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攤牌
處理好了傷口,易凜通知了田飛過來,任茴則陪易凜在趙筠辦公室等著。
“他會瘸嗎?”
趙筠剛扒了一口飯,講話含糊不清:“瘸倒是不會,但是會癱。”
“……”“你去年就說他會癱瘓,後來還不是一點事情都沒有。”所以後來任茴總覺的自己是被騙了。
尤其在知道趙筠是易凜的朋友之後。
“我是醫生,我當然要把後果說給家屬聽了,易凜能康複是任茴你照顧的好,小丫頭,你吃飯了嗎?”
“我待會兒帶他出去吃。”易凜突然開口,打斷了趙筠給任茴拿零食的動作。
“趙醫生,你到底多大了?”
趙筠比了個三,說道:“三十二。”
“你們都是妖怪,為什麽一點都看不出年齡,那我該怎麽叫你?直接叫你名字不妥,要不我叫你趙叔吧?你大我十幾歲,不過分吧?”
趙筠惆悵的放下了筷子,語重心長的看向了對麵悠閑的二位:“易凜,從今兒起我就大你一輩了,你回頭見了小薇,記得叫聲嬸嬸。”
“叫你大爺。”
“任茴啊,你看易凜不同意,你還是直接叫我趙筠,大家都這麽叫,這樣也顯得我年輕。”
任茴之前也這麽叫,她之所以會問這些,純屬是沒話找話,她不想聽易凜講話,不得不找點事情轉移視線。
田飛很快就到了,敲響了門,滿頭大汗的跑進來:“哥,你總算是出來了,還是陳老大有辦法,陳老大問你傷的怎麽樣,嚴重嗎?他讓你暫時不要跟易家那邊的人獨處。”
等田飛看到易凜在給他使眼色,已經晚了。
“陳老大?”任茴看向易凜,靈魂質問:“你這幾天到底在哪?你爺爺不是病危了嗎?”
“任茴,這件事情等回去我慢慢跟你說,走了,小飛,你扶我。”
任茴跟在兩人後麵,怎麽看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她完全可以趁機離開,但是她就是沒想到,等想到了,人已經坐到了易凜的身邊,什麽都晚了。
離開了醫院,他們去了餐廳,任茴和田飛第一次吃飯的時候,她就發現對著田飛吃飯特別下飯,因為田飛飯量大,他吃的雖然很多,但一點都不粗魯,而且還將身邊的人感染的也想大快朵頤。
“姐,我昨天晚上敲錯門了,敲成你鄰居的門了,我當時沒敲開,我怕你出事我就闖進去了,結果你猜我看見什麽?”
想起隔壁的易芽,任茴匆忙端了杯水把食物送了下去,緊張的問:“易芽怎麽了?”
“你鄰居她暈倒了,我送到醫院,醫生說她吞了大量的安眠藥,還好送的及時,洗了胃人醒了,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好奇怪,原來她有重度抑鬱症病史,姐,你沒事經常去敲敲門,我怕她再出什麽意外,多好一小姐姐啊。”
“我第一次聽你誇一個女的好。”
說話間,田飛一個雞腿吃完了,易凜在旁邊完全說不上話。
“那易芽現在在哪?”
“今天上午我給送家去了,走的時候她送了我一幅畫,可好看了,對了我昨天通知了她的父母,但是她的父母好像奇葩。”
任茴錯愕,質疑道:“易芽是孤兒,哪來的父母。”
“她跟你說的?她不是孤兒,她有爸爸媽媽,我看她通訊錄上寫的,就是我打過去說他們女兒住院了,他們居然也不問我他們女兒住在哪家醫院,就讓我照顧好他們女兒,然後就掛了,我這就很不理解了。”
“可她跟我說她是孤兒。”
“姐,你被騙了。”
任茴完全忽略了易凜,回了家出了電梯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著餐盒敲響了易芽家的門。
難得看見易芽將頭發紮起來,一個亂糟糟的丸子頭,那臉圓圓的看起來比她真實年齡小很多,也精神了些。
“晚上好,小飛讓我帶給你的晚餐。”
“小飛?”
“就是昨天送你去醫院的那個,他叫田飛,我都聽說了,易芽。”
易芽接過食物:“哦,替我謝謝你弟弟,我就不打擾你和你男朋友,再見。”
“她不是我……”
任茴還有很多話沒講,她有些失落的站在緊閉的門前。
“像她這樣,除了心理醫生,其他人講再多的話都是廢話,不但沒有作用,說不定還會更糟,回去吧。”
到了客廳,易凜按著任茴的肩膀坐在沙發上,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了,易凜打算對任茴攤牌。
“你不是問我幾天在哪嗎?我都跟你說,你給我一個機會,聽完了再做決定。”
“你說吧,我聽著。”不然還能怎樣,其實易凜接下來的話聽不聽都一樣,畢竟易凜騙她,她也看不出來聽不出來。
易凜沉了沉氣,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告知任茴。
……
“所以我馬上要變成一個無業者了,而且這無業持續的時間可能還會很長,不過我陪你的時間會變多,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易凜,為了我,值得嗎?”
“值得。”
不管易凜的話是真是假,任茴感動了,很感動。
“那這幾年你省著點,等我畢業了,我賺錢養你。”
“你怎麽這麽好?嗯?”易凜坐到任茴身邊,將任茴納入懷中,摩挲著她的手背。
“也很好騙吧?”
“對,但我不想騙你,騙你負罪感很重,你知不知道?雖然我暫時無業,但是我還有收入。”
“你不是說放棄股份了嗎?”這方麵任茴不懂,她大致了解的就是沒收入。
“我以後大概會給公司作曲,我隻是不再是公司的股東,以後隻是一個打工者的身份而已,那你要不要收留我?”
任茴看著頭頂的那盞白熾燈若有所思。
“任茴?”
“所以你沒住的地方了嗎?你之前和你朋友玩的那處別墅呢?”
“那處是我外公送給我的,易家動不了。”
“你可以去那裏住啊,你很多朋友不也在那裏嗎?”
易凜自然有他自己的理由:“那裏打算當成工作室,我不喜歡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在一起。”
“易凜,你這還不是在騙我跟你同居?當初我們說好的分開住,你還說你理解我,你不能這麽快就反悔。”
“好,不反悔,那你給我一把這裏的鑰匙。”
任茴警惕的看著易凜:“你想幹什麽?這裏是我的私人空間。”
“是我不配?”
“那你告訴我你要鑰匙幹什麽?”
“你這樓道窗戶都沒有,在外麵等你容易中暑。”
“……”任茴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甚至還覺得易凜講的很有道理。
“鑰匙在哪?”
任茴直接就指了位置:“玄關那邊,等等,你今晚不走嗎?”
“晚點再走。”
“現在已經很晚了。”
“那就再晚點。”
任茴抱住了自己,腦海裏突然閃過了下午的畫麵,限製的畫麵,一時間不由自主的紅了耳朵。
“易凜,你能不能出去一趟。”
“怎麽了?”
“你沒……就下午……哎呀,你去給我買藥。”
易凜剛把任茴的備用鑰匙收起來,他看向任茴那張糾結的臉,他差點忘了,她才二十歲,人生才剛剛開始。
“好,我去買些回來在這邊備著,以後不會再讓你吃藥了。”
任茴擺了擺手,立馬鑽進了沙發裏,原諒她從小待的環境和接觸的教育讓她暫時無法將這些事情拿到台麵上明明白白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