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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016修德

  第二天早上,加爾洛老人開始傳授蕭文生眾人騎術。蕭文生知道兄弟們對昨天的比賽輸的很不服氣,特意請加爾洛老人給眾人表演一下他的騎術。郝金文團夥橫行西疆,除了盜獵走私,也時常打家劫舍。西疆的牧民們也曾報警,但郝金文和他的團夥好像魔鬼一樣,來無影去無蹤,又心狠手辣,警察和部隊出擊了十幾次,沒有抓住郝金文,反而被郝金文報複了十幾次,不少英勇的哈薩克漢子都慘死在郝金文的毒手之下,加爾洛老人的兒子也是一樣。但蕭文生不同,他帶著一幫兄弟來了西城,第一件事說服了西城大哥李東平,然後又消滅了馬家才兄弟,他一個二十左右的青頭小子,卻有著一個改天換地的能力,他也很想借助蕭文生,消滅郝金文和他的團夥,既替他的兒子報了仇,也能幫西疆的牧民們清除了這一帶的匪患。


  加爾洛老人上了他的坐騎,看著俊美無雙、風度翩翩卻又有著一股蔑視天下、王者氣質的蕭文生,輕輕地拍了拍坐騎,叫蕭文生放了兩隻公羊出來。公羊一出來,立即撒開腳亂跑。加爾洛老人一縱馬,追了上去。他盡管七十多歲了,但矯健敏捷,身體貼著坐騎,像一道閃電一樣追上了一隻公羊,輕輕地一側身,伸手抓住公羊的脖子,提了起來。公羊拚命地掙紮,加爾洛老人的手好像鐵鉗一樣,牢牢地抓住它的脖子。加爾洛老人一轉馬頭,到了蕭文生身旁,丟下了公羊,又在眾人目驚口呆中捉回了另一隻公羊。


  蕭文生也看呆了,這才是哈薩克老牧民,改革開放後,一些年輕的牧民們丟棄了傳統的騎術,放牧的時候靠摩托車或吉普車。他看著一臉吃驚的兄弟們,笑著說:“兄弟們,計劃改變了,我們要在這兒跟著加爾洛老人學習騎術。”王延平張誌坤也急忙符合,眾兄弟也表示讚同。


  加爾洛老人也不謙虛,立即傳授蕭文生和他的兄弟們一些基本騎術,然後叫他們自己練習,他前往牧場找牧民們收購駿馬。


  他是這一帶草原上非常知名的名人,德高望重,他憑借自己的人脈關係,僅僅兩三天,收購或交換了一百多匹哈薩克牧民自家的駿馬。這些駿馬個個體高腿長、膘肥體壯,又經過專門訓練,奔跑十分平穩,騎在上麵像搖籃一樣,非常舒服,也能休息。他除了采購駿馬,也替眾人采購了哈薩克族人的衣服,這一帶是哈薩克人集聚之地,他們換了哈薩克人的衣服,也不會招人懷疑。


  有了這些戰馬,蕭文生和兄弟們練的更加賣力了,他們盡管很自信,但他們的敵人是窮凶極惡武器精良的盜獵分子,一旦有一點差錯,他們活生生的性命將會丟在大漠上,他們要想少流血少犧牲,隻能現在多吃苦多流汗。他們練習了二十多天,騎術已經不亞於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哈薩克老牧民了。


  一個周末的早上,蕭文生早早起床,簡單活動後,拿出長劍,練了一套劍法。


  加爾洛老人看著蕭文生上下翻飛的一柄長劍,暗暗驚歎,他相貌俊美,舉止尊貴,看似一個弱不禁風的公子哥,但出手不含糊,一柄長劍,好比出水蛟龍,又如下山猛虎,疾如閃電,快似流星,招招殺機,式式奪命。


  京京滿臉歡喜地跑了過來,“文生叔叔,你教我武功好不好?”她在鎮上讀小學,早上加爾洛老人送她去學校,晚上接她回來。


  蕭文生收了長劍,蹲下身,笑著問:“好呀,你學武功幹什麽?”


  京京小眼睛充滿仇恨,顫抖著聲音說:“我要給爸爸報仇,他們殺了我爸爸,我媽媽也改嫁了,剩下我一個人陪爺爺。”


  蕭文生暗暗歎口氣,摸摸她粉嫩的小臉,笑著說:“京京,你是個孩子,不要天天想著報仇,好好上學,你會有一個美好幸福的未來。他們多行不義,必然會有報應。”


  加爾洛老人看著蕭文生和京京,內心一陣欣慰,自己老了,京京年幼,如果有一天,自己突然不在了,京京無父無母,誰來照顧他。


  練好了騎術,加爾洛老人又傳授他們衝殺劈刺,蕭文生和他的兄弟們除了練習衝殺劈刺,也以馬刀或馬鞭模仿槍支虛練射擊。他們也經常請加爾洛老人給予評論和指點,加爾洛老人也不保留,一一指出他們的弱點,叫他們改善和提高。


  一晃蕭文生和兄弟們來西疆五六十天了,他派人回西城兩次,帶了一些錢、衣服和糧食回來。加爾洛家有兩百多隻羊,他們又從牧民手上買了一些回來,羊肉就幹糧,天天吃的有滋有味。


  蕭文生看著兄弟們個個精心苦練,技術一天比一天高,暗暗高興,但他依然不敢大意,郝金文能在西疆橫行多年,警察和部隊都奈何不了他,除了他心狠手辣、人多勢眾、武器精良,也必然熟悉這一帶的地形。狡兔三窟,他能一次次從警察和部隊手上逃脫,他在西疆的巢穴絕對不止三五個。


  天時地利人和,郝金文喪盡天良,自己順天行事;郝金文人數雖多,但趨利而聚,自己這幫兄弟誌同道合;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自己要想叫兄弟們少流血少犧牲,必須要熟悉地形,這樣進可攻退可守。


  他和秦俊忠王延平張誌坤商量之後,叫秦俊忠王延平帶著兄弟們繼續練習,他和張誌坤跟著加爾洛老人出去勘察地形。加爾洛老人非常樂意,把京京托付給鄰居,然後陪著蕭文生和張誌坤騎馬熟悉西疆地形。


  這段時間,蕭文生經常跟著加爾洛老人出去和牧民們聊天,在整個西疆,加爾洛老人是個傳奇人物。他二十歲的時候,RB侵略中國,盡管沒有來西北,但一些獨立分子在某個軍事國家支持下,想渾水摸魚獨立。加爾洛老人全力反對,率領西疆百姓和獨立分子抗爭,最後獨立分子失敗而告終。


  新中國成立後,西北盡管被解放了,但土匪非常猖獗,與境外勢力相互勾結,XJ局勢儼然已是匪患猖獗、民不聊生。加爾洛老人和哈薩克兄弟們不但幫部隊訓練騎兵,也給部隊當向導,最後剿滅了土匪們。


  六七十年代,中蘇關係惡化,甚至在東北爆發了珍寶島戰役。一些獨立分子又蠢蠢欲動,妄想借境外勢力分一杯羹,他們不停地遊說西疆百姓支持他們。加爾洛老人除了配合西疆政府做牧民們的思想工作,也和牧民們監視獨立分子的行蹤,報告警察,最後把這些獨立分子一網打盡。他的妻子也被獨立分子殺害了。


  西疆政府三番五次邀請他進城工作,但他都婉言拒絕了,他是一個牧民,要留守草原。


  西疆已經是冬天了,這幾天下了點雪,地上殘雪點點。加爾洛老人縱馬帶著蕭文生和張誌坤順著天山北麓往西行走。


  這天下午,他們到了一個叫阿克塔的村子。加爾洛老人指著村子說:“前年春節的時候,下了大雪,郝金文他們被困在了這一帶,糧食吃光了,帶人搶了這個村子,搶了五百多隻羊,綁架了八個女人,殺了三個牧民。這八個女人至今下落不明。”


  蕭文生恨恨地說:“這幫沒有人性的王八蛋,人人得而誅之。”


  張誌坤想了想問:“警察和部隊呢?”


  加爾洛老人苦笑著說:“從85年開始,郝金文他們是警察和部隊的重點對象,但警察和部隊來了,他們立即沒了蹤影,警察和部隊走了,他們又回來了。”


  蕭文生淡淡地說:“他們必然有一條逃生的路線,這條路線甚至能出國。”


  加爾洛老人低聲說:“這一帶也有他的眼線,不然,他怎麽能跑這麽快,我兒子被殺後,我暗中查了,但沒有任何信息。”


  蕭文生忽然說:“老爹,你在這一帶德高望重,大夥都信服你,不如你假傳一個消息,說警察和部隊要再次圍剿郝金文,叫他恐慌,然後我們暗暗行動,滅了郝金文。”


  加爾洛老人在這兒有熟人,他們晚上在熟人家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接著勘察地形。


  又過了兩天,加爾洛老人又給蕭文生說了一個牧民家的故事。這家的男主人有次出去放牧,看到了一隻受傷的金雕,他帶了回家,給它療傷。這隻金雕是罕見的雕王,很通人性,經常捕捉一些野兔、野雞、野雁給這個牧民報恩。郝金文的一個客戶想要一頭金雕,他派兄弟找這個牧民,叫牧民把金雕賣個他。牧民不肯,有天金雕又來牧民家,郝金文帶著人闖進了牧民家,抓了金雕,殺了牧民,留下了一個年邁的母親、年輕的寡婦和年幼的兒子。


  接下來的十幾天,加爾洛老人和蕭文生張誌坤走訪了整個西疆的牧民部落,他們也聽了很多郝金文的罪惡。他看上了一個牧民的女兒,派人提親,牧民不答應,他便派人把牧民的女兒綁架了。


  蕭文生除了記下地理位置,也記下了郝金文的罪惡,這次行動,他要替西疆百姓討個公道,叫郝金文血債血償。


  回了加爾洛老人家,這二十多天,兄弟們在王延平的帶領下,騎術愈加嫻熟,他們也天天盼著蕭文生回來帶著他們追殺郝金文。


  出征在即,加爾洛老人除了把京京和羊群托付給鄰居,也殺了兩隻羊犒賞蕭文生眾人。


  蕭文生看看眾人,舉起酒碗,“兄弟們,這二十多天,跟著老爹走訪了很多牧民部落,郝金文不是一個盜獵分子,他們是土匪,是強盜,咱們這次行動,不僅僅是要爭霸草原,也是替天行道。今天,咱們在這裏暢飲狂歡,但明天,或許我們已經有人不在了,不管在和不在,咱們都是兄弟們,我蕭文生有句話,你們活著,是我的兄弟,你們不在了,你們的父母和兄弟,是我的父母和兄弟。”說完,一飲而盡。


  張誌坤一口幹了一碗酒,“蕭先生,這幾天聽了郝金文的罪行,我恨不得立即手刃了他,在公在私,咱們都要滅了郝金文,這一戰,即便粉身碎骨,張誌坤也不皺眉頭。”


  王延平也是一口幹了一碗酒,“蕭先生,沒有你,我現在是最多跟著李東平收收保護費,你對我的知遇之恩,沒齒難忘,這場戰爭,延平願意做一個馬前卒剿殺郝金文。”


  蕭文生笑了,“延平,你不是馬前卒,你是我們的大將軍,這場戰爭,全靠你來指揮了。”


  王延平愣了愣,“蕭先生,我?”


  蕭文生哈哈大笑,“你是軍人,你不帶兵打仗,叫我這個統帥帶兵打仗嗎?從今天開始,我也是你的一個小兵。”


  王延平感動的熱淚盈眶,“好,蕭先生,你相信我,我要給你打一個漂漂亮亮的仗來報答你。”


  蕭文生叫人給他填滿一杯酒笑著說:“兄弟們這麽團結,又以一頂十,即便敵人比我們多兩倍三倍,也輸給我們了。”


  眾人也紛紛舉起酒杯表態,一時群情激憤。


  秦俊忠暗暗佩服,蕭文生是個戰鬥家,他總能在眾人最低落的時候給予鼓舞,然後激勵眾人發揮最大的戰鬥意識。像他們來西城被馬家才兄弟,他也能在危難之間,鼓舞兄弟們的士氣,然後尋求時機,滅了馬家才兄弟。他是一個天生的戰鬥者,這是一個和平時代,他不能像亞曆山大、鐵木真、拿破侖一樣征服天下,但他在和平時代,也能創造屬於他的時代。


  蕭文生拿出長劍,擊打著酒壇子,笑著唱:“成功兮衣錦還鄉,失敗兮魂落他方。”


  王延平張誌坤眾人也應和著他,“成功兮衣錦還鄉,失敗兮魂落他方。”


  加爾洛老人不解地問:“文生,你們唱的這是什麽歌?”


  蕭文生笑著解釋一遍,“老爹,從我們來西北,已經有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念頭,這兩年,我們已經有兄弟倒在前進的路上,但我們仍然會走下去。凡是阻攔我們前進的人,都要付出血的代價。”停了停,“老爹,這一戰太危險了,京京年幼,需要你照顧,你不要和我們一塊去了。”


  加爾洛老人笑了,“文生,你們都不怕,快八十歲了,又怕什麽。我不在了,京京有她媽媽,一日不除郝金文,京京長大了,也要活在他的陰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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