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024千裏追殺
收服了維克多夫和他的雇傭軍兄弟,蕭文生又安置其他俘虜。梁俊勝的兄弟們除了極少數願意回家,剩下的都跟著梁俊勝歸順了蕭文生。張德義的兄弟們也衡量半天,最後大多數歸順了蕭文生。在阿拉爾這個巢穴,郝金文沒存多少錢,存的都是貨物,但這些錢,也夠給願意回家的俘虜們的安家費了。至於張德義,他被蕭文生交給了警察,按他的罪行,足夠判個死刑了。
蕭文生叫張建設帶著二十多個兄弟把贓物運離阿拉爾,張德義被抓,阿拉爾的巢穴早晚曝光,這些不義之財,他們不拿,也要交給警察充公。
他們又兵分三路,一路有蕭文生、張誌坤、梁俊勝、維克多夫和加爾洛老人率領三十個兄弟晝夜兼行地前往西部邊境守候郝金文。一路有王延平帶領二十多個從西城來的老兄弟和維克多夫的兄弟前往天山追殺郝金文。一路有趙加帥帶領他和梁俊勝的兄弟襲擊郝金文的其他巢穴。
郝金文的主力部隊在塔木塔山伏擊魏天英,反而被魏天英以逸待勞地拖在了塔木塔山。阿拉爾老巢被襲擊的消息傳出後,郝金文立即慌了,他又怕蕭文生在天山阻擊他們,急忙帶著剩下的兄弟們往西部邊境撤,他要暫時到國外避一避,然後再回來報仇。
蕭文生和張誌坤維克多夫加爾洛老人在梁俊勝的引路下,幾天後到了中國西部邊境。這幾天,魏天英和王延平不停地派人給他們匯報戰況,郝金文撤出塔木塔山之後,被魏天英率領兄弟在背後一路追殺,快出天山的時候,又被王延平帶兄弟們攔截,他的中亞、俄羅斯退伍老兵們也被維克多夫的兄弟們說動了心,繳械投降,他丟下了大多數人,僅僅帶著二十多個心腹和四十多個中亞、俄羅斯退伍老兵逃亡。
王延平叫魏天英兄弟們接應趙加帥和送戰利品回西疆,他帶領著百十個兄弟在郝金文不停地追殺。
蕭文生一行人急行了幾天幾夜,到了西部邊境。這兒離西部邊境二十多公裏,是一片丘陵地帶,一個小山頭挨著一個小山頭,山頭和山溝都長滿了灌木。
蕭文生叫五六個兄弟在山頭上放哨,剩下的兄弟們吃了幹糧,就地休息。他和張誌坤梁俊勝加爾洛老人維克托夫商議剿殺郝金文的行動。
梁俊勝啃著幹糧,“蕭先生,往西二十多公裏是中國邊境,盡管有邊防軍守著,但郝金文能夠橫行西北,他有一條秘密通道直接能出國,這一帶是最佳的伏擊地點,既不驚動邊防軍,也能伏擊郝金文。”
蕭文生看看加爾洛老人,“郝金文是元凶,其他人能放過,郝金文不能放過,你知道出境的路口嗎?”
加爾洛老人急忙說:“文生,出境太危險了,郝金文的偷獵團夥已經摧毀,剩下他一個人也起不了什麽風浪,咱們不要冒險了。”
蕭文生搖搖頭,“老爹,這是我答應京京的事,我一定要做。”
梁俊勝聽了張誌坤的講解,也非常感動,“有次郝金文和中東買家交易,他弟弟和妹夫不在,帶了我,我記下了這條通道。”
蕭文生點點頭,“好,咱們在境外伏擊郝金文。”
商量妥當,蕭文生叫眾人休息,他一個人站在一個小山頭上,默默地看著東南方。這是最後一戰,消滅了郝金文,往西的生意路線便打通了,自己能夠借道中亞擴展至中東,也能擴展至歐洲。
他內心一陣煩亂,南洋在東南方,古城也在東南方,他想念老夫人,但卻憎恨母親。一晃三年多了,他有時候憎恨母親,有時候想念她,她盡管把自己送給了其他人,但她終究生了自己,養了自己。蕭大釗做生意不在家,她既是慈父又是嚴母,諄諄教導著他們兄弟。
梁俊勝來了他背後,“蕭先生,這次出境非常危險,郝金文或許已經聯係了他境外的同夥,在境外伏擊咱們。他是中東買家在中國最大的合夥人,中東買家不會眼看著他被咱們消滅而損失了這個合夥人。”停了停,“維克托夫終究是個雇傭兵,在金錢的引誘下,他或許會反過頭咬咱們。”
蕭文生笑了笑,“俊勝,我相信你,也希望你能相信維克托夫。他和我們不同國家不同民族,但信仰一樣,目標一樣,大家都是想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停了停,“至於郝金文在中亞的合夥人,隻要咱們選好地址和時間點,在他們來救郝金文之前消滅他,然後快速回國,他們也隻好望洋興歎了。”
梁俊勝慚愧地說:“我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停了停,“你來西疆,不僅僅是消滅郝金文吧?”
蕭文生淡淡地笑了,“郝金文算什麽,值得我帶領這麽多兄弟大動幹戈嗎?我來西疆,是想創立自己地盤,簡單地說,我想做活整個西路的生意,像唐朝的絲綢之路一樣,把我的生意往西擴展至中東和歐洲。”
梁俊勝吃驚地看著他,“蕭先生的理想太大了,我望塵莫及。”
蕭文生哈哈大笑,“理想多大,天下有多大。咱們既然來這個世上一回,何不轟轟烈烈地做一次大事,失敗了,大不了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說著,他輕輕地哼唱,“成功兮衣錦還鄉,失敗兮魂落他方。”
梁俊勝重複著他唱,“成功兮衣錦還鄉,失敗兮魂落他方。”停了停,“不成功則成仁,你敢帶著天英闖馬家才兄弟的城堡,也敢單挑馬家才五六十個兄弟。”
蕭文生停止了哼唱,“他們雇誌坤來殺我,卻被我說服,反而出手殺了他們。”停了停,“回去後,我計劃組建一個部門,咱們的目標是全球,天英主管外部聯絡,延平和誌坤一明一暗打擊敵人,你主管收集情報。你們直接歸屬我領導,王慧麗會幫我傳達指令。”
梁俊勝讚同地說:“好,我和加帥在蘇聯學的是情報工作,回去後,我再招募一些有天賦的人。”他又和蕭文生聊了一會,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下午,眾人啟程前往西部邊境。傍晚的時候,到了邊境。這一帶崇山峻嶺,山巒疊嶂,兩座大山的峽穀中間有一條非常狹窄和隱秘的通道,這條通道有三五段、長達數百米、僅容一人通過的山洞,所以,即便邊境巡邏兵從山上經過,也不會發現有這條通道。他們從密道出了國境,往前又行了二十多公裏,然後守株待兔地等著郝金文到來。
這一帶全是荒山野嶺,沒有什麽植物,也沒有什麽野獸,自然也沒有什麽人。蕭文生把兄弟們分成了四隊,張誌坤帶著一隊在後麵堵截,他和梁俊勝帶著兩隊在兩旁包抄,維克托夫帶一隊人在前麵攔截。他們怕郝金文發現,故意在離峽穀五六百米的地方隱藏。
這兒不是中國,他們也不再有任何顧忌,彈夾全部壓滿子彈,隻要郝金文一露麵,他們立即全火力地消滅他,然後快速回國。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多,郝金文帶著他的隊伍出現了。他的隊伍剩下二十多個人,個個衣服不整、臉色憔悴、疲憊不堪。從塔木塔山被魏天英反阻擊,接著被王延平帶人在屁股後麵追殺,他們已經十幾天沒有休息了,個個體能已經到了極限,走路像行屍走肉一樣,全靠精神支撐,再折騰下去,會有人暴斃了。
郝金文四十多歲,個頭不高,黑瘦黑瘦,非常結實,也非常謹慎,即便如此疲勞,依然不敢大意,他拿出望遠鏡,小心地觀察了一下情況,確認沒人後,安排幾個兄弟放哨,剩下的兄弟坐下休息。他的兄弟一聽休息,立即丟下槍,靠著一塊塊石頭閉上眼睡覺。
蕭文生看著時間,郝金文他們坐下一個多小時後,他發出指令,四路人迅速包夾過來。
放哨的人十來天沒合眼,一停下來,立即閉上了眼,呼呼睡著了。
郝金文非常機警,蕭文生離他們一百多米,他立即發現了,急忙拿著槍進行反擊,然後指揮他們兄弟們組織防線。
但他的兄弟們經過了十幾天的奔跑,體能早已到了極限,剛剛鬆懈下來,即便危險降臨,也沒了體力和精神,非常遲鈍地拿起槍進行反擊,槍法也差了很多,槍瞄著人,但子彈飛上了天空。
蕭文生不想殺太多人,狠狠地打了一通子彈,換了彈夾,“郝金文,你已經被包圍了,如果不想叫你的兄弟白白丟了性命,放下武器,我給你一個痛快。”
郝金文衝著他藏身的石頭開了幾槍,恨恨地說:“蕭文生,老子在西北稱霸的時候,你毛都沒長齊呢,你想殺老子,老子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一個郝金文的死忠抄起槍,對著蕭文生隱藏的石頭打了一梭子子彈。他的準星非常差,子彈一大半飛上了天空,剩下幾顆打在了石頭上。蕭文生的一個兄弟也火了,直接擊斃了他。
剩下的人不知道來了多少人,又是疲累又是驚慌,“大哥,我們投降吧。”
郝金文看著戰鬥意誌完全喪失的兄弟們,知道末日來臨了,他猛地打光了最後一梭子子彈,“蕭先生,我服輸了。”說著,舉起了衝鋒槍。
他的兄弟們一看郝金文投降了,也紛紛丟下了槍,舉著手站了起來。
蕭文生帶著兄弟們衝了過去,端著衝鋒槍,指著郝金文和他的兄弟們。張誌坤、梁俊勝和維克托夫也帶著人衝了過來。
郝金文頹然地看著蕭文生,“蕭先生,你贏了,請你饒了我一條命,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也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踏進中國一步。”
蕭文生冷笑著說:“這些錢沾滿了血,我拿著它,怕晚上有人敲我的門。”
郝金文有些憤怒地說:“你來西疆追殺我們,不是要這些錢和生意嗎?我全給你了,你到底想要什麽?”
蕭文生一陣冷笑,“你這血腥的錢和肮髒的生意,值的我來嗎?”叫過加爾洛老人,“他兒子是警察,抓了你弟弟,你殺了他,把他的頭送去警察局,但他的屍體呢?你怎麽能叫他不能完完整整地安葬呢?你知道給他帶來多大的悲痛嗎?給他的孫女帶來多大的陰影嗎?”
郝俊文不敢看加爾洛老人,低下頭,不再說話。
蕭文生看看加爾洛老人,“老爹,他交給你了。”
加爾洛老人看著郝金文,內心無比複雜,他是殺害兒子的凶手,至今兒子屍體還沒有找著,媳婦改嫁了,留下一個五六歲的孫女跟著自己,但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年輕的時候殺過老虎殺過狼,唯獨沒殺過人,即便這是他的殺子仇人,也是他日思夜想報仇的人,但他也下不了手。
郝金文看著有些猶豫的加爾洛老人,急忙哀求說:“老人家,我錯了,你饒了我吧,回國後,我立即把你兒子的屍體找出來,然後給他風光大葬,以後你老人家也是我的親爹,我會像親兒子一樣孝敬你。”他說著,磕著頭,磕了幾下,額頭磕腫了。
加爾洛老人更加下不去手了,他看著蕭文生,握著馬刀的手不停地顫抖著。
蕭文生看著猶豫的加爾洛老人,猛地抽出長劍,寒光一閃,郝金文的咽喉被削斷,鮮血噴了出去。郝金文抽搐幾下,栽倒在地。蕭文生若無其事地擦了擦劍上的血跡,“老爹,我答應了京京替她爸報仇,這一劍,是我替京京殺的。”
加爾洛老人回過神,看著郝金文抽搐的屍體,老淚橫流。
郝金文的小弟們看著手捂著咽喉、抽搐而死的郝金文,個個膽戰心驚惶惶不安,他們低著頭,一動也不動,靜候著蕭文生的判決。
蕭文生看著他們,淡淡地說:“你們盡管跟著郝金文做了不少壞事,但郝金文已經伏法,你們回中國也罷,留在這兒也罷,但我告訴你們,以後好好地做人,不要在禍害百姓,不然,我蕭文生第一個饒不了你們。”說完,叫人收了他們的槍支彈藥,朝密道走去。
一個俘虜忽然追上了他們,“蕭先生,我知道這位老爹的兒子的屍體埋在哪兒,我帶你們去挖出來。”
加爾洛老人一震,停住腳步,“真的?”
這個俘虜點點頭,“我和郝金文是老鄉,你兒子被殺的時候,我也在場,你兒子是個英雄,郝金文說,隻要你兒子做他的內應,他就饒了他,你兒子一口拒絕了。”停了停,“我希望回去之後,老老實實地做個本分人,再也不敢喪天害理的事了。”
蕭文生長長地歎口氣,“你們做錯了事,我建議你們回國投案自首,即便被判了死刑,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說完,叫兩個人拖著這個俘虜回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