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我不吃了,你送我回去吧。”


  “菜還沒上齊,你著急什麽?我陪你,咱們慢慢吃。”


  字麵說起來是好聽,但由許期陰陽怪氣的講出來,沒人會覺得這是好話,對靈秋而言也是一種煎熬。


  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靈秋還是被許期帶到了他們的新家去,他根本就不聽她。


  夜深人靜,許期將手臂從靈秋的脖子下麵抽了出來,輕手輕腳的出了臥室。


  “喂。”


  “期哥,我出來了,我今天去看望了期哥你的嶽父嶽母,二老身體情況不佳哦,還有你的老婆,想我期哥一表人才威風凜凜,為何會娶一個殘疾人?”


  “你到底想幹什麽?”


  “期哥,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嗎?兄弟拜你所賜,這些年那叫一苦不堪言啊,我是覺得我這些苦不能白受,不如讓你的嶽母嶽母還有你的那個殘廢老婆再幫我回憶一遍吧。”


  “你敢動他們一下我讓你死。”


  “哦吼,期哥現在講話好D哦,你兄弟都沒了,你拿什麽要我的命呢?我現在就是一個亡命之徒,我才是什麽都不怕。”


  曾經的許期沒有家人沒有愛人,孑然一身,他從不怕得罪人,因為他沒有軟肋,他也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遇到靈秋,還娶了她。


  “期哥,晚安,兄弟我親自給你導演一出大戲,等著吧。”


  曾經埋下了多少禍患,許期不記得了,但從未懼怕過任何的他,現在開始怕了。


  他不怕自己受傷,他怕連累到靈秋一家,連累到他身邊的任何人。


  翌日一早,靈秋醒來的時候看見坐在旁邊椅子裏的許期,她揉了揉眼睛,驚呼出聲。


  椅子裏的許期眼睛分布著紅血絲,眼皮也多了一層,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頭發亂糟糟的,而變化最大的是他的眼神,她居然能從許期的眼睛看見哀愁,實為罕見。


  “你去哪了?”


  雖然他身上還穿著浴袍,但是靈秋還是覺得許期出去鬼混了。


  “哪也沒去,去衛生間嗎?”


  許期剛要抱靈秋,被靈秋拒絕了:“不用了,我試試這個。”


  許期便將拐杖遞到了靈秋的手邊,他就站在她的麵前,像是守著蹣跚學步的孩子的父親一樣張開雙臂。


  “許期,你這樣真的很誇張,啊。”


  一個失控,靈秋跌進了許期的懷抱,如果這是跌在地板上,她肯定要疼哭。


  “現在還覺得我誇張嗎?我抱你去。”


  “你夜裏去哪了?”


  “哪也沒去。”


  “你裝的很像,回來之後居然還專門洗了頭發,其實你沒必要這樣掩飾,許期。”


  許期將靈秋放下,吻了吻她的額頭:“我也沒必要騙你,我哪也沒去。”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我就在外麵,有事喊我。”


  “知道了。”


  早餐吃到一半,家裏多了一個人,遠道而來的於町一坐下就像個大爺似的讓許期去給她做早餐,而許期居然一點怨言都沒有。


  “你好,小秋秋。”


  “你怎麽來了?還是一個人……”


  “你家老公對孩子過敏,我隻能一個人過來,新婚快樂。”


  於町將一個文件袋推到了靈秋的麵前。


  “謝謝,這是什麽?”


  “新婚禮物,現在先別看,等晚上你們夫妻倆關上門自己看,絕對是好東西。”


  靈秋好奇,還是想要打開,可惜剛碰到,那文件袋就被許期拿走了。


  而且許期好像還生氣了,“你少拿這種東西來忽悠小孩,要臉嗎?”


  “當然要臉了,這麽帥一張臉丟了多可惜,我的早餐呢?”


  許期大手一揮,坐在了靈秋的身邊,他說:“自己做去。”


  “你說好給我做早餐,許期你重色輕友。”


  “你不重色輕友?”說完他將那煎的金燦燦的荷包蛋放到了靈秋的麵前。


  “你看你挺喜歡吃,想吃我再去做。”


  靈秋的確喜歡許期做的荷包蛋,但她很不喜歡許期好像養豬一般給她提供飲食。


  “這老夫少妻就是不一樣,更甜蜜,你們慢吃。”


  於町去了廚房之後,靈秋擔心的問許期:“他會做飯嗎?”


  “沒誰比他更會做了。”


  “一點也看不出來,他一點沒變,過分自信吊兒郎當的。”


  許期將靈秋的腦袋掰過來,注視著她的雙眼,“別看他了,吃早餐。”


  “吃完你睡一會吧,我們中午到酒店就可以了,你還能睡幾個小時。”


  銀筷掉下砸到餐具發出叮叮的響聲。


  靈秋聽見了也看見了,但沒察覺到什麽。


  也隻有許期自己知道他現在有多開心,煩躁了一整夜,現在突然就心情舒暢了。


  “你夜裏沒出去,那你做什麽了?你知道你眼睛裏的紅血絲有多重嗎?”


  溫柔關心x2,許期在心裏種下了一顆花。


  “沒出去。”


  “那你是失眠了嗎?這人到中年毛病就是多,下午你去看醫生吧。”


  “人到中年?老婆?我才三十多。”


  “那你就是提前步入中年了,如果你想要孩子的話你要抓緊了,你以後身體怕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二連擊,那點溫柔蕩然無存。


  “等你好了我們就要孩子。”


  “誰說我要給你生孩子了?”


  “那誰給我生?你是我老婆。”


  “你外麵女人多的是,我隨便找一個都願意給你生。”


  今天再次聽見靈秋說這些以往他認為是疑神疑鬼的話,許期從另一個角度去看,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老婆,你是不是吃醋了?你……”


  靈秋大聲狡辯:“誰,誰吃醋了?你別亂講,我又不愛你我怎麽會吃醋?”


  “你不愛許期你們為什麽會結婚,許期威脅你了?”於町突然出現。


  許期現在特別想堵上於町的嘴巴。


  “你早餐做好了嗎?去做你的早餐。”


  “早餐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們為什麽要結婚?”


  這次靈秋搶在了許期的前麵開口,她懟於町:“又不是跟你結婚,你管那麽多幹什麽?我們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唔……許期你幹嘛堵我嘴巴?”


  於町:“有點故事。”


  “因他生氣不值,別管他,吃飯。”


  “我這個千裏迢迢趕來的客人,怎麽感覺到你們夫妻倆並不歡迎我?”


  見靈秋又要開口,許期給她手裏塞了一杯果汁。


  “於町,你那嘴巴能消停嗎?吃什麽我給你做總行了吧?”


  “許總……不對,許大廚這邊請。”


  許期的手機就放在對麵的位置,靈秋聽見聲音,她喊許期幾次,許期人都沒出來,她這才拿過手機接通


  “……”她在等對麵出聲。


  “期哥,早上好。”


  “你好。”


  “是嫂子嗎?期哥還沒醒嗎?”是個男人,靈秋鬆了口氣。


  在等待的時候她有想過如果是個女人的話,她該怎麽辦?

  型號,這個如果沒有發生。


  “許期他在忙,待會我讓他打給你可以嗎?”


  “其實我找期哥也沒什麽事,嫂子的腿腳還好嗎?”


  這個人是誰?不僅知道她是許期的老婆,還知道她的腿腳有毛病。


  可是許期的男性朋友,見過她的她都知道,並不是這個聲音。


  “嗯,還好,謝謝關心。”她心裏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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