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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0

  chapter        09        眷(一)

  溫舒唯話剛說完,        下巴便被沈寂捏住,勾向自己。她一雙眼眶紅紅的,剛才一番激動擠出了滴滴淚光,        睫毛些許沾濕,        襯著那細瓷般雪白的臉蛋兒和紅嫩的唇,溫婉柔媚,        嬌美楚楚。

  她無聲地望著他,眼中交織著諸多複雜情感,有慶幸,        有后怕,有不安。半秒后,輕輕張嘴,        咬住了下嘴唇。

  沈寂直勾勾盯著咫尺的姑娘,        眸色極深,        比窗外的夜色更濃。

  下一瞬,        他低頭吻住了她。

  這個吻來得很突然,像是毫無徵兆,        又像是預謀已久。

  沈寂一手勾住她小巧的下頷骨,另一隻手從她后腰與沙發坐墊中間的空隙里伸出,        環繞一圈,        緊緊箍住那段柔軟的纖細腰肢,        唇觸及她的,像是怕嚇到某種容易受驚的小動物,只在那兩片唇瓣兒上淺嘗輕吻,        啄一下,        再啄一下。

  眸子瞬也不眨地注視著她,濃黑如墨。裡頭壓抑的情|潮,        仿若海嘯與颶風狂涌襲來,要將人的理智盡數吞噬。

  溫舒唯兩隻手軟軟放在他肩膀上,仰著腦袋,閉著眼。不知是緊張還是其它更深層的原因,她指尖在輕輕發顫,微濕的眼睫在輕輕發顫,連帶著被他蜻蜓點水細膩輕觸的唇瓣也是。

  客廳里沒有開燈,四下無光。

  她在黑暗中聽見他的呼吸,沉沉的,比往日要急促渾|濁幾分,帶著強烈的壓抑和剋制。

  彷彿是鬼使神差,溫舒唯也不知自己是怎麼的,竟張開嘴,在他再次淺吻她時,調皮地咬了他一口。

  與此同時,她明顯察覺到指掌下,男人柔韌緊實的肩部三角肌有剎那緊繃。

  溫舒唯一愣,忽生玩心。

  緊接著,她促狹彎彎唇,柔軟的小舌靈活鑽出來,在沈寂右邊嘴角處輕輕舔了舔,像偷吃糖果怕被大人捉住的小朋友,一觸即離,又飛快地溜回自個兒嘴裡。而後在心裡沾沾自喜,彷彿扳回一城。

  短短零點幾秒,一把火「噌」地從內心深處竄起來,一路燎原,直直燒到沈寂天靈蓋。

  沈寂腦子裡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被烈火焚斷。

  撕下溫柔面具,他骨子裡的野性強勢暴露無遺,僅僅嘴唇的觸碰,不足慰藉他對她近乎病態般的渴求和瘋狂迷戀。

  沈寂撐起身,一把將懷裡的姑娘跟摁死在了沙發上,大掌一收,單手扣住她兩隻腕子高舉頭頂,閉眼擰眉,舌撬開她的唇關和雪白牙齒,一路攻城略地寸草不留地掃|盪進去。

  典型的南方女孩兒,身條嬌弱,骨架子也小,他一手鉗住她兩隻手腕,掌心處還有剩餘空間。那兩隻腕子細軟得像摸不到骨頭,這觸感柔弱美好,混著瀰漫在空氣里的她身上獨特的牛奶果香味兒,幾乎讓他疼痛。

  沈寂緊閉著眼,眉擰成川,吻得越深越狠,彷彿荒原上被飢荒折磨太久的野獸,要將送入口的獵物大快朵頤拆吞入腹,吃得骨頭也不剩。

  溫舒唯整個人幾乎都要陷進沙發里,閉著眼,在黑暗中青澀又溫柔地迎合他索取。

  沒有一絲一毫的掙扎。

  不知是因為數小時短暫又漫長的分離,還是因為被她說的那番話所打動。他的親吻急切熱烈,猶如侵|略,帶著滿滿的霸道,強勢,獨佔|欲,和某種不為人知的深情。

  沈寂碾吻著她的唇,掠奪她的呼吸,在這幾乎要將她溺斃的親吻中,她頭皮發麻手指顫抖,連舌根都被他吮得生疼。

  但溫舒唯依偎在他懷裡,仍舊柔順乖巧,一點也不想抗拒。

  她忽然發現,「愛」原來是如此神奇美好。如果一切的根源是愛,那麼即使是疼痛都只會讓人發自內心地感到甜蜜。

  不知多久。

  沈寂呼吸不穩,唇終於從她的唇瓣兒上離開。結束了這個吻。

  他單膝跪在客廳的沙發旁,雙臂抱緊她,臉深深埋進她香暖的頸窩。滾燙的呼吸幾乎灼紅她的頸部皮膚,

  由於長時間缺氧,也由於羞澀,溫舒唯一張臉蛋兒成了番茄色,連兩隻耳朵都被染得緋紅。

  她睜開眼,一雙晶亮的眸霧蒙蒙的,兩隻手抬起來,一隻輕輕環抱住他的腦袋,另一隻在他臉上輕撫。

  細嫩的指尖依次滑過男人稜角分明的輪廓線,深邃的眉眼骨,高挺的鼻樑,和薄潤好看的唇。

  沈寂本就還沒消火,軟軟的小手,撥料得他心火更旺。

  在一切即將失控的前一秒,他把腦袋從她頸窩裡抬起,輕輕握住了她撫摸自己臉龐的手,送到唇邊吻了吻,又埋頭貼過去,在她紅彤彤的小臉兒上親了口,哄道:「寶貝兒乖。別撩,我這會兒難受。」

  他說這話時,調子懶洋洋的,嗓音低沉沙啞,性|感得教溫舒唯心尖發顫。

  她心跳突突狂跳兩下,巴巴盯著他看,輕咬唇,沒有出聲。

  沈寂被這小丫頭瞧得心癢難耐,忍住了,耐著性子又低頭,鼻樑貼著她的小鼻尖拱了拱,又說:「到屋裡去睡。我身上臟,先去洗個澡就來陪你。」

  說完,他手指在她軟嘟嘟的頰上輕捏兩下,便準備起身進衛生間。

  誰知剛轉過身要有動作,一股輕軟微弱的力道卻從後方傳來,形成一股反向力,把他往後扯了扯。

  沈寂動作頓住,腦袋重新轉回來,看見一根細細白白的手指屈起,攥在他袖口位置。撩起眼皮一瞧,沙發上的姑娘大半個身子都裹在被子里,毛茸茸的腦袋暴露在空氣中,大眼望著他,還是沒有說話。

  他被她幼稚又可愛的小動作給逗笑了,低嗤一聲,指尖勾起她的下巴輕輕一晃,低聲懶洋洋說:「還想怎麼著啊,乖乖小祖宗。」

  溫舒唯靜了靜。片刻,側過頭,深吸一口氣吐出來,而後又像是終於下定什麼巨大決心一般重新轉回腦袋,看向他,很冷靜地說:「沈寂同志,我們倆睡吧。」

  沈寂乍一聽,以為他聽錯了,「你說什麼?」

  溫舒唯一愣,以為是自己婉約的表達方式讓這位「騷大佬」一時有點兒不適應,默了默,試探地更換成一個他熟悉的說法:「我的意思是,我們倆,」一頓,兩隻小手接連鼓了三下掌,掌聲清脆,「啪吧。」

  表述清楚,非常的形象生動,這回沈寂徹徹底底給聽明白了。

  他:「……」

  沈寂一側眉峰高高挑起來,盯著她,那眼神直勾勾的,有點兒肆無忌憚,有點兒露骨直白,又有那麼點兒好奇。沒吭聲。

  他不說話,那她就接著說。溫舒唯的表情依然很冷靜,並且認真。她繼續道:「今天你和丁琦走之後,我一個人待在家裡,就一直在想一件事。」

  沈寂:「什麼事兒。」

  溫舒唯眯了眯眼,語調很深沉,答:「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沈寂:「……」

  沈寂:「?」

  「g,你先別驚訝,聽我說完。」溫舒唯抬起一隻小手,在他寬肩上安撫式地拍了拍,「這個問題雖然聽上去有點兒假大空,但是我仔仔細細琢磨了這麼一晚上,最後,在你開門進屋的那一刻,還總算是讓我想出了答案。」

  沈寂瞧著自家傻裡傻氣的小姑娘,眸子里興起一絲興味兒,「說說。」

  「人活著,最終目的都是為了一件事,那就是讓自己開心。」溫舒唯注視著他的眼睛,道,「沈寂,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開心最幸福的事。」

  沈寂聞言,瞳色突的一沉,沒接話。

  溫舒唯柔柔地笑了:「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清。我們唯一能做的是活在當下,把握好在一起的每一天。不是有句經典台詞么?把每一天都當做世界末日來過,才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

  窗外,夜色靜謐,無星無月,連漫天的黑暗都顯得別樣溫柔。

  「我期待和你的『未來,』期待和你的『來日方長』,期待和你的『漫漫餘生』。」溫舒唯勾唇,眼底卻泛起了點點淚光,用力握住他修長有力的大手,「也想和你認真擁有『現在』。」

  沈寂眼睛盯著她,眸光如綴繁星,亮得逼人。嗓音出口,有點兒啞,「想好了?」

  溫舒唯點頭,「嗯。想好了。」

  「不怕將來後悔?」

  「絕不。」她搖搖頭,神色前所未有的肯定,甚至孩子氣地豎起三根細白指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誰後悔,誰就天打雷劈出門兒被車撞,天上的菩薩作證。」

  沈寂聞言靜半秒,旋即微眯眼睛,食指在她臉頰上慢條斯理地勾了勾,調子懶散隨意,「這麼毒的誓,我琢磨著,自個兒是不是得考慮考慮?」

  溫舒唯:「……」

  天曉得溫舒唯是鼓起了多大勇氣,下定了多大決心,才對他說出剛才那番話。他這麼個弔兒郎當沒正經的回應,氣得她差點兒一口血吐出來,眼一瞪,想也不想地就從被子里伸出一隻史努比睡褲腿,一腳蹬在沈寂胳膊上。

  話音出口就是一陣惡龍咆哮:「沈二狗!」

  沈寂眼疾手快,伸出右手一把抓住她的纖細足踝,一下勁兒,壞心眼兒地捏了把,挑挑眉毛,「行啊小溫同志。現在不僅敢揪爸爸耳朵,還敢拿腳踹老子了?」

  溫舒唯氣呼呼的,咬咬牙,用力把腳往回縮。

  可她細胳膊細腿兒,力氣哪裡是他對手,接連掙了好幾下,足踝被對面的大爺捏死,動都動不了分毫。

  「鬆開!」姑娘氣得攥起兩隻小拳頭捶被子,「你慢慢考慮去吧!」

  沈寂嗤的低笑出聲,順勢把這丫頭的右腿往後一勾,動身貼過去,兩隻胳膊抱住她,先是親了親她毛茸茸的腦袋頂,而後托住她,往上一舉,直接把人從沙發上凌空給抱了起來。

  樹袋熊媽媽抱樹袋熊寶寶的姿勢。

  男人的胳膊從底下橫過,穩穩的,極有力。

  忽然離地,溫舒唯心一顫,兩隻胳膊下意識環住他脖子,緊緊摟住,整個人猶如八爪魚般纏在他身上,脫口而出,慌慌的:「你要幹嘛?」

  沈寂站在原地,一隻手托抱她,另一隻手騰出來,「哐」的賞她腦門兒一個爆栗。

  溫舒唯:「……」

  溫舒唯吃痛,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又氣又委屈,揉著腦門兒可憐兮兮地抬眼質問:「你敲我幹什麼呀?」

  「一張小嘴兒成天叭叭叭地往出冒胡話,什麼天打雷劈出門兒被車撞。」沈寂狠狠咬了咬后槽牙,忍不住又在她鼻尖兒上咬了口,低聲:「誰准你亂髮毒誓,嫌老子收拾你不夠?」

  溫舒唯表面上敢跟沈寂叫板跟他橫,都是仗著他心疼她寵著她,有恃無恐,其實骨子裡還是很怕他的。

  聞言,她只能咬咬唇,怯生生地小聲嘀咕:「我這不是跟沈寂同志你表明態度嘛。」

  沈寂默了默,隨後很冷靜地點了下頭,「行了。」

  溫舒唯:「唔?」

  溫舒唯一臉茫然,「什麼行了?」

  「我剛跟天上的菩薩打了個商量。毒誓你發,後果你爺們兒來扛。」沈寂懶洋洋地說,「所以你盡情發揮。」

  溫舒唯:「……」

  溫舒唯被這廝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氣得笑出來,抬手打他一下,心裡甜甜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翹起來。抱住他,臉頰軟軟貼上他的胸膛,蹭了蹭,閉上了眼睛。

  沈寂埋頭,唇吻在她的頭頂,聲音低低的,沙啞的,帶著絲□□哄味道,「寶貝兒,乖,熱情點兒。」

  溫舒唯臉燙得快要滴出血,心跳如雷,噗通噗通。

  她緩慢抬起頭,抱著他,在黑暗中摸索著尋找他的唇。先是親到他的脖子,再網上,下頷,柔軟的唇觸碰到了些許胡茬,最後才青澀地貼上他的唇。

  滿目漆黑中,沈寂全身肌肉基本,性|感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瞬。

  他等待著她下一步動作。

  然而,整整十秒鐘過去,姑娘就這麼乖乖巧巧獃獃靜靜地親著他的唇,像是緊張到極點,連呼吸都不會了,憋著氣,不再有任何動作。

  「……」

  沈寂素來清明冷厲的眸此時柔光一片,勾了勾嘴角,抱著她在黑漆漆的客廳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步,慢悠悠地邁著步子走到了通向卧室的過道處。

  在經過某處時一側身,將懷裡的姑娘狠狠壓在了牆上,反客為主,奪回主動權,狠狠地深吻她。

  好一會兒,

  溫舒唯迷迷糊糊,光是接吻幾乎就耗光了她所有力氣,靠在他肩頭,連動眼皮子的勁都提不起來。

  沈寂嗓音啞而沉,咬了咬她的耳朵,「小溫同志,下回主動吻我,記得用舌頭。」

  她本就害羞,聽他說完更是羞窘欲絕,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腦袋深深埋進他胸膛,不說話。

  沈寂被她身上清甜好聞的香味兒勾得神魂顛倒,低頭在她頸肩嗅了嗅。

  然後就又咬住了她的唇。

  之後的親吻,和之前狂風暴雨般的「沈氏接吻法」不同,他溫柔得不可思議,幾乎要令她溺斃在那一池柔情里。

  溫舒唯懵懵的,腦子裡像攪了一團漿糊。

  姑娘身上的史努比睡衣,被沈寂撂在了浴室的洗臉台上,他自己身上的衣服,則被隨手扔到了地上。

  花灑衝下溫熱的水流。

  浴室門關了,裡頭傳出嘩啦啦的水流聲,和悄悄咬耳朵說話的聲音。

  「雖然但是。」姑娘嗓音軟得能滴出水來,嗚嗚咽咽的,還有點兒迷茫,「為什麼要在浴室?」

  「我剛打完架,有汗。」男人嗓音沙啞緊繃,低聲,「順便和你一起沖個澡。」

  「?」

  「沖完我們進屋繼續。」

  「……???」

  *

  事實證明,單身三十年的老男人真的很可怕。

  一夜過去,溫舒唯腰酸背疼腿抽筋,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終於從魔爪中脫身,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嚴重超負荷的高強度「運動」,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溫舒唯沒能下得了床。

  工作日,鬧鐘七點半準點兒響起,她頭昏腦漲,全身酸軟無力,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皺著眉頭嘴裡胡七八糟地嘀咕著什麼,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捂在被子里,像顆小粽子。

  叮叮叮,叮叮叮……

  終於,在第三波「催命鈴」響起的前一刻,鬧鐘被人關了。

  「……」擾人清夢的鈴聲終於被拍飛,睡夢中的溫舒唯彎了彎嘴角,眉頭舒展開,安詳地重新進入了夢鄉。

  睡著睡著,被窩裡的一團再次拱了拱。

  有點想上廁所。

  怎麼辦?

  好睏啊……憋著吧。

  就在溫舒唯內心深處天人交戰,糾結著是縮在被窩裡繼續夢周公,還是睜開眼睛下地去上廁所。就這麼糾結徘徊糾結徘徊地憋了大概過了半分鐘,她敗北,終究還是撬開了自己重如千斤的眼皮,把蓋住腦袋的被子給拉了下來。

  沒有預想中的刺眼光線。

  卧室的擋光簾拉得嚴嚴實實,整個空間昏沉黑暗,還跟晚上似的。

  溫舒唯迷迷糊糊還沒睡醒,在被窩裡動了動,只覺全身上下像被重型機車給重重碾壓過似的。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正要準備坐起來,卻忽然察覺到自己似乎被什麼東西給牢牢禁錮住,動彈不得。

  溫舒唯:「?」

  溫舒唯疑惑,茫然地伸手一摸,嗯?觸感結實修長,是條男人的手臂。

  溫舒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又轉過腦袋,往自己的左側一瞧。

  看見一個睡美人。

  睡美人是真的很「美」。沈寂側趴著躺在枕頭上,雙眼緊閉,呼吸均勻,還沉沉地睡著。屋子裡沒有光源,他深刻立體的五官隱匿在黑暗裡,平添幾分朦朧的老照片顆粒感,少了平日里那副凌厲眸光的威懾,加上額前碎發垂下幾縷,微擋住額頭,使得他整副面容褪去幾分冷硬,多幾分柔和又招搖的少年氣。

  乍一瞧,竟讓她有種回到十七歲那年的錯覺。

  看見沈寂睡顏的同時,關於昨晚的種種記憶便瞬間如潮水一般涌回腦海。

  短短几秒,溫舒唯整個人「嗖」一下從頭髮絲兒紅到了腳指頭。

  心裡默默感嘆了會兒,溫舒唯便動身準備去洗手間。怕吵醒他,她刻意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抬起橫在自己腰間的那隻胳膊,下床。

  誰知,還沒等她的腳丫子挨到地面,一隻大手就從背後一把將她給撈了過去。

  沈寂把偷跑的姑娘摁回胸膛上緊抱著,眼也不睜,懶洋洋地說:「去哪兒。」

  他尋歡后的聲音格外低啞,性|感得要命。溫舒唯聽著,心跳都漏掉幾拍,默了默,老實回答:「上洗手間。」

  沈寂掀開眼皮,眼神惺忪懶散,帶著濃濃的倦意。低頭盯著她,貼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問她:「你這嗓子怎麼了?這麼啞。」

  溫舒唯:「……」

  溫舒唯默了默,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剛睡醒的原因吧。」

  沈寂揚起一邊眉毛,屈起一隻手臂支在枕頭上,撐住太陽穴,垂著眼皮看她,「不是因為昨晚哭得太大聲?」

  「……你都知道還問什麼?」溫舒唯鼓起腮幫子,「逗我好玩兒么。」

  沈寂勾嘴角,捏住她的小下巴輕輕晃了晃,低聲:「辛苦了,小媳婦兒。」

  「……」溫舒唯愣了下,被他這句話弄得忽然不好意思起來,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回什麼,好一會兒才鬼使神差地擠出幾個字:「你可能更辛苦?」

  沈寂淡聲:「嗯,你知道就好。」

  溫舒唯:「……」

  她羞得厲害,抬手就打他一下。

  沈寂低笑出聲,在她唇瓣上狠狠親了口,又親了口,「溫舒唯,你終於是老子的了。」

  溫舒唯看見他笑,也不自覺地彎起嘴角,笑容甜甜的,沒有說話。

  「知道么,有時候我他媽覺得你對我下了毒。」他腦袋埋進她頸窩,親昵地蹭了蹭,竟像個大男孩,「你就是唯一的解藥。我在靠你續命。」

  *――――對不起,同志們,我還是修了文,略有刪減字數不夠,贈送一則小劇場――――

  最近,顧文松一朋友家的藍貓懷孕了。友人歡天喜地欣喜不已,敲鑼打鼓地昭告天下,在朋友圈裡詢問有沒有想養小貓崽的,有意者可提前預定,送崽到家,童叟無欺。

  顧文松想到自家姐姐自幼便喜歡小寵物,便打了個電話給溫舒唯,問她想不想養貓貓。

  彼時,溫舒唯正窩在沈寂懷裡看電視。

  聽電話里的弟弟說完,她大眼一亮,當即表示自己非常願意,但要跟他姐夫商量商量。

  電話掛斷。

  溫舒唯扭過頭,看著沈寂眨了眨大眼睛。

  沈寂看她一眼,「幹什麼。」

  溫舒唯兩手合十,認真說:「親愛的,我可不可以……」

  沈寂:「不可以。」

  溫舒唯:「……?」

  溫舒唯:「喂,我話還沒說呢。」

  沈寂語氣淡淡的,「你和顧文松在電話里說的我都聽見了。養貓,不行。」

  溫舒唯皺眉,「為什麼呀?」

  沈寂把他家小寶貝拉過來,親了親,很冷靜地回答:「你擼貓幹什麼,擼我就夠了。會撒嬌會賣萌會暖床,貓有我好使?」

  溫舒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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