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聖手鬼醫
這可怎麽辦？
我揪著一顆心看她緩緩睜開了橢圓的雙眼，等待迎接她甩來的炸雷。
像是在埋怨沒有睡夠一般，她眼珠子迷迷糊糊轉了一圈，最後定在了我的臉上，居然小臉一垮“咿呀”一聲叫了起來！
不是臭小黑，這是個什麽意思啊，這是活生生被你親娘嚇哭了嗎？
她這一聲開閘就算了，居然止不住地哇呀呀大哭起來，不用看我都知道周圍人肯定都在指著我竊竊私語了，我怎麽辦，我也很怕孩子哭啊喂！
可著急也沒用總要想辦法呀，我趕緊把她的眼睛捂住不讓她看見光，讓她以為什麽都沒有發生。這其實是我聽劉夏說的小小秘訣，哪怕是鬼胎應該也會遵從人類孩子的定律吧，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用處。
我屏息等待著，在我手下，她的眼睛撲閃撲閃著，睫毛輕輕掃過的我手心，癢癢得讓人想笑。但她似乎真的偃旗息鼓了，過了一會兒我再把手拿開，她果然又睡著了。
豁，神了！謝謝劉夏小天使咯。
我正高興著呢，月灼也看見了我的做法，居然難得露出讚許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這一個“小戲法”似乎破開了我倆之間的冰，尷尬散去，哪怕依舊一前一後我也沒有那麽壓力大了。就這樣我們一路安靜到了地下一層的超市。
因為現在是下班時間，超市裏的人真不是一般的多，大家基本都是剛下班的上班族，也有很多的家庭主婦，我們二人必須走得更近一些免得被人流衝散了不好找。
我她單手推了一輛車，看來是覺得有些累了，我雖然想接過來但我畢竟力氣也不大，隻有讓她別推車了，又提議：“幹脆咱們把嬰兒車先買了，抱著孩子真太累了。”
她點頭：“算你有腦子，先往那邊走。”
就這樣我們一邊往孕嬰用品處走，我不閑著，問她一些我的特別的孩子們的事情，她也一邊繼續介紹起來。
多虧了她的連珠炮嘴，盡管夾雜了很多抱怨的話，她也告訴我了很多，我願意整理一些放在這裏，也做一些對我的提醒吧——
首先對我一天就能下床的疑問：鬼胎不同人胎，母體生孩子時耗費的更多是她所謂的“靈氣”而非“體力”。
我更是知道了江流一之前哪怕用嘴也一定要喂水給我，就是因為裏麵參雜了月灼給我配的“藥”，可以讓我全身的肌肉放鬆，不用承受太多的痛苦就可以生下孩子。
雖然我還是覺得她隱瞞了什麽，畢竟我如果肌肉放鬆了肯定就更沒有力氣生孩子，但是既然孩子都已經在我手上了，也就沒有什麽好計較的了，她說是就是這樣吧。
況且月灼還在我生產後迅速用“針灸”調養了我，使得我不再像是普通的孕婦一樣虛弱，還白皙水嫩、毫無斑點的。
按照月灼的說法：“如果你還拖著一副半死不活的身體，那我‘鬼醫聖手’的名字不是白得了。”
這麽小的孩子叫自己“鬼醫聖手”，好歹熬到七老八十說起來才比較讓人信服吧……
可她的表情沒有一星半點地摻假。
不懂自然要問，我可是十分虛心的：“月灼呀，恕姐姐無知，你能解釋解釋什麽叫做鬼醫嗎？”
她眼睛睜的大大的，倒是挺得意的，我這才發現她也非常漂亮，像混血兒。她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我能醫鬼的病。當然了，因為我太優秀，所以我是人、鬼都能醫的。這世間能醫人和鬼的也沒有幾個了，算起來我月灼可是難得的搶手貨，你說你運氣得多好啊。”
這話聽起來匪夷所思，可我就是被她說服了。那得到如此的成就肯定不限於她表麵的年齡能給予的時間了，那她還是人類嗎？
不僅如此，她又道：“你也不用管自己叫姐姐，你的年齡在我麵前不過是個笑話。”
到此為止她也不再多做解釋，她的嘴角含著神秘的微笑仿佛是在說“任君猜想”，我還以為她要繼續說，結果她捧起了一罐奶粉。
她看了看價簽，搖搖頭，又仔仔細細對比了幾種奶粉的成分，這才選中了最初的那個最貴的進口奶粉。
歎口氣，她道：“進口奶粉貴死了！你說這人啊為了吃到一口好的也算是費盡了心思了，從秦始皇到現代人類，吃，早就不是一件單純的事兒了。人們選取更好的原材料、改進生產技術、挖空心思找正確搭配，還出現了什麽‘營養師’之類的不靠譜三無職業。特別是天朝人，太注重從嘴裏下去的東西了。但是呢你也得承認，這好的東西就是好的東西，你沒法否認它的好處。”
從她這番話我聽出了一些不平常的東西。
昨天晚上海叔和那個小翟的對話回到了我的腦海中，我看看四下無人，輕聲道：“你是說‘鬼胎’。”
她沒有否定。
她看著遠方，神色都沉下來，淡棕色的眼眸似乎結了冰一般。
也許她也覺得這個話題沉重，難得放慢了說話速度娓娓道來。
“我既然解釋了什麽是鬼醫，那你知道為何會有鬼醫嗎？那是因為鬼也有病。至於他們的病，多半都是因為因為不小心遇上個天師道士什麽的，被斷手斷腳或是破開了靈體，導致無法再以鬼的形態停留，會灰飛煙滅無法輪回。為了治愈他們，通常會使用法寶和一些道法，當然了，轉世也是一個好方法。鬼生病基本和人的病差不多，都有‘能治’與‘很難治’的兩病結果。而‘鬼胎’，無論對人還是對鬼來說都是最完美的藥。”
最完美的藥？
我正想追問，這時候離我們稍遠點的貨架處似乎有騷動，因為被擋著看不清發生了什麽就更讓人好奇了。我有些分心，但月灼沒有，她繼續解釋，我隻好按捺下我的好奇心繼續聽。
“這是一個傳說：‘食鬼胎者長生不老’。如果要好生解釋，我願意先用一個你肯定聽說過的傳說——太歲——來做類比。太歲，又叫肉靈芝，傳說是秦始皇苦苦找尋的長生不老之藥。說起來呢，鬼胎有些像‘太歲’，同樣吃了可以長生，不一樣的是太歲是天然的，而鬼胎是人造的，就像你的狀況。”
真不是我的三觀的問題，其實我也想過，如果有她說的這麽好的“藥”，又可以人工培育，那麽配合克隆的手法製造出來大量鬼胎，拿來治療重大疾病也不是不可行啊。
可之前江流一也說了這是罪惡，這怎麽回事呢？
我實在想不明白，隻有繼續“不恥下問”，月灼倒是沒有覺得我煩。
她語氣裏帶的厭惡是天生的，和她相比，我忽然覺得江流一的態度簡直就是天使了。
不過江流一說起話來也夾槍帶棍的，總覺得他在諷刺我，反正就是不喜歡他就對了，害得我有了兩個孩子就算了，自己居然不出來陪我。
不對，江流一想跟在我身邊我還不讓他陪著我呢！
可我是不是哪裏不對啊，怎麽會現在想起江流一來還覺得有些思念呢，是不是傳說中的一孕傻三年，我也傻了？！
算了，算了，就不去想那個臭江流一，畢竟想偏題了，我趕緊回到眼前的月灼來，幸好她沒注意到我，依舊在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