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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如何謝我?

  定北侯府在勛貴裡頭都是一等一的,以往定北侯威名赫赫,將邊關的那些蠻子打的都不敢犯邊,再加上褚良這些年戰功赫赫,雖然還沒有繼承爵位,但依舊是聖人的左膀右臂,萬萬少不了的。


  因褚良年少有為,出身又極為不凡,京城裡頭想要嫁給他的嬌小姐不知有多少,甚至就連相府千金許清靈,都對褚良有那麼一點心思,後來也不知怎的,兩家的婚事沒成,許清靈如今也嫁給了新科狀元齊川,兩家便因此結了梁子。


  傳聞褚良不近女色,不止沒碰過身邊伺候的丫鬟,連妾室通房都沒有一個,老侯爺都覺得自家孫兒得了隱疾,想著讓葛神醫在治傷之餘,幫他瞧瞧鼠蹊處,看是哪裡出了毛病。


  未曾想到這人在鬼門關里轉了一圈兒,醒來時竟開了竅,將一個模樣嬌美的乳母帶到了自己房中,雖然此舉有些不合規矩,但只要能碰女人,給定北侯府留個后,對老侯爺而言就是天大的喜事。


  盼兒還不知道她的名兒已經在定北侯府里傳遍了,此刻她眼睜睜的看著秋水將大紅色的錦被疊成了四四方方的豆腐塊兒,堆在床角,那錦緞的顏色鮮亮明艷,一般而言只有成親才會用這麼喜慶的顏色,她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乳母而已,用大紅色不是在刻意打她的臉,提醒盼兒注意自己的身份嗎?

  等到秋水將房中物事歸攏齊整,一步三回頭的從主卧里退出去,盼兒腳步好似生了根似的,站在離床榻一丈遠的地方,動也不動半下,輕聲道:


  「奴婢身份鄙賤,萬萬不能衝撞了少爺,還是睡在外間兒為好……」


  褚良原本坐在八仙椅上,現在見女人這麼開口,明顯就是在他對著干,即使語氣放的卑微恭敬,但神色中的不忿卻是遮掩不住的。


  男人方才稍稍轉晴的面色轉瞬間又陰雲滿布,鷹眸中透著絲寒光,站起身大闊步走到盼兒面前,行走帶風,面上怒意根本未曾遮掩。


  先前在玉門關受了重傷,褚良這一回是真傷到了根基,整個人瘦的都脫了相。


  如今這副模樣還是養了一段時日後的,看起來仍如同骨頭架子外套了層人皮般,輪廓比往日更加深刻,稜角分明,好似刀刻斧鑿般,身上寒意越發濃重。


  盼兒眼睜睜的看著男人一步一步的逼近,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咽了咽唾沫,忙低下頭,不再看他。


  男人一把攥住了瑩白細軟的皓腕,惡狠狠道:


  「林盼兒,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不想當妾,我娶了你就是,我堂堂的定北將軍,難道還比不上齊川吳庸之流?」


  用力甩了甩也沒將這人的手給掙開,盼兒只覺得腕骨快要被他捏碎,那處也泛起一片青紫來。


  她心裡越發煩躁,褚良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堂堂的定北將軍,將來的二等侯,怎麼可能會娶她一個從山坳坳里出來的村婦?男人嘴上說的好聽,不過就是為了玩弄她而已,真當她是那種天真不知事的傻子?

  盼兒用力推了男人一把,偏這人即便傷重,胸膛也能鐵水澆築般,紋絲不動,女人累的微喘道:

  「少爺,奴婢根本配不上您……」


  「我說你配得上,你就能配得上,管別人作甚?」


  心中越發不耐,盼兒終究是忍不住了,怒視著面前的高大男子,恨聲道:


  「姓褚的,你先前奸.淫了我,讓我受了整整一年的屈辱,名聲盡毀,好懸沒被人家的唾沫星子淹死,現在只想幾句話就粉飾太平?還要娶我?未免想的太輕巧了吧?我說過,就算死也不嫁給你,你怎麼這麼厚顏無恥,一而再再而三的糾纏於我?」


  男人臉皮抽動幾下,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個言辭刻薄的小女人,從來沒想到林盼兒對自己的怨氣會這麼重,當時他之所以會在榮安坊中強要了她,完全是因為被嫉恨沖昏了頭腦。


  當日林盼兒滿心滿眼只有吳庸那個男人,明明不識字還要在紙頁上寫滿了他的名字,褚良本身就是個睚眥必報的獨性,哪裡能忍得了自己看上的女人記掛著別的男人?


  他心一狠,直接佔了盼兒的身子,本想著備好了聘禮,將人風風光光的給娶過門兒,讓她徹底成了自己的人,哪想到匈奴突然犯邊,第二日他便馬不停蹄的往關外趕去,半分空閑都沒有,卻沒想到小女人一回就懷上了身子,還因此受了不少的委屈。


  「我本來就想娶你,只是先前沒來得及而已……」


  女人嬌美的小臉兒上滿布冷色,秀眉微微皺著,明顯沒將褚良的話聽進去。


  褚良牙關緊咬,氣喘如牛,眼珠子里爬滿了血絲,顯然是氣的狠了。


  盼兒往男人面上掃了一眼,見到他這副猙獰的模樣,也不由有些心驚肉跳,偏偏她心頭火氣根本未消,不止被男人擄過來當乳母,今日還被他狎玩了一通,這種卑鄙無恥的男人說要娶她,不過是想要玩弄她而已,能有幾分可信?

  心中這般想,盼兒猶在說道:


  「姓褚的,你哪裡比得上齊川?不過就是粗鄙武將而已,若不是出身公侯之家,根本比不上那些滿腹經綸斯文俊秀的讀書人,我看你一眼都覺得膩歪……」


  褚良眼睛一眯,忽的冷笑一聲,鷹眸好似毒蛇般死死盯著盼兒,皮笑肉不笑道:


  「既然你對我如此厭惡鄙夷,怕是也不想嫁給我,如此看來,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侯府里當個奶娘,好好伺候著,盡好自己的本分!」


  話落,褚良毫不留情的轉身,直接從主卧里走了出去。


  哐當一聲巨響,雕花木門被人關嚴實了,盼兒驚得心裡一抖,環顧一周,發現房中只剩下她一個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先前春鴛秋水兩個拿來了不少東西,盼兒從木櫃中搬出了一床被褥,直接鋪到了外間兒的軟榻上,軟榻本就有一層厚實的墊子,現在又鋪上的床褥,當真軟和舒坦的很。


  主卧的裡外間兒之間有屏風擋著,雖然她還是必須跟褚良那廝共處一室,但這樣一來,除非必要她也不必與那男人面對著面。


  反正這人身上的傷勢已經差不多好全了,估摸著再有兩個月功夫,她便能從此處離開,回到廢庄之中,此後再不相見。


  盼兒被擄到定北侯府時,小寶才剛剛滿月,想到自己昏迷前那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盼兒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好像絞在了一處,一陣陣的悶疼,她兩手捂著臉,嗚嗚的不住流淚,眉心湧出的泉水順著粉白面頰滑落,將衣裳都給打濕了。


  襟口處潮乎乎的一片,盼兒抽噎著止了淚,因雙目有些紅腫發脹,她趕忙從懷裡取出帕子,將瓷瓶兒里的靈泉水倒在上頭,沾濕了后直接覆在雙眼處,那股火辣辣的脹痛倒是消減不少。


  跟褚良折騰了一通,盼兒不免心力交瘁,歪在軟榻上迷迷糊糊的便睡了過去,就連男人何時回來的都未曾發現。


  褚良站在軟榻前,看著那嫩生生的小女人,白皙小臉兒嬌氣的好像牛乳般,唇瓣紅潤柔細,嘗著也是又軟又甜又香,明明睡著了看著無比乖巧,偏她一醒便氣人的很。


  褚良心裡頭是又恨又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明明這個女人狠了心不想嫁他,但凡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不該繼續糾纏下去,偏他自己做不到。


  他滿腦子都是林盼兒這個女人,若是不將她給娶過門,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甘心。


  盼兒這一覺睡的不短,等她醒來時,只覺得渾身一片粘膩,身上出的熱汗都將身上的兜兒給打濕了,潮乎乎的貼在胸口,將那豐盈飽滿的形狀也給勾勒出來。


  明明馬上就快立秋了,按說夜裡也該涼快些,可現在的天氣仍熱的焦人,風一吹都是暖的,倒了一碗涼茶灌進小嘴兒,盼兒才覺得神志清醒了些,水汪汪的杏眼偷偷覷著裡間兒,也不知褚良那廝回沒回來。


  想要擦洗身子,若那男人在房中,她主動寬衣解帶就如同嫩生生的小羊被洗凈了直接送到狼口般。


  盼兒雖然已經生了小寶,但心裡頭還有些顧忌自己的名節,自然做不出這種主動寬衣解帶的事來。


  盼兒記得主卧旁邊便是凈房,巴掌大的蓮足踩在繡鞋上,將雕花木門掀開一條細縫兒,即使她動作再是小心,但夜裡院中十分安靜,針落可聞,關門時吱嘎一聲輕響清晰極了。


  面朝里側躺在床榻還未入眠的褚良聽到動靜,眼裡亮光一閃,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褻褲,被日頭曬的黝黑的胸膛上滿布猙獰的傷疤,看著好似一條條蜈蚣盤踞在上頭般,簡直瘮人極了。


  此刻盼兒進了凈房,仔細將門給關嚴實,發現房中除了沐浴用的木桶之外,還有幾個大小不一的盆子,裡頭都盛滿了清水。


  從懷裡掏出裝了靈泉水的瓷瓶,往盆中倒了幾滴,女人細膩小手掬起一捧水花撲在臉上,泉水的沁涼將房中的悶熱驅逐,瞬間便涼快了不少,小股的水流順著脖頸滑落,將衣裳打的半濕。


  盼兒卻也不在意這個,常年跟在林氏身邊,她也養成了愛潔的性子,穿過一回的衣裳定然是要漿洗的,此刻就算沾濕了也沒什麼。


  估摸著褚良在此刻也不會出屋,盼兒將外頭煙羅色的褙子給褪了下去,瑩潤白皙無一絲瑕疵的雪背霎時間便露在外,她高高抬手,將如瀑的黑髮用系帶給綁了起來,細如柳條的小腰霎時間便露在外,白膩的好像塗了豬油似的。


  凈房中點了好幾盞燈,就是怕主子在夜裡起夜,瞧不清楚東西,萬一撞著了哪裡,那些打掃的奴才怕是也得不著什麼好果子吃。


  正因為此處燈火通明,便完完全全一絲不漏的將女人窈窕的身段兒與嬌美的面龐給照了出來,所謂燈下看美人,昏黃的燭火輕輕搖動,盼兒一雙杏眸水潤潤的,咬著唇將上身的布料給扯下來,身上只剩下一條淺綠色的燈籠褲,之後才用帕子按在盆里,打濕后輕輕在身上擦洗著。


  凈房就在主卧旁邊,兩間屋子只隔了一層薄薄的牆壁,盼兒生怕自己弄出的動靜太大,讓褚良聽到,躡手躡腳的將沾濕的帕子按在自己身上,盆中清水冰涼,原本因天熱起了一層虛汗的身子霎時間便打了個激靈,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一片雪白的好肉輕輕震顫,盤著的黑髮掉下來幾縷,鬆鬆散散的落在細白的美人頸上,盼兒伸手撩開發絲,又覺得有些發癢,重新將豐厚的墨發盤起來時,她必須高高抬起藕臂,高聳山巒越發明顯,雪中一點紅的美景在燈光下顯得分外晃眼。


  如今離臨盆那日已經兩個月了,盼兒低頭看著白皙柔軟的腹部,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自打懷孕養的豐腴些了后,身上的軟肉便再也掉不下去,用手摸著雖又軟又滑,隔著衣裳也瞧不出來,但此刻她自己看著,只覺得比先前粗了一圈兒。


  忍不住掐了掐腰上的軟肉,常年將靈泉水喝下肚,盼兒渾身無一處不軟不嫩,輕輕揉上幾下就一片紅艷。


  帕子乃是蠶絲綉成的,並不吸水,滴答滴答的水流順著平坦的腹部往下滑落,在燈籠褲兒上留下了一片深色的印子。


  雖然凈房的門緊緊關上,盼兒卻忘了窗戶大敞四開,褚良站在門外,這人眼力極佳,都無需費力便能將凈房中的景象全部收入眼底。


  白日里褚良只不過討得了些利息而已,畢竟盼兒的身子不便,即便他想要做些什麼,骨頭都不剩下的將人給吃干抹凈,也只能強行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欲.念。


  此刻在門外看著,男人死死咬緊牙關,渾身僵硬如同石雕般,幸好此刻院中除了褚良之外再無旁人,否則若是被別人看見了他鼠蹊處的變化,怕也會驚嚇不小。


  草草的將身上擦洗乾淨,盼兒直接將褙子披著,因為水汽太濃的緣故,薄薄布料緊貼在玉背上,將領口的布料攏了攏,這才往外走。


  豈料剛剛將門推開,她便瞧見了站在外頭的褚良,霎時間盼兒臉白的像雪片,一雙眼瞪得滾圓。


  想想自己方才在凈房中擦身的模樣全都被這個無恥之人看在眼裡,盼兒面色忽青忽白變幻不定,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強忍著心頭怒意沖著褚良福了福身,盼兒壓低了聲音道:

  「奴婢見過少爺。」


  褚良沒吭聲,轉身往回走,盼兒猶豫了一瞬,還是跟在男人身後進了門兒,剛走進去,她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還沒等盼兒反應過來,就被人死死的按在門板上。


  雕花木門做工精細,上頭細小的木刺也全都被磨平,即便如此,上頭的邊角仍有些尖銳,狠狠撞在了盼兒的后腰處,讓她疼的淚花湧現,口中也不由溢出絲嬌呼。


  女人的小手護在胸前,死死攥著襟口,她身上的褙子是用綢料做的,這種布料最是細軟不過,現在被捏的皺成一團,盼兒手心裡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兒,那副心虛又忐忑的模樣讓男人看在眼裡,忍不住欺身逼近。


  褚良一手將盼兒的兩隻腕子高舉過發頂,按著她,不讓她胡亂掙動。


  男人低著頭,炙熱的薄唇直接叼住了香甜柔軟的唇瓣,靈活的舌尖撬開牙關,咬著嬌嫩的唇肉,一下有一下,好像要將盼兒整個人都給吞入肚腹中似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盼兒只覺得腦海中迷迷濛矇混沌一片。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褚良打橫抱到了床上,耳邊傳來男人粗噶的聲音:

  「你既然是來伺候我的,就在裡間兒好好伺候著……」


  盼兒還想掙扎,偏這人生了一身鋼筋鐵骨,將她死死的摟在懷裡,稍微掙動一下都不能。


  好在褚良還記得小女人的身子不方便,也沒有做更過分的舉動,一整晚將腦袋埋在盼兒肩窩裡,輕輕嗅著那股淺淡的香氣。


  *

  *

  先前林氏去了京兆尹府報了案,但卻彷如石沉大海般,一連許久都沒有消息傳來。


  一開始林氏還能心存僥倖,到了後來卻想的通透,已經不對京兆尹府抱期望了。


  她記得盼兒之前在忠勇侯府做過活兒,便找到了周庄頭,讓他領著去了一趟侯府,看看能否求一求老爺子,讓他派人將盼兒找回來。


  心中擔憂煎熬之下,林氏最近清減了許多,她本就生的纖秀,如今一張臉兒尖尖,杏眼顯得更大幾分,就算年歲不小了,但讓人看在眼裡也忍不住心生憐惜。


  周庄頭領著林氏從後門兒進了侯府,林氏心裡藏著事兒,忍不住胡思亂想,走了許久,等她抬起頭時,竟然瞧不見周庄頭的身影了。


  忠勇侯府大的很,她又從來沒有入過其中,此刻自然如同那無頭蒼蠅般,找不到去路。


  也不知是怎的回事,林氏沿著小路走了兩刻鐘功夫,到了一處水池邊上,都沒有瞧見個丫鬟奴才的問上一嘴。


  她不由疊了疊眉,心中也有些埋怨自己。


  「站住!」


  林氏心中駭了一跳,回頭一看,發現站在面前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先前救了她兩回的石進。


  「恩公?」


  林氏雖然知道石進是堂堂的忠勇侯,卻沒想到今日會見到這人。


  石進剛從邊關回來不到兩日,在自家院中散步,見林氏站在池邊,不由愣了片刻。


  短短一年不見,林氏竟瘦的這麼厲害,臉色青白不帶血色,讓石進不由皺了皺眉,問:

  「夫人可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因信得過石進,林氏也沒想隱瞞,啞聲開口道:

  「先前小婦人的女兒曾在侯府中做活兒,前些日子忽的被賊人擄了去,小婦人也是個厚顏無恥的,來府想要求求老爺子,沒想到會遇到恩公您……」


  石進濃黑的眉頭緊皺,面色陰沉凝重,問:

  「你女兒是何時失蹤的?」


  一提到盼兒,林氏忍不住雙眼泛紅,隱隱有淚意浮現,抽噎道:「已經整整一月有餘……」


  手裡拿著帕子,輕輕在眼角按了幾下,林氏眼神連閃,張了張口,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石進上前一步,粗噶道:「夫人有話直說便是。」


  林氏心裡煎熬極了,她擔心盼兒,卻有些羞於啟齒,畢竟石進跟她們母女兩個非親非故,又何必幫她?

  「小婦人聽聞恩公是忠勇侯,能不能……能不能幫小婦人將女兒找回來?」


  石進一雙虎目陰沉濃黑,忽的開口問:

  「若本侯幫了夫人,你準備如何謝我?」


  林氏沒想到石進會這麼說,整個人不由愣了一下,臉漲得通紅,吶吶無措極了,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男人昂首闊步,又上前一步,此刻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不過只有一臂遠而已。


  林氏明顯有些慌了,想要後退,偏偏身後正是蓮池,池邊有木質的欄杆圍著,她已經沒了退路。


  「……侯爺。」


  「本侯身邊缺了一個知冷熱的人,若夫人真想讓本侯出手,就必須付出代價。」


  說這話時,石進微微低著頭,他本就生的十分高大,林氏不過到他胸口而已,言語間口鼻呼出的熱氣噴洒在女人耳廓,讓林氏臉紅的快要滴血。


  她也不是不通人事的小姑娘,哪裡會看不出石進是什麼意思?

  一面是女兒的安危,一面是自己的清白。


  這個選擇對於林氏而言,其實並不算難做。


  杏眸中水霧朦朧,女人面上兩行清淚從腮邊滑落,顫巍巍的點頭:


  「妾身願、願意……」


  男人帶著糙繭的大掌輕輕抹去林氏面上的淚痕,語氣輕柔帶著罕見的溫存道:「芸娘放心,本侯定不會負了你……」


  林氏眼中露出絲疑惑,已經好些年沒有人叫她的閨名了,眼前的石進怎會知曉?


  即使想不明白此事,林氏也沒有開口問,只希望忠勇侯會快些兌現自己的諾言,幫她將女兒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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