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048擔保危機
第二天上午,蕭文雨給中國商業銀行南城支行王行長打了電話,王行長今天剛好在商業銀行。他與王行長約了時間,急忙開車去商業銀行南城支行。
到了商業銀行南城支行,王行長已經在銀行大廳候著他。兩人是老熟人,王行長直接領著他進了行長辦公室,請他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蕭主席,我計劃這幾天去南天集團拜訪你呢?”
蕭文雨暗暗心驚,不動聲色地笑著問:“王行長,你是大忙人,找我有何貴幹呢?”
王行長苦笑著說:“去年8月,南方信博國際貿易有限公司向我們南城支行貸款15億,你們南天國際做了擔保。現在已經過期兩個多月了,南方信博仍然沒有還款,我派人催他們,他們說總經理曾博人跑路了,你們是擔保人,我隻能找你們南天國際了。”
蕭文雨急忙笑著說:“王行長,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從來沒聽連權和家廉說替人擔保的事。”
王行長拿出一疊資料,又苦笑著說:“蕭主席,你看,這是路總簽的字,蓋的你們南天國際的公章。”
蕭文雨仔細地看了一遍資料,不錯,是路家廉替南方信博國際貿易做的擔保,蓋的章是南天國際的公章,笑著說:“王行長,你能幫我複印一份嗎,我帶回去問問路總。”
王行長苦笑著說:“沒問題,憑咱們的交情,我也不想催你還款,但快年底了,又到了查賬的時候,一旦查出來了,我也不好交差。上級要追查的話,我也不好替你們遮攔,隻能請法院向你們下達傳票。”
蕭文雨明白,一旦上了央行的征信係統黑名單,如同一個人有了案底和汙點,一輩子都洗不清了,故意裝作鎮靜地笑著說:“我們南天集團總資產過千億,區區的十五億算什麽。”
王行長也笑了,“好,我相信你,不過一旦被列入了央行征信係統黑名單,你們南天集團以後貸款和周轉資金都有影響。”
蕭文雨又與王行長聊了一會,也不再提貸款的事,急忙離了商業銀行南城支行,回南天大廈。
到了南天大廈,他沒回主席辦公室,直接去了28樓的南天國際找蕭連權和路家廉。他進了總經理辦公室,拿出複印的資料,甩給蕭連權,“連權,找路家廉過來。”
蕭連權看他一臉怒意,急忙接過資料,翻了幾頁,額頭出了汗水,苦笑著說:“三叔,路家廉已經有兩個多月沒來了,我問他的秘書,他秘書說他出去旅遊了,去了哪兒,她也不清楚。從時間上看,他知道曾博人償還不了貸款,畏罪潛逃了。”說著,撥了路家廉的手機,關機。
蕭文雨立即火了,這個紈絝子弟,出了事立即跑路,沒一點擔當精神,不要說做個副總經理,根本不配做個男人,“你是南天國際總經理,你怎麽不管著他?”
蕭連權又苦笑著聳聳肩,解釋說:“三叔,他是誰,我能管住他嗎?”
蕭文雨餘怒未消地說:“你是總經理,他要拿公章,你不問問他幹什麽嗎?”
蕭連權歎口氣,“他經常與人家談生意,蓋公章是常有的事,我不能天天問他吧?”
蕭文雨緩了口氣,在沙發上坐下,冷冷地看著蕭連權,“他踢人擔保幹多長時間了?”
蕭連權急忙挨著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有三五年了,他也不是免費替人家作擔保,銀行收5%的利息,他從中抽2%的好處費。多的時候,他替人擔保五六個億,少的時候,也有兩三個億。這次替人家擔保15億,估計他至少抽3%的利息。”
蕭文雨又火了,“你這個總經理怎麽當的,是不是他把南天國際賣了,你還在幫他數錢呢?”
蕭連權低下頭,“我和他談過兩次,他說,這些人是他的朋友,知根知底,不會出賣他。我說多了,他反而和我急,說我有什麽資格管他的事。”
蕭文雨想了想,問:“咱們南天國際賬上有多少錢?”
蕭連權拿出筆記簿,攤開,苦笑著說:“去年,咱們在南城建了一個大賣場和商廈,花了9個億。今年在海州和南平建了兩個大賣場和商廈,花了19個億,我已經付了15個億,現在欠著人家4個億的建築費和裝修費。又快年底了,估計人家要來要賬了。”
蕭文雨的頭一陣發蒙,額頭也出了汗,“你暫時不要聲張,能拖一天是一天,一旦傳揚出去,他們來堵著南天大廈要錢,咱們的名譽必然受影響。”
蕭連權苦笑著說:“這些建築費和裝修費我能拖,但銀行貸款呢?”
蕭文雨也苦笑著說:“我找文立和大成叔談談,看看能否從他們那兒周轉些錢回來。”
蕭連權建議說:“三叔,你找找劉元春,她是路家廉的妻子,或許知道路家廉去了哪裏?”停了停,“她是省政法高官的女兒,省委三把手,隻要她出麵了,不僅商業銀行南城支行也不敢來找咱們要錢,或許能再貸一些款呢。”
蕭文雨停了片刻,“路家廉踢人擔保拿的是南天國際的公章,何況她的南城大酒店也在不停地擴張,上次打電話說,她想在南德、南邑和南安開分店。”
蕭連權鼓動他說:“三叔,公的來說,南城大酒店隸屬南天集團,國難當頭,匹夫有責;私的來說,她是路家廉的妻子,這次路家廉惹了事,她理應出一份力幫咱們渡過難關。”
蕭文雨無奈地說:“好吧,我找她談談。”說完,離了南天國際,回了辦公室,給劉元春打電話,問她是否在南城。
去年春天,劉元春在海州開了一家分店。同年夏天,她的女兒路小涵出生了。但她是個女強人,女兒半歲後,她便把女兒交給婆婆幫忙帶孩子,她開始出來工作。今年夏天,她又在NP市開了一家分店,她的主要活動區域依然在南城,隻是偶爾去海州小住幾天陪陪女兒,看望看望爸媽。
上周末,劉元春回了海州看望女兒,女兒有點不舒服,她便留在海州陪伴女兒。接了蕭文雨的電話,她急忙問蕭文雨出了什麽事。蕭文雨沒告訴她路家廉替人擔保的事,隻說明天去海州看望她。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多,蕭文雨開車到了南城大酒店海州分店,劉元春已經在餐廳留了一個包廂,請他坐下後,點了菜,給他拿了一箱啤酒。
“文雨,你這麽忙,找我有事嗎?”
蕭文雨笑了笑,“沒什麽事,姐夫呢?”
劉元春有些不滿地說:“他是屬蚯蚓的,天天沒頭沒尾。”停了停,“他又惹了什麽事?”
蕭文雨苦笑著說:“他拿南天國際的公章替人擔保,現在貸款方跑路了,這批貸款找上了南天國際。我打他電話,關機了。”
劉元春氣不打一處來,恨恨地:“這個孬種,窩囊廢,自己惹了事,不敢擔著,自己跑路了,留給人家一個爛攤子。”停了停,“他替人家擔保了多少錢?”
蕭文雨無奈地說:“15個億。”
劉元春也驚呆了,路家廉也太膽大包天了,他一年能賺多少錢,南天國際一年又能賺多少錢,他竟然敢幫人家擔保15個億。她終究是個經曆了大場麵的人,一下子冷靜了,“你是不是有了什麽困難?”
蕭文雨又苦笑著說:“咱們南天客車花了35個億,現在德國獅王客車又想與咱們合作建一條生產線,需要4個億。我原想找商業銀行貸款,王銀行告訴我這筆貸款已經過期了,要求我盡快歸還,不然起訴我們。”
劉元春也苦笑著說:“我去年在NP市開的分店剛剛開張,今年又在南華和南德拿了兩塊地,過了年動工,我手上暫時也沒這麽多錢。”
蕭文雨急忙笑著說:“姐,我來找姐夫,是想叫他催催他朋友早點還錢,不要牽連我們。”停了停,“姐夫是南天國際副總經理,貸款人跑了,還款的人是南天國際,怎麽能叫你一個人還呢?”
劉元春帶著淚花地看著他,“文雨,從法律上,丈夫欠了錢,妻子要償還。我有同學在商業銀行海州支行,我找他貸款。”
蕭文雨暗暗感動,笑著說:“謝謝你,姐。這兩年,你開這幾家分店,也貸了不少款,不能老是叫人家看伯父的麵子吧。我找文立和大成叔看看,能否從他們手上周轉一些資金還了這筆貸款。”
劉元春恨鐵不成鋼地說:“文雨,不管他再不爭氣,他也是我丈夫,他惹的事,理應我來擔著。”停了停,“不管是哪家銀行,他們看我爸的麵子,都會貸款給我。”
蕭文雨又笑了,“這樣說,我是南天集團主席,最該擔責的人是我了。”停了停,“小涵一歲多了,你多抽空陪陪她。”
劉元春微微地歎口氣,“他爸媽想要個孫子,天天說叫我們生二胎。國內不能生,出國也行。”
蕭文雨不再和她談論這個話題,兩人又談了一些南城大酒店的生意。劉元春計劃在珠三角幾個城市建了分店後,再往上海和北京開分店。蕭文雨建議她往東南亞開分店,這些年,中國去東南亞旅遊的人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