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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蠱蟲

  褚良耳力極佳,自然能聽到小女人軟軟呼呼的拒絕聲,只可惜男人實在不是個東西,一味的想要將送到嘴邊的美味佳肴吃進肚,權當作聽不見盼兒帶著顫音的哀求,甚至還卑鄙的用薄唇堵住了那張紅嘴兒,將嗚嗚咽咽的動靜全都給壓在嗓子眼兒里。


  青天白日的在護國寺的後山中做這檔子事,盼兒小臉兒漲紅,窈窕的身子顫抖的跟篩糠一般,又軟的如同爛泥,不止推不開褚良,還得藉由這人攙扶著,才能避免摔在地上略有些尖銳的石面上。


  白皙小手揪住男人背上的衣裳,時松時緊,眼裡淚花一直不散,配上盼兒那張粉嫩水靈的小臉兒,好像清晨還沾著露水的花瓣似的,嬌艷芬芳,看上去分外可口。


  褚良原本就並非什麼好人,再加上他現在不比往日,已經整整半個多月沒有碰過小媳婦了,不止心裡憋得難受,身體也十分誠實的叫囂著,動作又急又猛,讓盼兒含淚悲鳴一聲,她怕自己與褚良這副赤身露體的模樣被人發現,小手死死搗住紅嘴兒,喉間發出悶哼聲,黑髮如同披散在雪嫩皮肉上,白晃晃的身子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男人並沒有將盼兒的衣裳給剝掉,畢竟石壁既粗糙又十分鋒銳,萬一刺傷了這嬌滴滴的小女人,他怕是也會心疼不已。


  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后,褚良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猛獸,不管不顧的就將盼兒給吞下肚子里,吃了一回還不夠,在小女人哭哭啼啼的動靜中,又吃了一回。


  等到一切都平復下來后,盼兒耳中響起一陣嗡鳴聲,餘光掃見隱隱沾著水漬的裙衫,她死死咬著唇瓣,抬起頭埋怨的瞪了男人一眼,這高大健壯的莽漢一副饜足模樣,不管不顧的吃了個飽,而嬌滴滴的小媳婦卻好像軟嫩的杏仁豆腐似的,好懸沒被那股剛猛的力道給搖散了。


  七月的天兒本就熱的很,平日里不動渾身都會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兒,方才還被這麼折騰了一通,白的反光的皮肉浮現出淡淡的緋紅,因為最近侍琴侍畫兩個丫鬟一直用花油揉按著盼兒的身子,那花油就是將新鮮的玫瑰花瓣裝進瓷罐里,搗成泥,之後跟豬油混在一起,上鍋用小火蒸出來的,味道馥郁芬芳,平時聞著只有淺淺淡淡的香氣,眼下熱的厲害,那股味兒好似被熱度激發了般,在小小的縫隙中彌散開來。


  低頭掃了一眼斑駁的頸子,盼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被咬的有些發疼的玉團,自打有了靈泉水后,盼兒的身子越養越嫩,平時規規矩矩在房中行房時,褚良都得控制著力道,以免將人傷著了,哪想到換了個地方,這人還真是個禽.獸不如的,弄起來更加沒輕沒重,現在她小肚子還酸脹的厲害呢……


  心裡頭將憋著氣,將男人罵了千八百回,盼兒剛一抬眼,卻見到褚良臉色蒼白,黝黑大掌捏成拳頭,額角處迸起青筋,手掌抵在嘴邊,撕心裂肺的咳嗽了幾聲。


  此時此刻盼兒也顧不上羞窘,撐著兩條酸軟的嫩腿兒站起身,幾步走到褚良身邊,緊緊皺著眉頭,一字一頓道:「你、怎、么、了?」


  褚良搖頭,淡淡道:「無事,只是身體還沒好全,再過些日子就好了……」


  男人滿嘴謊話,盼兒根本不信他說的,趕忙踅摸了瓷瓶兒遞到褚良面前,即使嗓子還沒好全,說話十分費力,但男人也明白了小媳婦的意思,接過瓷瓶后,仰著頭將裡頭的靈泉水灌了進去。


  喝了靈泉水后,褚良黝黑的臉龐上透著一絲暗紅,好在假山的縫隙有岩石遮擋著,根本透不進來多少光線,以至於盼兒根本沒發現,男人唇邊沾著殷紅的血,眸光猙獰,好像在忍耐著極大的痛苦一般。


  將衣裳理了理,盼兒又用指尖蘸了點靈泉水塗在難受的地方,那股火辣辣的脹痛倒是消減不少,只可惜靈泉水只能將脹痛消除,卻抹不去那股酥麻之感,再加上她根本沒機會沐浴,表面上衣衫齊整挑不出一絲紕漏,實際上衣裳下頭粘粘糊糊一片,讓盼兒又羞又窘,簡直快沒臉見人了。


  先前從大雄寶殿中跑出來時,盼兒是避過白前這丫頭直接走的,連個招呼都沒打,跟主子失散,想必那丫鬟也急壞了,她也不敢再耽擱下去,萬一白前心焦之下直接去尋了寧王府的侍衛,在護國寺中查找她的蹤跡,事情怕是不妙。


  心裡這麼想著,盼兒面色刷的一下蒼白如紙,褚良一眼便瞧出來小媳婦的想法,不著痕迹的將嘴角的血跡擦乾淨,粗糙的指頭纏著一縷滑順的黑髮,聲音又低又啞道:「你別擔心,我已經派侍衛去知會那丫鬟了,他知道郡主惦記著褚某,只會以為你我二人藉機私會,不會多想……」


  小嘴兒緊抿,盼兒暗想可不是藉機私會嗎?杏眼瞟著那隻帶著粗繭的食指,回憶起褚良這廝先前都做過什麼,臉上更紅了,即使她早就嫁人生子了,這種沒羞沒臊的事情還是頭一回做,伸手在胳膊上擰了一圈兒,盼兒疼的鼻間酸脹,眼淚伴著靈泉水嘩嘩的往下落,好容易將瓷瓶兒接的半滿,她也顧不上別的,墊起腳將瓷瓶兒湊近了男人嘴邊,讓他再喝進去些。


  大掌握住柔軟小手,他將瓷瓶蓋上,塞進懷裡,口中道:「今日喝的靈泉水已經夠多了,調養身體一事萬萬不能急躁,我將瓷瓶兒帶回府,明日再用。」


  眼下裝著靈泉水的是只青花瓷瓶,瓷瓶不如玉瓶有靈性,泉水在其中只能保存一日,之後裡頭的功效便會慢慢消散,不過盼兒先前跟褚良說過此事,想必他也不會忘。


  從假山的縫隙中先後走出來,盼兒除了面頰酡紅之外,再也看不出別的異樣之處,她細細的端量著眼前的男人,發現褚良不止瘦了許多,整個人如同骨頭架子一般,甚至連面色都有些發青。


  瞧這人的模樣就好似傷了根本,見了她竟然還不管不顧的折騰著,這不就是在糟踐自己的身子嗎?

  想到此,盼兒打定主意,等下回跟褚良見面時,若是這人的身體還沒養好,她是說什麼都不會再讓他碰自己了。


  送盼兒回到了大雄寶殿殿前,白前這丫鬟還在樹下急的直打轉兒,方才她只不過去進了香,一晃眼的功夫郡主便沒影兒了,她四處找了許久都沒瞧見人,慌得差不點哭出來,幸好有個面黑的侍衛好心提點,說郡主是去見了定北將軍,白前心裡頭雖然覺得孤男寡女的在廟中私會不合規矩,但懸著的一顆心還是放了下來。


  現在見著了郡主,發現她並沒有什麼變化,甚至連頭髮絲都板板整整的,髮髻半點兒沒亂,白前鬆了一口氣,小聲道:「主子,您、您怎麼又去見了定北將軍,他有妻有子,若是願意休妻再娶的話,您嫁給他也無妨,但定北將軍若沒有休妻的意思,還跟您一而再再而三的見面,明顯就是沒將您放在心上,像這種沒有擔當的男子,實在不能託付終身……」


  大概是心思細密的緣故,白前也明顯是個操心的性子,小丫鬟五官雖生的普通,但最近跟在盼兒身邊,平日里跟侍琴侍畫兩個丫鬟相處著,倒也學會了些保養的法子,皮膚不似先前那麼粗糙蠟黃,那張鵝蛋臉看著倒還挺順眼的。


  盼兒笑了笑,她說話不便,自然也不必開口解釋,倒是省了不少口舌,主僕兩個下了山,坐上了寧王府的馬車,往京城趕去,褚良站在石階上,看人馬車逐漸變小,最後消失不見。


  欒英上前一步,俊朗的臉上帶著濃濃憂慮之色:「葛稚川先前說過,將軍的身體需要好生將養,萬萬不能做泄.精.元之事,您方才去見了夫人,即使屬下越了規矩,也實在忍不住提點一番……」


  褚良面色不變,淡淡道:「我死不了。」


  「可是您、」欒英實在是說不下去了,他清楚既將軍的脾性,說句不好聽的,簡直跟一頭倔驢沒有什麼差別,明明葛稚川醫術極高,幾次三番的將他從鬼門關里拉回來,說的話也應該可信,偏偏將軍一見到夫人,就管不住自己的胯.下之物,該做的不該做的一樣都沒落下,欒英身為貼身侍衛,眼見著主子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哪裡放心的下?


  「夫人現在呆在寧王府,那養在廢莊裡的那個該如何處置?閆紅衣好歹也是芙蕖郡主,總不能直接殺了吧?一直圈著也不妥當,先前林夫人就來了好幾回,挺著大肚子非要見夫人一面……」


  「先不動她,要是殺了閆紅衣的話,解藥該如何去尋?」更何況,幕後之人知道了他「重病在身」才會露出馬腳,要是不藉此機會將那人給揪出來,褚良又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主僕兩個騎著馬往定北侯府的方向趕去,剛一入府,還沒等進到書房,褚良便嘔出了一口血,直挺挺的往地上栽去,欒英見狀,心中大駭之下忙將人給扶住,看見將軍面如金紙,大口大口的嘔著血,他趕緊將人扶到房中,又讓另外的侍衛去請了葛稚川過來。


  葛稚川早年被褚良救了一命,一直呆在定北侯府中,一來是為了報答當年的救命之恩,二來則是為了避免麻煩,像葛稚川這種神醫,全天下攏共也不超過一手之數,京裡頭的達官顯貴都派人時時刻刻盯緊了他,一旦沒了定北侯府的庇護,就算他醫術再高,怕也躲不過層層天羅地網。


  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進了書房,葛稚川先是看著褚良的面色,兩指撥開眼珠兒瞧了瞧,這才開始診脈,另一手摸著下顎的短須,眉頭越皺越緊。


  診完脈后,葛稚川邊從懷裡掏出了瓷瓶兒,弄了幾粒硃紅色的藥丸塞進褚良口中,用手在下顎處頂了幾下,等確定丸藥完全咽進肚了,這才忍不住埋怨道:「讓你仔細看好了將軍,你就是這麼看的?將軍的身體有礙,一旦行房泄了元氣,整個人便撐不住了,這麼大的人了,連點小事都做不好……」


  平時欒英肯定會反駁幾句,但眼下是非常時期,他心裡也自責的厲害,問:「就算我能看的了將軍一時,也看不了一輩子,總不能讓他一直做和尚,再也不行房了吧?」


  欒英雖然沒嘗過男歡女愛的滋味兒,卻也知道夫人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兒,且還正好對了將軍的胃口,只要一見了夫人,將軍哪裡能忍得住?

  這麼一想,年輕的侍衛臉色更加難看,眉頭緊皺,腦門子都快夾死一隻蒼蠅了。


  約莫藥效發作了,葛稚川又捏住褚良的腕子,繼續給人把脈,只聽他輕咦一聲,好像發現了什麼奇怪之事般。


  欒英心頭一緊,趕忙問道:「怎麼了?上回將軍吃了葯就好了,難道這次葯沒用了?」


  葛稚川不忿的哼哼:「我配出來的丸藥,即使你只剩下一口氣了,都能吊住命,怎麼可能沒用?」


  欒英不屑的撇嘴:「真有那麼神,你怎麼不把將軍治好?」


  葛稚川氣的跳腳,道:「我都說了多少次,將軍不是中毒,而是體內藏了一隻吞噬精氣的蠱蟲,那蠱蟲現下已經與將軍連在一起,不能妄動,只能用藥維持平衡,供養著這隻蠱蟲……」


  男女之間一旦做了床笫之事,精氣免不了外泄不少,這麼弄過一回,葛稚川辛辛苦苦用丸藥維持的精氣散了,體內的蠱蟲沒了糧食,不免又要鬧的天翻地覆,平衡便被打破了,眼見著病人這麼折騰自己的身子,跟自尋死路也沒什麼差別,葛稚川氣的吹鬍子瞪眼,苦口婆心叮嚀了不知多少次,偏偏褚良左耳進右耳出,不,他甚至從來沒聽進去過,依舊我行我素,早晚有一天會死在女人肚皮上!

  仔細探聽著脈相,他發現褚良的脈搏從微弱漸漸變得清晰許多,益氣丸只給他吃了兩粒,照理而言脈相要等明日才能恢復正常,今日怎會復原的這麼快?

  從針包里捏出一根細如毫髮的金針,葛稚川一針扎在了褚良的人中處,輕輕輾動著,片刻之後,褚良便睜開眼,即使剛從昏迷中醒來,男人鷹眸中的警惕之色依舊分外濃郁。


  葛稚川沒好氣的將金針拔了,冷笑道:「將軍怕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長,才會主動行房吧?」


  褚良沒跟葛稚川計較,翻身下地,先前翻湧不斷的氣血也漸漸平復下來,倒不像之前那般難捱了。


  「將軍還吃過什麼?我倒是覺得你體內的精氣更足,將那隻蠱蟲餵飽了,這回才會輕易的消停下來……」


  到底是跟自己的性命相關,褚良也沒有敷衍的意思,想起在假山後和喝下的靈泉水,大掌便將懷裡頭的瓷瓶兒給摸了出來,扔到葛稚川手裡。


  「這裡頭裝著靈泉水,對恢復傷勢有奇效,不過一般只能用作皮肉傷,好像並不能殺死蠱蟲。」


  行醫多年,葛稚川還是頭一回遇到這麼神奇的玩意,他之前還以為所謂靈泉,不過是《抱朴子》里用來騙人的,沒想到還真有,心驚膽戰的將瓷瓶接住,一想到裡頭裝了這麼世間罕有的靈泉水,葛稚川動作里也不由添了幾分小心,掀開蓋子后,倒了兩滴透明的泉水在掌心,嘗了之後,只覺得分外甘甜,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把欒英腰間的佩刀抽了出來,葛稚川對自己毫不手軟,直接在胳膊上劃了一刀,把靈泉水倒在了傷口處,原本呼呼往外冒血的傷口,血止住了不說,上頭還結了層薄薄的血痂,再接著倒靈泉水,血痂也慢慢褪了,只剩下一道淺疤。


  咂了咂嘴,葛稚川看著瓷瓶,雙眼都在放光。


  褚良皺了皺眉,冷聲道:「這靈泉水事關重大,誰都不能提起!」


  欒英趕忙應了,葛稚川卻依依不捨的擺弄著瓷瓶兒,突然問了一嘴:「將軍今日去見了夫人,回來時卻得了靈泉水,難道這等好物兒乃是夫人所有?」


  鷹眸中透出一絲冷色,葛稚川忙道:「將軍莫要心急,葛某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能夠把您蠱蟲給除去。」


  褚良的臉色仍未好轉,將葛稚川嚇得心中揣揣,苦著臉保證:「您就放心吧,這靈泉水只是葛某絕對會爛在肚子里,不會讓外人知曉。」


  聽到這話,褚良才滿意了。


  欒英用胳膊肘頂了葛稚川一下,問:「什麼法子?還不快說。」


  葛稚川嘿嘿一笑,看了褚良一眼,硬氣道:「暫時還不能說,葛某還得研究個七八日,反正將軍剛剛與夫人見過一面,再忍一旬也並非難事,等到葛某徹底摸透了之後,才能嘗試此法……」


  褚良沉吟片刻,道:「你有幾分把握?」


  「七成、不,八成,畢竟這靈泉水的效用實在妙得很,若是常年飲用此物,雖不能延年益壽,卻也可將身體改變不少,其用無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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