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017撲了個空
第二天早上，蕭文生帶著眾人離了加爾洛老人的部落，他們裝扮成哈薩克人，帶著槍支和馬刀，或者三五成群，或者兩三結伴，一人兩匹馬，前後呼應，化整為零地向西行駛。
加爾洛老人已經有了消息，郝金文再坎勒泰鎮上有一個巢穴，最近有人出沒。
離坎勒泰三十公裏，山腳下有個隱秘的小山坳，蕭文生傳達了指令，叫兄弟們匯集在山坳內休息。他和王延平張誌坤在加爾洛老人的帶領下前往坎勒泰探路。
坎勒泰鎮是典型的西北小鎮，中間一條公路，兩側住著幾百戶人家。背後靠著天河，天河是內陸河，橫貫西疆，流至哈薩克斯坦。天河兩側有著上百公裏長、兩三公裏寬的胡楊樹林，胡楊樹下也長著茂密的灌木。這一帶的河床下有十幾口口溫泉，冬天河水不結冰，有大批天鵝和其他鳥類棲息。
坎勒泰鎮東頭有一家哈薩克人飯店，加爾洛老人帶著蕭文生王延平張誌坤進去坐下，點了菜，假裝吃飯，留意著村口的幾所民房。這幾所民房後麵挨著胡楊樹林，表麵看是幾所普通的居民家，但進進出出的人個個麵色不善，他們提的袋子或箱子都用布蓋著。
吃了飯，結了賬，四人離了坎勒泰鎮。一頓飯的工夫，進進出出了二十多個人，他們有的帶著一個包，有的帶著兩三個包，他們不少人衣服鼓鼓囊囊，估計是短武器，也有人背著長條布包，估計是長武器。加爾洛老人的消息沒錯，這兒是郝金文的一個巢穴，也是一個經常活動的巢穴。
加爾洛老人忽然問蕭文生：“文生，郝金文除了他原來的幾百號兄弟，又從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俄羅斯、阿富汗這些國家招募了一些退伍老兵，武器也是蘇聯武器，即便是警察，也逃不了便宜，咱們這些人，怎麽能贏他？”
蕭文生笑了，“老爹，郝金文人多勢眾，武器精良，熟悉地形，一般警察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我叫你放風說警察要聯合部隊剿滅郝金文。郝金文不知真假的情況下，隻能往西避讓。咱們來個摟草打兔子，一路追殺。延平他們十幾個人是退伍特種兵，雙方一交手，他們保證以為咱們真的是部隊，又怎麽敢和咱們影棚，隻好繼續逃跑，在他們筋疲力盡的時候，咱們再一舉殲滅他們。”
說著話，到了秦俊忠眾人藏身的山坳。秦俊忠看他們回來了，急忙接過他們的駿馬，然後叫兄弟們在山口放哨。
蕭文生簡單地說了這個巢穴的情況，今天一頓飯的工夫進進出出了二十多個人，按這樣推算，院子內至少有五六十個人，從他們的步伐看，這些人個個都伸手矯健，不少人是練家子。他們有短武器，也有長武器，今晚是場惡戰。
眾人聽了，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非常興奮，個個摩拳擦掌，他們在南疆練兵一年多，又在西疆練習了三個多月的騎術，就等著今天大展神威呢？
蕭文生看著興奮的兄弟們，暗暗高興，叫王延平給眾人進行了分工。王延平帶領第一隊進攻，蕭文生帶領第二隊支援，張誌坤帶領第三隊在後麵掩護，防止被人來個關門打狗。秦俊忠、房世良和加爾洛老人不屬於戰鬥序列，他們和幾個兄弟在後麵望風和傳遞消息。
大夥紛紛拿出了槍支，衝鋒槍全部給了王延平的第一隊，手槍給了蕭文生的第二隊，步槍給了張誌坤的第三隊。秦俊忠、房世良和加爾洛老人也一人分了一支土槍。分工後，除了放哨的兄弟，剩下的人全部休息，養精蓄銳，以待今晚一戰。
這段時間，加爾洛老人知道蕭文生他們帶有槍支，不然，他們伸手再好，也不敢拿著馬刀和郝金文的衝鋒槍拚命，但沒想到他們有這麽多種類的槍，他的心稍稍有些安定，但依然有些忐忑，他們的武器和郝金文相比，差的太遠了。他們隻有十幾支衝鋒槍，也有不少是蘇聯軍隊淘汰下來的，但郝金文他們除了蘇氏衝鋒槍，也有不少美式衝鋒槍，全是嶄新的，這場決戰，他們能贏嗎？
蕭文生和兄弟們除了秦俊忠和房世良，全部像沒事人一樣，有的靠著石頭，有的相互背靠背，蓋著或披著一條毛毯，竟然開始睡覺了。
天慢慢地黑了，到了晚上十點多，秦俊忠和房世良叫醒了眾人。蕭文生叫人拿出幹糧，他們草草地吃了幹糧，悄悄地活動活動筋骨，然後上了駿馬，帶著眾人奔向坎勒泰鎮。
西疆比較偏僻，晚上沒什麽車，眾人放開駿馬，一路狂奔。這些駿馬盡管不是戰馬，但和戰馬一樣冷靜，奔跑的時候，除了踏踏的馬蹄聲，沒有一匹馬嘶鳴。
離坎勒泰鎮五六公裏，蕭文生叫眾人放慢馬速，壓低聲音靠向坎勒泰鎮。
坎勒泰鎮已經進入了夢鄉，除了街道上幾盞昏黃朦朧的路燈，沒有任何燈光。村口的幾戶人家也熄了燈，沒有任何光亮。
離村口一百多米遠，王延平猛地一催駿馬，帶著十幾個兄弟朝著村口的幾所民宅衝了進去。蕭文生也帶著二十多個兄弟緊緊追隨。張誌坤和他的兄弟像扇子一樣散開，身體靠著駿馬，手持著步槍，機警地打量著後方。
王延平十幾個人衝進了院子，院子內沒有任何聲音，除了遠處傳來了幾聲狗叫，整個院子死一樣的寂靜。王延平猛地跳下馬，打開了槍口上的手電，帶著兄弟們衝進了屋內。
屋內空落落的，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任何物事，這麽冷的天，一個火盆都沒有，好像沒人住過一樣。
蕭文生也帶著兄弟們衝進了院子，聽了王延平的匯報，暗暗吃驚，急忙傳令給張誌坤帶著他的兄弟在四周警戒，他和王延平帶著兄弟們搜查這幾所院子。所有房間都被人清理的空空蕩蕩，好像從來沒人來過一樣。
蕭文生看看王延平，“延平，你怎麽看？”
王延平想了想，“蕭先生，從房間的溫度看，這兒已經被人清理過，時間在4個小時左右。”
4個小時？蕭文生有些蒙了，他們下午四點吃完飯，離了坎勒泰鎮。現在是淩晨十二點，也就是說，在晚上八點左右，這兒的人帶著所有物事全部撤離了。
他們行動非常隱秘，這一路上，他裝扮的是哈薩克人，也化整為零地行軍，除非郝金文的人早有了消息，不然不會撤的這麽快，這麽幹淨。
他原來想派兩個人在這兒盯著，但他們是陌生麵孔，長時間呆著，很容易惹人懷疑，早知道這樣，怎麽也派人盯著，他不僅暗暗懊悔。
王延平想了想，“蕭先生，這五套院子全部打通了，這兒是郝金文的一個大巢穴，不管他們清理的再幹淨，也僅僅是個表象，必然有東西留下。或許，他們有幾條通往樹林的暗道。”
蕭文生精神一振，急忙叫兄弟們小心的搜查。
搜查了幾分鍾，終於有了收獲，他們在兩個房間發現了暗道，也有兩堵牆有暗格。暗格內藏了二十多支嶄新的蘇氏衝鋒槍，也有上萬發子彈。
蕭文生非常高興，急忙叫王延平帶著兄弟們檢查了這些槍支。這些槍支沒有被破壞，都能使用。他剛要叫兄弟們順著暗道追下去，張誌坤派人來通知說，鎮上有村民報了警，有警察往這邊來了，加爾洛老人在和他們周旋。
蕭文生非常不甘心，但也不敢耽擱，急忙帶著兄弟們帶著槍和子彈撤出了小院，乘著駿馬往東撤離。
他們又跑了半個多小時，回了山坳。過了半個多小時，加爾洛老人回來了，他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兄弟們折騰了半個晚上，沒有什麽收獲，不由得有些懊悔，誰也沒有睡意。
蕭文生安排幾個兄弟放哨，他和王延平張誌坤秦俊忠房世良加爾洛老人分析這次失敗的原因。
“蕭先生，我懷疑從開始，郝金文便知道咱們的行蹤了，他故意布了這個陷阱，他的人撤離了，同時報了警，隻要咱們進了院子，眼線立即報警，警察過來逮捕咱們。”
蕭文生看看秦俊忠，“你懷疑郝金文和警察串通？”
秦俊忠苦笑著說：“郝金文能在西疆橫行這麽多年，不是警察內有他的人，警察和部隊多次追捕他，怎麽都被他逃了呢？”
加爾洛老人搖搖頭，“警察和部隊聯合追捕郝金文幾次，盡管被郝金文跑了，但他也損失了不少兄弟，他一個弟弟、一個堂弟和妻弟都被警察擊斃了。”停了停，“上次我兒子他們摸進了郝金文的一個巢穴，郝金文的被窩都是熱的，剛剛離開，他妻弟在逃跑的路上，崴了腳，被我兒子抓住了。”
蕭文生擺弄了一下一支從郝金文巢穴搜來的蘇氏衝鋒槍，笑著說：“你們說，郝金文是不是知道咱們要來了，故意給咱們留下這十幾支衝鋒槍呢？”
王延平笑了，“他們藏的非常隱秘，一般人發現不了。我想，他原想借警察的手消滅咱們，但咱們不僅逃了，也順了他十幾支槍。”
蕭文生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笑著說：“神也好，鬼也好，咱們也不是輸的一塌糊塗，至少有十幾支新的衝鋒槍，睡吧，明天繼續下一個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