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045畢業典禮
南天建築水泥危機解除之後,蕭文雨鬆了口氣,急忙給文紅打電話,問她什麽時候畢業。文紅去年下半年在南方醫科大學南城附屬醫院實習之後,今年春節後回了學校開始畢業論文。蕭文雨原想在她畢業答辯的時候前去給她捧場助威,但南城水泥市場突然發生了缺貨問題,他焦頭爛額地忙著采購水泥,也沒心情和時間去海州給文紅助威了。
文紅畢業答辯已經結束,成績非常優秀,下周四是他們的畢業典禮,希望蕭文雨能參加她的畢業典禮,蕭文雨立即應了下來。
蕭文立和蕭連權也非常支持蕭文雨參加文紅的畢業典禮,他們倆已經相識四年多了,現在文紅大學畢業了,也是他們的愛情到了結果的時候了。蕭連權建議蕭文雨在南城醫科大學南城附屬醫院旁租一套房子,和文紅一塊過二人世界,至於什麽結婚,看兩人的想法了。蕭文雨不想這麽快,他的事業剛剛有點成就,不希望個人感情過早地牽絆他的事業。
周四早上六點多,蕭文雨到了南城汽車站,乘了三個多小時汽車到了海州市,然後換乘公交車前往南方醫科大學。
南方醫科大學成立於19世紀末期,是美國的一個傳教士創辦的醫科學堂,新中國成立後改名海州醫學院,後來又改名南方醫科大學,是中國的名牌醫科大學,也是全球知名的醫科大學。南方醫科大學在江心的一個島上,風景秀麗,空氣清新。校園內全是上百年的法國梧桐樹,綠樹成蔭,環境優雅。
今天是畢業典禮,校園內一改往日的寧靜,人來人往,人聲鼎沸,有畢業的大學生,也有他們的家長和朋友,他們忙著合影留念。
十一點半左右,蕭文雨到了南方醫科大學。文紅在校門口等他,看見他來了,非常高興,拉著他進了校園,去餐廳見她爸媽和弟弟。今天文延展特意請了一天假,開車帶著家人來參加女兒的畢業典禮。
文延展一家已經和蕭文雨認識,他們也默認了文紅和蕭文雨的關係。蕭文雨和眾人打了招呼,坐下後開始吃飯。
文夫人非常喜歡蕭文雨,她給蕭文雨盛了一碗湯,笑著說:“文雨,文紅畢業了,你們倆有什麽計劃呢?”
蕭文雨愣了一下,看了看文紅,文紅也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我,我……”
文延展有些不高興地說:“文紅剛畢業,需要好好學習和實踐,積累經驗,然後做一個合格稱職的兒科醫生。”
文青插言說:“文雨哥哥南洋集團的少爺,又是南天建築老板,文紅要上什麽班,在家做個全職太太好了。”
文紅臉紅了,輕輕地打了文青一下,“文青,你……”
文延展不高興地看看文青,說:“老夫人一向唯才是舉,即便文紅和文雨成了一家人,你也不要攀高枝、走後門、平步青雲、不勞而獲。”
文青不屑地反駁說:“唯才是舉?任人唯親吧。你看看南洋集團的高層管理者,哪個不是老舅爺和老夫人的親信?”
文夫人急忙攔住要嗬斥文青的文延展,“好了,好了,今天文紅畢業,咱們慶祝她學業有成。”
吃了午飯,休息了半個多小時,南方醫科大學畢業典禮開始了,文紅帶著眾人前往臨床醫學院的大禮堂。
在大禮堂門口,蕭文雨看見劉元春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同學在聊天,急忙上前打招呼,“姐,你也來了。”
劉元春愣了愣,“文雨,你怎麽來了?”
蕭文雨指了指文紅,“我女朋友今天畢業,我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
劉元春笑著介紹與她聊天的女生,“這是我妹妹玉春,她也今天畢業,我爸媽沒空,我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
劉玉春二十二三歲,與劉元春有五六分相似,但和劉元春的精明相比,她卻非常純淨,她和文紅認識,簡單地與蕭文雨打了招呼,找文紅結伴進了大禮堂。
大禮堂一樓大廳是畢業典禮會所,畢業生們坐在一樓的觀眾席,親人和朋友站在一樓後排和二樓觀摩廳。文延展和文夫人帶著文青文蘭在二樓觀摩廳,蕭文雨和劉元春在一樓後排。
劉元春聽完蕭文雨講述他和文紅的愛情故事,忽然問:“文雨,你奶奶是南洋集團蕭老夫人,你和文紅般配嗎?”
蕭文雨愣了愣,笑了,“姐,不是奶奶,即便我是南天建築老板,也是高攀了她這個南洋大學生。”
劉元春幽幽地歎口氣,“你說的沒錯,但你終究是南洋集團蕭老夫人的孫子。像我,如果找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地位沒有學曆的生意人,即便他再有錢,我爸媽也不會同意。”
蕭文雨又笑了,“在我一事無成的時候,文紅不嫌棄我是個沒錢沒學曆的打工仔,現在我有錢了,又和奶奶相認了,怎麽能玩恩負義喜新厭舊始亂終棄呢?”
劉元春又微微地歎口氣,“我不是不相信你們的愛情,但門當戶對才是婚姻的基本,即便你們倆兩情相悅矢誌不渝,但你們的家人呢,你奶奶呢?”停了停,“你奶奶是個受了舊教育的老人家,非常看重孫媳婦的階層地位,她會同意她的孫子娶一個普通員工的女兒嗎?”
蕭文雨暗暗歎口氣,上次蕭文飛來南城,也談了老夫人選擇孫媳婦的要求。蕭蓉的爺爺是老舅爺的同學,老舅爺是中將軍長,他是少將參謀長,蕭蓉和蕭文生是珠聯璧合金玉良緣。如果蕭蓉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即便再漂亮再優秀,老夫人也不會選她做孫媳婦。夫人呢?
“我又不是南洋集團繼承人,不管娶誰,隻要我喜歡,奶奶又怎麽反對呢?”
劉元春看他非常執著,也不再說話了。
畢業典禮後,蕭文雨乘劉元春的車回了南城。又過了兩天,文紅離開學校回了南城,她已經被南方醫科大學南城附屬醫院錄用了,住在醫院職工宿舍。南方醫科大學南城附屬醫院在福岡區梅田鎮,離紅樹林鎮僅僅5公裏路,交通非常便利,幾分鍾便有一班公交車。
文紅報道後,醫院給她了幾天假來安家。文紅除了回龍華鎮和她爸媽回個麵,然後便叫蕭文雨陪她買生活用品,又去了紅樹林鎮與蕭文立蕭連權一塊吃飯。
文紅回來後,蕭文雨除了視察南城大酒店和亨德森大酒店工地,三兩天前往南方醫科大學南城附屬醫院看望文紅,他們一塊吃飯,一塊購物,一塊看電影。
這天上午,蕭文雨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朱偉民打來的。今年春節後,南城春華精密機械有限公司辦公大樓開工,蕭文雨派朱偉民帶著龐中華和他的老鄉們前去北山區施工,除了動工的時候參加了奠基儀式,再沒去過工地。他一來相信朱偉民的能力,二來這個工地他既然送給張守富,又怎能再過去指指點點呢?
朱偉民有能力,也想幹一番大事,他帶著龐中華和老鄉們幹活非常賣力。有了小問題,他給蕭文雨打電話請教,有了大問題,他急忙來紅樹林鎮找蕭文雨或蕭文立商議。蕭文雨和他聊了幾次後,非常高興,也非常放心。
朱偉民告訴蕭文雨,前幾天,張守富送來兩車水泥,結塊了,他找張守富反應這些水泥失效了,張守富說沒問題摻摻能使用,說的多了,張守富不耐煩地說,這個工地蕭文雨送給他了,一切聽他的指揮。朱偉民急忙給蕭文雨打電話,請他拿主意。
掛了電話,蕭文雨暗暗笑了。獅峰水泥廠爆炸事故後,張守富嗅出南城建材市場水泥缺貨的危機,急忙借錢囤了很多水泥,計劃高價拋售大賺一筆,但他要價太高,很多建築公司寧願從外地進貨也不願意從他手上拿貨。蕭文雨注資獅峰水泥廠後,南嶺市其他水泥廠急忙大量出售水泥,想在獅峰水泥廠恢複生產之前大賺一筆,南城水泥價格直線下降,甚至比獅峰水泥廠爆炸事故之前的價格都低,張守富囤貨的水泥全部砸在了手上。
今年6月份以來,南城陰雨綿綿,兩天一小場,三天一大場,空氣濕度非常高,不要說張守富囤了幾個月的貨,即便新買來的水泥,十天半個月不使用,也有結塊的問題。張守富這次是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他想盡快消耗了這批水泥,便強壓朱偉民,要求他必須消耗了這些水泥。
他想了想,給蕭文立打個電話,叫他幫忙監察著南城大酒店和亨德森大酒店的工地,他親自前往北山區義涇鎮解決張守富這些結塊的囤貨。
昨天晚上雨又下了,朱偉民帶著工人們在工棚休息。這個工地有兩隊人,一隊朱偉民和龐中華的中南省老鄉們,一隊是張守富安排來的江南省人,江南省人的隊長叫林智強,三十歲左右,個頭不高,精明能幹。
朱偉民看蕭文雨來了,停下了手上的牌,叫來林智強和龐中華,陪著蕭文雨一塊前往倉庫。
“文雨,你看,這些水泥硬的像石頭似的,敲都敲不碎,壘牆都不粘磚。”
蕭文雨親自拆開一袋水泥,水泥嚴重受潮,全部結成硬塊,完全失效了。“這樣的有多少?”
龐中華氣呼呼地指著倉庫,“這些全是,張守富一下子送來了五車。不是下雨,我們也要停工了。”
蕭文雨又拆了幾袋,也是一樣,他看看出廠日期,去年8月份,今年4月份以來,南城多雨,不要說去年的水泥,今年的水泥保存不善也要受潮結塊。“雨停了,你從咱們倉庫拉一車過來,我找張守富叫他拉回去。”
林智強插言說:“蕭老板,去年春天,張守富接了兩個工程,囤了十來車水泥,結果工程黃了,水泥全堆在倉庫了。”停了停,“今年南城缺水泥的時候,他又借錢囤了幾百車貨,原想賣個高價,卻又砸手上了。”
朱偉民恨恨地說:“咱們缺水泥的時候找他借,他想寶貝一樣掖著藏著,現在用不掉了,又硬塞給咱們,這種生孩子沒**的小人,他賺的錢,不知道昧著良心禍害多少人。”
蕭文雨攔住他,笑著說:“偉民,你穩住大夥,我來找張守富。”他又在倉庫轉了幾圈,問了朱偉民一些問題,然後離了倉庫,給張守富打電話。
張守富接了電話後,故意裝傻,說他送的水泥都是新貨,然後又是發誓又是賭咒。蕭文雨不耐煩了,直接告訴他過來麵談,如果不過來,他帶人把水泥送去他公司。
過了兩個多小時,張守富開車來了義涇鎮,他進了工地,一臉歉意地說:“文雨兄弟,對不住呀,對不住。我們倉庫的人像豬一樣發錯貨了,把去年隔離的受潮水泥給你發過來了。”
蕭文雨冷冷地說:“張老板,是嗎?”
張守富愣了愣,賠笑著說:“文雨兄弟,你待我這麽好,我怎麽能不知恩圖報呢?這幾個混蛋,回去了我立即炒他們的魷魚。”
蕭文雨看了看他,忽然說:“好,既然是個誤會,以後所有的原材料都從我們南天建築統一采購統一撥發。”
張守富訕訕地笑著說:“這是不相信我了?”
蕭文雨淡淡地回答說:“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太叫我失望了。上次找你借水泥,你說你沒庫存,但這十來天,你往這兒送了七八車水泥。我看了一些庫存的生產日期,是今年3月份,你怎麽解釋呢?”
張守富猛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哭喪著臉說:“文雨兄弟,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是人,我鬼迷心竅,我忘恩負義,你看咱們共事這麽多年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蕭文雨一陣厭煩,冷冷地說:“張老板,我三番五次地幫你,你卻一次又一次地在我背後捅刀子,你說我怎麽再給你機會?”
張守富眼淚掉了下來,哀求地說:“文雨兄弟,你在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做牛做馬地報答你。”
蕭文雨故作無奈地歎口氣,“張老板,不是我不幫你,是你太叫人寒心了。這是我朋友的工地,我不想再出什麽事傷害我和他的友情,這個工地以後不歸你了,工地結束後,我給你二十萬做辛苦費。”
張守富絕望地看著蕭文雨,跪在地上,“文雨兄弟,我錯了,我全錯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但求你幫幫我。這次我囤水泥,借了幾百萬外債,水泥全砸手上了,錢沒賺著,也欠了一屁股債,你有幾個大工程,幫我消化消化,不然,他們非要我的命。”
蕭文雨冷然地說:“張老板,你想囤貨賺錢,忘了有我這個朋友,今天你砸手上了,又來找我。既然你來了,我給你個麵子,不過要在商言商,你們倉庫的水泥,沒有受潮的,我按市場價的九折收貨,受潮的,一袋也不要。”
張守富看他說的非常決絕,無奈地離開了義涇鎮,安排車拉來受潮的水泥。
林智強看著張守富離開工地,恨恨地說:“多行不義必自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