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創業者043

  吃了午飯，蕭文康、魏天英他們拆了幾張床，拿柴刀、釘子、繩子做了十幾雙兩尺多長、一尺來寬的鞋板。這幾天溫度都在零下十來度，但雪是幹的，一兩米深的積雪，一腳下去，至少陷個半米多，如果有了溝渠，整個人都陷沒了，有了鞋板，走路有些拖拉，但能保證安全。蕭文康、魏天英和王延平十幾個人紮好了鞋板，兵分三路前往附近的村莊購買牛羊。


  蕭文生帶人卸下了一輛卡車的貨，給它幫了防滑鏈條，又加了熱水和柴油。客棧離古番有三十多公裏，有條國道通往古番縣城。李紅旗和陳嘉良帶人鏟了一條路直上國道。蕭文生發動著了卡車，叫蕭連樹萬華傑陳鐵亮上了車，開車上了國道，駛向古番藏族自治縣城。


  卡車地盤高，車輪大，馬力足，少數的積雪被車輪扒的飛濺，剩下的被碾壓在地，留下了一道半米多深的車轍印。


  積雪被碾在地上，又濕又滑，車輪盡管綁了防滑鏈條，蕭文生依然不敢開的太快，他參照著國道兩側的樹木，小心翼翼地駕駛著卡車，時速十公裏左右，行的有些緩慢，但非常平穩。


  開了一個多小時，蕭連樹叫蕭文生休息，他來開車。蕭文生一直繃著神經，也有點累了，他簡單地給蕭連樹說了注意事項，換了座位，不停地指點蕭連樹。


  又行了半個小時，路溝內翻了一輛卡車，從車上積雪厚度看，這輛卡車冒著大雪行駛，路上積著厚厚的雪，師傅沒控製好，車輪一滑，鑽進了溝子，翻了車。


  蕭連樹憐憫地說：“不知道這車的人怎麽樣了？”


  蕭文生苦笑著回答說：“即便他們從車上逃了出來，這兒離古番縣城十多公裏，附近也沒什麽村子，下這麽大的雪，我怕他已經凍僵了。”


  他想了想，接著說：“雪停之後，咱們最好晾一天，叫雪上上凍再出發。出發的時候，安排十來個經驗豐富、熟悉路線的老師傅開著三四輛空車或半車貨在前麵開路，後麵再派十來個小心謹慎、穩重負責的人開著三四輛在後麵監視車隊，一路上彼此呼應，不要有車偏離車隊。”


  蕭連樹讚同地說：“咱們也給所有人約定，不許擅自下車，除非集體休息的時候才能下車方便。咱們寧願開慢點，也要注意安全，不能叫任何兄弟有危險。”停了停，“我帶著人在前麵開路，文康叔在押後，你在中間掌控。”


  蕭文生有些不高興地說：“開路最危險，我經驗豐富，駕駛技術也好，我帶人開路，你和文康押後。”


  蕭連樹打趣說：“你是南洋集團繼承人，不要說這些貨，加上所有人和車都沒你值錢，危險的活，還是我們來幹吧。”


  蕭文生更加不高興了，“咱們都是人，都是爸媽生的，沒有誰的命值錢不值錢，少了我，南洋集團自會有人繼承。”


  蕭連樹樂了，“大家都是人，但出生不同，你是南洋集團繼承人，我們是老百姓，你帶著二嬸乘著遊輪在加勒比海釣魚，我們在老家頂著太陽割麥子。”


  蕭文生也樂了，“你這小子，沒事找我逗樂子，看我不收拾你。”說著假裝動手。


  蕭連樹雙手緊握著方向盤，小心地盯著前方，嘴上卻不服輸，“你看你虛偽不虛偽，一會說大家命一樣，一會又板著叔叔的臉。”


  蕭文生故作嚴肅地說：“好，以後我再是你叔叔，咱們是兄弟。”


  蕭連樹也哈哈大笑，“我哪敢，回了老家，五太爺非拿鞭子抽我，我爸估計要打斷我的腿。”


  萬華傑和陳鐵亮聽著他們叔侄倆的調侃，內心非常感動。蕭文生是南洋集團繼承人，又是他們車隊的創立者，在危險的麵前，他依然身先士卒，不懼危險，把安全留給了眾人。


  萬華傑想了想，插言說：“咱們最好有個統一的訊號，白天的時候，有了情況，立即鳴笛。晚上的時候，有了情況，左側的車燈連續亮三下。”


  蕭文生和蕭連樹表示讚同，這是一個非常簡單又有效的傳遞信息手段。蕭連樹又開了半個小時，蕭文生接替他開車。一個小時後，他們到了古番縣城。


  古番是一個藏族自治縣，十萬左右人口，少數民族有四萬左右，藏族人差不多三萬人。縣城和東部的鎮子差不多，有一萬來人，住房也非常簡陋，隻有少數的幾棟樓房，剩下的都是普通住房。


  這兒終究是縣城，環衛工人從早到晚打掃積雪，縣政府也組織人掃雪，又有行人，街道的積雪沒有多少，最多兩三寸厚。


  蕭文生從古番縣城經過五六次，頗有印象。國道從縣城穿過，和南北大街交叉口有一家比較大的飯店，主要經營羊肉和麵食。


  車在飯店門口停下，蕭文生和蕭連樹、萬華傑、陳鐵亮下了車，進了飯店。


  今天客人特別少，飯店老板親自招呼他們進飯店坐下。蕭文生沒有坐下，問飯店老板：“老板，蔬菜市場和糧油市場在哪兒？”


  飯店老板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胖胖的，他愣了愣，反問蕭文生：“兄弟，下這麽大的雪，你們從哪兒來的？”


  蕭文生簡單地說了他們的情況，老板停了片刻，急忙說：“兄弟，我陪你們去。”說完，和他家人打了一個招呼，領著蕭文生他們離了飯店。


  古番縣城有個蔬菜糧油市場，十來家店鋪。七八家菜店，種類也很少，全是蘿卜、白菜、土豆、包菜、胡蘿卜，也有一些豆腐幹菜。蕭文生也不挑不撿，全部買了下來。接著又把兩家肉店和三家糧店的貨物全買了下來。菜店、肉店和糧油店的老板聽了他們的情況，不僅把所有庫存拿出來賣給他們，也主動幫他們裝車，最後少要了他們一些錢。


  裝好了車，飯店老板又熱情地陪著他們去了幾家商店和小賣鋪，掃光了他們的食品。商店和小賣鋪的老板們也是一樣，拿空了庫存賣給他們。


  花了兩個多小時，他們買了整整一車蔬菜、糧食、肉食、餅幹、麵包、酒水等，然後回了飯店。


  飯店老板一進飯店，也不問蕭文生吃什麽，立即叫他兒子給蕭文生他們炒幾個菜，然後下一盆麵。


  蕭文生和蕭連樹萬華傑陳鐵亮吃了飯，拿出錢給飯店老板。飯店老板不願意要，又叫他老板和兒子媳婦幫忙把他們飯店的一些菜、肉、米麵和酒水搬了出來，裝在蕭文生的車上。


  蕭文生又拿了兩百塊錢硬塞給他，“老板，今天麻煩了你大半天，謝謝你。”


  飯店老板抓住他的手，慚愧地說：“兄弟，你沒麻煩我，你給我上了一課，我們買菜的時候，貪圖便宜，都是買一些不新鮮的爛菜或者肉，米麵也是糧管所庫存的，隻要客人不吃壞肚子找我們的麻煩，我們也昧著良心賺錢。以後我們寧願少賺點錢，也要買新鮮的菜和肉，米麵也買最好的。”


  蕭文生笑了笑，“老板，你和你兒子的手藝都不錯，好好地做，保證門庭若市財源滾滾。”


  飯店老板非常高興，“謝你吉言，天這麽晚了，你們在這兒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吧。天黑了，路上滑，太危險了。”


  蕭文生謝了老板的好意，“老板，我們有一百多號兄弟在客棧等著我們回去，這些糧食夠我們吃幾天了，雪停了，我們再過來。”


  飯店老板也不再留他，“兄弟，如果你們不夠吃了，來找我，我帶著你們再去買。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蕭文生不再多停留，和蕭連樹他們上了車，發動著，告別飯店老板，開車回客棧。


  這半天，雪落了兩三寸厚，來時的車轍沒遮多少，蕭文生開了車燈，小心翼翼地順著車轍往回開車。回去有車轍指路，他們順利了許多，人也輕鬆了許多。


  蕭連樹笑著說：“二叔，咱們把市場上的菜、肉和糧油都賣光了，明天會不會有老公罵妻子不給他們做飯。”


  萬華傑笑著插言說：“連樹，人家餓肚子我不知道，但咱們車隊的名聲響了，以後隻要咱們願意做，這一帶的生意保證全是咱們的了。”


  蕭文生非常高興地說：“這一帶的人有點窮，糧食也比較缺，但資源豐富，尤其是本地特產，咱們在這兒收購本地特產，賣給內陸，再從內陸收購糧食賣給他們。礦產資源也豐富，打好了基礎，也能過來開礦。”


  他們一路暢談，兩個多小時候，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