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009家奴
又過了幾天,陪老夫人和夫人吃過早飯,老夫人看看蕭文生,笑著說:“文生,南洋糧油的負責人謝光明和李大剛十點到機場,你和瑋兒去接他們。”
蕭文生點點頭,向老夫人匯報了中華大酒樓已經複工和蕭連雯接替蕭瑋掌管中華大酒樓的事,他怕老夫人傷心,隱藏了昨天質問蕭蓉給蕭荻打電話的事,老夫人很滿意。九點鍾,姐弟倆離了醫院,前往機場接謝光明和李大剛。
上了車,蕭文生開車,蕭瑋坐在副駕駛,講解說:“謝光明的爺爺謝從軍原來是個長工,有天衝撞了主家,主家要打死他,老姥爺帶兵路過,救了他。他便死心塌地跟著老姥爺,老姥爺病逝後,他又跟著舅爺,在抗日戰爭的時候,他們被RB鬼子包圍,為了掩護舅爺他們突圍壯烈犧牲。謝光明的爸爸謝之良在老姥爺家出生,長大後也跟著舅爺從軍,舅爺離開中國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師長。謝光明是美國斯坦福大學的管理學博士,原來在科技公司任總經理,姐姐接任南洋科技總經理後,奶奶任命他南洋糧油總經理。”
蕭文生笑著說:“幸好有你在這兒,不然,誰是誰,什麽背景,我都不清楚。”
蕭瑋也笑了,“連雯接手了中華大酒樓,我是個閑人,陪著你跑跑腿,介紹介紹南洋集團的人。畢竟,我在南洋長大,又是南洋集團二小姐,逢年過節,他們來蕭公館拜見奶奶和娘親,總會給我們見個麵。”
蕭文生想了想,問:“奶奶生病後,琳姐姐來醫院了嗎?”
蕭瑋幽幽地歎口氣,“娘親說,奶奶來南城的第一天,和姐姐吵了一場,原本要去南洋科技宣布撤銷姐姐的管理權,但荻兒出事後,奶奶住院了。她也沒再來看望過奶奶。”
蕭文生沒再說話,默默地開著車。
到了機場,等了十幾分鍾,李大剛陪著一個五十多歲、身材高大、一身休閑裝的中年男子出了機場。李大剛看見蕭文生和蕭瑋,急忙和高大中年男子低語幾句,高大中年男子快步上前,離兩人兩步遠,下跪行李,“有勞少爺和二小姐親自接我,光明愧不敢當。”
蕭文生看著目露驚訝的來往乘客們,急忙伸手扶起他,笑著說:“謝叔叔,文生是你的晚輩,來接你是文生分內之事,你們從南洋過來,一路辛苦。”轉臉和李大剛說,“李大叔,這些年麻煩你了。”
李大剛急忙跪下,以頭叩地說:“大剛有事沒能來南城保護老夫人,以致荻姑娘跳樓自殺,老夫人傷心住院,請少爺責罰。”
蕭文生又急忙扶住他,“李大叔,蕭荻的事,誰也不能預料,這段時間,要辛苦你在南城替我跑跑腿。”
李大剛急忙回答說:“少爺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大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謝光明和李大剛又給蕭瑋行禮,四人離了機場,前往華僑醫院。
到了病房,李大剛和謝光明先給老夫人夫人行了禮,老夫人叫他們坐下,“光明,我叫你來,宣布一件事。我老了,不中用了,以後南洋集團交給文生管了。南洋糧油的事,以後你聽文生吩咐好了。”
謝光明從蕭文生出現,便知道老夫人要傳位蕭文生,急忙說:“少爺是你老的孫子和繼承人,也是咱們南洋集團的少主人,他願意繼承南洋集團,我們都很高興,以後請少爺有什麽吩咐,光明不敢有二話。”
蕭文生急忙說:“謝叔叔,我是暫時替奶奶管理南洋集團,以後有得罪之處,請謝叔叔多多海涵。”
謝光明急忙跪下,“少爺折殺光明了。”說著,以頭叩地,不敢抬頭看他。
蕭文生有些發蒙地看著老夫人,“奶奶,這是?”
老夫人卻笑著說:“文生,扶他起來。”
蕭文生急忙扶謝光明起來,怕他再跪下,叫保姆拉一把椅子給謝光明坐,然後坐在老夫人身旁,聽她說下去。
老夫人笑著拍拍他的手,看看謝光明,又看看李大剛,“文生,光明的爺爺和大剛的爺爺的命是你姥爺救的,他們的爸爸們也從小在我家長大,是我們的家奴,給你磕頭,是他們的禮節。”
蕭文生無奈地聳聳肩,“謝叔叔,李大叔,我是你們的晚輩,這兒是中國,以後請不要行這麽大的禮了。”
老夫人微微地歎口氣,“光明,南洋集團的情況,你也清楚,文生管理南洋集團的事,不要聲張,有什麽事,你直接請示文生好了。”
謝光明愣了愣,急忙點頭稱是,“光明今後聽從少爺的吩咐。”
老夫人欣慰地笑了笑,“文生是中國北方集團總裁,他旗下的北方糧油盡管時間不長,但規模和贏利比咱們南洋糧油強多了。”停了停,“咱們南洋糧油資金的問題,文生已經從北方集團周轉,詳細的情況,你們好好談。”
謝光明又驚又喜地看著蕭文生,“光明給少爺添麻煩了。”
蕭文生笑了笑,“謝叔叔,咱們是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資金到了南洋糧油賬上後,你立即著手種植基地的工作,後續的事,咱們慢慢商議。”
謝光明高興地說:“這幾年,咱們和全球幾大糧油巨頭競爭,吃虧的是咱們南洋糧油缺少種植基地,有了自己的種植基地,咱們至少不再處於劣勢。”停了停,“如果南洋糧油和北方糧油聯合,足以與全球幾大糧油巨頭抗衡了。”
蕭文生笑著搖搖頭,“我盡管是北方集團總裁,又是南洋集團繼承人,但我不希望南洋糧油和北方糧油聯合,但你和俊忠合作,我卻非常讚同。”
謝光明疑惑地看看老夫人,“老夫人?”
老夫人笑著說:“這孩子從小有想法,你按他說的去做吧。”停了停,“文生,剛剛蓉兒打電話來問你,你去陪她吃午飯吧,我想和光明大剛說說話。”
蕭文生無奈,“好的,奶奶,你和謝叔叔李大叔說話,我去找蓉兒。”與謝光明李大剛說了下午見,離了病房,開著蕭瑋的寶馬車前往亨德森大酒店找蕭蓉。
上了車,他給蕭蓉打電話,告訴她自己過去找她,一塊吃午飯。掛了電話,他開著車,想著心事。
南洋集團剩下六大產業,糧油、貨運、金融、科技、酒店和商業,現在已經會談了章建華和謝光明,剩下一個楊自清,但南洋科技在蕭琳手上,南洋國際在蕭蓉手上,自己又如何從她們手上拿回來呢?
今天是7月9日,他來南城也7天了,再有三天,是自己和蕭文雨相約的十二年相聚的日子,不管蕭文雨和南洋集團的過節有多深,也不管自己能否化解雙方的恩怨,自己都要去找他,完成他們的十二年之約。但相約之後呢,如果蕭文雨不願意聽從自己的說和,自己又能選擇哪一條路呢?
祁新冷的行蹤,魏天英查的清清楚楚,與蕭文雨相聚後,也是時候替蕭荻報仇雪恨了。祁新冷是潮州幫老二,一旦做了祁新冷,他大哥祁津雲和潮州幫又會有什麽動靜呢?
到了亨德森大酒店,前台小姐已經認識他,急忙給他按了電梯。
上了六樓,張秘書看他來了,急忙給他打開門,“蕭總,少爺來了。”
蕭蓉的狀態恢複了許多,眼睛仍然有點紅腫,她合上電腦,高興地說:“文生哥哥,我已經在西餐廳訂了桌,咱們下去用餐吧。”說著,離了辦公桌,拉著蕭文生在沙發上坐下,給他倒了杯水,“奶奶這幾天吃的好嗎?”
蕭文生喝了一口水,“奶奶胃口很好,再過十來天,我請醫生幫她做個詳細檢查,沒事了,接她出院。”停了停,“7月12日,是我和文雨相約的十二年之期,我想去找他,好好地與他談談。”
蕭蓉挨著他,也輕輕地喝了一小口水,幽幽地歎口氣,“現在的蕭文雨不再是十二年前的蕭文雨,他不會再聽你這個哥哥的。”
蕭文生苦笑著說:“不管文雨做了什麽,他都是我弟弟,我們是血肉相親一奶同胞的兄弟,即便他做錯了,我做哥哥的也有責任勸他懸崖勒馬。”
蕭蓉一陣冷笑,“你認他是弟弟,他認你做哥哥嗎?南洋集團是奶奶留給你的,奶奶也是他親奶奶,他處處針對南洋集團,你仍拿他做弟弟。這次荻兒出事,是他向南洋集團下的戰書。”
蕭文生微微地歎口氣,“文雨是我親弟弟,即便他做了錯事,我也有責任教導他。”停了停,“不到最後一刻,我不能放棄他。”
蕭蓉幽幽地歎口氣,“文生哥哥,在你心裏,我是什麽呢?”
蕭文生看著柔情脈脈的蕭蓉,於靜的笑容一閃而過,“你是奶奶給我定下的妻子,我既然答應娶你,就會娶你的。”
蕭蓉幽幽地歎口氣,不再說話。
倆人沉默了片刻,蕭蓉開口說:“我已經二十多年沒回過家了,我想抽個時間回家拜祭拜祭我爸媽。”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蕭文生伸手替她擦擦眼淚,柔聲說:“好,咱們成親後,我和你一塊回家。”
蕭蓉十分高興地說:“你說的是真的?”
蕭文生點點頭,柔聲說:“你爸媽也是我爸媽,我又怎能不去拜祭拜祭他們呢?”他說著,想到於靜的父母,十二年了,他和於靜結婚生子,直至今天,於靜和蕭連楓化作塵土,他都沒回家看望過他們,甚至電話也很少打。
蕭蓉看著他滿腹愁怨,知道他又想起於靜和蕭連楓,安慰他說:“你見蕭文雨,要不要我陪你一塊去?”
蕭文生淡淡地笑了笑,“我找文雨,一來兄弟敘敘舊,二來好好談談南天集團和南洋集團的過節,人越少越好。”
蕭蓉無奈地聳聳肩,“好吧,有什麽需要,你給我打電話。”
一晃到了十一點半,蕭蓉笑著說:“文生哥哥,我在西餐廳訂了桌子,咱們一塊去吃飯吧。”
蕭文生聳聳肩,笑著說:“有次去法國談生意,主人家請我們吃西餐,問我牛排要幾成熟,我說要十成熟,主人家嘲諷我不懂西餐。我火了,告訴服務員來一盤生牛肉,拿著小刀,一塊一塊割下來生吃,把主人家嚇呆了。”
蕭蓉笑著說:“等下你不要叫人家牽一頭牛過來就行了。”說著,挎上她的背包,拉著蕭文生的手一塊下樓。
蕭文生看著她的背包,一陣厭惡。她的包是LV名牌限購版,鱷魚皮與稀有鳥類的羽毛裝飾,至少價值5萬美金,她手腕上的紅寶石與鑽石手鐲至少價值15萬美金,以她南洋國際總經理的資格,自然能挎著這個包出去參加宴會,但自己天性簡樸,厭煩奢華。
自己和於靜結婚的時候,僅僅買了一個兩千多塊錢的鉑金戒指,項鏈、耳墜、手鏈都沒買。結婚後,他們倆的生活也非常簡樸,非常接地氣,臥室是一張床和兩張櫃子、一張書桌和梳妝台,客廳是一張茶幾,兩張沙發和幾張椅子,以至於蕭連樹去了他家,看到他家的擺設,取笑他們說,他家的擺設,和他老家的擺設一樣,非常簡單。
他小時候,老家的擺設,多數是老一輩留下來的,當然到了現在,件件都是古董,價值自然非同凡響了。像他家的一張八仙桌,是太奶奶的嫁妝,已經幾百年了,油漆斑駁,盡管看不清什麽木材,也看不清原來的樣子,但一點都沒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