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婆媳
任茴所見過的人中,被歲月遺忘的最狠的大概就是吳曼和易有為。
今天的易有為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容光煥發,外表三十有餘,他與易凜不同,易有為這個人在公共場合看起來總是笑嘻嘻的,但易凜沒笑過。
可易有為比易凜可怕多了,他這種人大概就叫做笑麵虎吧。
“爸,新婚快樂。”
易凜看向任茴,任茴努力擠出微笑:“叔叔,新婚快樂。”
可她腦子裏還是控製不住地響起那天在茶館的恐怖至極易有為,任茴沒敢再看易有為第二眼,她的眼睛裏彼時隻裝得下易凜。
“恭喜施小姐,你又如願成為我的小媽。”
鏡頭下施雅的尷尬不過幾秒,很快便消失不見,她維持著她公式化的微笑,端莊而不失優雅。
任茴可是見過施雅發瘋的人,她佩服這對父親的情緒管理。
“多謝,何其榮幸。”
“爸,小媽,不打擾你們招待賓客了,如果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盡力。”
語畢,見兩人都沒沒有回應,易凜挽著任茴離開。
走了幾步,任茴突然停下來站在原地,臉色有些難看。
“怎麽了?”
任茴蹙眉:“有人踩我裙子。”她剛剛邁出一大步露出了平底鞋,她立馬又縮了回去。
易凜回頭,易有為和談笑風生的,看似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他的手細心的落在任茴的腰側:“沒事了。”
“陳叔也來了?”任茴看見了,陳居生身邊站了幾個人,但沒有一個是任茴眼熟的。
“你忘了他們上一次結婚,喜帖就是我送的?”
“沒忘,那時候你也沒忘記她。”
易凜輕吻在任茴的嘴角,打斷了她接下去的話:“現在讓我念念不忘的隻有你一個人。”
“我看見許斯塵了,你的朋友們都來了嗎?”
“大概隻有他一個,他和易有為有合作,餓了嗎?”
任茴搖了搖頭,手卻下意識按在了肚子上。
“我帶你去吃東西,呆一會兒就可以走了。”
易凜給任茴夾了雞肉和一些蔬菜,外配了一杯果汁,任茴吃飯的時候,他有切了一些牛排給任茴。
“你不吃嗎?”
“怕下毒。”
任茴拒絕的動作立馬停了下來,望著易凜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失望。
“你……你拿我來試毒了?”任茴失望的將餐具放在一邊,嘴裏的東西令她猶豫不決。
但不過數十秒,敵不過這美味,有毒就有毒吧,不在乎這一口了。
“你相信了?”
“你騙我?”
“我的老婆怎麽這麽可愛?”
任茴拍開臉頰上的那隻手:“你別碰我,你才可愛,人家說一個女生實在沒有優點讓人誇的時候,才會誇她可愛。”
“老婆,你說的人家是誰?亂講,我老婆身上一大堆優點,講一夜都講不完。”
“……”“油嘴滑舌。”
“易少,這位是你女朋友嗎?”
餐桌旁站著一個看著差不多四十多戴著眼鏡的男人,任茴莫名的想到了一個詞,斯文敗類。
“這是我老婆。”
“易少結婚了嗎?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到時候可一定要告訴我。”
“等我老婆畢業,她現在才大二。”
易凜端起了香檳,輕而易舉的擋住了眼鏡男打量人任茴眼神。
“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易少我想跟你談一些事情,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因為一直沒有預約上,今天在這種場合談公事確實不好。”
“你稍等。”
易凜丟下了眼鏡男,沒多久給任茴拿了一份水果甜點。
“吃完了就在這等我,不想講話就不用講,這裏任何一個人的感受你都不用去顧及,我馬上過來。”
“沒毒吧?”任茴小心謹慎的戳了戳了布丁。
易凜直接握著任茴的手,用她手中的餐具挖了一勺吃了下去?
“沒毒,味道很不錯。”
周圍關注他們的視線不少,任茴推了易凜,今天那妝容遮住了她兩頰的緋紅。
沒多久,任茴正百無聊賴的大量著周圍形形色色的人時,人群中出現了她最不想看見的身影,越來越近,後來坐在了她的身邊。
“聽易凜今天跟客人們那麽介紹你,他真的要娶你?”
任茴分得清場合,這樣的場合什麽事情不該做,她很清楚。
她舉起左手,無名指上珍貴的紅色鑽石在燈光下閃著璀璨的光。
“他去年就跟我求婚了,我答應了,這是他跟我求婚的戒指。”
“你想好要嫁給易凜?你家給易凜可是要叫我一聲媽。”
“……”怎麽?施雅隻有這一個招數了嗎?
“我是易凜他爸爸的妻子,也是易凜的前女友。”
任茴努力的保持著微笑:“我知道。”
“所以,我過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大多數婆媳都是不合的哦。”
“所以呢?”任茴反問。
“所以?你說呢,自己想想吧,好好珍惜,別還沒嫁進門就讓易凜甩了。”
所以,施雅是過來挑釁的?而且絲毫沒有殺傷力。
任茴麵帶微笑的送走了施雅,她端起果汁輕抿著。
對有些人的恐懼不是沒有理由的。
所幸,今晚沒有再發生其他的事情。
時間到了下半夜,任茴從衛生間裏走出來,吐的天昏地暗。
易凜在一旁端著水,關切的問:“還不舒服嗎?我帶你去醫院?”
任茴無力的倒在床上,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晚上還沒出電梯就被易凜按在電梯的角落裏用力的吻,好在那個時間段已經很晚了,沒有任何人打擾他們。
如果十分鍾前不是她說自己不舒服的話,現在也不會結束。
任茴推開易凜的臉:“你走開,好煩啊。”
“那我不講話,你跟我去醫院。”
“不去,我沒事,我好困,要睡覺。”
可躺倒之後,任茴卻輾轉難眠,例假好像很久沒來了,不會真的讓何苗的烏鴉嘴說中了吧。
於是第二天,易凜還沒醒,任茴就偷偷溜去了樓上,被任茴從被窩裏拉出來的何苗趴在地板上睡了五分鍾,才抓著淩亂的頭發撲向任茴。
“幹什麽?一大早沒有*生活嗎?”
“我例假兩個月沒來了。”
何苗終於把眼睛睜開了,腦子還沒清醒:“什麽啊?”
“你們搬來多久了?”
何苗打了個哈欠,眼角都是淚水:“兩個多月吧。”
任茴還記得何苗搬來的那天抱著一堆就要跟他們慶祝,任茴因為例假喝了一晚上的白開水。
“我說我例假兩個多月沒來了,何苗你聽見了嗎?”
何苗揉了揉眼睛,停頓了幾秒之後,猛地站起來,手貼在任茴的小腹,欣喜若狂:“有了嗎?男的女的?”
“……”
“呸,瞧我這腦子,懷多久了?”
“我希望我沒懷孕,但是兩個多月沒來了,我有些慌。”
“不慌不慌,你等我穿衣服,我先陪你去藥店。”
附近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站在藥店門口,何苗盯著任茴奇特的樣子:“要不你還是別跟我進去了,你跟我進去他們會報警的。”
任茴的口罩墨鏡和帽子全部都是黑的,像個劫匪似的。
“……”“很奇怪嗎?”
“這樣吧,往南二十米有家銀行,我帶你去那裏試試?你要是不被抓,我給你家孩子當保姆,端屎端尿的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