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茴茴沒醒來,我不放心走,你說她萬一再像昨天那樣,我怕你招架不住,你還帶著傷。”
“叔叔,我的傷沒什麽,我們明天回去,您跟我們一起走吧。”
現在任茴這種情況,任羅根本無心再去管圳山市的事情。
“嗯,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叔叔,您別這麽說,錯的人都已經收到懲罰了,任茴我照顧,您先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再過來,我怕您身體吃不消。”
任羅歎氣:“年紀大了,我去睡會兒,下午就過來。”
“嗯。”
任茴正側趴在那裏,因為那隆起的腹部,她隻能一直維持這個姿勢,易凜輕輕地走過去,手落在任茴的腰上,緩慢的揉捏著。
他以前常常給外公這麽捏。
“易凜。”
聽到任茴聲音的那一刻,易凜的手下意識的離開了任茴的腰,他怕任茴再做傷害她自己的事情。
“老婆?”
任茴一隻手撐著牆另一種手扶著肚子坐了起來。
她雖然披頭散發著,但是那眼睛裏終於有了光。
“這個夢真好,我又夢到你了,你以後多來我的夢裏好不好?我想每天都夢見你。”
易凜把手臂遞到了任茴的嘴邊:“你咬一口。”
“為什麽?”
“你咬一口就知道是不是在做夢了。”
任茴狠狠地咬了一口,易凜的手腕處頓時出現了兩排齒痕,還滲出了血絲。
“你好像很疼。”
“對,所以你不是在做夢,這是現實,老婆,我找到你了。”
任茴衝易凜伸出了雙臂:“抱抱。”
易凜坐到病床上,將任茴抱到腿上,雙腿分在他的腰側,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頭。
“易凜,我們有孩子了,再有四五個月就出生了,你說我們給他取什麽名字好呢?”
“你想給他取什麽名字?”
任茴窩在易凜的懷裏認真的想了起來,其間,看著易凜的側臉,她的眼睛越來越挪不開,她伸手將易凜的腦袋轉了過來。
麵對麵,她抬頭,吻上了他的雙唇,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擦著彼此的皮膚。
良久,任茴離開了,躺在易凜的肩頭長歎:“我果然是在做夢,這個夢好真實。”
“為什麽這麽說?老婆,你不是在做夢。”
“我肯定在做夢,不然以前我哪次主動吻你,你都會比平時更主動,吃了藥一樣,可是今天你都沒有反應。”
易凜現在哪裏還有親熱的心思,他滿腦子還都是從昨天到現在任茴的各種模樣,隻有彼時眼前的她才是正常的模樣。
他勾起了她的下巴:“老婆,我現在就給你點反應。”
易凜低頭咬住了她的唇,她還是她,那個令他欲罷不能的她,吻從雙唇轉至嘴角脖頸,她越發明顯的鎖骨。
室外溫度在上升,室內亦是。
“去關門,快點!”
“老婆,不行,肚子裏還有孩子。”
“已經過三個月了,我怕再浪費時間,夢就要醒了,好不容易夢見你一次,你就不能滿足我的要求嗎?”
任茴也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一切的一切美好的好像是在做夢,她的易凜找到她了,她終於逃離了那比地獄還要可怕的地方。
但是無論是背後的疼,抑或是別處異樣的感覺,都是那麽的真實。
***
一根煙的功夫,易凜聽了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講述人是陳居生,而他一直在聽。
“你說傳消息出去的人是小飛?”
“田飛隻是他的假身份,我也是在易有為出事之後才知道,不過穀維的身份我一直都知道,隻是我沒料到穀維當初居然是易有為派到我身邊的。”
“那小飛和穀維知道彼此嗎?”
“他們都不知道,穀維被你爸的人追了,我救了他。”
“你說穀維沒死?”
易有為因為做過非法的事情太多,被掌握了證據之後抓了,公司和他名下所有的財產都被封了,曾經叱吒川海市多年的來易集團沒了。
易凜記得爺爺說過,來易是來之不易的來易。
可他一直認為是來之容易的來易,不費吹灰之力從親兄弟手中搶來的產業,難道不是來之容易嗎?
“易凜,你想想雙雙為什麽要逃婚?那婚是她自己要結的。”
“錢雙雙還是個深情的人,一點都看不出來。”
“我估計這幾天你就能看見田飛,田飛就是鄰市的,他一直都在打聽任茴的事情。”
田飛的事情是易凜最想不到的。
易凜今年讓人把田飛送去了考場,結果考了二百五十分,不多不少,當時因為這個分數,田飛被一頓群嘲。
“那小飛真名叫什麽?”
“我目前隻知道他姓楚,具體叫什麽我也不知道,至於年齡,比你還大兩歲歲。”
易凜在喝水,突然一口吐了出來。
那個看著也就二十左右的小孩,居然都三十了?
***
任茴睡了一天,人叫不起來,隻能給她打營養針。
晚上,易凜在任茴擦手的時候,任羅來了,給易凜帶了白粥。
因為是任羅帶的,易凜再怎麽討厭,還是認命了,他全部都吃完了。
“叔叔,您回去休息吧,我們明天就回川海了。”
任羅頻頻歎氣:“易凜啊,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
看任羅這表情,易凜就知道肯定是不好的消息。
他的語氣也隨之沉重:“叔叔,發生什麽事情了?”
“茴茴……茴茴媽媽沒了。”
任羅好像又蒼老了。
易凜不太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這個消息就好像你走在太陽底下,有人突然從你身邊走過,嘴裏喊著雨真大。
是有可能的事情,但是幾率很小的事情。
“叔叔,阿姨是怎麽沒的?”
“王成山做的,任萊就是我們家的大禍害,一家子全都遭她手裏了,你也知道任萊懷孕了,都快生了,但那不是王成山的孩子,王成山讓她打掉她不打,他跟任萊鬧離婚鬧了很久,任萊死活不同意,她還在外麵不停的找別的男人,所以就……悲劇了。”
“叔叔,節哀,阿姨的後事你打算怎麽處理?任茴現在的精神狀況……”
任羅打斷了易凜的話:“不能讓茴茴回去了,絕對不能,現在我在圳山市也無牽無掛了,我打算把房子賣了去照顧茴茴。”
“叔叔,您過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說。”
“易凜,我也沒把你當外人,我等茴茴的病好了再想別的事情。”
“那阿姨的事情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嗎?我怕您一個人忙不過來,你身體也不好。”
任羅歎氣:“不用,我就是說我天亮不能跟你們回川海去了,你照顧好茴茴,圳山那邊還有子安的爸爸媽媽幫我,車票已經買好了,天不亮就要走了。”
易凜將毛巾放到一旁,他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卡:“叔叔,這是一點心意,密碼是任茴的生日,既然你不把我當外人,就不要跟我客氣,我知道你的錢都被任萊賭光了,處理阿姨的後事用錢的地方肯定很多,我不想再看見您因為什麽事情再發愁了,任茴現在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了,等我跟任茴結婚了,我也要叫您一聲爸,您保重身體,什麽時候的車?我讓小麥送您。”
任羅看了看病床上安靜睡覺的人,再看看真誠的易凜,這一個多月以來太多太多的事情壓在這個中年男人身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