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深知朱虎此行危險至極,他當即決斷,跟在後麵,以防不測。
可他一個人的力量是明顯不夠的,而這件事又那麽凶險,一個不慎,就有可能丟掉小命,所以他也不願意拉上寒山。
他跑出房門,一路飛奔到坊市,直接找到了開靈藥店鋪的油膩老板。
“掌櫃的,你在坊市混跡多年,又見多識廣,可知道哪裏可以聘請死士?”林尋開門見識的說道,特別用重音強調了死士兩個字。
油膩老板名叫華財,修為高武境,他皺起眉頭看著林尋道:“死士?”
“對。”林尋點頭。
華財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又有危險了?”
“很危險。”林尋音調很重。
“既然你找到了我,我幫你搞定。”華財猛拍胸膛。
“不能耽擱,半個時辰內就必須找來,越多越好。”林尋表情急切的催促道。
華財哈哈一笑道:“這個年頭,什麽都缺,就是不缺亡命徒,我正巧有個朋友最近來田城做生意,他就有人,我現在就給你帶來。”
“好,盡快。”林尋感謝。
“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先付下費用,因為這些畢竟不是我的人。”華財正了正臉色,又聳了聳肩。
林尋明白,爽快問道:“一人多少錢?”
“一人三十塊靈石,歸你調遣,刀山火海,亦可往。”華財語氣嚴肅。
“三十塊?”林尋驚掉了眼鏡,這也太貴了,要知道,他出去獵殺個高武境,才能兌換五塊靈石而已。
“是,三十塊,據我所知,這已經是最便宜的價格了。你又是我的老朋友,我不會騙你。”華財一副滿臉為你著想的真誠表情。
“行,就三十塊靈石。”林尋咬著牙,從懷中掏出了三枚金羅丹,並且把全身僅剩的五十塊靈石全部拿了出來。
林尋心都在滴血,那些靈石倒是無所謂,可那金羅丹有價無市,十分珍貴,他一直收藏起來自己都舍不得使用,一下忍痛掏出了三枚,隻留下一枚留著保命用。
不過為了救援虎叔,現在明顯不是心疼這些的時候。
他把所有財產放到了桌子上說道:“我沒有那麽多靈石,你看下這金羅丹價值多少,可用此丹兌換。”
華財閱曆豐富,一見金羅丹,頓時知道非同凡響,在簡單的鑒定了以後,報出了一個價格。
“一枚丹藥可值七十塊靈石。”
“可以。”
華財收起金羅丹與靈石,飛快離去,林尋靜靜等待,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擔憂華財領來的死士會不靠譜,畢竟這場救援至關重要,不能出半點漏子。
不久,華財領來了九個人,皆身披青色甲胄,頭戴青色麵罩,因此見不清麵目,每個人的眼睛中都不見任何色彩,仿佛沒有半點生氣,一片死氣沉沉。
更驚人的是,這九個人全部是清一色的高武境巔峰修為。
林尋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
“拜見主人。”
九人動作整齊劃一的朝林尋單膝跪下,聲音沉悶,毫無情緒。
雖然見不清麵貌,但林尋從聲音中察覺出來,這九人中至少有三人還是女子。
“林尋,他們九人就交給你了,期限是十天,這十天中包括他們的性命都屬於你掌控,你若令他們即刻自殺,他們也不會皺一點眉頭,如果十天後有人活著回來,你再帶來給我,或者讓他們自己回來。”華財侃侃道。
林尋掃視了他們半響,抽搐了兩下嘴角,意味深長的對華財道:“華財老哥,你那位朋友不簡單啊,竟然能豢養九個高武境巔峰的死士。”
“嘿嘿,這才哪到哪!”華財得意的笑了笑。
“哦?”林尋皺眉,看華財的表情,貌似這九人不值一提。
“你可聽說過乾鋒閣?”華財眯著眼。
“難怪。”林尋恍然,身子又是一顫。
乾鋒閣是一個比較神秘的勢力,專門做戰爭生意,哪裏有戰爭哪裏就有他們的身影,他們不僅售賣武器,還有靈藥,乃至死士,例如麵前的九人。
林尋以前久聞大名,這倒是第一次接觸,也是第一次合作。
“田城和黑玄城開戰,乾鋒閣收到消息就派我這位朋友趕來了,我以前販賣靈藥,跟這位朋友結識,剛巧你找到了我,我便幫你找來了。”華財道。
“多謝。”林尋抱拳。
說起這個,此次兩城開戰,並未見到乾鋒閣死士的身影,請幾個太少,請多了又太貴,哪怕是大城都消費不起。
林尋暫且將九人稱呼為乾鋒死士,先向華財告辭後,一聲令下,領著九人直出城門。
此時已經是夜間,林尋帶領九人翻牆而出,而朱虎領著五百甲士,也早已出發,林尋便順著痕跡,快步跟了上去。
不久,他便追上了朱虎率領的五百武裝,卻沒有直接衝上去道明原因,而是在後麵遠遠跟隨,一旦前麵有變,他可立即上去接應。
大約三個時辰後,朱虎行走的路線開始變得越來越荒僻,道路也異常崎嶇,到處都是懸崖峭壁與深褐色的巨型岩石,這種地方顯然不適合行走。
朱虎當然也不願走這種地方,但他的行軍路線上,規定的就是這條路,軍令卻又不能違抗。
見到這種情況,林尋更加認定了這是一個陷阱。
而且他還注意到,那五百軍士中,有許多都曾是父親林城的心腹,當初也曾站出來力挺他討回撫恤金,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幕後操縱人,想把跟林尋有關係的所有人,一網打盡,趁此全殲。
後半夜,月明星稀,一輪圓月低垂西北。
在夜深人靜之時,朱虎領著隊伍來到了一個亂葬崗處,這裏枯骨遍地,陰風陣陣,兩側峭壁如長劍般矗立,抬頭望去,滿目瘡痍,光禿禿一片。
“等你們半天了,可終於來了。”
一個威嚴的聲音突然想起,前麵的一處峭壁上儼然站著兩個人影,一個是身穿錦衣的年輕人,一個是滿麵橫肉,膀大腰圓的中年壯漢,右手握著一麵隨風飄蕩的旌旗,剛才的威嚴聲音正是出自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