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037言傳身教

  回了北京第二天下午三點多，蕭文生的手機突然響了，蕭文彥打來的，“文彥，有事嗎？好的，你找好地方，我下了班過去。”掛了電話，他一陣感歎，小弟太不懂事了，創業初期，不想著好好做生意，天天琢磨著去哪兒吃飯，他這種做事的態度，能賺錢嗎？轉念一想，兄弟們分開十年多了，這十多年，自己沒有盡一點做哥哥的責任，現在聚在了北京，不管多忙，自己都要抽點時間和他吃吃飯，教教他做生意和處社會。


  下了班，蕭文生給蕭文彥打電話，問了他飯店的地址，乘坐公交車前往中關村。公交車到了中關村，他下了車，直奔蕭文彥定的羊羯子店。


  蕭文彥和賈雪已經來了，正在點菜，看到蕭文生進來，笑著問：“二哥，你堂堂一個北方集團總裁坐公交車過來？”


  蕭文生在他對麵坐下，笑著說：“我多花一塊錢，北方集團就少一塊錢的投資，也少一塊錢的贏利。”


  蕭文彥把菜單給他，笑了，“北方集團已經有幾千億幾萬億，你又是全球五百強企業南洋集團繼承人，想做葛朗台嗎？”


  蕭文生點了幾個菜，然後把菜單給了賈雪，笑著說：“我不姓葛，我姓蕭，我是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的蕭郎。”


  賈雪點好菜，蕭文彥叫來服務員，把菜單交給他，“昨天給咱媽打電話，她說你做生意忙，想叫你把連楓送回家，她在家替你帶。”


  蕭文生苦笑一下，“他是個小鬼精，現在除了我，誰也帶不了。”停了停，“後年我要回南洋了，到時候帶他一塊回去，交給奶奶和娘親帶。我不想他跑來跑去的，沒有安全感。”


  蕭文彥看著蕭文生，問：“你還恨咱爸媽把你送給咱奶奶？”


  蕭文生愣了愣，笑了，“我不是十八九歲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你和咱媽說，以後她想連楓了，去南洋，南洋蕭公館也是她家。”


  蕭文彥笑了，“你不怕咱媽和你媽爭風吃醋？”


  蕭文生也笑了，“反正奶奶有錢，叫她給咱媽再買套院子。我回了南洋，一三五看咱媽，二四六看我娘親，到了周日，陪咱奶奶。”


  蕭文彥哈哈大笑，“一三五看錄像，二四六打麻將，星期天沒事幹，喝個小酒吃個變蛋，偷個雞摸個狗女廁所裏解個手，找個牆根耍個小妮，敲個寡婦門，欺負個老實人。”


  賈雪被蕭文彥的段子逗笑了，“文彥，你又沒正經了。”


  羊羯子鍋開了，蕭文彥叫服務員拿來一瓶白酒，給自己和蕭文生倒上。“二哥，你來北京之後的幾個大手筆，叫人大開眼界歎為觀止”


  蕭文生故意問：“什麽大手筆？”


  蕭文彥興奮地說：“你在京北科技園區拿下260畝地做研發中心，又在京南區擊敗任傳建拿下200多畝住宅用地，這不是大手筆嗎？”


  蕭文生笑了笑，“新官上任三把火，北方集團新成立，不拿出一點硬貨，人家怎麽知道我們的實力呢？但這也過早地暴露了我們的實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以後我們的生活不能安寧了。”


  蕭文彥不讚同地說：“但你拿下京南區的住宅用地後，不做商業開發，而建成宿舍樓分配給集團員工們，一下子拿出100億給員工做福利，即便是國企，也拿不出這麽大的手筆，所有人都在談論你們。”


  蕭文生又故意問：“他們說我什麽？”


  蕭文彥笑著說：“他們說你愛護兄弟，懂的收買人心，也說像你這樣不會虧待員工的老板，也不會虧大合作夥伴。”


  賈雪也笑著說：“我們很多同學談論畢業去向的時候，第一選擇是北方集團，有你這樣的大老板，他們少拿一點工資也心甘情願。”


  蕭文生苦笑著說：“但我賠了100億。”


  蕭文彥笑了，“你收買了人心，贏得了尊重，不僅大學畢業生想進北方集團，我認識很多老板都願意賠錢與你們合作。”


  蕭文生暗暗慶幸，沈博陽有著過人的冷靜和判斷力，自己才能從被動變為主動，“他們靠上我們，或許少賺一點錢，但多了一個牢靠的生意夥伴。”


  蕭文彥忽然問：“你怎麽想到這一招呢，沒有極大魄力的人，做不出如此大的決定。”


  蕭文生忽然想給小弟上一課，“有舍才有得，以後你做生意，不要老想著從人家口袋內拿錢，適當的時候，也要塞給人家一些小錢。人家拿了你的便宜，才會做回頭客。”


  蕭文彥不在乎地說：“我賣電腦，希望他們不要做回頭客，不然，表示我們的質量有問題了。”


  蕭文生笑了，“這是兩個概念，他們得了便宜，才會推薦你給他們的親戚朋友，你的質量又沒問題，口碑有了，怕以後沒生意嗎？”


  蕭文彥何等聰明，一下子懂了，“他們買電腦的時候，我送他們幾張光盤或軟盤，也記下他們的信息，以後他們推薦人來了，我再送他們一些小禮品做回報。”


  蕭文生讚歎小弟的領悟性，“不僅如此，你也要學會主動出擊，隔三差五地往市場上發一些小廣告，人家拿著廣告單來你店的時候，你也給人家一些優惠。”


  蕭文彥讚歎地說：“十年之內，你從幾輛貨車發展到了今天的北方集團，果然有你的手段，佩服。”


  蕭文生謙虛地笑著說：“我也有奶奶的幫忙，不然，我最多是北方貨運的大老板。”


  賈雪忽然問：“二哥，你能幫我移民嗎？”


  蕭文生愣了愣，“你想出國？”說著看看蕭文彥。


  賈雪點點頭，“是呀。”


  蕭文生笑了笑，“沒問題，後年我回南洋，你想去南洋，我幫你向南洋政府申請移民。”說完，又看看蕭文彥，“文彥，你和我一塊去南洋吧。”


  蕭文彥喝了一口酒，“你是南洋人，去南洋是回家，南洋有你奶奶、娘親、姐姐，也有未婚妻，我去做什麽？”


  蕭文生笑了，“你去陪我呀。”


  蕭文彥又幹了一口酒，“爸媽年紀大了，你和三哥常年不在家，大哥也很少回家，我留在中國，即便沒有什麽成就，至少能多陪陪他們。”停了停，“你們離家的第一年中秋節，咱媽和往年一樣買了很多月餅，吃不完，她又舍不得扔，都壞了。她扔了後，眼淚掉了下來，說你們回來後，她買點好的，給你們吃。”


  蕭文生有些吃驚地看著蕭文彥，小弟長大了，懂的替爸媽著想了。“也好，你長大了，也懂事了，以後想出國了，我來給你操作。”


  賈雪不高興地說：“國內有什麽好，你看看我們的校友，30%左右的人出國留學了。出國之後，80%的留學生定居國外了。他們在國外工資高、工作自由、教育條件好，也少了國內的勾心鬥角。”


  蕭文生笑了，“其實，到了任何地方任何時候，最後都靠能力吃飯。”


  賈雪不讚同地說：“這不一樣，國內太不公平了。我一個高中同學，讀書的時候，天天泡妞、不學習，他爸是我們縣長，考大學的時候，托關係頂替了人家的名額進了我們省三流的大學，大學全靠抄或找人替考，大學畢業了，照樣進國稅部門上班。我另一個同學，天天熬夜，最後考上了名牌大學，畢業了，費勁巴力地進了勞動局，是個合同工，沒有編製。”


  蕭文生笑了笑，“從短期看，這很不公平，但從長遠看，卻很公平。你這個名牌大學的同學不進事業單位，出來找工作，以他的學曆和能力，年薪至少是勞動局的幾倍十幾倍幾十倍，反而另一個進國稅部門的同學，進去之後，不思進取，天天混日子，有一天，他老子退休了，他想換個工作，已經錯過了最佳年齡，隻能在單位混退休了。”


  一瓶白酒下去，蕭文彥想再叫一瓶白酒，蕭文生攔住他，叫來服務員，結了賬。蕭文彥叫賈雪打車回學校，他和蕭文生一塊回酒店。母親催了他幾次，叫他多去看看蕭連楓，但他天天忙的腳不著地，沒空過來，昨天母親數落了他半天，他終於放下手上的事，約蕭文生吃飯，順便來看看蕭連楓。


  蕭連楓還沒睡覺，在做作業，看見蕭文生和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回來了，“爸爸，你回來了，叔叔好。”


  蕭文生摸摸他的小腦袋，笑著說：“連楓，這是你四叔，叫四叔。”


  蕭連楓看看蕭文彥，“小叔好。”


  蕭文彥樂了，笑著問他：“你怎麽叫我小叔呢？”


  蕭連楓撇撇嘴，“爸爸兄弟四個，你是最小的，不叫你小叔嗎？”


  蕭文彥又樂了，“連楓，你在做什麽？”


  蕭連楓一本正經地說：“我在做作業。”


  靳姐給他們搬來椅子，又倒了水。蕭文彥拉過蕭連楓，看著他俊美的臉龐，笑著問：“你們學校的女生喜歡你嗎”


  蕭連楓有些不高興地說：“有呀，關若彤天天纏著我，煩死了。”


  蕭文彥又樂了，“有女孩喜歡你，多好呀，將來你們結婚，有了個孩子。”


  蕭連楓又撇撇嘴，“我要上學，有了孩子，誰帶呀？”


  蕭文彥打趣地說：“你爸爸帶呀。”


  蕭連楓看看蕭文生，“爸爸要做生意呀。”


  蕭文彥想了想，問：“你上學幹什麽呢？”


  蕭連楓又一本正經地說：“我要讀大學，幫爸爸做生意。”


  蕭文彥哈哈大笑，“你做生意了，你爸爸呢？”


  蕭連楓想了想，“爸爸在家帶孩子呀。”


  蕭文彥又是一陣大笑，“二哥，你的未來，你兒子已經幫你安排好了。”


  蕭文生也是一陣大笑，“好呀，連楓做生意，我在家帶孫子。”


  蕭文彥看看他的作業，是數學，“我考考你，5+6是多少？”


  蕭連楓想也沒想，脫口而出，“11。”


  蕭文彥吃驚了，這是小學二年級的課，他一個三歲多的孩子竟然很熟練地算了出來，“8+9呢？”


  蕭連楓想了一下，“17。”


  蕭文彥讚歎地說：“二哥，連楓是個天才兒童呀。”


  蕭文生也有些吃驚地問：“連楓，你怎麽算的？”


  蕭連楓掰著手指頭，“很簡單，6，7，8，9，10，11。”


  蕭文生又急忙問：“8+9呢？”


  蕭連楓又掰著手指頭，“8，9，10，11，12，13，14，15，16，17。”


  蕭文彥親昵地抱住他，“連楓，你不用讀幼兒園了，上小學好了。”


  蕭連楓搖搖頭，“不行呀，老師說我太小了。”


  蕭文彥又打趣地問：“老師說你多大能上小學呢？”


  蕭連楓跳下來，拿手比了比頭頂，“我這麽高能上小學了。”


  蕭文彥又樂了，“為什麽這麽高能上小學呢？”


  蕭連楓比了比桌子，“學校的桌子太高了，我夠不著。”


  蕭文彥又笑了，“叫你爸爸給你買張低的桌子。”


  蕭連楓又搖搖頭，“我是小孩子，不能亂花錢。”


  蕭文彥想了想，問：“你會背詩嗎？”


  蕭連楓回答說：“會呀，鋤禾，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蕭文彥想了想，“我教你吧。”


  蕭連楓非常高興地說：“好呀。”


  “絕句，杜甫，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


  蕭連楓重複兩遍，會背了，“小叔，為什麽是兩個黃鸝呢？”


  蕭文彥笑著回答他，“他們是夫妻。”


  蕭連楓又問：“他們的孩子呢？”


  蕭文彥無奈地苦笑著說：“一群黃鸝，好嗎？”


  蕭連楓搖搖頭，“不好，太吵了。”


  蕭文彥樂了，“你說幾隻好呢？”


  蕭連楓掰了掰手指頭，“六隻。”


  蕭文彥愣了愣，“為什麽六隻呢？”


  蕭連楓又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地說：“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兩個寶寶。”


  蕭文彥哈哈大笑，“最好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你這個家庭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