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城裏人真會玩

  懷仁寫完信,交給酒樓小廝後,轉身關了房間門,麵對那位姿色絕佳的元香姑娘。房間的窗戶不知何時已經被關上,讓本就溫暖的房間變得更加暖和,也讓本就燥熱的懷仁變得更加燥熱。他隨手脫了身上的外衣,擱置在一張凳子上。


  見到他脫衣服,元香猛然拿起一根笛子護在身前,忐忑不安道:“奴家先給公子吹一曲吧?”


  怎麽突然給我吹曲?懷仁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知道對方會錯意了,不過也沒解釋,隻是笑著示意她請便。


  “公子,有特別想聽的嗎?”元香姑娘說。


  額,十八摸你會嗎……懷仁猶豫了下,終究還是沒好意思說出這話。他搖頭道:“沒有,你隨意發揮吧,來一曲你拿手的。”


  元香微微點頭,眼見對麵那個有著一個好皮囊的年輕男子沒有第一時間撲上來,她才略微心安。連帶著,對對方也多了一絲好感。


  男人都喜歡好看的女子,反過來也一樣。女子對皮囊好的男子,天生就有好感。


  元香自打進房間後,右手五指一直緊握著那根做工精美的笛子,連手心不自覺滲出汗水都不自覺。她拿出一方絲帕,在笛子上擦了擦,這才鼓起勇氣,把笛子湊到嘴邊。


  不一會,悠揚的笛聲響徹整個房間。


  這笛聲,就連懷仁這種門外漢都能聽得出來好。但真要他說出來哪裏好,他其實還是說不出來。


  懷仁剛才吃飯的時候本來就喝過酒,加上房間的溫度,讓他有些燥熱,而且此時美人紅唇沾竹笛,他一個正常男人,就更容易想歪了。一想歪,就更加燥熱。


  襠下很憂鬱啊。


  此時,他能像個正人君子一樣坐著,全靠老道人那句“近期內最後別近女色”在撐著。


  他呆呆地看著元香,心想漂亮女子真是大自然對人類的饋贈,一時間就連笛聲消失了都不知道。


  “公子?”元香一曲終了,一連叫了幾遍,懷仁才回過神來。


  “公子何故一直看著奴家,難道奴家臉上有東西嗎?”元香摸了摸自己的小臉蛋,羞澀說道。


  什麽都做不了,還不讓我看個夠嗎.……懷仁咳嗽一聲,“元香姑娘琴……笛藝高超,我一不留神,就沉浸在這片美妙的笛聲當中。若非姑娘喚醒我,我可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過神來。”


  “公子謬讚了。”元香略帶一抹嬌羞地低頭,一抹嘴角的弧度,暴露了她內心的雀躍。


  有點渴,懷仁拿起茶杯就往嘴裏倒。茶水是冷的,剛好能緩解一下他飲酒後的口幹舌燥。他拿起杯子,剛想倒第二杯時,一隻纖纖玉手突然從一旁伸過來按住他手中的茶壺。


  元香從懷仁手中奪過茶壺,放在桌上,轉而又拿了一旁剛那些侍女拿進來的新茶壺,給懷仁倒了一杯熱茶。


  “夜深風涼,公子最好少喝點冷茶。”


  茶是冷的,公子我心是熱的啊,而且是那種燥熱的熱。


  熱茶太燙,懷仁接過來,隻是輕輕抿了口,就沒再喝。兩人幹坐著,彼此都沒說話。這麽沉默著也不是個事,懷仁另開了個話題,“姑娘姿色卓絕,應該有不少恩客吧。”


  元香搖搖頭,“雖然自從來到這間酒樓,已經過去兩個多月的時間,但今天還是我第一次上台。”


  她猶豫片刻,這才繼續說道:“也不怕公子笑話,剛那些侍女在房間裏布置東西的時候,奴家還在門外還一直默念酒樓管事們教過的話。但沒想,一進了房間,什麽都給忘了個一幹二淨。”


  “叮囑?什麽叮囑?”懷仁問道。


  元香起身,來到他身後,雙手嫻熟地在他肩膀上揉捏,“其實也沒什麽,都是一些伺候人的活兒。比如這個捏肩捶背,公子可千萬別嫌奴家手笨。”


  懷仁閉上眼,全身心放鬆,開始舒舒服服地享受。一想到,這麽漂亮的女子為自己揉肩捏背,他就感到一陣滿足和輕鬆。


  他坐著的凳子是沒有背靠的,此時一放鬆下來,身子不自覺往後仰。


  在自己肩膀上揉捏的雙手一頓,懷仁能明顯地感覺到這位元香姑娘身體一僵。不過這種情況隻持續了片刻時間,很快,她就繼續幫懷仁捏肩捶背。


  懷仁見她沒有拒絕,自然不會主動離開,反而大大方方地享受這香豔。


  這樣也不錯,這樣也不錯。


  “對了,之前你為什麽會突然改變想法,轉而選擇我。”懷仁問出這個整個酒樓的人都想知道答案的一個問題。當然,最想知道這個問題答案的,可能是那個此時還在氣急敗壞,對著房間的家具一頓亂砸的趙公子。


  身後一時間沒有聲音,片刻後,才有一個幽怨的聲音傳來,“奴家不認識什麽趙公子,見他那副書生打扮,還以為他是個挺不錯的讀書人。”


  古代女子一般都喜歡書生。除了書生腹有詩書氣自華,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書生一旦高中,就能在一夜之間平步青雲,這也算是一種風投。


  而且,古代遵循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等的舊社會陋習,學的都是一些類似女紅和婦德之類的東西,這就導致她們很向往那種她們沒接觸過的讀書領域。


  就像一輩子嫁不出去,討人厭的媒婆喜歡跟人做媒一樣。


  “然後呢?你怎麽發現那個趙公子真麵目的,就因為他請人喝酒,所以你覺得他家境不一般。書生打扮也是裝出來的,不是什麽好東西?”懷仁問道。


  元香搖搖頭,“奴家雖然久居深閨,但也不是什麽蠢貨。來酒樓能花一百兩尋花問柳的,家境肯定不一般。”


  懷仁更疑惑了。


  元香麵色緋紅,用隻有懷仁才聽得到的聲音小聲呢喃道:“趙公子那個男書童,之前下樓跟管事說要清酒的時候走過我身邊。那會兒奴家就發現,那人竟然是個女的。”


  懷仁愕然,好半天才理解元香說的是什麽意思。


  酒樓禁止帶侍女,而這位趙公子做書生打扮,偷偷帶著個女扮男裝,假裝書童的侍女,其心不純啊,多半是存了一龍戰兩鳳的齷齪心思。


  懷仁嘖嘖嘴,城裏人真會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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