。
這邊大人們再怎麽說,孩子都是關心我的,她扯扯胖子的褲子問他:“師父,媽媽的眼睛……”
見她關心我,我的心都軟了下來。
不敢抱她,我隻敢把手背在身後,蹲下來對她笑:“沒事,媽媽的眼睛進了一點髒水,回家洗洗就能好了。”
“真的嗎?媽媽!”
我看看胖子,又看看春花,微笑著點點頭。
我知道我的左眼是再看不見了。
地上的那隻吃了我眼睛的蟲子確實已經被我踩碎了,我滿鞋底都是蟲子汁兒就是證明,這其中多半還有我的眼睛的一部分。
意外的是胖子像是聽出了我的心灰意冷,小聲安慰我道:“別擔心了,蟲子不過是吸了點兒角膜裏的蛋白質……”
吸蛋白質有什麽不一樣的嗎,這還能不擔心嗎?我都瞎了一隻眼了……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我趁著胖子剛好看我想要安撫我情緒的當兒,把我褲兜裏的玉佩露出了一個角示意他。月灼已經把氣氛控製了,已經可以談判了。
胖子點點頭。轉身道:“所以,你身後那四個就不用站在那裏了。”
什麽身後的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