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阿姨,你也是被他關在這裏嗎?”


  “當然不是了,我是他……”算了,她也不知道她現在算是許期的什麽人。


  “那這樣,阿姨你見到我嬸嬸的話,你告訴她我很好,大塊頭沒有虧待我,讓爸爸和二叔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弟弟妹妹兩位姑姑和……”


  “小兔崽子,閉嘴!你家哪來那麽多人!給你兩分鍾的時間,你抓緊給我出去。”


  陳絕又滿足的咽下口中的甜:“我家好多人呢,你要是覺得我煩的話,你把我放了不就好了嗎?”


  許期覺得今天不是被門口這小孩氣死,就是被身下的臭丫頭折磨死。


  “阿凱,阿凱!”


  “你不用叫了,那個叔叔他剛剛去幫管家爺爺除草了。”


  “你別跟我扯,我這哪有草坪?出去!不然我把你關在這裏一輩子。”


  “我不出去你就不把我關一輩子嗎?”陳絕反問道。


  “不愧是葉蘿蘿的兒子,氣死人的本事跟葉蘿蘿有的一拚。”


  靈秋一直有問題想問,但一直都沒有機會。


  她終於抓住了兩人講話的空隙:“等等,那個小孩,你嬸嬸是誰?你讓我跟你嬸嬸說這麽多,我都不知道你嬸嬸是誰。”


  “是任茴,阿姨你和我嬸嬸不是好朋友嗎?你是嬸嬸那個酒鬼朋友,我聽芽芽阿姨說過。”


  靈秋完全呆了,但並不是因為她被易芽稱為酒鬼朋友,而許期用盡最後一絲的理智離開靈秋,他匆匆裹了浴巾大步往門口走去。


  “許期,你等等,我有問題要問那個孩子。”


  不是的陳絕被許期夾在腋下,苦惱的臉上擠出笑容來,他還對靈秋打招呼。


  “阿姨,你想問什麽?”


  “你叔叔是誰?”


  “我叔叔是易凜,你記得把我的話傳達給他們。”


  “那你剛剛說的弟弟妹妹呢?”她明明聽許期說過葉蘿蘿和陳無期隻有一個兒子。


  “弟弟妹妹?當然是我嬸嬸和二叔的孩子了。”


  靈秋當場石化了。


  和胡子安分手之後,她漸漸的看清了很多東西,她把任茴也當成無話不談的朋友,就連她和許期的事情她都事無巨細的告訴了任茴。


  而任茴卻告訴她她是單身,她和易凜分手了,她休學的那一年是因為心理疾病,她都信了。


  上一次易凜來學校找任茴,她壯著膽子上去攔住易凜幫助任茴逃跑。


  現在回想這一切,都很可笑。


  任茴不僅沒和易凜分手了,他們還有了兩個孩子,她休學的那一年才不是因為什麽心理疾病,是去生孩子了是嗎?


  靈秋看自己就像個笑話,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被許期推倒。


  “你是不是也認識任茴?你是不是也是因為任茴才跟我玩?”


  許期的吻停在靈秋的脖頸處,然後離開。


  “什麽叫又?以前有男人這麽做過?我最討厭利用女人,那人是你說的那個前男友嗎?”


  靈秋沒有講話,目光呆滯的側頭盯著床頭櫃上的台燈。


  她卻再也感受不到快樂了,如行屍走肉。


  腦子裏閃過了那個早晨在衛生間裏的畫麵,許期盯著他的手機看了幾眼,問她來電的是不是她朋友,她說是,然後他就突然笑了,也突然變了。


  “我還有能相信的人嗎?”


  “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可信。”


  “那我可以相信你嗎?”


  許期低笑:“不能,因為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


  “任茴說的沒錯,你是渣男,我又被渣男玩了,誰讓我不長腦子。”


  靈秋一席話讓許期無趣的離開,她拖著殘破的身體去了浴室。


  鏡子上了霧,她寫下了渣男兩個字,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打破了那麵鏡子,碎片和血肉相處的很不融洽,她很疼,沒出息的哭了。


  上一次哭還是決定要忘記胡子安的那晚。


  客廳裏,陳絕還吃他的棒棒糖,麵對坐在對麵那個嚴厲的人,他內心一丁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這幾天他大致清楚了,他不承認的這個舅舅是不會傷害他的,因為他還想把他帶走養,所以他就認為他怎麽作都沒有問題。


  “剛剛你認識的那個阿姨前男友是誰?”


  陳絕手托腮,冥思苦想,就在許期快要沒耐心等下去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他們大人的事情我一個小孩子怎麽知道。”


  “你想了半天就想到了這麽一句屁話?”


  “嗯!你對我的回答不滿意嗎?你生氣嗎?你需要安靜的環境嗎?你需要舒心的家嗎?你……”


  “小兔崽子……”


  “我叫陳絕,雖然我是不可能認你做舅舅,但是我允許你叫我蘿仔,順便補充一下,你如果想要上麵這些的話,你把我送出這個門就全部都可以實現,是不是很簡單?”


  許期骨節泛白。


  “問你問題的時候你就一句沒用的話,這不問你了,你廢話怎麽這麽多?你別想離開。”


  “可是我還要上學。”


  “我帶你回B市上學,B市的教育壞境比這裏隻好不壞。”


  陳絕覺得棒棒糖不好吃了:“我還想要妹妹。”


  “我對生孩子沒興趣,養你一個就夠了,你要不是葉蘿蘿的孩子,我懶得養你。”


  “我說的才不是你的孩子,是我二叔家的妹妹。”


  “你讓我給你搶來?”


  陳絕壞笑著挑著眉頭。


  “省省吧你,有時間想這個不如多吃幾根棒棒糖。”


  “哎,你去哪?我們的談話還沒結束呢?”


  許期背對著陳絕停了下來:“對方廢話太多且言語內容過於異想天開,我覺得我們沒有再繼續聊下去的必要,我現在要去處理另一個麻煩。”


  拐角,許期差點撞上靈秋,她似乎在這裏站了一陣子了。


  “餓了嗎?”


  靈秋盯著腳尖:“不餓,我上午有課,我要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


  “這地方你打不到車,我送你去學校。”


  “你從一開始就是跟我玩的吧?我是不是很傻很好騙?”


  許期冷哼一聲,後退兩步:“是,玩不起嗎?你也不像是玩不起的人。”


  “玩得起,我還怕你年紀大了力不從心呢,我們年輕人就是比你身體好。”


  “我是有多老?連年輕人都不算了?”


  靈秋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輸入了三個字,然後將結果放到許期的麵前。


  “看清楚了嗎?你懂年輕人是什麽意思嗎?我和那個小孩都比你小,我二十一歲,而你三十好幾了,你居然還敢腆著臉說你是年輕人,你害不害臊?小孩你過來。”


  陳絕立馬跑到了靈秋的身邊。


  “你說他年輕嗎?”


  許期向陳絕丟了一個威脅的眼神,但可惜這根本就威脅不到陳絕。


  陳絕笑了,刻意露出幾顆白牙,讓這笑容顯得非常的虛假。


  “他是老年人吧,阿姨你真年輕,你看起來好像十八歲。”


  “你們兩個今天誰都別想走,尤其是你!”許期食指快要貼上陳絕的鼻尖,陳絕一踮腳,恰好碰到他的手指。


  “好像我哪天不用在這裏一樣,阿姨我們去玩吧。”


  靈秋拒絕了這個小孩,她剛剛一直覺得這個小孩眼熟,現在才突然發現,這孩子那不就是縮小版的易凜嗎?


  這下子她對小孩子的話是不信也不行了。


  “等下,你嬸嬸和你叔叔結婚了嗎?”


  “當然結婚了,我還看過他們的結婚證,但是他們還沒辦婚禮,奶奶說嬸嬸的媽媽死了,至少要過三年才能辦婚禮。”


  “任茴的媽媽什麽時候死的?”


  陳絕想了數分鍾,乖巧的說道:“是我弟弟出生的那一年。”


  “你弟弟什麽時候出生的?”


  雖然這個阿姨問題好多,但是他還指望這個阿姨幫他帶話出去,陳絕隻能耐心回答:“前年的十二月三十一。”


  那不就是任茴休學的那個學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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