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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特殊賀禮

  且說王世淮耐不過母親的念叨,隻好跟著前往桓王府。


  本來他想推掉的,畢竟又不熟,比起這個,他更想去和程寄書再談談後續計劃,畢竟定國公可不是南帝一般人物,這個人深沉多了。


  王老太太雖將近花甲之年,卻尤其喜歡這種大的喜慶場合。


  在她心裏,桓王不是個什麽壞人,既然不是壞人,人家父子重逢是好事,這種時候該去沾沾喜氣,順便給寶貝兒子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待嫁閨秀。


  嗯,這才是赴宴的主要目的。


  這二人一到桓王府門口,便有眼尖的士兵進去速速稟報桓王與世子。


  父子二人趕緊走到門口相迎,這可是國舅爺,雖說在京中名聲稍微差了點,也不是什麽心懷歹意之人。


  “王老太太,您今日肯來我府內,小道心裏甚是欣慰。”桓王趕忙迎上去。


  阮仲容也趕緊出來,分別對著王老太太和王世淮作揖,王世淮也趕忙回禮。


  “嗬嗬,老身接到桓王請帖的時候,很是替你開心。父子重逢,是大喜事啊。想必,您後麵這位戴麵具的孩子,是他吧?”


  老太太笑嗬嗬地問道,桓王指著阮仲容:“這便是犬子,年二十三。”


  阮仲容趕忙上前:“老太太安好。”


  說著又望向王世淮:“想必這位便是國舅爺吧,果真氣質非同一般,想來‘京城第一美男’的封號的確名不虛傳。”


  王世淮一聽到這裏,心裏有些美滋滋。


  哎,看來我的俊美氣質,有目共睹啊。


  雖然心裏很臭屁,但麵上還是要做出世家公子的派頭,

  “世子殿下過獎了。”這麽一說,他也抬起眼正眼看了阮仲容一下。


  雖然他現在戴著麵具,就目前給人的感覺來看,應該也不會太差勁,就是稍微比自己遜色些而已。


  這一番虛禮下來,桓王趕忙請王家母子上座。


  剛準備往廳堂裏走去時,有人來報:“平陽侯攜顧家二小姐到!”


  雖說顧侯的身份比不上前兩位,但顧侯的名聲比他們好得多了!

  這是個沙場殺回來的悍將,真正的南朝脊梁。


  這四人趕緊停下來,桓王趕忙上前迎接,對著顧侯拱手一禮。


  “侯爺,你我已多年未見了。今日您肯來此薄席,實在是我與犬子的榮幸。”


  侯爺雖是到了,卻也隻是冷峻著臉,禮貌性地回禮了。


  若不是不好推脫這場席麵,他是不回來的。


  不過,管嬤嬤說得也不無道理,謠謠大了,該帶她出去看看各類世家有沒有合適的男子了,這也是為什麽今日顧寧謠會陪著來的理由。


  倒是顧寧謠,大大方方地對在場各位一一施禮,除了王世淮。


  她一看到王世淮玩世不恭的臉,就覺得有些想笑。


  剛行了個福禮,臉上有笑容忍俊不禁。


  “小女子給過國舅爺請安了!”顧寧謠話語裏略有些歡快,在場的眾人都有些疑惑?

  怎麽,這兩人認識啊?


  顧侯有些繃不住,趕緊咳嗽兩聲,免得別人以為自己的女兒犯花癡呢!雖說國舅爺長得一表人才。但,有些娘氣,一點都不符合顧侯的選女婿標準。


  王世淮趕緊回禮,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著,絲毫沒有被影響。


  倒是王老太太一件這姑娘,麵相本就好看,偏偏生了一對水靈靈的大眼睛,冰肌玉膚,讓人看著就很喜歡。


  再說了,別人看不出來,她可看出來,這姑娘和混小子認識啊。


  這樣一番計較,便與顧侯說了一下,帶著她上了女客區。


  王世淮與眾人也都前往男客區坐定。


  眾人又是一番觥籌交錯,互相寒暄。


  在宴席快散場的時候,管家快步走到桓王身邊,耳語了一陣。


  桓王起身離席,管家拿出一小木匣子,遞給桓王。


  “這木匣子好生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桓王端著匣子自語地說道。


  打開匣子一看,裏麵放著一對銀鈴鐺,很是精巧,發出的聲音清脆亮耳。


  在鈴鐺的麵上,刻著小小的兩個字“逍遙。”


  桓王想不通這會是誰送的,望著管家問道:“送禮的那位呢?”


  “已經走了,據門口的士兵說,來人是一位黑衣黑袍的公子,帶了個大的鬥笠,看不清臉。隻是說了一句與您是認識的,便徑直走了。”管家恭謹地回話。


  且說寒昭自送完了禮物,便前往醉仙樓找程寄書。


  這醉仙樓是金陵最大的一座酒樓,足足有六層高。


  站在四樓的窗台邊,便能遠望對街的桓王府正門。


  她已經在這裏站了很久了,看著遠處的桓王府,若有所思。


  這個世道,或許本來就極不公平。


  用熱血鞏固南朝疆土的將軍,被處以極刑;而僅僅隻是負責給狗皇帝煉丹的桓王,卻極盡恩寵。


  她恨,恨得咬牙切齒,她恨不得立刻傾覆了阮氏王朝,這個腐朽到無可救藥的王朝。


  桓王,收到我的大禮了吧。還記得那個盒子嗎?那可是當年你派人送往雁州的盒子,裝著我父親丹心的盒子!


  說著便拿著一杯酒飲下,冷酒入喉,愁緒難解。


  寒昭到來的時候,程寄書已經略微有些醉了。


  在醉仙樓四層的廂房內,迷迷糊糊說著醉話,倘若被有心人聽到,定會嚇出一身冷汗。


  她這滿嘴裏喊著的都是“死、都給我去死!桓王該死!狗皇帝該死!”


  要是沒有這些人,她現在就不會是程家孤女!就算女子不能封侯拜相,她也必定能跟父親在戰場大殺四方,多暢快啊!

  可惜,沒有如果。


  寒昭扶著這醉醺醺的女子,再讓她撒酒瘋,恐怕該有人暗中舉報了!

  算了,還是打暈了好。


  想著,便把她敲暈了,硬是半抱半拖帶下樓去。


  這一路下來,在座的各位食客,以及店內的夥計那可都看呆了!

  雖說南朝也有斷袖之癖者,但也沒有這種光天化日下,兩個男子摟摟抱抱的情況。


  要不是因為寒昭的眼神過於鋒利,讓人看一眼就哆嗦,隻怕還能吸引更多人圍觀。


  好不容易把程寄書送到朗月閣,接下來的事,她就不管了!

  反正有靈棲在,她知道怎麽照顧醉酒的人。


  而桓王府內宴席已撤去多時,各色人等各回各家。


  彼時,府內又恢複了清冷氣息。


  已到晚膳時分,阮仲容見父親拿著一個盒子,心思重重。便上前問道:“父親,這個盒子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您已經看著他好幾個時辰了。”


  桓王歎了口氣,“或許吧,暫時我是想不起來了,隻是,這這盒子送得也奇怪,竟然是一對鈴鐺?”


  “鈴鐺?”


  阮仲容也疑惑了,這是什麽意思?

  “玄元,你明日去徹查一下這種鈴鐺出自哪裏,為何上刻逍遙二字?”世子往暗中發話。


  隻聽有人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看來自己才露麵沒兩天,就被京中某些人盯上了。


  是福是禍,走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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