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晚上要不要去喝酒?”
靈秋收起手機,“老年人要養生。”
何苗疑惑的盯著靈秋盯到靈秋開始動搖。
“我……我明天還要去上課。”
“你以前又不是隻有周末去喝酒,哈喲,還有,我撬到上次那家酒吧老板的秘密,去就跟你說。”
靈秋感覺自己要堅持不住了,但她還是想要再掙紮一下。
“季漾初中照片。”
“去,去去,陪你喝一周都沒有問題。”
任茴按住靈秋激動的肩膀:“去哪?你們倆又要去喝酒嗎?”
“你怎麽知道?”
“你們倆一起出去出了喝酒還有別的事情嗎?何苗,季海不在家嗎?”
何苗撇撇嘴:“對,今夜你我都是獨守空房之人,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順便送你一個酒吧老板的小秘密,那個百年不變的音樂的秘密。”
任茴拿了豆芽出去,她對何苗的誘惑並不感興趣:“我不獨守空房,我還有女兒和兒子在家等我。”
“狗子,你變了,等你回去我幹兒子早就睡著了,你回去不就是睡覺嗎?在哪不是睡?”
“我這酒量就不去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做後備,你們要是醉的回不來了,記得一定要在醉過去之前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們。”
廚房裏就剩下靈秋和何苗兩個人,兩人一拍即合。
今天酒吧播放的依舊是那段鋼琴曲,一樣的曲子,一樣的氛圍,來了一撥人,走了一撥人,這家酒吧有它的堅持。
“喝酒之前我要照片。”
何苗拿出一個信封,“在這裏,不過要等我們走了之後我再給你。”
“成交,哎,你知道這首曲子到底是什麽嗎?”
“索爾的《月光》,陳無期他亡妻彈的。”
“陳無期是酒吧的老板嗎?這名字聽著有些熟悉。”奈何她一時想不起來。
何苗遞給了靈秋一杯酒,順勢敲了一下靈秋的腦袋:“陳無期不認識了?你今天在機場沒看見嗎?任茴和他一起去接蘿仔。”
靈秋恍然大悟,端起杯子猛地喝了半杯,頭昏。
“我說怎麽這麽熟悉,原來是蘿仔的爸爸,那這曲子不就是葉蘿蘿彈的嗎?”
“陳無期的老婆叫葉蘿蘿?你怎麽連連這個都知道?”
自從那次和許期從這酒吧離開之後,靈秋就再也沒有過來過,她和許期的事情也隻有任茴知道。
“我當然知道了。”想到許期,悲傷襲上心頭,靈秋將剩餘的酒全部都喝光,何苗想攔都攔不住。
“哎哎哎,哪有你這麽喝酒的?難不難受?”
“不難受,但是我好像出現幻覺了。”
“看見誰了?”
“未來老公。”語畢,靈秋跳下高腳椅,跌跌撞撞的往目標走去。
明明早上他的話講的那麽難聽,明明她知道他討厭她,明明這一次再纏上去,她的處境會很難堪,說不定還會變成盒子,但是靈秋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她甚至嫌走的慢了,小跑了起來。
酒精促使她的兩頰染上了淡淡的紅色,也壯了她的膽。
“老公,你怎麽也在這?”
先抓手臂,貼近,半邊身體倒上去,坐在他的身邊,埋進他的臂彎,又叫嬌滴滴的叫了一聲老公,全程無視對麵那位時尚知性的成熟美女。
“你結婚了?”美女的聲音越來越高,那是越燃越烈的怒火。
“對。”
“真掃興,失陪。”
美女端著酒拿著包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優雅的離開,靈秋的眼睛一路追隨,如果她是個男人,他也很喜歡這種美女。
“想追就去追。”
“你幹嘛?那是女的。”
許期欲抽回手臂,靈秋更加用力,靠的更近了。
“你可以喜歡,我沒有偏見,你剛剛眼珠子要貼上去了。”
靈秋抬頭偷看了一眼許期,觸及到他迷離的眼神,她竊喜:“我喜不喜歡女人你不知道?我喜歡的是誰你最清楚。”
“戲演完了,鬆開。”
“不放開,你說你再也不會見我了,但是我今天見到你了,這就是我們的緣分。”
何苗敲了敲桌子:“二位認識嗎?”
許期眼神冷漠,“你是誰?”
“這位花癡的朋友,我不是來做電燈泡的,我隻是想要確認一件事情,跟你身邊哦不,你懷裏的這位。”
許期手放在靈秋的腦後將靈秋的臉轉向何苗。
“靈秋,你喝醉了嗎?”
“一杯怎麽會喝醉。”
“我問完了,祝二位有個愉快的夜晚。”
何苗消失的很快。
如許期臉上存在過的片刻的溫情。
“鬆開,我還有事。”
“什麽事情?你在找女人嗎?找到目標了嗎?”
“……”
“這首曲子是葉蘿蘿彈的,你知道嗎?”
許期的聲音略微嘶啞,“知道。”
“葉蘿蘿沒學過鋼琴嗎?”
“沒有,她缺了兩根手指,能彈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他們認識的那個晚上,就是這樣坐在一起,兩個陌生人互相傾聽彼此的故事。
她講了讓她無法忘記的前男友,她聽了他已經過世的妹妹的故事。
故事說越多,人就越容易傷感,他們彼此都沒說一句安慰的話語,所有的痛苦和煩惱都用一種很適合在深夜做的事情發泄掉。
“她的……手指呢?”
“她八歲那年,我生了一場大病,那時候生活拮據,為了給我補充營養,她拿了黃豆去磨豆漿,驢子發瘋了,石磨碾斷了兩根手指。”
靈秋鬆開了許期的手臂,她坐在他的外側。
“許期,我不跟你結婚,我也不做你女朋友,我想我們可以做那種聽彼此故事的人,我很喜歡聽你講話。”
“喝多了?”
“是喝的挺多的,你現在要是不答應的話,明天我酒醒了就變卦了。”
“我沒有故事可以講,你有故事嗎?”
靈秋點點頭,笑著那叫一天真,與這燈紅酒綠的地方格格不入。
“有,你給酒喝嗎?”
許期正要招手叫服務員,被靈秋按住了手,“我要喝你的這杯。”
然後,她端起許期的酒一飲而盡。
“酒喝完了,現在我們換個地方講故事吧。”靈秋將許期拉了起來。
她覺得她跑的很快,但是回頭發現許期居然快走就能跟上她的步伐。
於是,靈秋放慢了腳步:“謝謝你願意跟我走。”
許期沒喝酒,他到酒吧的目的也不是喝酒,許是因為那裏有葉蘿蘿存在的信息,又或許是因為別的事情。
城郊偏遠的天橋,附近是工業區,雨後的深夜人跡罕至,火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由近及遠,靈秋從遠處跑過來,停下,抓著許期的手氣喘籲籲。
“讓你久等了,給你吃。”
許期接過靈秋的烤紅薯和烤玉米,他將紅薯剝了一半的皮,空氣中飄著一種別樣的香甜。
“我自己可以剝,這個是給你吃的。”
許期指了指靈秋腳邊的半塊烤紅薯,“你會剝?拿著吧。”
“謝謝。”靈秋的兩隻手都粘粘,紅薯還掉了大半,她接過了那塊金燦燦飄著香甜氣息的烤紅薯,一大口吃了三分之一。
“你吃東西挺大口。”
“習慣啊,改不了了的,你嫌棄嗎?”
“不,看你吃飯很有食欲。”
“我是紅燒肉嗎?哈哈哈,可惜那個賣紅薯的阿姨收攤了,不然還想再去買,阿姨居然是我老家那邊的人,講話好親切。”
“晚上吃多了不消化,要胃脹。”
靈秋停止了咀嚼的動作,她感覺喉嚨裏好像堵了什麽東西,眼睛也澀澀的。
大概是因為今天晚上的風太大了吧。
“許期,你居然還記得我說過什麽。”
“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
“你真是太可惡了!”靈秋吼道。
許期一頭霧水:“小丫頭,你在說什麽?”
他有工作什麽過分的事情嗎?他今晚連拒絕她的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