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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028中外合作

  蕭文生向羅素梅和王慧麗交代了西城的工作,急忙出去找個火車票代售點買了今晚的火車票。回了北郊小院,他來了於靜的臥室。京京今天上學去了,於靜一個人在幫京京做衣服,看他進來,急忙請他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文生,你又要出去了?”


  蕭文生興奮地點點頭,“克萊夫鋼鐵來找咱們合作了,紅旗叫我過去。京京要你多操心了。”


  於靜看看他,“天冷了,你多帶點衣服。”


  蕭文生開玩笑地說:“我是鐵打的漢子,一件風衣闖天下。”


  於靜微微地歎口氣,“鐵也會生鏽。”


  蕭文生繼續開玩笑說:“我是不鏽鋼。”


  於靜樂了,“大家都以為不鏽鋼不生鏽,素梅特意從市場上買了一批不鏽鋼碗筷回來給大夥吃飯,誰知道,不鏽鋼也生鏽,我們都以為買假了。”


  蕭文生故作嚴肅地說:“這絕對是假冒偽劣產品,咱們北方鋼鐵以後要生產永不生鏽的不鏽鋼。”


  於靜站起身,“我幫你收拾衣服吧。”說著,和蕭文生進了蕭文生的臥室。她拿出蕭文生的行李箱,拉開衣櫃,拿出內衣內褲、秋衣秋褲、毛衣外套,一件件折疊好放進行李箱,又拿塑料袋包好鞋子和襪子,放進行李箱,也特意拿了兩條毛巾和洗漱用品。


  蕭文生看著她熟練的收拾行李,想起了以前讀書的時候,周日下午回學校,母親幫他收拾行李的樣子。於靜盡管沒有母親的嚴厲,但她有著母親的細心、體貼和任勞任怨,她又溫柔細膩,堪稱賢妻良母的典範。他差點要伸出手抱住她,但他很快冷靜下來。


  於靜收拾好行李,京京也放學了,蕭文生陪著她們吃了晚飯,叫一個兄弟送他去火車站,乘火車連夜離開西城。


  他沒買著臥鋪,買了一張靠窗的硬座。放好行李,他看著漆黑的窗外,撫摸著赫布裏送他的寶刀,內心一陣興奮。他派李紅旗去堯州的時候,送他一把美軍匕首,開玩笑說希望他煉出的鋼打造的刀能斬斷美軍匕首。


  後來,賀柞林從俄羅斯弄來一批匕首,他試了試俄羅斯匕首,非常鋒利,也有韌勁,拿國內匕首一對磕,中國匕首立即有了豁口,俄羅斯匕首沒一點毛事。他又拿赫布裏送他的寶刀對磕俄羅斯匕首,俄羅斯匕首立即有了豁口。他甚至冒險拿寶刀砍俄羅斯匕首,俄羅斯匕首立即斷了,寶刀沒一點豁口。


  這次他要給李紅旗上一課,中國不缺少能工巧匠,中國師傅照樣能打造削鐵如泥的寶刀,但這種工藝不具備工業化,不能大麵積推廣。他希望李紅旗和北方鋼鐵能煉出一批批優秀能打造削鐵如泥的寶刀的鋼材。


  忽然,於靜的笑容影在了車窗上,他愣了愣,暗暗歎口氣,拿出一本書,借著燈光看書。


  第三天中午,火車到了西京,他又轉了貨車,晚上七點多到了堯州。李紅旗已經和餘曉光乘坐北方鋼鐵的轎車來車站接他。李紅旗接過他的行李,領他到停車場。上了車,李紅旗除了象征性的寒暄,沒多和他聊工作上的事。蕭文生非常滿意,收購河東鋼鐵廠後,李紅旗已經成了堯州家喻戶曉的人物,他要是乘公交來接自己,保證第二天,自己也成了街頭巷尾談論的對象,很不利於自己今後的行動。


  馬銀花來了之後,李紅旗也從單身宿舍搬了出來,住進了職工宿舍樓。他也幫餘曉光在職工宿舍區要了一套房子,便於他落腳和活動。


  到了樓下,李紅旗叫師傅早點回家休息,他陪著蕭文生和餘曉光前往他家。他家住在三樓,打開門,馬銀花已經做好了一桌子菜,熱情地請蕭文生和餘曉光坐下。


  蕭文生開玩笑說:“紅旗,你小日子過的有滋有味,但不要忘了北方鋼鐵的大業呀?”


  馬銀花也笑了,“他呀,是個工作狂,不是你來了,他幾乎天天十點多回來。”說著,拿了一瓶汾酒。


  蕭文生又和馬銀花開玩笑,“銀花,你和紅旗也都是大齡青年了,不妨先上車後買票,你爸媽要是不答應,我率領兄弟們上門搶親。”


  馬銀花反駁他說:“你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要搶回家做壓寨夫人,我怕你們去了我們村,我們村的小姑娘全沒了。”


  李紅旗急忙打開酒瓶蓋,給他和餘曉光倒了一杯酒。他們吃了幾口菜,幹了幾杯酒,慢慢地談論這次與克萊夫鋼鐵合作的事。李紅旗沒帶資料回來,隻能口述克萊夫鋼鐵的曆史和一些情況。


  克萊夫鋼鐵集團有限公司是法國一家老牌鋼鐵公司,成立於19世紀三十年代,第二次工業革命後迅速成為歐洲和全球知名鋼鐵品牌。但隨著二戰和70年代亞洲鋼鐵行業的崛起,歐洲市場飽和和競爭激烈,逐漸衰落,已經淪落成了世界二流的鋼鐵公司。董事會痛定思痛之後,決定改變經營思路和策略,將市場從歐洲轉向了新興市場的中國,他們想在中國找一家鋼鐵廠合作或合資。


  李紅旗給蕭文生倒了一杯酒,歎口氣說:“蕭先生,這次談判代表是克萊夫鋼鐵CEO亨利。他派人來和咱們聯絡合作的時候,帶了幾塊他們冶煉的鋼板,我們測量了強度和機械性能,他們的普通鋼不亞於咱們的優質鋼,他們的優質鋼,不亞於咱們的高級優質鋼。”


  蕭文生不屑地說:“他們發展了100多年,咱們才40多年,有差距是必然的。中國地大物博,人才眾多,隻要咱們不停地發展和進步,早晚有一天,追上他們,然後把他們拋之腦後。”停了停,“這次我帶了赫布裏送我的寶刀,你明天幫我向克萊夫鋼鐵要點鋼板試試刀。”


  李紅旗反而笑著說:“你不要打我美軍匕首的主意。”


  蕭文生哈哈大笑,“一路上我在想,中國不缺能工巧匠,但缺的是大規模生產,咱們和克萊夫鋼鐵合作,第一要學習的是如何有效地進行工業化大生產。”


  李紅旗又給蕭文生倒了一杯酒,笑著說:“蕭先生,克萊夫鋼鐵看了咱們的資產評估報告後,非常吃驚,反而非常熱衷與咱們合作了。”


  蕭文生哈哈大笑,“這叫心理學,在這個社會上,人人都希望他們對自己忠誠,但自己卻不希望對他人忠誠。咱們這樣開誠布公地與他們談判,他們反而相信咱們的誠意了。”


  李紅旗接著說:“我隻想到克萊夫鋼鐵早晚會找咱們合作,但沒想到這麽快,自己反而有點措手不及了。”


  蕭文生笑了,“他們在全球有一個密集的情報網,中國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李紅旗忽然說:“咱們以後要走向全球,是否也組建一個全球性的情報網呢?”


  蕭文生看看餘曉光,“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和克萊夫鋼鐵談妥之後,我便去省城找俊勝商量全球情報網的計劃,以便減少咱們走向全球的彎路和磕絆。”停了停,“克萊夫鋼鐵有什麽要求?”


  李紅旗回答說:“克萊夫鋼鐵的提議書有三個層次的合作,第一是租借咱們的倉庫和銷售點,幫助他們銷售從法國運來的鋼材;第二是租借咱們的工廠,生產克萊夫的鋼鐵;第三是和咱們合作,一塊生產鋼鐵。詳細的合作方式和利潤分割需要後續談判。”


  蕭文生想了片刻,“你們怎們想呢?”


  李紅旗反而他說:“大夥口徑不一,大多傾向於第二或第三,你呢?”


  蕭文生笑了,“如果是我,我三個都選擇。”


  李紅旗愣了,“你選三個?”


  蕭文生又笑了,“第一,表麵上是替他們銷售鋼材,其實是替咱們打市場和品牌;第二租借給他們工廠,他們不能所有工人和管理層都從法國派來,咱們能從他們工廠學習技術和管理;第三與他們合作,咱們能名正言順地學習他們的技術和管理了。”


  李紅旗也笑了,“人家是披著羊皮的狼,你是披著羊皮的老虎,不止吃肉,骨頭也不剩。”


  蕭文生忽然說:“紅旗,咱們沒有和外國人談判的經驗,咱們除了換位思考克萊夫鋼鐵談判代表的思路和想法,也最好模擬幾次和他們談判的場景和問題,以便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李紅旗讚同地說:“好主意,我立即模仿大學生辯論賽,組織兩撥人,一方是中方代表,一方是法國代表,相互盤問,相互反駁,最好能把克萊夫鋼鐵代表的想法全部模擬。”


  兩人又喝了幾杯酒,李紅旗突然說:“蕭先生,我現在最擔憂的不是克萊夫鋼鐵,而是內部。”


  蕭文生微笑著點點頭,“收購河東鋼鐵後,我很想問你河東鋼鐵虧損的原因,但你新接手北方鋼鐵,人心不穩,不願意給你太大壓力,你說。”


  李紅旗給他倒了一杯酒,嚴肅地說:“河東鋼鐵廠之所以有今天,主要有五個問題。一個是中飽私囊,原廠長王有傑在任的時候,很多與高層有關係的人在附近開了很多小煉鋼廠,他們低價從河東鋼鐵廠拿鐵礦石和煤炭,不管煉出什麽粗鋼,都賣給河東鋼鐵廠,現在倉庫積壓著至少三百多萬噸劣質粗鋼;一個是假冒偽劣,一些小鋼廠的老板和河東鋼鐵長高層沒關係,但他們有頭腦,出去推銷產品的時候,都打著河東鋼鐵廠的名頭,他們又願意給采購方送禮,市場上,40%左右的河東鋼鐵廠的鋼材都來自於這些小鋼廠;一個是拉幫結派,河東鋼鐵廠除了本地人,便是支援三線建設的外來人,雙方原來是飲食和文化上的對立,後來是權力的鬥爭,到了70年代後期,不管工廠、車間、部門,都有著一個個小幫派,像我們六廠,8個車間,有4個幫派,沒幫沒派,你生存都有問題,不要說發展了。一個是質量意識,工廠管理人員都是從車間一步一步上來的,根本沒什麽質量意識,認為鋼煉出來了,也就完成任務了,至於合格不合格,不是他們的事;一個是生產效率,和質量意識相似,工廠管理人員從車間上來,沒有經過專業培訓,領導瞎指揮,下麵亂操作,像我們六廠有個爐子電路不通電了,竟然修了三個多月。”


  蕭文生忽然問:“江和平呢?”


  李紅旗暗暗高興,蕭文生要對北方鋼鐵大動幹戈了,江和平是原廠長,自然是第一個開刀對象了,“江總謹慎有餘、魄力不足、優柔寡斷、有些軟弱,又重情義,表麵上他是廠長,實際上是王有傑眾人在指揮。”停了停,“河東鋼鐵廠有今天,他至少有兩成問題,老廠長王有傑有五成,其他人有三成。他大學畢業後,進了河東鋼鐵廠,跟著王有傑,一步步做了車間主任,分廠廠長,副廠長,廠長。他剛上任的時候,大夥都希望他能帶著大夥有番作為,但知道他不過是王有傑眾人擺下的一個傀儡,紛紛在背後罵他同流合汙。”


  蕭文生笑著問:“他真的和這些問題沒關係嗎?”


  李紅旗苦笑著說:“說沒有是假的,說有又不大,在河東鋼鐵廠這潭渾水中,誰能清清楚楚呢?”


  蕭文生笑著說:“看來你很看重他。”


  李紅旗反問他說:“你不也是很看好俊忠嗎?”


  蕭文生笑了,“他和俊忠呢?”


  李紅旗也笑了,“他有俊忠一半的能力,河東鋼鐵廠也輪不到我們了。”


  蕭文生想了想,“咱們從和克萊夫鋼鐵合作開始,對北方鋼鐵進行全麵改革。”


  李紅旗非常高興,“北方鋼鐵成立之後,不少工人非常高興,他們認為在咱們的帶領下,今後有奔頭了,幹活非常積極和賣力。如果咱們不進行改革,照搬老套管理和模式,一切浮於表麵,我怕這種積極性很快沒了,甚至不如以前的河東鋼鐵廠。以前至少有財政撥款和補貼,吃不飽,但也餓不死。”


  蕭文生笑了笑,“與克萊夫鋼鐵談判成功之後,我會來個內部慶祝,宴請中層以上的管理人員。”


  李紅旗愣了,“杯酒釋兵權?”


  蕭文生哈哈大笑,“把權力都收回來了,咱們不是成了孤家寡人,我要來個敲山震虎。”


  李紅旗苦笑著說:“咱們不要縛虎不成反被虎傷,銀花來了之後,上個街,不停地有人拉住她問長問短,有北方鋼鐵的員工,也有小鋼廠的老板。”


  蕭文生冷笑著說:“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了,我給天英打電話,叫他派幾個兄弟過來,誰敢呲牙,我一個一個地給他們拔了。”停了停,“這次和克萊夫鋼鐵是關鍵,你要好好地策劃策劃。”


  李紅旗又苦笑著說:“你這是給我壓力,與克萊夫鋼鐵談判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了。”


  蕭文生一陣大笑,“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是北方鋼鐵總經理,你不承擔壓力,我這個大老板承擔嗎?”


  馬銀花插言說:“蕭先生,我感覺紅旗跟了你,好像簽了賣身契。”


  李紅旗也笑了,“像我這樣大學都沒希望的人,能做一個上萬人公司的總經理,不要說賣身契,做奴隸也願意。”


  蕭文生也笑了,“這次和克萊夫鋼鐵談判,我給你一個底線,不要貪利潤而忘卻了長遠發展。”


  李紅旗給他倒了一杯酒,笑著說:“你是大老板,要的是戰略,我是總經理,除了符合你的戰略,也要利潤。這幾天,我會和江總他們好好地演練演練,既要滿足你的戰略,也要滿足我的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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