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025不義之財
出了密道,又行了二十多公裏,蕭文生和王延平帶領的兄弟們回合了。趙加帥眾人聽說郝金文伏法,非常高興,他們再也不必擔心家人天天活在郝金文的陰影下了。
眾人在梁俊勝和趙加帥的引路下,抵達了郝金文一個最靠著邊境的巢穴。郝金文阿拉爾的老巢丟失和兵敗天下的消息傳來後,樹倒猢猻散,郝金文在安西地區的爪牙們一個個卷了鈔票和細軟,悄悄地逃離了安西地區。王延平率領兄弟們追殺郝金文的時候,也順手叫幾個兄弟占領了這個巢穴,留作他們回來的休息地。
除了幾個放哨的兄弟,剩下的人都肆意慶祝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他們拿出了郝金文儲藏的酒和臘肉,又從附近牧民手上采購了一些牛羊和蔬菜,兄弟們大碗吃肉大碗喝酒。
蕭文生和兄弟們幹了兩碗酒之後,端著酒碗叫來了王延平和維克托夫,“維克托夫,我想安排你帶著你的兄弟們回國。”
維克托夫愣了愣,“蕭先生,你怕兄弟們給你惹麻煩?”
蕭文生笑著搖搖頭,“如果怕你們惹麻煩,我就不收下你們了。”停了停,“西部路線已經打通,隻要我們再打通了北部路線,整個西北的生意全活了。”
維克托夫一下子懂了,非常高興地說:“我是俄羅斯人,北部路線交給我了。”
蕭文生讚賞地點點頭,“咱們的目標不僅僅是西北,也不僅僅是中國和亞洲,是整個全球,沒有國界,沒有語言,沒有種族,沒有宗教,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我們的商業。我們要創的是一個商業帝國。”
維克托夫有些吃驚地看著蕭文生,他的野心太大了,他也漸漸領悟了蕭文生消滅郝金文的背後目的了,“好的,我明天帶著兄弟們回國,然後等著你的指令。”
蕭文生和他碰了碰酒碗,笑著說:“你回去後,不僅著眼於北部交通線,也要替咱們走向全球鋪路。”停了停,“以後有什麽事,延平會和你聯絡,這次能成功消滅郝金文,全靠延平的英明指揮。”
王延平急忙謙虛地笑著說:“這是蕭先生相信我,又給我指揮權。”
維克托夫也笑了,“好,王先生武功過人,又是個指揮家,我願意聽從於他。”他和王延平都是軍人,上次交手之後,惺惺相惜,現在又有了一個共同的夢想,兩人相見恨晚,開懷暢飲,大談天下事。
梁俊勝和張誌坤端著酒碗來了,“蕭先生,郝金文倒台了,他的人也溜光了,留下了不少貨物,咱們怎麽處理?”
蕭文生笑了笑,“這些不義之財,上繳政府,或許落個好名聲,或許惹來一場麻煩,不如賣了它們,也是咱們這次出征的辛苦費。”
房世良也過來了,急忙說:“蕭先生,私下交易國家保護動物,這是違法的,一旦泄露了消息,咱們或許會像郝金文一樣被警察和軍隊盯上。”
蕭文生冷笑著說:“這次行動,咱們盡管沒和警察照麵,但他們很快會注意咱們,咱們要想潛龍勿用陽氣潛藏,必須有個正當理由留在西疆一望無垠的大草原和綿延千裏的天山。我問過孫濤,想承包幾萬畝牧場至少需要三千多萬的前期投資。咱們從郝金文手上拿來的這幾百萬美金,我想拿一部分支援咱們北方貨運擴張市場。”
秦俊忠也來了,聽了他們的談話,“咱們這百十號兄弟,不能都留在牧場,最好投資一個養殖場,既能容納兄弟們,也能給西疆政府創稅收。”停了停,“咱們最好瞞著加爾洛老人,他和咱們的觀念不同。”
梁俊勝急忙請纓說:“蕭先生,陳韜以前跟著郝俊文見過幾個買家,我陪他一塊去聯係買家。”
蕭文生讚賞地點點頭,“很好,不管能不能脫手,你們都要注意安全。錢丟了,大不了以後賺回來,兄弟們的命沒了,花多少錢都彌補不了。”
梁俊勝非常感動,蕭文生既重情義,又用人不疑,這是一個值得追隨一輩子的人,他急忙找陳韜商量行程。
第二天早上,維克托夫帶著他的兄弟們離了安西,從密道出了中國,回俄羅斯聯絡戰友策劃接應蕭文生打通北路生意線的事。梁俊勝和陳韜帶著兩個兄弟也從密道出國,前往中東國家聯絡買家。
蕭文生待他們出發後,和張誌坤押著俘虜陪著加爾洛老人找他兒子的骸骨,王延平秦俊忠帶著兄弟們表麵上是回西疆,實際是收割郝金文在不同巢穴留下的貨物。
加爾洛老人兒子被郝金文殺害後,埋在了西疆市南100公裏左右的一片牧場上,蕭文生、張誌坤和加爾洛老人帶著俘虜找了五天,挖了五六十個坑,終於找著了一具無頭骸骨。
加爾洛老人看著無頭骸骨,蹲下身子,摸了摸無頭骸骨的左小腿,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蕭文生急忙扶住他,“老爹,老爹。”
加爾洛老人已經老淚橫流,這是他的兒子,他兒子四歲的時候,他妻子被土匪殺害,他帶著兒子在西疆市,又當爹又當媽。他兒子八歲的時候,有次他下鄉,留下他兒子在家,他兒子偷偷地騎馬,摔了下來,摔斷了腿,骨頭都露了出來,醫術水平差,盡管接好了,腿骨隱隱有點不平緩,醫生說,這是後遺症。他兒子十八歲讀了警校,畢業後做了警察,天天忙著工作,到了36歲才結婚,39歲有了京京,但京京五歲的時候,他抓了郝金文的弟弟郝金斌,被郝金文報複殘忍地殺害了。
蕭文生急忙安慰他說:“老爹,人死不能複生,大哥的屍體找著了,咱們帶回去重新安葬,好好地撫養京京,叫她讀大學,告慰大哥的在天之靈。”
加爾洛老人擦擦眼淚,“文生,謝謝你。”
蕭文生笑了,“老爹,這次我們能夠成功消滅郝金文,全靠你的鼎力幫忙,你的大恩大德,我們兄弟們銘記在心。”
加爾洛老人忽然說:“文生,我想叫你收京京做女兒。”
蕭文生愣了愣,急忙說:“老爹,你和我也要年紀差不多,我收京京做女兒,這不是高攀嗎,我收京京做妹妹好了。”
加爾洛老人長長地歎口氣,“文生,京京四歲多沒了爸爸,五歲多她媽改嫁了,她跟著我,我快八十歲了,不能給她吃好穿好,上個學天天也要跑個十來裏路。我希望你帶她回西城,好好地撫養她教育她。”
蕭文生笑了,“好,咱們回去後,我帶京京回西城,然後叫她讀書,以後讀個名牌大學,或者出國留學。”他們不多停留,急忙回天山和王延平眾人會合。
到了天山腳下的阿克塔縣烏曼布拉克哈薩克族自治鄉。這兒有一個郝金文的巢穴,這個巢穴是郝金文在西疆的最大巢穴,隱蔽在天山的一個峽穀中。這個峽穀有一條十幾條小溪匯集而成的小河,小河兩側全是胡楊林樹,北部離西疆大草原五六十公裏。秦俊忠、房世良帶著五六十個兄弟留在這兒。眾人會合後,秦俊忠簡單地匯報了王延平他們的戰果,他們抄了郝金文十來個巢穴,除了兩個巢穴收獲豐厚,其他的巢穴的贓物或者被逃跑的偷獵分子或者被警察或者被牧民們收刮一空了。
又過了幾天,梁俊勝回了阿克塔縣。他已經找好了買家,這次的買家是中東富豪們的代言人,他是退伍軍人,在中亞頗有勢力,又和邊境部隊有關係,經常進出中國購買藏羚羊絨、北山羊角、冬蟲夏草供富豪們消費,也購買隼、金雕、雪豹等猛禽猛獸供富豪們玩耍。
蕭文生一聽,非常有興趣,這段時間,他盤算好了,出售了這些藏羚羊絨、北山羊角、冬蟲夏草、金雕、獵隼、雪豹,回籠了大筆資金,他們便能承包牧場和籌建養殖場了。他叫秦俊忠房世良陪著加爾洛老人留在阿克塔,自己和梁俊勝前往安西。
魏天英、王延平、趙加帥、孫濤眾人已經帶著兄弟們把戰利品運往了西部邊境。雙方約好了時間,蕭文生和兄弟們帶著戰利品前往交易地點。
這一片是山區,山石林立,灌木叢深,地形也非常複雜,自然而然成了偷獵者、走私者和買家們的活躍區。邊境部隊也很清楚,除非有重兵駐紮,不然,你怎麽死的,屍體去了哪兒,都不清楚,這兒一年,不知道失蹤多少人。
盡管中央政府非常重視清廉建設,但也有一些敗類,這些偷獵者、走私者和買家們也變著法地打點他們,從而叫他們睜隻眼閉隻眼。這好比陽光之下,總有樹蔭,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便是黑暗,人間也是一樣。
淩晨四點多,眾人到了交易地點,梁俊勝拍了三下手,對麵響應了兩下,他又拍了五下,對麵響應了三下。這是他們的暗號。
對方來了七八十個人,除了買家和翻譯,剩下的人個個人高馬大,他們穿著迷彩服,帶著鴨舌帽,臉上蒙著布,背著衝鋒槍,他們是退伍軍人。
梁俊勝急忙和買家說:“郝老大不幹了,這位是蕭先生,他來和你們交易。”
買家是個阿拉伯人,三十多歲,高高的個子,留著絡腮胡子,戴著箍著頭箍的白頭巾,他低聲說了兩句,左側的一個退伍軍人忽然冷不丁地一拳朝著蕭文生的前胸擊來。
蕭文生等對方拳過來,往後輕輕一退,對方的拳貼著他的身子劃過,他左手抓住對方手腕,順勢一拉,右手成刀朝著對方軟肋重擊。
對方慘叫一聲,癱軟在地。
梁俊勝伸手拔出槍,擋在蕭文生身前,厲聲問:“你們想做什麽?”
翻譯驚呆了,和買家說了幾句,笑著說:“他想試試蕭先生的功夫,蕭先生好功夫,阿貝德很佩服。”
蕭文生不屑地笑了笑,“憑你們,不要說從正麵出擊,即便從背後偷襲,我也不放在眼裏,你們也試好了,驗貨吧。”
阿貝德愣了愣,笑了,“蕭先生是個爽快人,好,驗貨。”說完,叫人清點貨物。
驗完了藏羚羊絨、北山羊角、冬蟲夏草等貨物,他又親自查驗獵隼、金雕和雪豹。這十幾支獵隼是郝金文他們花了兩年多捕獲,又馴了一年,個個非常健壯,眼神犀利,毛羽光亮,行家一看,便知道是頂尖的隼,也是稀少的隼。金雕和雪豹也是一樣。
阿貝德看著這些獵隼、金雕和雪豹,非常高興。他和郝金文打了幾次交道,郝金文非常有心計,賣給他的隼都是一些劣質的隼,勾引阿貝德的興趣,然後最後再高價賣給他中等的隼,頂尖的隼都是以天價出手賣給其他大買家。
這些大買家的背後是石油大亨或能源大亨,他們不在乎錢,也喜愛寵物,有的養獅子,有的養豹子,天空之王隼是他們的最愛,一隻頂級的隼能賣幾百萬美金,一隻上等的隼也能賣幾十萬美金,這些中等的隼,也是十來萬美金。
阿貝德清點了貨物,付了錢,笑著說:“蕭先生,我想繼續和你做下去,價格你來開。”
蕭文生笑了笑,“阿貝德先生,我喜歡錢,但我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如果這些是合法的,我們願意和你交易下去,如果不合法,這是我們最後的一筆買賣。”
阿貝德愣了愣,有些惋惜地說:“蕭先生,這些是大自然賜予大家的,你不做,自然也有人做,你有這麽多兄弟,不會看著這些錢不去賺吧。”
蕭文生淡淡地說:“賺錢固然重要,但兄弟們的生命更加重要,我不會叫兄弟們拿著生命來賺錢。”
阿貝德想了片刻,“我們老板想在中國投資一個野生動物繁育研究中心,不知道蕭先生有沒有興趣合作?”
蕭文生聳聳肩,“沒興趣,不過,在你們的石油上,我有興趣和你們合作。”
阿貝德有些不屑地說:“蕭先生想進軍石油生意?”
蕭文生淡淡地說:“你回去告訴你們老板,如果他想和我做石油生意,隨時來西北找我;如果想買飛禽猛獸,不要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