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078文立回來了
下午四點多,蕭文立一家到了南城機場。蕭連權接了他的電話,親自開車來機場接他們。上了車,蕭文立坐在副駕駛,不滿地和蕭連權說:“連權,我走的時候,怎麽叮囑你,不許任何人騷擾大奶奶,你沒警告連楊嗎?”
蕭連權急忙賠笑說:“文立叔,這是個誤會,連楊誤信了情報,闖了大禍。”
蕭文立冷哼一聲,“誤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知道文生手下有多少亡命徒,這段時間,古城上上下下,多少人不小心提心吊膽,生怕一點差錯,鬧個天翻地覆血流成河。”
蕭連權又賠笑說:“我們知道錯了,也非常後悔。”
蕭文立又冷笑著說:“後悔?大奶奶過世,隻有大成叔陪著連楊回家謝罪,你們在幹嘛呢?”
何淑芬看蕭文立繼續發火,急忙攔住他,“文立,連楊不是回老家向大奶奶謝罪了嗎?連權不知情,你不要怪罪他了。”
蕭文立緩口氣,問:“大家都好吧?”
蕭連權急忙回答說:“都很好,南天集團也很順利,大家都很想念你,也很惦記你,尤其是張天陽和朱小天,經常問我你什麽時候回來。”
回了白雲山城,放下行李,蕭連權給家政公司打個電話,叫他們派倆人來打掃文立家,然後請蕭文立一家去他家歇息。
剛坐下,蕭文雨來了。他今天去海州談一個工程,接了蕭連權的電話,急忙開車回來。“文立,二爺和大爺大娘都好吧?”說著,高興地抓住蕭文立的手。
蕭文立也高興地和他握手,“他們都很好,大釗叔和嬸子也都很好。”
又問了一陣子老家人的情況,蕭文雨看看時間,晚飯時間到了,急忙請蕭文立一家和蕭連權一塊去白雲新僑飯店吃晚飯。劉玉春不在家,帶著蕭連杉蕭連桐去了海州。
何淑芬早上五點多起床,乘了兩個多小時車,又乘了兩個多小時飛機,有些疲累,吃了晚飯,帶著蕭連雲蕭連林回家休息,蕭文雨和蕭文立蕭連權繼續喝酒聊天。
蕭文立和蕭文雨碰碰酒杯,“文雨,叔和嬸子非常生氣,說你已經害死大奶奶和蕭荻,是不是也要氣死他們,非要來南城找你。”
蕭文雨不滿地說:“從小,他們以為欠了二哥,什麽事都偏袒他,現在還一樣偏袒他。”
蕭文立歎口氣,“在大奶奶的事上,我們確實錯了。”停了停,“文紅離開三年多了,大奶奶過世了,蕭荻自殺了,南洋集團也差點垮了,你仇也報了,氣也出了,你收手吧。”
蕭文雨一陣冷笑,“收手?奶奶是不在了,但蕭琳在,她是罪魁禍首,她在一天,我便不會收手。你忘了她是如何攆我們,如何打擊南洋科技了嗎?”停了停,“二哥不是要繼承南洋集團嗎?我是替他拔掉這個釘子。”
蕭文立苦笑著說:“大奶奶不在了,文生是南洋集團總裁,你打擊南洋科技,不是幫文生,是逼他和你交戰。”
蕭文雨聳聳肩,“這我也沒辦法了。”停了停,“二哥來南城的第一件事是向我下戰書,然後在南城翻江倒海興風作浪,你怎麽不問他什麽時候收手呢?”
蕭文立停了片刻,“文生叫我回來的。”
“二哥叫你回來?”
蕭文立點點頭,“是,他不想看著南天集團破產。”
蕭文雨不屑地笑了,“他想打垮南天集團,我想看看他有沒有這個實力?”停了停,“北方商業和北方食品已經灰溜溜地撤了,我計劃兩三年內把南洋科技也趕出去。”
蕭文立看著躊躇滿誌的蕭文雨,“論規模,南天集團比北方集團大,但論實力,不差上下,但北方集團掌握的是核心產業,現在又有了南洋集團,如果聯合夾擊,咱們的未來不容樂觀。”
蕭連權符合地說:“北方商業和北方食品盡管撤離南城,但我總有些忐忑不安,二叔不是個甘願吃虧的主,他或許在醞釀著一個大陰謀,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給咱們來個致命打擊。”
蕭文雨一陣沉默,南洋科技發生員工跳樓後,西美計算機代表團大張旗鼓地來了南城興師問罪,但老夫人出事了,他們不僅沒減少南洋科技的訂單份額,反而增加了。柳波濤說,西美計算機想借南洋科技這條線和北方科技建立合作關係。這便是蕭文生和北方集團的實力。
“二哥呢?”
蕭文立歎了口氣,“文生要在古城陪大釗叔和嬸子一段時間。”停了停,“咱們的貨運價格是否增加了?”
蕭文雨不屑地笑了,“中國又不是北方貨運一家貨運公司,我們去年已經和南風快遞簽署了價格協議,華東幾大快遞公司也有意和咱們合作。”停了停,“咱們業務量大,我也想找鐵路部門、郵政部門談談。”
蕭文立又問:“鋼鐵呢?”
蕭文雨又笑了,“RB鋼鐵和韓國鋼鐵也想大舉進軍中國市場,以南天集團的需求,咱們有資本要求他們降價。除了和南口鋼鐵廠擴大合作,我也想在長三角收購一家鋼鐵廠保證咱們在長三角的供貨。”停了停,“二哥什麽意思呢?”
蕭文立又歎口氣,“他沒有退路,隻有擊敗你。”
蕭文雨一陣大笑,幹了一杯酒,“擊敗我?他要有這個實力。你回來了,替我坐鎮南城,我去上海好好地策劃策劃,叫他知道什麽叫輸。”
蕭文立給他倒滿酒杯,苦笑著說:“這次春節,我和文康、連樹聊了北方集團,他們幾個不必說了,李紅旗、陳嘉良、馬斌和苗仁傑已經不是吳下阿蒙,秦俊忠、房世良、韓國和、何金誌和卡特個個出類拔萃,如果雙方全麵交戰,在管理層上,我們已經輸了。”
蕭文雨一陣沉默,除了蕭文立蕭大成蕭大倫蕭連權馬建華幾個人有能力勝任一家公司總經理,蕭大兵蕭文威眾人最多勝任部門經理,這和蕭文康蕭連樹蕭連雯人中龍鳳,李紅旗馬斌陳嘉良苗仁傑出類拔萃,秦俊忠房世良韓國和何金誌卡特才華橫溢,如果雙方大交戰,自己再勇猛,也敵不過他們如狼似虎地圍攻,何況他們有個絕世無雙的蕭文生。
蕭連權反而笑了,“咱們來自同一個家族,人員穩定性高,人際關係和諧,有著較強的凝聚力,即便管理平庸、技術低下,仍有很強的生存能力和競爭能力,何況,咱們是橫跨十幾個行業的南天集團。”
蕭文立和他碰碰酒杯,笑著說:“文生也有他的缺點,他們太講規則,不適合中國國情,你早點過去結交政府官員、培養人際關係,至少不輸給他。”
蕭文雨反而愣了,“你想我贏?”
蕭文立笑了,“文生一旦在上海贏了,必然乘勢南下,壓縮我們的市場和空間。我是南天地產和南天建築總經理,自然希望你贏,但你也答應我,如果你輸了,向文生道歉。”
蕭連權符合地說:“北方貨運總部在上海,必然有他的優勢。文立叔回來了,你早點去上海策劃,這不僅是你和二叔的戰爭,也不僅是南天集團和北方集團的戰爭,是南天集團能否成功開辟第二市場的戰爭。”
蕭文雨想了想,問:“二哥已經下令給咱們貨運和鋼鐵漲價,如果他繼續擴大戰爭,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吧?”
蕭文立苦笑著說:“文生一心想給大奶奶報仇,即便他約你去上海,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停了停,“但也不能激化矛盾,一旦失控引發全麵戰爭,再想收回來,恐怕難了,我們必須商議一個兩全之策。”
蕭連權讚同地說:“文立叔回來了,咱們約個時間和大夥聚聚,集思廣益,征求大夥的建議。”
蕭文雨也讚同地說:“好呀,這個周六,我約大夥去九龍山度假區。”
不知不覺,到了十點多,三人都有了醉意,結了賬,回白雲山城休息。蕭文立到了家,蕭連林和蕭連楊已經休息,何淑芬在看電視,看他有些醉醺醺地回來,給他泡一壺茶,關心地問:“你和文雨談的怎麽樣?”
蕭文立長長地歎口氣,“文雨對南洋集團積怨太深了,我說服不了他。”
何淑芬也歎口氣,“你呢,打算怎麽辦?”
蕭文立又歎口氣,“他和文生約定在上海一較高下,我留守南城管理南天集團,也叫他放心去上海。”
何淑芬沉默片刻,“你答應文生的事呢?”
蕭文立反而笑了,“不管如何,我是南天集團創始人,也是南天地產和南天建築總經理,不能看著自己的集團被人家擊敗,做個有愧於南天集團的人吧。”
“但你答應文生……”
蕭文立歎口氣,“我答應文生,我有愧他一個人,背叛南天集團,我有愧幾百萬人,文生會理解我。”
茶泡好了,何淑芬給他倒了杯茶,幽幽地歎口氣,“文生不是個心胸狹隘的人,他叫你回南城,估計已經預料這個結果,但他和文雨是親兄弟,和你們是堂兄弟,你們這樣鬥來鬥去,大釗叔和嬸子夾在中間,多麽傷心。”停了停,“昨天晚上,你去找大釗叔和文生,咱爸和咱爺爺特意叮囑我,叫我好好地看著你們,不要做內鬥的事。”
蕭文立有點頭暈,靠著沙發,長長地歎口氣,“這些年,文雨在南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文生在北方春風得意所向披靡,他們倆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服誰,隻有叫他們交幾次手,有了輸贏,才有回轉的餘地。”
何淑芬給他拿個熱水毛巾敷在額頭上,“南天集團和北方集團不是小門麵,一旦爆發戰爭,隻怕越鬧越糟糕,到了最後,誰也阻攔不了了。”停了停,有些埋怨地說,“他們兄弟倆鬧成這個樣子,大釗叔和嬸子也不出來管管他們。”
蕭文立苦笑著說:“文生和文雨太高傲了,即便現在壓住他們,他們的芥蒂沒消除,早晚也繼續鬧,何況,大釗叔和嬸子的話,他們也未必願意聽。”
何淑芬也苦笑著說:“再鬧下去,事態大了,他們怎麽收場?”
蕭文立又苦笑著說:“盡人事,聽天命。我們在旁看著,盡量不要事態惡化。”
何淑芬微微地歎口氣,“蕭荻自殺,大奶奶含恨而終,我怕到了最後,他們倆想收場都收不了了。”
蕭文立也歎口氣,“所以,我坐鎮南城,管理南天集團,防止事態進一步惡化,文雨去上海和文生交手,不管誰輸誰贏,都不至於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他看著窗外的黃金海灣,長長地歎口氣,“如果文生沒去西城,來了南城或回了南洋,文紅的事也不會發生。或者文雨也去了西城,他和文生攜手創立北方集團,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麵了。”
何淑芬安慰他說:“中國有多少人合夥做生意,開始的時候,一塊吃飯,一塊睡覺,比親兄弟都親,但到了最後,事業有成了,利益、權力、理念有了衝突,突然散夥,不僅生意沒得合夥了,朋友也沒得做了。”停了停,“他們倆這樣鬧鬧,磨合磨合,或許有利於他們以後聯合。”
蕭文雨歎口氣,“分手的時候,我們約定未來聯手創立一個商業帝國,現在思維、理念和意識全變了,我隻希望他們不要再內鬥,在某些時候,相互幫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