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008好,我娶你
“文生,你來了?”剛進亨德森大酒店大廳,一個三十五六歲、高大英俊的中年男子從電梯出來,看到蕭文生,又驚又喜地和他打招呼。
蕭文生看看對方,也愣了,這個人是他族兄蕭文君,比他大了五六歲,上海財經大學國際貿易專業的高材生,“文君哥,你這是?”
倆人在大廳的會客區坐下,蕭文君叫前台小姐給他們兩杯茶,笑著解釋說:“我大學畢業後,讀了研究生,後來去南洋找工作,進了南洋國際,這次跟著蕭總來南城出差。”
蕭文生看著蕭文君,冷冷地說:“蕭蓉已經背叛奶奶背叛南洋集團,你離開她吧,我不想傷了咱們的兄弟情義。”
蕭文君看著俊美尊貴的蕭文生,一陣黯然,“不管你們怎麽看我說我,我都不會離開南洋集團。”
蕭文生有點生氣了,“即便你不想離開南洋集團,也請你離開蕭蓉,我已經答應奶奶繼承南洋集團,我會從蕭蓉手上拿回我的南洋國際商業。”
蕭文君看著蕭文生,沉默片刻,猛然說:“我留在南洋集團,不是貪圖什麽金錢和名位,是蕭總。”
蕭文生愣了,也隱隱懂了,“你這麽忠心,蕭蓉知道嗎?”
蕭文君苦笑一下,“很多事,自己知道就行了。文生,蕭總是真心愛你的,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請你不要傷害她,好好地愛她嗬護她。不好意思,我有事要辦,有空了,約你吃飯。”他喝了兩口茶,離了酒店。
蕭文生離了會客廳,乘電梯上了六樓,張秘書已經知道他是南洋集團的少爺,蕭蓉的未婚夫蕭文生,急忙上前,“少爺,蕭總在裏麵。”說著推開門。
蕭蓉抬頭看見蕭文生進來,急忙停下手上的事,“文生哥哥,你來了,奶奶早飯吃的好嗎?我打算忙好手上的事,過去看她。”說著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蕭文生關了門,看著蕭蓉,淡淡地問:“蕭荻出事的晚上,你約她去中華大酒樓幹什麽?說!你和文雨祁新冷之間,到底有什麽勾結,是不是想謀害奶奶?”
蕭蓉驚呆了,水杯掉在地上,“文生哥哥,你說什麽?”
蕭文生拿出記著蕭荻手機通話記錄的紙條,放在茶幾上,“這是蕭荻的手機通話記錄,她是九點半出事,十一點鍾你給她打電話,你敢說她不是接了你的電話去的中華大酒樓?”
蕭蓉看了一眼紙條,幽幽地歎口氣,點點頭,“不錯,是我給她打了電話,但蕭薇的事,是個意外。”
蕭文生盯著她,聲音冰冷地說:“你說下去。”
蕭蓉也看著他,幽幽地歎口氣,“奶奶知道你娶了於靜有了連楓,怕你們回南洋後,我容不下他們,想先發製人找人取代我。她這次來南城的目的,看似找琳姐姐收回南洋科技,實際是找荻兒商量這件事。”
蕭文生一陣愕然,老夫人來南城的目的不是蕭琳,是蕭荻,“所以,你串通祁新冷害了蕭荻。你這招一石數鳥之計,即借祁新冷之手除了蕭荻這個情敵,又挑撥奶奶和文雨的關係。”
蕭蓉氣的臉立即白了,憤怒地說:“我再說一次,這是意外,我到的時候,蕭荻已經自殺了,我打電話報了警。我和她一塊長大,她出事了,我也很內疚很難過。如果你不相信,動手吧。”說著閉上眼睛,兩行眼淚流了下來。
蕭文生鄙夷地冷笑著說:“是嗎?蕭荻半夜來中華大酒樓,祁新冷幾個人也來了中華大酒樓,然後他們侮辱了蕭荻,蕭荻自殺,你是小說家嗎?”
蕭蓉慢慢地閉上了眼,揚起雪白的脖子,“如果你不信我,動手吧。”
蕭文生沒有動手,冷冷地看著她絕世的容顏,淡淡地問:“你約她做什麽?”
蕭蓉依然閉著眼,“我告訴她,不管奶奶什麽意思,我都不會放棄你。”
蕭文生一陣冷笑,“你放不下的是南洋集團少夫人的地位吧?”
蕭蓉緩緩地睜開眼,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充滿淚水,“不錯,從小,我是你的未婚妻,南洋集團和蕭公館的少夫人,二十六年了,忽然叫我放棄,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停了停,看著蕭文生,“我最不願放棄的,是你,文生哥哥。”
蕭文生愣了愣,忽然一陣大笑,“我?哈哈哈,我四歲半離開南洋,之後,咱們僅僅在90年春節相處了十幾天,你能騙的了別人能騙的了我嗎?”
蕭蓉幽幽地歎口氣,“文生哥哥,你能控製自己不去喜歡人家,但你能控製人家不喜歡你嗎?”臉紅了一下,“90年春節短短十幾天的相聚,但我已經不能自拔地愛上了你。”
1989年夏天,蕭蓉考上了美國哈佛大學。1990年春節,她回南洋陪老夫人過春節,老夫人派李大剛前往中國古城看望蕭大釗一家。蕭蓉鼓動蕭瑋和她一塊跟著李大剛回中國。老夫人同意了,叮囑李大剛好好地保護她們。
到了古城汽車站,有個小偷偷她的錢,被她抓個人贓並獲。她要送小偷去警察局,汽車站大哥蕭大軍不幹了,他要求蕭蓉放了小偷被拒絕後,惱羞成怒想動手。李大剛自然不能叫他和蕭蓉動手,出手擊退了蕭大軍。
蕭文生出現了,他長發風衣、玉樹臨風,在人群中有點鶴立雞群,他一著擊退了李大剛,然後挑釁自己,說自己是李大剛的女兒,要求或者自己磕頭賠罪,或者與他動手。
她非常憤怒,痛罵了賠罪求饒的李大剛,接受了他的挑戰。蕭文生又說打贏了自己,抓自己回去做他的壓寨夫人。
雙方動了手,她和李大剛聯手不敵蕭文生和他小弟蕭文彥。李大剛賠罪的時候,他僅僅叫李大剛看好自己不要惹事,然後揚長而去。她非常失望,期盼多年的未婚夫竟然是個好勇鬥狠、欺男霸女的惡棍。
離了汽車站,李大剛帶她們吃午飯,又碰上蕭文生幾人吃午飯。有個中年婦女拉著丈夫看病,錢被小偷偷了,蕭文生不僅請中年婦女一家人吃午飯,也幫他們找回了錢。她看中年婦女可憐,拿了300塊錢給中年婦女,卻惹惱了蕭文生。他要發火,卻被蕭文飛攔住了。
後來,李大剛帶著她們去了蕭文生家,蕭文生非常不喜歡她,處處找她的茬,母親看不慣了,一次又一次地罵他。
一個寒假相處下來,她愛上了蕭文生,他是個有理想、有抱負、有想法、有才華的人,他臥室有幾千本書,古今中外、天文地理、兵法經濟,他不僅武功高強,也博覽眾書,懂經濟,懂社會,懂兵法,也懂治國,是人中龍鳳。
蕭蓉看他默然不語,“奶奶給咱們訂婚,是感激我們家為她和舅爺犧牲了太多人。我爺爺追隨舅爺和奶奶去了南洋,我爸媽被紅衛兵當作間諜殺害,我二叔被人打斷兩條腿,如果不是三叔舍命救我去南洋,我和三叔即便不被殺,也不知遭受什麽懲罰。文生哥哥,既然一切你都清楚了,你想告訴奶奶和退婚,我都不再說什麽。”
蕭文生看著她,一陣沉默,盡管她做了很多錯事,但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何況,老夫人年事已高,大病初愈,不管蕭蓉是否與蕭文雨祁新冷合謀,老夫人都不能再有什麽刺激了,“好,既然你想和我成親,我答應你。”
蕭蓉又驚又喜,“真的嗎?文生哥哥。”
蕭文生一字一頓地說:“你能得到我的人,休想得到我的心。”停了停,冷冷地說,“我們蕭家欠你們伊家太多了,奶奶也希望我和你成親以報答你們家的恩情,但你所做的一切,我會銘記在心。”
蕭蓉吃驚地看著蕭文生,一陣冷笑說:“好,好,好,既然你這個南洋集團少爺願意成親,我這個南洋集團下人又怕什麽。”
蕭文生看也不看她,轉身走向門口,在門口停下,“我回醫院看奶奶了,這段時間,請你不要再看望奶奶,你也好自為之。”說完,離了辦公室,背後傳來一陣蕭蓉的嚎啕痛哭。
蕭文生回了華僑醫院,蕭瑋已經回來了,她與蕭連雯交接了中華大酒樓的工作,留下楊碧雲輔助蕭連雯,她出來找蕭文生。魏天英告訴她,蕭文生有事出去了,然後保護她回醫院。
蕭瑋沒問蕭文生去了哪兒,與他一塊陪老夫人和夫人閑聊了一陣子,到了晚飯時間,一家人吃了晚飯,蕭文生和蕭瑋回愛德華大酒店休息。
洗了澡,手機突然響了,一個陌生的南洋手機號碼,“你好,請問你是?”
“文生,我是文君,你有空嗎?”
蕭文生一陣不快,“有空,你在哪?”掛了電話,換了衣服,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NG區亨德森大酒店。
亨德森大酒店三樓是餐廳,二樓是休閑廳,有茶館、咖啡廳、酒吧、棋牌室、娛樂室,蕭文君在一家咖啡廳坐著,桌子上放著一杯咖啡,他看見蕭文生進來,請他在對麵坐下,叫來服務生,“文生,你要什麽咖啡?”
蕭文生看也不看單子,“給我一紮啤酒。”
服務生愣了,“先生,這?”
蕭文君無奈,拿出一千塊錢,“er,幫忙拿幾瓶啤酒。”
服務員拿了錢,苦笑著離了咖啡廳,前往隔壁的酒吧買酒。
“文生,你走後,蕭總把自己關在辦公室,不停地哭泣,張秘書進去勸她,她不聽,晚飯也不吃。”
蕭文生一陣冷笑,挖苦地說:“你好關心蓉兒呀!”
蕭文君一陣語塞,“我,她是我老板,我自然不能看著她出事。”
蕭文生又是一陣冷笑,“是嗎?”
蕭文君無奈地歎口氣,有些責怪地說:“文生,你太過分了,你知道蕭總多愛你嗎?”
蕭文生冷冷地說:“這是我們兩口子的事,你是不是太操心了?”
服務員回來了,他也夠狠的,二十塊錢一小瓶啤酒,他足足買了五十瓶,拿一個筐裝著,搬了回來。
沒有開瓶器,蕭文生拿過一個不鏽鋼咖啡勺子,輕輕一撬,瓶蓋掉了,他一口灌了一瓶啤酒,接著說:“她背叛奶奶,背叛南洋集團,我不能責罵她嗎?”
蕭文君長長地歎口氣,“文生,我知道你恨蕭總在南洋集團麵臨危機的時候不伸出援助之手,但她是個女人,自己的未婚夫娶了其他女人,也有了兒子,她耍耍小性子,發泄發泄,有錯嗎?”
蕭文生又撬了一瓶啤酒,一口幹了,“我最憎恨的人家背叛我。”
蕭文君臉紅了一下,他爺爺的爺爺也背叛了蕭家,他停了片刻,“你不喜歡她不要緊,但你不能玩弄她、折磨她。”
蕭文生又幹了一瓶啤酒,“玩弄她?折磨她?我答應娶她,她不知道多高興呢?這是玩弄她、折磨她嗎?”
蕭文君驚恐地看著蕭文生,“你太冷血了。”
蕭文生又幹了一瓶啤酒,“我冷血?她盼了20多年想做南洋集團少夫人,我給了她這個機會,圓了她的夢,我怎麽冷血了?要說冷血,南洋集團麵臨破產危機,她爺爺請她出手幫忙,她一口拒絕了。奶奶無奈之下出售了南洋造船和化工,又抵押了南洋藥業和南洋石油,她爺爺愧疚之下跳海自殺了,她不是更冷血嗎?”
蕭文君緊緊地看著他,目露不滿,“你在報複她?”
蕭文生慘然地笑了笑,“我不是報複她,我是成全她。”
兩人話不投機,蕭文君也不好離開,默默地看著他一瓶一瓶地灌酒。
五十瓶啤酒很快喝光了,蕭文生站起身,“文君哥,謝謝你的啤酒,我走了。”說完,離了咖啡廳,走向電梯間。
蕭文君送他到了電梯間,歎口氣,“文生,你盡管結婚了,也有了孩子,但蕭總是真心喜歡你,她怕人家沾汙她,從來不和人家擁抱,即便握手,也是帶著手套。”
蕭文生一呆,一股酒意湧了上來,他扶著門,進了電梯間,下電梯離了亨德森大酒店,走到馬路對麵,“哇”地一口噴了出來。吐了幾口後,攔了一輛出租車,回愛德華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