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故意的
瞥了兩人一眼,周謹言高高揚起三枚銀針,刺了下去。
“嘶!”
王太醫猛一提臀,直接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好刺丨激,這等施針之法,他聞所未聞,看著簡直就像是胡鬧一樣,對他這種國醫聖手,衝擊力太大。
李淡月也不忍多看,把螓首扭了過去。
隻有李泰死死的盯著周謹言紮針的位置,眼底深處,閃過異樣的色彩。
紮完後,周謹言起身走到李承乾的麵前,取出一根銀針,淡淡道:“頭上也要紮一紮,王太醫你過來看看,這一針有讓人靜氣凝神的效果,回頭太子再痛的時候,你就紮這裏,保證效果很好。”
說著周謹言在李承乾的鼻子上,直接紮了一針,很深。
王太醫捂住眼睛,嘀咕道:“這裏都沒有穴丨道,怎麽還有這種效果?”
“不過王太醫啊,你可得好好看著,不然一不小心紮錯了,太子可是會痛的受不了。”
折騰了一番,周謹言收起銀針,笑道:“看來病情得到了緩解,效果還不錯。你們都過來看看。”
眾人趕緊都圍了過來。
“你們看,大冬天的,太子都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這些汗,其實不是一般的汗,在我們醫學界,號稱毒汗,隻要它一出來,說明還有得丨救。太子這條左腿,理論上還是能保持的住。”
李淡月點點頭,退後幾步,往外麵走去。
周謹言看到了,卻也沒有在意。
李淡月快步往外走去,來到一處角落,剛停下腳步,就看到一個少丨女縮著身丨子,站在那裏。
“高陽。”
“小姑。”
高陽見到李淡月,心裏一喜,急忙上前道:“我和他說,他也答應了,現在該怎麽辦?”
李淡月沉吟道:“皇後那裏,我去說服,這樣吧,就定位每個月的二十三號,他們兩人見麵。”
高陽茫然道:“可怎麽解釋,母親會同意?”
“這很簡單,”李淡月拉著她的小手,柔聲道:“就說皇後後悔了,覺得對不起他,隻是木已成舟,改變太過困難,他要好好給太子治病,皇後就能保證一年兩年後,讓他迎娶長樂。”
“兩年後迎娶五姐?”
高陽掩唇驚呼道:“那臨川怎麽辦?”
李淡月臉色沉了下來,“我怎麽知道怎麽辦?有些事情總得顧此失彼,我能做的隻有這麽多。你要是不願意”
高陽忙搖搖頭,“沒有,我沒有不願意,就是覺得有點對不起”
李淡月拍拍她的小手,“如果自己都顧忌不了,還是少想些別人。你去告訴他,休妻再娶妻,還都是公主,這是從所未有的事情,因此皇家也要臉麵,所有時間才定位兩年。”
高陽垂下頭,囁嚅道:“我知道了。”
李淡月輕笑道:“你找小姑想辦法,小姑給了你辦法,至於行不行,可得看你。”
“這個法子,他既能幫你,最後也能和長樂一起,有何不妥?至於臨川,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又有什麽意思?”
高陽深深吸了口氣,“高陽謝過小姑。”
“我得回去了。”
李淡月微笑著擺擺手,轉身娉婷而去。
周謹言把所有的怒火,都發丨泄在了李承乾身上。
不是旁邊有人看著,他很像試一試能不能扇一巴掌,瞧這個裝睡的太子,會不會醒來。
不過細水長流,時間還多的是,他有的是時間去折騰李承乾和長孫皇後、李丨世丨民。
伸手揪起李承乾的眼皮,周謹言瞧了兩眼,低聲道:“今天就差不多了。”
說著把眼皮鬆了一會,這動作把李承乾弄得一陣臉黑,卻又不敢發作。
見他起身,李泰道:“周兄,如何了?”
“好不了,隻能暫緩。”周謹言說道:“隔三差五我回來醫治,縱使好不了,也不會成太大問題。”
李泰長舒一口氣,抱拳道:“如此就麻煩周兄了。”
周謹言點點頭,轉頭道:“公主呢?”
“剛才出去了,應該是去”
他話音未落,李淡月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弟弟,高明的病情如何了?”
李泰微微皺眉,李淡月雖然不比他大多少,但畢竟不是一個輩分的人,總是這麽弟弟、弟弟的叫著,著實讓他尷尬。
偏生他還不好說什麽。
因為他知道小姑的性格,肯定是各叫各的,不去理會。
周謹言麵色也是一陣古怪,之前還不覺得有什麽,畢竟館陶公主,也大不了他多少。
但現在在李泰和李承乾麵前,他忽然發現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自己這弟弟當的,輩分還大了起來。
居然是跟李二同輩。
想到這兒,他不由看向笑吟吟走進來的李淡月。
這個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問題不大,但也不小,有我在一天,他這條腿肯定沒事。”
李淡月深深望了他一眼,輕笑道:“那可就有勞弟弟,經常來給高明治療了。”
周謹言看向李承乾,“我會隔三差五,好好的來給太子殿下,好好的治療。”
這時,床丨上的李承乾,忽然猛地打了個顫,被子都猛烈的動了一下。
幾人各懷心思,都假裝沒有看見。
王太醫此時趴在李承乾身上,看著周謹言的治療效果。
可看了半天,硬是沒有發現有什麽變化,最後隻能把這一切,歸結於自己的醫術不精。
“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
李淡月轉頭,對同樣起身的李泰道:“青雀,你就在這裏陪著高明吧。”
李泰隻好點頭,抱拳道:“那我就不送周兄了。”
他把周兄兩個字咬的極重,可李淡月的絲毫沒有反應,不禁有些無奈。
周謹言走後沒多久,東宮裏忽然就發出一陣死豬臨死前般的慘叫,伴隨著一陣陣怒吼。
兩人並肩而走,李淡月輕聲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哦。”
周謹言不鹹不淡的回了一聲。
李淡月輕笑道:“怎麽,對姐姐這麽冷淡?莫非連姐姐都恨上了?”
周謹言歎道:“公主,剛才魏王已經表達自己不滿了,他是你晚輩,我和你同輩,這似乎有些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