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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重傷

  也不知道到底是林氏買來的花油有效,還是靈泉水中靈氣充沛,反正盼兒的肚腹每日都見長,偏偏那處的皮肉依舊瑩白細膩,不止沒有難看的妊娠紋,甚至摸在手中都是細軟光潔一片。


  塗抹上花油后,盼兒自己夠不著後背,便側躺在軟榻上,由著翠翹仔細幫她弄上一番,等到花油勻開后,便套上了綢料做成的小衣,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錦被,雙目半睜半合的歇了一會。


  日子一天天過,盼兒的肚子好像吹了氣兒似的,入了夏后便鼓鼓漲漲的,連走路時都得扶著后腰,身子比先前重了不少,而趙婆子的月份要大些,早在兩個月之前就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叫錦兒。


  趙婆子的年歲比起林氏都要大上不少,雖然她常年干粗活兒,身子骨兒十分結實,但這一胎生的也十分兇險,即使林氏給請了穩婆,最後生產時依舊血流如注,好像根本止不住般。


  還是盼兒反應的快,麻利的從懷中將裝了靈泉水的瓷瓶兒給取出來,直接將靈泉水灌入到趙婆子口中,死馬當作活馬醫,還真將這母女二人給救了。


  費盡了一番力氣,錦兒終於平安出世,這娃兒剛剛出生時渾身皮肉都漲的通紅,五官緊緊皺成一團,瞧著跟猴子也沒什麼差別,簡直丑極了,明明趙婆子年輕時也是個美人兒,偏孩子生的這般貌丑,還真是一點兒也沒有隨了他娘。


  好在滿月後,錦兒的小臉兒慢慢長開了,眉眼處依稀能看到趙婆子的影子,眼珠兒又大又亮,看著倒是稀罕人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也快要做母親的緣故,盼兒近來特別喜歡孩子,見到錦兒時都恨不得牢牢抱在懷裡不撒手,總得抱著親香幾回心裡才舒坦。


  也虧得盼兒身子重,精力不濟,沒法照顧剛滿月不久的娃兒,最後滿心不舍的將錦兒送還到趙婆子身邊。


  林氏只有盼兒這一個女兒,盼兒說是她的心肝肉都不為過,即使有翠翹在身邊伺候著,林氏也難放心,眼見著盼兒快臨盆,她連鋪子都顧不上,直接將榮安坊關了門,帶了穩婆住到了廢莊裡頭,時時刻刻都能照看著。


  見林氏心中焦急,在廢庄中忙裡忙外,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兒,下巴尖尖眼底青黑,明顯就是思慮過重的模樣,盼兒既心疼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按著林氏的叮囑,將她放在爐灶中熬煮的湯湯水水全都給喝進肚。


  之前大夫來給盼兒診脈,說她身子骨兒也算結實,只不過每日走動的太少,用的吃食又太好,為了避免生產時胎兒過大,卡在宮口難以出世,盼兒必須每日在田壠中走上一個時辰才行。


  六七月正是最熱的時候,廢莊裡除玉田胭脂米外,還養了百十隻母雞,這些母雞平日里就一直散養在莊子里,吃的雖是最普通的野菜糙米,但這飼料卻是用靈泉水調和的,如此一來,雖然沒有什麼滋味兒,但這些母雞一個個卻是聰明的,將食槽里的東西吃的丁點兒不剩,就連周庄頭也不由滋滋稱奇。


  廢庄的土地著實不小,盼兒也不可能每處都給澆灌靈泉水,不過養了這些母雞后就方便多了,雞糞若直接當作肥料的話,可能會燒地,但廢庄的土地早就沒了地力,現在正需要雞糞來改善。


  再加上這些雞平日里也喝了不少靈泉水,排出的糞便在地上,一來二去的竟然讓廢庄的土地肥沃許多。


  眼見著廢庄一日比一日好,老爺子又派人送過來幾十株兩三年的梨樹,這梨樹雖不大,但也十分金貴,還是周庄頭親自帶了人種在地里,盼兒又偷偷摸摸的去澆灌了靈泉水才成活的。


  這梨樹並非普通的雪梨樹,長出來的是南果梨,熟透時比雞蛋略大了幾分,果皮澄黃,汁水充沛,咬下一口唇齒間隱隱帶著酒香,酸甜可口,滋味兒簡直好極了。


  南果梨也不是京城的品種,聽說是長在關外的,老爺子不知花了什麼手段,弄了幾十株回來,原本老爺子是想把梨樹種在別處的,但看到廢庄將玉田胭脂米都給種活了,索性就把南果梨樹送到了莊子中。


  南果梨今年是頭一年移栽,自然是結不了果的,但林氏卻也不閑著,在莊子里種了不少新鮮的菜蔬,茄子、黃瓜、蘿蔔等種了整整一園子,原本林氏還擔心菜苗讓母雞給叨壞了,準備圍起籬笆來,但那些母雞因為長時間喝了靈泉水的緣故,已經瞧不上這些「普通」的菜蔬,每日就在園子裡頭捉捉蟲,倒是讓林氏放了心。


  過了這麼長時間,田中的胭脂稻全都長得老高,雖然還沒有成熟,但已經隱隱能看到其中濃粉色的稻穗了。稻苗長出來不久,池塘的水閘便被打開了,清水淺淺的漫過胭脂稻根部,裡頭因為倒了些靈泉的緣故,慢慢滋養著胭脂稻,讓廢庄的稻米生的比貢米的粒子還要大些,只是還沒成熟,不知道滋味兒究竟如何。


  這日盼兒正在田邊走著,突然覺得小腹一陣悶悶的脹痛,因為肚皮聳的太高,盼兒根本看不到腳下,耳邊傳來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好像撒尿一般。


  盼兒滿臉漲紅,額間也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兒,無措的看著身旁的林氏,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林氏到底是過來人,看到盼兒的羊水破了,慌亂片刻后就強自鎮定下來,咽了咽唾沫帶著盼兒往大屋走去。


  「咱們慢點兒回去,你也不必著急,羊水破了之後還得稍稍等上一會才能發動……」


  扭頭看著一旁的翠翹,林氏吩咐道:「快去廚房裡把熱水燒上,再端碗粥過來。」


  翠翹原本還有些發愣,現在聽到這話后,馬上便小跑著到了廚房,用鐵鍋燒了水,而後將灶上用小火咕嘟的雞絲粥給盛出一碗,因雞絲粥燉的久了,裡頭的雞湯早就成了奶白色,一掀開蓋兒就是濃濃的香氣,端著碗走到房裡,翠翹發現小姐已經疼的滿頭大汗了,手上一抖,好懸沒將瓷碗摔在地上。


  盼兒沒去管翠翹,她先前看過趙婆子生產,知道女人臨盆可是個體力活兒,若是不吃飽的話,怕是很難將腹中胎兒給生下來。


  即使肚腹如同被割肉般,疼的她拿著勺子的手都微微顫抖著,盼兒也強忍著一口一口的將雞絲粥吞下肚,剛剛喝完之後,她忍不住慘叫一聲,林氏趕忙扶著盼兒上了床。


  生怕盼兒咬傷自己,林氏往她口裡塞了一塊乾淨的軟布,一波波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接連不斷,盼兒疼的眼前發黑,牙關緊咬,兩手死死摳著床單,將結實的棉布都給戳出了窟窿來。


  穩婆早就被林氏請到了廢莊裡,現在聽到那位林姑娘要生了,自然不敢耽擱,很快便到了房裡,掰開盼兒的腿,看了一眼道:


  「宮口開的不大,還得再等一等……」


  聽到這話,盼兒滿心絕望,心裡頭簡直恨毒了褚良那個畜生,要不是那人不顧她的清白奸.淫了她,她哪裡會受到這份苦楚?


  此時此刻,好像有一把刀將她整個人生生的從中劈開般,疼的盼兒意識都不清醒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穩婆的聲音突然大了些:「姑娘加把勁兒,孩子快出來了!」


  盼兒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她只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她排出體外了般,耳邊傳來嬰兒刺耳的哭叫聲,她心口懸著的大石總算是放了下去,因為累極,還沒等看看孩子,就直接睡了過去。


  林氏心疼的看著躺倒在床上,雙目緊閉的盼兒,此刻穩婆剛將臍帶間斷,擦乾淨了孩子身上的血污,裹了襁褓抱到了林氏面前。


  「林夫人,這小少爺生的可真俊俏!」


  剛出世的娃兒都生的是一副模樣,林氏也以為這穩婆在刻意說些好聽的,想多拿些賞錢罷了,她笑了笑,小心的接過娃兒一看,突然愣了一下。


  這娃兒渾身皮肉雖然泛紅,但一張臉卻生的十分飽滿,五官也沒有皺成一團,反而十分舒展,孩子的小嘴兒跟盼兒生的像,但眉眼處卻全然不同,帶著幾分英氣,大概是像了那個卑鄙無恥的混帳東西。


  給穩婆包了紅封后,林氏讓翠翹將人送走,她則在屋裡頭好好照看著母子倆,不肯假手於人。


  一連睡了一天一夜,盼兒可算是清醒過來,緩緩睜開眼,渾身酸疼好像被狠狠捶打了一頓般,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聽到動靜后,林氏趕忙走了過來,手裡頭還端了一碗鯽魚豆腐湯,這湯水有下奶的效用,盼兒多喝些湯湯水水的,才能將小寶給餵飽。


  林氏的手藝雖好,但架不住鯽魚豆腐湯裡頭除了鹽之外什麼都不能加,就連鹽面放的也少,這湯水雖然熬成了奶白色,但味道卻著實稱不上好,散著淡淡的腥氣,好在這鯽魚新鮮的很,那股味兒並不濃郁,還能入口。


  盼兒生孩子本就勞心勞力,好懸沒折騰進去半條命,再加上一晚上水米未進,現在肚腹空空,簡直要餓的狠了,也不嫌棄這鯽魚豆腐湯味道不好,直接將一碗湯咕咚咕咚的喝下肚。


  「娘,孩子呢?」


  林氏接過碗,又端來一碗濃茶讓盼兒漱了漱口,道:「小寶正在隔壁睡著呢,先前吃了些羊奶,不過也吐了大半兒,你若是有了奶的話,還得喂他……」


  一聽這話,盼兒頓時有些急了,想要下地去看看孩子,偏偏體內的惡露還沒排盡,這一動彈下.身就一陣濡濕,黏黏膩膩的難受極了。


  想起女子坐月子時還不能洗澡,盼兒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被林氏按倒在床上,苦著臉半晌沒說話。


  林氏將小寶從隔壁屋裡抱了過來,這孩子睡得熟,被送到盼兒懷裡頭也還沒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奶香,小寶竟然用手拔了拔盼兒胸口的衣裳,腦袋湊過去蹭了好幾下,明顯就是想要吃.奶。


  因林氏還站在床頭,笑意盈盈的往這邊瞧,盼兒雖不是個臉皮薄的,此刻也不由有些面熱,轉過身子背著林氏將衣裳掀開,露出了豐滿雪潤的一團,都不必喂,小寶便主動含住了一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大概是餓的緊了,小寶吃完了一邊后竟然還沒吃飽,因吃不到了,竟然急的扯著嗓子嚎哭起來。


  明明這娃兒不大,出生時只堪堪六斤重,但嗓門兒卻亮堂的很,震得盼兒耳膜發疼,趕忙又換了一遍,繼續餵給小寶。好不容易吃了個飽,小寶又呼呼的睡了過去,盼兒扯了巾子在胸前胡亂的擦了擦,將衣裳理好,沖著林氏問:

  「娘,咱們榮安坊都關了快一個月了,莫不如你回去收拾收拾開張,咱們重新在廢莊裡頭將腌菜點心等物做好,再用車送到鋪子里,反正趙婆子的身子骨兒已經養的差不多了,看著鋪子應該也無大礙……」


  盼兒這話說的在理,現在母女兩個都呆在廢庄中,也沒個進項,因盼兒生了娃兒,必須用一些珍稀藥材以及雞鴨肉魚等物燉湯滋養著,銀子如同流水般花出去,林氏雖不是個摳門兒的性子,卻也不想坐吃山空。


  現在盼兒說要將榮安坊重新開張,可真是說到了林氏的心坎兒里去了。


  見林氏面上透出幾分猶豫,明顯還有些做不下決定,盼兒接著道:「現在氣候正好,食材又便宜,做些糕點都能賣出不少銀子呢,日後咱們娘家相依為命,手頭上有點銀子也能好過些……」


  聽了這話,林氏咬牙點頭,算是同意了將榮安坊重新開張一事。


  盼兒坐月子期間,準備呆在廢庄中好好養著身子,而林氏則是先回了榮安坊,將一些必要的佐料都搬到了廢庄中,之後重新架起大鍋,熬煮了一鍋老湯來。這老湯最少也得熬上幾日才能滲進去滋味兒,林氏也不著急,讓趙婆子將鋪子好好收拾一番,她自己一邊準備食材,一邊留在廢莊裡照顧盼兒。


  榮安坊先前關了好一陣兒,不止盼兒母女心急,就連平日里經常買吃食的熟客也心焦的很,生怕這一家鋪子再不開張,那他們去哪裡買滋味兒那般好的腌菜?


  趙婆子將鋪子開了門打掃那日,就由不少的老客上門來問,得知榮安坊的老闆娘沒有搬走,而是在京郊照顧女兒,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林氏在廢莊裡腌制小菜,等到腌好了后,再派兩個莊戶用驢車將東西送到榮安坊,這法子雖然有些費力,但對於盼兒卻是極方便的,她不必回到榮安坊中便能在老湯中加上些靈泉水,如此一來腌菜的滋味兒便不會有多大的變化,依舊鮮香可口,榮安坊的生意自然不會差。


  玉門關。


  如今正值七月,正是每年最熱的時候,大業的軍士們全都駐守在城門內,每日練兵,不敢有半分懈怠。


  關外都是豐美的牧草,養牛羊不錯,卻無法種植稻米小麥等物,以至於匈奴三不五時的來到邊城劫掠糧草,連帶著殺了不少的百姓。


  按照常理而言,匈奴只在秋冬劫掠,今年初春時卻依舊有小股的散兵游勇來到邊城,雖然沒有大肆燒殺搶掠,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原本應該返京的忠勇侯以及定北將軍褚良,仍舊停留在邊城中,並未離開。


  藏在草垛中的褚良咬了一口烙餅,這餅子是用死面兒烙出來的,結實的堪比牛筋,平日里咬上一口,牙根兒都有些發酸,偏這樣的烙餅能存放許久,又不佔地方,放在身上能保持四五日。


  他跟忠勇侯在邊城留了將近一年,想到京城裡那個嬌滴滴的小女人,褚良心裡頭就好像燒起了一把火似的,逼得他鷹眸爬滿了血絲,整張臉也透出了幾分猙獰之色。


  在邊城這種雞不下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已經呆了這麼久,褚良都怕自己回去之前,林盼兒那女人已經琢磨著準備嫁人了,要是她真有那個膽子,自己就把她再搶過來,反正這輩子林盼兒都是他褚家的人,再無別的路可走。


  烙餅直剌嗓子,褚良面無表情的將一塊烙餅全都吞下肚,匈奴的單于烏維就在營地里,這烏維單于的年紀不大,不過三十而已,年輕氣盛,說白了就是魯莽,估摸著心裡頭還在打著大業的主意,才會一直在距離邊城不遠的地界兒派兵遣將,準備一舉南下。


  褚良今日藏身於此的目的,就是準備要了烏維單于的性命。


  只要烏維丟了性命,匈奴的幾大部落就是一團散沙,想要再重新凝聚到一處,都得花上幾年功夫,如此一來,邊城百姓也能有一段安穩的日子。


  褚良與忠勇侯商量一番后,便決定只身前來行刺,雖然此行危險,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一列匈奴的士兵圍成一團,中間站著的人穿著極為華麗的絲綢衣裳,五官生的十分英武,不是烏維單于還能有誰?

  褚良渾身緊繃,猶如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虎目死死的盯著滿面絡腮鬍的烏維單于,在那人經過草垛時,如同一桿長槍般,猛地沖了出去,手中的佩刀狠狠的捅進了一個匈奴士兵的肚腹中,稍微一轉,此人立刻腸穿肚爛,大滴大滴殷紅的血跡呼呼的往外涌,空氣中都彌散著一股刺鼻的腥氣。


  烏維單于大驚失色,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在他們的營地之中,竟然也能混進了漢狗。


  口中大喊著匈奴的話,褚良半個字都聽不懂,即使他武藝不凡,但這些匈奴人也不是吃素的,在他身上捅了好幾下,身上黑衣顏色深沉,看不見血色,卻緊緊貼在皮肉上,又黏又膩。


  胸口處傳來的刺痛讓褚良眼前一黑,呼吸聲十分粗重,如同破舊的風箱般,即便如此,褚良手上的動作依舊不慢,在烏維驚恐的神情中,一把將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稍稍一用力,脖頸處就冒出了一條纖細的血線。


  有了烏維在手,不斷涌到此處的匈奴軍士自然不敢輕取妄動。


  褚良身上的傷口極重,與烏維同上了一匹馬,往玉門關的方向趕去。


  烏維知道褚良堅持不了多久,畢竟這人都是血肉長的,不可能在受傷之後還行動自如,他想要掙扎一番,從這漢狗手中逃脫,否則若是被帶到玉門關內,他怕是沒有半點兒活路。


  褚良本就不是什麼好性子,兩個身量高大的男子擠在一匹馬上,馬兒的速度也快不起來,感受到烏維的小動作,男人眼裡劃過一絲獰色,直接用刀將烏維的手筋挑斷,巨大的痛苦排山倒海般淹沒了這位匈奴首領,讓他口中只能發出凄慘的哀嚎聲,卻再也不敢亂動。


  身下的那匹汗血寶馬狂奔了足足一個時辰,褚良終於到了玉門關前,此刻他再也堅持不住,還沒等翻身下馬,便直直的從馬背上摔了下去,後腦磕在了一塊石頭上,灰白色的石頭上沾滿了殷紅的血跡。


  守城的軍士有人認出了褚良,見到不遠處有匈奴追過來,一邊架起弓箭,一邊打開城門,將褚良跟烏維全都帶進城中。


  站在城樓的忠勇侯得知此事後,又粗又黑的劍眉緊緊擰起,直接下了城樓往醫館趕去。


  「定北將軍身上的傷勢如何?」


  剛一進到醫館中,石進便開口問道。


  四五個大夫都在房裡,褚良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傷攏共有十來處,皮肉外翻,殷紅的血如同小蛇般蜿蜒而下,身上都沒有一塊好肉了,再加上從馬上摔下來,現在只剩下一口氣兒吊著沒直接送了命,已經算是菩薩保佑,能不能救回來,還真是難說。


  鬍子花白的老大夫給褚良把脈過後,沖著忠勇侯拱了拱手道:「回侯爺的話,定北將軍身上的傷實在太重,小老兒們醫術不精,現在只能保住他的性命,究竟能不能挨過這一關,還得看將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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