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清明過
盼兒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卑鄙無恥的男人,此刻眼前一黑,差不點直接昏厥過去,伸手輕輕按著微凸小腹,她深吸一口氣,芙面上露出一絲笑容。
女人的皮相本就生的美,現在又是最好的年紀,只有十五歲,肌膚嫩白如同凝脂,不見半分瑕疵,嬌嫩唇瓣即便沒有塗抹口脂,顏色依舊艷麗的如同沾了露水的花瓣般,誘的人想要上前採擷。
吳庸之所以看上盼兒,茶不思飯不想的要將人給弄到吳家,完全是因為她這副嬌艷欲滴的容貌,此刻見到女人淺笑,只覺得神魂都快被她給勾了去,口中喃喃道:
「盼兒,你信我,我會一輩子待你好的……」
轉頭看著周庄頭,盼兒滿眼懇求道:「勞煩您幫忙將這個登徒子給趕出去,此人卑鄙無恥,之前想要騙婚不算,現在竟然強逼著我為妾……」
女子越說情緒起伏的越厲害,俏臉氣的煞白,水眸中隱隱帶著怒意,即使周庄頭是個常年在田裡勞作的糙漢,看到美人這副怒氣橫生的模樣,當下二話不說,蒲扇般的大掌拉扯著吳庸的胳膊,用力將人往外拖拽。
面對吳庸這個文弱書生,周庄頭沒有半絲憐惜,手上用的力氣不小,直將吳庸從鋪子裡頭拖拽出去,期間還撞到了櫃檯桌角等物,疼的他連連哀叫,一雙眼死死盯著盼兒,惱羞成怒的罵道:
「林盼兒,像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娼.婦,我願意納你為妾已經是你的福分了,你現在還敢讓姘.夫……」
話沒說完,吳庸的嘴裡就被塞了一塊兒擦桌子的抹布,雖然林氏愛潔,這些東西都是一日一洗,但上頭的那股怪味兒依舊濃郁的很,見吳庸臉色發綠,一副快要作嘔的模樣,盼兒心中總算舒坦了幾分。
周庄頭將吳庸趕出去后,鋪子里不少婦人盯著盼兒指指點點的,這些女子都是悄聲嘀咕,一個兩個聲音可能不大,但鋪子裡頭攏共有二十個女人,嘰嘰喳喳的如同麻雀般,讓盼兒心煩意亂,偏偏又不好說些什麼,憋了一肚子氣。
甚至還有那種沒有眼色的,直接湊到了櫃檯前頭,伸手指著盼兒的肚子問道:
「小老闆,你這肚子不會真被男人搞大了吧?」
眼前問話的女子姓錢,閨名叫小秀,年紀也並不很大,今年不過十七,成親倒有兩年了,錢小秀平時來榮安坊的次數也不多,鋪子開了這麼久,攏共不過三四次罷了。
盼兒之所以會記得這婦人,完全是因為錢小秀自己是個碎嘴的,平日里就說她跟林氏會勾引男人,明明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偏被她編的繪聲繪色,以至於不少人都信了。
抬頭看著錢小秀眼裡閃爍的惡意,盼兒皮笑肉不笑道:
「錢夫人有空管榮安坊的閑事,莫不如好好調養調養身子,也省的這麼長時間沒給夫家添個一兒半女……」
「你!」
錢小秀生了一雙吊梢眼,面相顯得有些刻薄,此刻被盼兒氣的滿臉漲紅,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鄰居家的大娘給拉出去了。
狠命的將大娘的手給甩開,錢小秀氣的在原地直跺腳,語氣不善道:
「大娘,您也聽到那林盼兒說話有多難聽了,怎麼不讓我跟她理論理論?」
鄰居家的大娘腰圍橫闊,足足能裝下兩個錢小秀了,她只要一動彈,渾身上下的肉都在顫悠著,身上的紅褐色外衫將她身子死死勒住,好像風乾的臘肉般。
大娘瞪了她一眼,刻意壓低了聲音道:
「咸吃蘿蔔淡操心,管好自家一畝三分地的事情也就行了,去招惹人家幹什麼?少跟林氏母女接觸,婦道人家整日出來拋頭露面,怎麼會是什麼正經人?說不定這榮安坊就是她們母女兩個靠著一身好肉換來的,你要是惹怒了她們,哪裡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這中年婦人即使來榮安坊的次數多些,依舊看不慣林氏母女,雖然腌菜的滋味兒好,但林氏這騷蹄子跟狐狸精也沒什麼差別,都三十歲的婦人了,竟然還打扮的跟小姑娘似的,她男人每次來到榮安坊,回家就得誇上幾句,婦人心裡頭又怎能好受?
聽到這話,錢小秀方才有些怕了,臉色慘白的看著婦人,慌亂開口問道:
「大娘,她們不會讓人找我麻煩吧?我瞧著那個跟林盼兒說話的男人,滿臉橫肉神情兇惡,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這該怎麼辦?」
婦人拍了拍錢小秀的後背,安撫了幾聲,等到錢小秀的臉色好轉后,這婦人才朝著榮安坊的大門狠狠的呸了一口,悻悻轉頭離開。
林氏跟趙婆子剛剛在後院兒收拾東西,也沒聽到前頭的動靜,等到林氏從中走出來后,盼兒跟林氏說了幾句,便直接上樓回了自己屋中。
見盼兒臉色不好,林氏卻又不知到底生出了何事,直到一個與她相熟的小媳婦學了吳庸之事,她才明白盼兒剛剛受了多大的委屈。
轉頭往樓上掃了一眼,林氏恨得眼眶發紅,這吳庸當真無恥極了,明明是他佔了盼兒的身子,竟然也敢主動上門來鬧,這種人也就只能中個秀才,一輩子怕是都跟舉人進士等無緣了。
盼兒回到房中后,便死死的將門板給闔上,水眸中大滴大滴的淚珠兒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早上肚腹還沒顯懷時,盼兒就知道肯定會有流言蜚語傳出來,畢竟未婚先孕的女子在別人眼中,比起青.樓里的妓子也沒什麼差別。
但真經歷了這一遭,被人指著鼻子怒罵鄙夷,盼兒心裡頭仍有些著不住,哭的雙目紅腫,靈泉如注往下流,口中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如同受傷的小獸般,聽著可憐極了。
懷孕的女子若是哭的太過,肯定是要傷身的,盼兒覺得小腹處傳來隱隱的抽疼,嚇得她再也不敢掉淚,打著嗝兒用手背將面上的淚痕仔細擦拭乾凈,剩下的靈泉水則抹在眼皮上,揉弄幾下后,紅腫便消了。
先前瓷瓶兒里還剩下些靈泉水,喝了一口后,小腹處那處抽疼的感覺才消散些許,盼兒伸手揉了揉肚皮,心中氣怒仍未消散。
吳庸當真是個厚顏無恥的,先前見她模樣生的好,舌燦蓮花什麼好聽的都能說出口,暗地裡卻想將她騙到吳家去做妾,如今她被人奸.淫,肚腹中懷上了孩子,吳庸更是連最後一層遮羞布都扯了下來,直接將納妾之事擺在了明面說了。
她吳家雖然出了一個秀才,又不是什麼高門大戶,憑什麼讓她做妾?
明明一大家子都是貪得無厭看上了榮安坊這間鋪子,還要裝出一副為自己好的模樣,盼兒只要一想都覺得膈應。
打了盆水洗了臉后,盼兒也不願再想,反正她這輩子註定跟吳庸以及整個吳家再無半點兒關係了,又何必整日里為那種人動氣?
原本盼兒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卻沒想到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吳庸來榮安坊中鬧的事情,不止被吳家人得知,甚至連許清靈也得了風聲。
吳母心知許清靈看不上盼兒,在確定盼兒的肚子的確大起來之後,就遞了帖子去到相府,想要見許清靈一面。
現如今許清靈與齊川的婚事已經定下了日子,只不過要等立夏之後才能過門兒。
蘭香邊將綠玉簪子插進許清靈豐厚的發間,便開口道:
「小姐,吳母在外頭等著,您可要見她?」
「吳母?」
許清靈淡淡的秀眉微微一皺,撥弄了一下腕間的珊瑚手串,漫不經心道:
「帶她進來吧。」
蘭香應了一聲,很快便走出了屋,將吳母帶到了許清靈卧房之中。
因先前將這位相府千金給得罪了,吳母此次見她,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明明天氣不熱,她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兒,將面上塗著的脂粉都給溶了,看上去十分粘膩。
許清靈鳳眼一掃,看到跪在地上的吳母道:
「吳夫人先坐下,有什麼事情便直說……」
即使許清靈嘴上這麼說,吳母也不敢太過放肆,聲音顫顫的應了一聲后,便直接坐在了圓凳上。
「許小姐有所不知,那榮安坊的林盼兒著實是個不要臉的狐媚子,先前她不想當我們吳家的妾室,民婦還以為她是個烈性的,哪想到林盼兒竟然與人私通,直接懷上了野種,現在肚子大的都快藏不住了……「
許清靈面色一變,手上一個用力,腕間的珊瑚手串上頭的細繩頃刻之間被扯斷了,一粒粒大小相同顏色艷麗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摔在地上,讓蘭香不由驚呼一聲。
「你說的可是真的?「
吳母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心驚膽戰之下好像渾身力氣都被抽幹了般,兩腿一軟便直接跪倒在地,沖著許清靈道:
「許小姐,民婦口中全無半句虛言,就算是有人拿刀架在民婦脖子上,民婦也不敢欺瞞與您啊。」
就是知道吳母沒有膽子撒謊,許清靈才會動這麼大的肝火。
林盼兒那個賤人,慣是個會勾引男人的,先前齊川對她念念不忘,甚至日日登門想要與她再續前緣,這一點許清靈心裡頭如同明鏡一般,口上雖然不說,樁樁件件的卻都記著。
不說遠的,就看看齊川先前被咬斷腿的那一回,不正是為了去見林盼兒那個騷蹄子才受的傷?現在林盼兒被人搞大了肚子,指不定就是齊川的種!
越想越氣,許清靈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偏偏她是相府千金,不能跟那等市井潑婦一般,有事沒事的就撒潑放賴,即使知道齊川做了對不住她的事情,許清靈也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畢竟相府還丟不起那個人。
女人清麗秀美的一張臉扭曲的厲害,吳母簡直要被嚇破了膽,顫巍巍的跪在地好半晌都沒有爬起來,只聽到許清靈陰瘮瘮的聲音:
「好了,此事我知道了,等你兒將來中了進士,本小姐自然會幫他一把……「
聞言,吳母不由大喜過望,心中驚懼一掃而空,歡天喜地的離開了,她卻沒有仔細想想,許清靈說的是等吳庸中了進士后再出手相助,憑著吳庸二十多歲只能當個秀才的資質,這輩子能否考上秀才還是兩說。
等到吳母走後,許清靈沖著蘭香道:
「你去打聽打聽,看看林盼兒肚子里的雜種究竟是誰的,若是齊公子的,就馬上解決了,否則生下來不乾不淨的,平白讓人生厭。」
蘭香辦事也是個妥帖的,先去狀元府問了問,得知齊川在冬日裡腿傷還沒好全,便回了府稟告了此事。
「小姐,林盼兒肚子都有三個月多月了,先前懷孕之時,齊公子剛能下床,走路還一瘸一拐的,想必那孽種也與他無關……」
許清靈聽到這話,心裡頭終於鬆了一口氣,攤開手掌,揉了揉被尖銳指甲摳出來的印子,施施然走到了窗前,伸手撥弄著蘭花葉子,淡粉唇瓣露出一絲淺笑。
既然林盼兒的孩子跟齊川沒有半點兒瓜葛,自然是生下來才好,畢竟像齊川這種出身低賤卻還有些本事的男人,最是自卑自傲,一旦讓他知道林盼兒是個水性楊花的娼.婦,之前的戀慕想必也會如同水中月鏡中花般,要不了多久便煙消雲散了。
特地派人將此事在齊川面前提了提,男人的臉色果然變得十分難看,聽說還將書房裡那塊雨花石的硯台給砸爛了,想必心中定是不好受的。
自那之後,齊川對許清靈加倍的溫柔體貼,再加上他生的俊美,又頗有才華,一來二去的倒是讓許清靈舒坦不少,漸漸的將林氏母女的存在忘在腦後了。
轉眼又過了一個多月,因玉田胭脂米的種子需在清明之前播種,如今積雪早已消融,天氣轉暖不少,盼兒白日里去廢庄瞧過一眼,發現土地已經被那些莊戶給犁過一遍,遠處的池塘的口子也鑿開了,只要胭脂米一發芽,將水閘打開便能放出水來,蓋過胭脂稻苗,讓其長得快些。
不過因為廢庄的土質實在太差,地力早就耗盡了,泥巴都是灰黃的顏色,明顯不是好地界兒,周庄頭也來找過盼兒幾回,明裡暗裡的說胭脂米若種在此處,怕是要糟踐了,日後不會有收成之類的話,偏盼兒左耳聽右耳冒,只當沒聽懂周庄頭的意思。
她之所以有信心種出胭脂米,自然不是看土質如何,而是因為靈泉水在手,心中有底罷了。
周庄頭見勸不動盼兒,連連唉聲嘆氣,最後卻也沒有半點兒法子,只能按著盼兒的吩咐,將稻穀播在田中。
清明前盼兒就一直在積攢著靈泉水,好不容易才攢了一碗的分量,兌了井水調和好,她便趁著這些莊戶回去吃飯的檔口,在播撒了胭脂米的田壠中澆了靈泉水。
玉田胭脂米本就難存活,這些莊戶也是頭一回種這麼嬌貴的品種,一看幾日胭脂米都沒有發芽,心裡頭自然有些著急上火,畢竟這一粒胭脂米的種子價值不菲,若是糟踐在了這塊廢地理,豈不可惜?
偏偏那個林盼兒是個執拗性子,老爺子也由著她胡鬧,這些人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依舊勸不動她。
豈料一晚上過去,這田壠裡頭還真長出了細細的小苗,初時周庄頭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跑到近前仔細一看才斷定,長出來的真是胭脂稻苗而不是雜草。
盼兒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廢莊裡,此刻她正在房裡頭喝著小米粥,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雕花木門就被敲得砰砰響。
「林姑娘,胭脂稻種活了!」
聽到周庄頭的聲音,盼兒直接站起身來,披著一件兒外袍將房門打開,看到周庄頭一個面龐黝黑的漢子喜得滿眼通紅渾身發顫,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能種活就好,否則我也沒法跟老爺子交代。」
盼兒早就知道胭脂米肯定是能成活的,畢竟連文君聽琴那般難侍弄的珍品都能救活,讓胭脂稻長出苗來應該也不在話下。
早就預料到的事情,自然也就沒什麼可驚喜的,盼兒面色淡淡,倒是讓周庄頭有些羞窘的撓了撓臉。
如今盼兒身子越發重了起來,肚腹里的娃兒也有五個月了,自然是藏也藏不住的,呆在廢庄中省了不少麻煩,又十分清凈適合養胎,只可惜林氏在榮安坊中脫不開身,趙婆子的身子比她還要笨重,也無法來到莊子里照顧她。
無奈之下,林氏又花了二十兩銀子去人牙子手裡頭買了個小丫頭,名叫翠翹,今年不過十三,五官生的雖普通,皮肉也有些糙黑,但做活兒卻十分麻利勤快,此刻她端著小菜從廚房裡走了進來,一看到周庄頭站在門外后,便殷勤的倒了一碗茶送到他手。
田間距離盼兒住的瓦房有一段腳程,雖然清明后的天氣不熱,昨夜裡還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場雨,但跑了這麼一段路周庄頭的確有些乾渴。
把碗里的茶一飲而盡后,周庄頭又連連說了些有關胭脂米的話,盼兒對於種地一竅不通,索性就把事情全都交給他,反正周庄頭是老爺子派過來的,人也算是穩妥,比其他人可靠些,交到他手盼兒也能放心。
將人送走之後,盼兒再次歪在了軟榻上,一雙美目雖閉上卻隱隱透著絲細縫兒,顯然還沒睡著。
翠翹站在盼兒身後,小手一下一下的捏著盼兒的肩膀,即使隔了一層衣裳也能感受到軟玉凝脂的細膩觸感,因為月份漸大的緣故,盼兒的小腹也變得圓鼓鼓的十分突出,連帶著身上也有了肉,捏起來滿手柔膩,簡直比剛出鍋的炊餅還要綿軟許多。
翠翹頭一回見到小姐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她在人牙子手裡頭飢一頓飽一頓的過活,從來沒有過過衣食無憂的日子,原以為被人買回去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沒想到竟然要伺候這個如同仙女般的小姐。
雖然小姐尚未成親肚腹中已經有了孩子,但性情卻極好,說話時細聲細氣溫溫柔柔,從來沒有發過火兒,再加上翠翹平日里做的活兒也不辛苦,只不過是做些飯食打打雜而已,這日子比起以前在人牙子那處吃苦受累的,簡直如同做夢般。
身邊的小丫頭想些什麼盼兒也不管,她現在呆在廢庄之中,完全是為了平平安安的將腹中的孩子給生下來,也不願意聽那些閑言碎語。
翠翹見著小姐眉眼處明顯透著疲憊,趕忙將窗戶的小縫兒給關嚴實了,不讓外頭的涼風吹進來,否則懷孕之時若是鬧個頭疼腦熱的,可比平日里要麻煩許多,不止喝葯上有不少講究,小姐還得遭一回罪。
盼兒迷迷瞪瞪的睡了過去,等到她醒了之後,翠翹又把雞絲粥端了過來。
翠翹這丫鬟的手藝先前並不算太好,後來由著趙婆子簡單調.教了小半個月,做出來的菜蔬也算是能入口了。
這雞絲粥看似簡單,乃是拿了一隻母雞放在鍋中熬了整整一夜,等到骨肉分離之後,才吊了清湯出來,新尋了一口瓷鍋,放了香米進去熬煮,再加些雞絲才能出鍋。
盼兒也是個挑嘴的,雖然米粒粘糯帶著濃郁的雞湯香氣,但她胃口卻不是很好,拿起勺子在瓷碗里攪了攪,吃了幾口便覺得沒滋沒味兒的,讓翠翹去拿了些林氏做出來的腌菜,入口后才覺得好了些。
因盼兒不在榮安坊中住著,每隔幾天就得回去一趟,往井水裡頭倒上一些靈泉水,才能保持腌菜的味道不變,雖然有些折騰,但盼兒的身子骨兒卻比普通的孕婦要強上許多,連安胎藥都不必喝進肚。
林氏心疼盼兒年紀輕輕就挺著大肚子,特地花了不少銀子去買了些花油回來,聽說懷孕的女子將花油塗在腹上臀上,便不會留下難看的妊娠紋,盼兒年紀還小,自然是愛俏的性子,每日都會將花油混了幾滴靈泉水后,開始往雪白柔膩的身子上搓.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