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027畢業生

  蕭文生和王慧麗乘火車回了西城，他來不及休息，急忙叫人找來張誌坤。這段時間，張誌坤沒跟車，也沒去西域，帶著留在西城的幾個兄弟早上出城特訓晚上回來休息。他聽說蕭文生找他，急忙從城外回來，氣喘籲籲地進了蕭文生的辦公室，“蕭先生，你回來了。”


  蕭文生請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誌坤，我有個工作安排給你。”


  張誌坤急忙說：“你說。”


  蕭文生微笑著點點頭，“這次咱們在煤城收購了兩家煤炭廠和幾十口煤井，組建了北方煤礦，連樹在管理，你帶幾個兄弟過去幫連樹。”


  張誌坤笑了，“好的，我們到了，一切聽連樹指揮。”


  蕭文生也笑了，“你不怕嗎？”


  張誌坤哈哈大笑，“我跟著你三年多了，總算有發揮的時候了，怕什麽，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蕭文生也哈哈大笑，“好，你們去，不是打手，除了連樹交待的事，你們天天睡睡覺泡泡吧，普通的事，交給天英，棘手的事，交給你和兄弟們。”


  張誌坤感動地說：“蕭先生，誌坤不會叫你失望。”


  蕭文生讚許地點點頭，“連樹那邊急著用人，今天晚上咱們草草地吃頓飯，你們明天出發，我下次過去了，咱們再好好地聚聚。”


  張誌坤笑了，“蕭先生，你到了煤城，我們也要好好地盡盡地主之誼。”


  蕭文生叫他出去挑選兄弟，他叫羅素梅幫張誌坤眾人訂火車票和籌備晚飯。今天晚上十一點多有一班發往西京的火車。張誌坤出去集合了五六個兄弟，簡單收拾一下行李，草草地吃了晚飯，立即前往前往西城火車站，連夜乘火車前往煤城幫蕭連樹。


  蕭文生送他們上了火車，十二點左右回了北郊小院。他看陳嘉良臥室的燈亮著，急忙過去敲門。


  陳嘉良讀了三年西城建築專科學校，今年六月以優秀的成績畢業了。他畢業的時候，已經被三家建築公司錄用了，但他想和蕭文生商量之後再做選擇，所以沒和任何公司簽協議。


  他在看書，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原想找蕭文生談談未來的選擇，但看蕭文生忙著和張誌坤眾人喝酒，知道要安排張誌坤出去辦事，也不打擾他了。他看見蕭文生進來，急忙放下書，“蕭先生，你辛苦幾個月了，好好休息休息，咱們明天再聊我的事。”


  蕭文生笑著坐下，“你大學畢業，我都沒參加你的畢業典禮，你又在這兒等我十幾天了，隻要我眼睛能睜開，也要過來和你聊聊。”


  陳嘉良非常感動，“聽慧麗說，咱們成功地收購了煤礦和鋼鐵廠，連樹和紅旗終於能大展身手了。”


  蕭文生笑著點點頭，“你呢，有什麽想法？”


  陳嘉良給他倒了一杯水，“我想進一家建築公司學習幾年，積累經驗後再說。”


  蕭文生讚同地點點頭，“非常好，你很實際，我和西北省第一建築公司的人打個招呼，你進去鍛煉幾年。”停了停，“你有同學願意跟著咱們創業嗎？”


  陳嘉良笑了，“以你的名頭，不要說我們班，我們學校也大有人願意跟著咱們創業。”


  蕭文生也笑了，“兵不在多在於精，你選幾個有想法、有能力、有誌向的人，我一塊安排你們進西北省第一建築公司。”


  陳嘉良聳聳肩，笑著說：“我一個人，我相信西北省第一建築公司給你麵子，但人多了，我怕他們不給你麵子。我們有個同學，他爸花了五萬塊錢都沒把他弄進西北省第一建築公司。”停了停，“人家說了，他們隻要品牌貨重點大學的本科生，一般大學至少研究生，像我們這種大專生，除非上工地搬磚。”


  蕭文生哈哈大笑，“這幫唯學曆論的大老爺們，總有一天，他們知道輕視人才的惡果。”停了停，“從咱們收購煤礦廠和鋼鐵廠看，做一個編製工有什麽好處嗎？一些科長處長也都下海經商了。”


  陳嘉良苦笑著說：“你說的是少數人，我有個同學，是校優秀畢業生，有幾家建築公司聘用他，但他不去，最後花了錢，進了西北省第一建築公司做個合同工，他說，進去了，就有希望轉正做編製工。”


  蕭文生無奈地搖搖頭，“整個中國都在改革，以後會有大批工人被裁員，沒有背景沒有技術的工人，是第一批被裁員的對象。”


  兩人聊了一會，蕭文生即便是鐵打的人，忙碌了幾個月，也有些疲累了。他回了宿舍，簡單地刷把臉，上床就睡著了。


  第三天上午，蕭文生來了西北省第一建築公司找總經理魏仲庭。他是西城名人，門衛急忙給魏仲庭打了電話，魏仲庭親自來門口接他。


  兩人在總經理辦公室坐下，寒暄之後，蕭文生直奔話題說：“魏總，我有幾個朋友，想進貴公司學習學習。”


  魏仲庭有些為難地說：“蕭先生，你說話了，我怎麽都要給你麵子，但你也知道，事業單位的編製不是我這個總經理說了算，我需要往上申報，然後看財政編製名額。”停了停，“我們單位有幾個老職工，進來五年多了，現在事業單位的編製都沒下來，隻能是臨時工，我看著他們，非常愧疚，但編製不是我說了算，我提交上去，上麵審了又審，就是不批。他們都以為我在卡他們，不知道背地罵我多少次了。”


  蕭文生哈哈大笑，“魏總，我這幾個朋友隻是鍛煉學習，不要編製。”停了停，“現在不也有很多人停薪留職下海嗎？”


  魏仲庭鬆了口氣，“既然這樣，我歡迎他們來學習。”


  蕭文生看他答應了，笑著說：“魏總，他們不要你的編製，但不表示你要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呀。”


  魏仲庭急忙說：“蕭先生，我魏仲庭要是藏著掖著，不要你說話，我立即找個車撞上去。”停了停，“蕭先生以後也要進軍建築行業？”


  蕭文生沒有否認，“中國在高速發展，國有建築公司架橋修路蓋高樓，我們這些民營建築公司幫老百姓蓋蓋房子，這也有利於社會的多元化發展嘛。”


  魏仲庭笑了，“蕭先生進軍了建築行業，我們這些國有建築公司怕是要喝西北風了。”


  蕭文生急忙謙虛地說：“哪裏，我也是混口飯吃，以後魏總有了零碎活，記得賞給我們。”


  兩人又聊了一會，魏仲庭請蕭文生在西北省第一建築公司吃午飯。西北省第一建築公司是國有建築公司，隸屬於建設部，主要承建西北省的鐵路、公路、橋梁、城建、政府大樓，西北省挨著俄羅斯和中亞諸國，他們也經常出國承接工程。西北省第一建築公司的夥食不亞於星級酒店。蕭文生和魏仲庭來往了幾杯酒，有點相見恨晚的感覺。


  酒足飯飽之後，蕭文生離了西北省第一建築公司。回了北郊小院，陳嘉良的七八個同學已經來了北郊小院。他們有的是西城人，有的是西域人，也有其他市區的人，他們有的找好了工作，有的沒找好，但聽陳嘉良說蕭文生安排他們進西北省第一建築公司，即便沒有編製，他們也樂意。他們既有希望轉正做個編製工，也有希望跟著蕭文生創業。蕭文生和他們聊了一會，叫他們和陳嘉良暢談理想，他回臥室休息。


  第二天早上，蕭文生帶著陳嘉良眾人來了西北省第一建築公司。魏仲庭沒有食言，全部收下了他們，然後安排他們進了不同的部門。蕭文生又請魏仲庭出去吃了午飯，陳嘉良自然作陪。魏仲庭聽說陳嘉良和蕭文生是高中同學，自然刮目相看了。


  安排好陳嘉良的工作，蕭文生問了蕭文康一些北方貨運的情況。北方貨運在蕭文康的帶領下，發展非常順利，已經在東北三省、江東省、SH市、華東省有了貨運點，下一步是擴大市場。


  這天下午，蕭文生看書有點累了，來到於靜和京京的房間門口。京京來了西城之後，於靜和她同住一個房間。於靜不僅輔導她的功課，也照顧她的生活。


  京京在做作業，於靜在一旁輔導，看見蕭文生來了，急忙請他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蕭文生挨著京京坐下，“於靜，京京學習怎麽樣？”


  於靜在京京另一側坐下，笑著說：“京京很聰明，也很用功，這次期末考試，全班第一名，全校第三名，她錯了幾道題，回來天天看書複習，說下次要考個全校第一名。”


  蕭文生讚賞地說：“不錯，小孩子有鬥誌，也要勞逸結合，不要做個書呆子。”


  於靜愛憐地看著京京，“京京很想你，她希望你能多留在西城陪陪她。”


  蕭文生摸摸京京的長發，歎口氣說：“現在是咱們生意的高速發展期，我多留一天，咱們成功的希望便少了一分。”


  於靜柔聲說：“文生，做生意重要，但也不要累壞了自己。我聽慧麗說，你離開西城後，兩個多月，沒休息一天。和同齡人相比，咱們已經非常優秀了，你也要多休息，多保重身體。”


  蕭文生內心一熱，於靜說話，好像夫人，他轉頭看看於靜，於靜也在看他。兩人臉上一熱，低下了頭。


  京京做好了作業，拉住蕭文生的手，“爸爸，你在忙著做什麽，我好幾個月沒見你了。”


  蕭文生笑了笑，“做生意呀。”


  京京想了想，“我長大了，也要做生意。”


  蕭文生反而愣了愣，又笑了，“好，你好好讀書，長大了讀個名牌大學，畢業了，出來幫爸爸做生意。”


  京京又想了想，問：“你怎麽不讀大學呢？”


  蕭文生暗暗歎口氣，如果他回了南洋，至少去哈佛大學或劍橋大學讀個博士，然後回南洋進南洋集團，至於老夫人說的他不想讀大學，進南洋集團做生意也行，不過是安慰安慰他罷了。


  他拿了一顆哈密瓜種子，笑著問京京：“我給你一顆種子，你怎麽賣錢呢？”


  京京愣了，搖搖頭。


  於靜噗嗤樂了，“文生，你拿這麽高深的學問問她，我估計，中國最頂尖的大學生也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蕭文生也笑了，“你把瓜子拿到市場上賣，這叫買賣；你把它炒熟了賣，這叫生意；你把它種在地上，結了新的哈密瓜，然後再賣，這叫商業。咱們要做的不是買賣，不是生意，而是商業。”


  京京盡管很聰明，依然呆呆地看著蕭文生。


  於靜親昵地摸摸她的秀發，“文生，你以後成名了，進個大學做教授好了，說道理一套一套的。”


  蕭文生哈哈大笑，“這是我回來的路上總結的，或許，以後能拿這些話說服一些人追隨咱們。”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蕭文生一直留在西城，他們已經有了北方貨運、北方煤礦、北方鋼鐵，北方商業也有了雛形，房世良在內陸推廣西北省和北方省的牛羊也稍有成績。他不能再像從前一樣麵對著一個行業一家公司了，他要麵對的是全局。他們的市場也不僅僅局限於西北省、西北地區、內陸城市，以後是整個中國，甚至整個世界。


  他除了思索今後的戰略方向，也偶爾抽時間陪京京。他答應加爾洛老人好好地照顧京京，卻忙著做生意跑來跑去，很少留在西城，更不用說照顧她了。他有時給她輔導輔導功課，有時帶她出去逛逛。他吃驚地發現，京京非常有野性，敢想敢做，也非常有求知欲。有次他們放風箏，風箏掛在了樹上，她脫了鞋，直接爬上了樹。有時候，師傅們開車回來了，忘記了關車門，她悄悄地溜了上去，幸好師傅熄了火，沒出什麽事。不是於靜拉著他，他差點要動手了。於靜非常有耐心，一次次給她講道理。


  京京也非常依戀他，隻要他空下來，立即纏著他，不停地問東問西。她最喜歡拉著蕭文生和於靜的手一塊逛商場或逛街。


  十月下旬的一天下午，李紅旗打來電話匯報說，克萊夫鋼鐵已經派代表來了北方鋼鐵，希望能和他們合作。他需要蕭文生過去指導他們工作，最好能和克萊夫鋼鐵的代表們進行合作談判。


  蕭文生非常高興，克萊夫鋼鐵主動來找他們，他們已經有了主動權，他們既能借助克萊夫鋼鐵提高北方鋼鐵的技術水平和行業威望，也能借克萊夫鋼鐵的全球市場網絡走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