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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春花狗蛋

  真有人說起話來是不嫌煩的,她用主婦討論“今天的菜幾塊一斤”的表情道:“也是,你看你一臉無知,果然流一哥哥沒來得及提醒你。你怕他是吧?真是的,不然按照他習慣把控全局的姿態,也不會拖到最後一分鍾才叫我來幫你接生,弄得慌慌張張的。”


  她瞄了我一眼,我長著嘴傻著,等著她繼續。


  見我聽話,她才得意了些,但接下來的話她用的是十分嚴肅的態度,讓我也不得不用立正站好的姿勢認真聽。


  “言歸正傳吧!我猜你的腦子肯定也覺得鬼胎可以大量生產是利大於弊的事情,但是我接下來告訴你的你得記好:什麽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鬼胎雖然作為藥是可行的,但吃下它代表著你需要背負一份沉重的‘罪責’。


  原因就在於:鬼胎原本就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無論是人是鬼隻要吃下鬼胎,鬼胎就代替他去‘死’了。不僅可以騙過地獄的報到記錄,而且從此閻王的‘生死薄’上也再也不會有他的名字。連衰老都會將他忘記,這就是吃下鬼胎可以長生的原因。”


  推銷奶粉的人本來向我們走來,因為不想被打擾說話,我們默契地轉到了下一列貨架。


  她繼續道:“《西遊記》有個很有名的情節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孫猴子當年鬧天宮地府,把生死薄上他猴子猴孫的名字全刪了,生死薄上沒了他們的名字,從此他們再不會死。”


  我點點頭,這自然知道的。


  當時讀到這個技能就覺得簡直是作弊,所以記憶深刻!

  她卻在冷笑,略微有一些殺意:“聽起來很便利對不對?這也是吃了太歲和鬼胎也有一樣的效果的原理。


  隻不過作為刪除名字的代價,無論是人還是鬼,在吃鬼胎的瞬間就會成‘魔’!畢竟吃一個鬼,或者吃一個人都一樣犯了巨大的罪責,吃鬼胎會讓那靈體從心靈開始變化最終成為‘真魔’——值得所有人殺之戮之的魔!”


  這時兩個孩子同時“噗”地打了個呼嚕又繼續安眠,或許他們也能感受到月灼所說的話裏那份濃濃的警告意味吧。


  “成為魔又如何?”


  我不安地看著她,隱隱覺得她會說出令我害怕的結果。


  果然,她眯著眼,諷刺道:“如何?哼,他將迷失自我,他會被道士、鬼差一直追殺,他必永生永世痛苦而孤獨地活著,長長久久地活下去。”


  我仿佛能看見鮮活的生命因為成為了魔而一天天的獨孤下去,直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直到……直到我不能想象。


  她一字一句說得那麽真實,簡直就像是親身經曆過一般,她該不會——


  “月灼,難不成你也吃過鬼胎?”


  所以她才有與穩重作風不同的外表?


  她狠狠白我一眼:“你想什麽呢,我可是月灼,我才不惜得做那麽下作的事情!”


  她這樣說我才放心了,至少她不用接受那樣的長久的苦楚吧。


  但我也有疑問,她應該不止外貌那麽小的年齡而已,她的年歲又從何而來呢,盡量保持禮貌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這才問:“你年齡和氣質好像不太……”


  她讀出了我的意思,像是應證我的猜想一樣,她微笑起來:“有機會你會知道的。”


  “還有……”她大約也是覺得我挺倒黴的,連習慣性白我一眼的動作都做了一半就收回去了,有些為難地說:“對了,除了兩個孩子,我還得提醒你,畢竟你是有一雙陰陽眼的人,而且生過鬼胎,你……是有一定的藥用價值的,要好好保護自己才是!”


  這麽說,連我也……


  哎,我自己也就算了,我本命年遭此不幸也是我的造化,我隻是心疼這倆與我臍血相連的孩子們。原來他們被我生下來的一瞬間就成為了眾矢之的,麵臨被人追殺分食的危險,而且不會隨著他們的生長而淡去。


  看著黑白兩個娃娃,他們何其無辜!

  可他們此生必須保持低調,保證他們身份不被發現,隻是為了保證生存的權利罷了。


  第一個吃鬼的人究竟是怎麽發現自己會長生不死,從而招來這麽一批喪盡天良的惡徒,出賣良知和理智,隻為長生不老!

  除了憤怒,我的愧疚感也油然而生,全都是因為我的貪小便宜才去了海叔的別墅,也是我和逸豐侵熱的時候不注意保護措施才導致一切的發生。


  孩子都是無罪的,現在彌補或許還來得及,就算我此前再不喜歡小孩子,還是忍不住想對他們許下“一定要保護你們”的誓言。


  我吧唧親了她一口,小娃娃們喲,媽媽想為你們勇敢一次!

  遠一點的地方,月灼推著嬰兒車,孩子大約吐了個泡泡什麽的,她微笑著在他臉上輕輕戳了一下,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這景象還真的是美。周圍好幾個從旁邊跑過去的年輕小姑娘也順便注意到了小白和月灼,激動地要拿手機拍。結果剛走到月灼麵前,月灼立刻冷橫著她們,那眼神犀利,竟然把她們都唬住了。


  在幾個小姑娘都覺得沒意思、有些退意的時候,月灼推著孩子快步躲開了。我也繞了個圈兒過去,到了人最少的運動器材的貨架。


  截住了抱著白孩子的月灼,我迎上去:“沒事兒吧,”


  月灼搖搖頭,十分不滿:“沒事。隻是現在的年輕人太失禮!還沒經過我同意就拿手機拍添瀾,也不知道這點兒家教都學到哪兒去了,狗肚子裏嗎!”


  忽視掉所有的抱怨我道:“添瀾?”,這是我白花花兒子的名字?

  “對,流一哥哥……”


  我知道,不就是江流一的取得嘛。


  她還要說,可我早撇下了嘴故意打斷她:“好,我決定了,這個白的我要叫他‘狗蛋’!”


  我承認我就是幼稚,江流一取的名字我都不!采!用!

  月灼顯然愣住:“啊?”


  我又著手禍害起手裏這個黑黢黢的。嗯,決定了:“我手裏這個叫‘春花’。”


  “哈?”


  抬起頭,光是看月灼一臉詫異我就得意得合不攏嘴:“這有啥,都說了‘賴名字好養活’!你看春花、狗蛋多好的名兒啊。看把我這小腦袋瓜子聰明的,簡直了!哈哈哈!”


  “可這個名字是流一哥哥……”


  她還想掙紮,我卻推著春花朝著剛才人熱鬧的方向去了。


  掙紮啥?我管他江流一取的什麽鬼名字,這倆名字不是挺好的,等他們長大了再說別的名字吧。


  看著春花,我的心情也明媚起來,還要買一些方巾不是嗎?先去找吧……


  很快月灼也帶著狗蛋跟上來。但是和我想的不同,她並沒有多氣急敗壞,反而有些帶笑:“你還挺特別的,”


  特別?我歪頭:“就是因為大家不會把孩子取這樣的名字?”


  她正經點頭:“對,和世人不同,像流一哥哥。”


  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


  她似乎有點兒不滿,“你笑什麽,”


  “沒什麽,就是老聽你說‘世人’這個詞兒,感覺你老不把自己當人類。”


  “我本來就……噓,安靜!”


  本來她打算挖苦我,卻忽然叫我閉嘴,警惕地往右手邊看去,似乎是發現了什麽糟糕的東西。


  氣氛莫名緊張起來,我抱著孩子,開始感覺有些氣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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