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緩和
在聖誕節後回學校的特快列車上發生了那件事,普魯圖總怕我有戀愛傾向,雖然我並沒有,但他卻不相信塞德裏克,他總覺得塞德裏克有這方麵的傾向,所以他從那天回到學校後將他的時間都重新規劃了一遍,就為了監督我,把所有時間都安排在我身上,我在溫室弄草藥時他就坐在旁邊看書,有時候塞德裏克也來這裏弄草藥時他就死盯著塞德裏克,塞德裏克被普魯圖這麽一盯總是做事都不自在,明顯的動作僵硬。
普魯圖,塞德裏克跟我沒什麽。
我跟他這樣說過。
我知道,但是他肯定有這方麵的想法。
他是這樣回答我的。
為什麽?
你別管,男人最了解男人。
是不是所有人的哥哥都是這樣的?
唉,隨他便吧。
一月份的蘇格蘭還是很冷,但是跟前幾天的鵝毛大雪比起來,今天的天氣讓人感覺舒服了不少,盡管風吹過脖子時我還是會狠狠打一個寒顫,我已經穿了幾件毛衣了,聖誕節回來的時候我怎麽就沒有帶厚厚的外套呢,我真是太蠢了,霍格沃茨校服長袍一點都不禦寒,我隻能緊緊地抱著自己並且拉緊我的長袍,盡量不讓風鑽進我的衣服裏麵。
“真的不需要施一個保暖咒嗎?”阿拉貝拉有些擔憂地跟我說。
“我更喜歡這種自然的感覺。”盡管很冷。
阿拉貝拉在草藥課上遇到些問題,想看我親自演示一遍,我便帶上她一起來溫室。
塞德裏克比我早到溫室,他已經把溫室的溫度調整好了,正在在給鈴蘭鬆土,他用眼角瞄到了我身邊沒有普魯圖,立馬鬆了一口氣。
“今天你哥哥沒有來?”
我搖了搖頭,他今天沒有一下課就來找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梅林啊。”塞德裏克雙手搭在我肩上,用一個充滿絕望的眼神看著我,說,“你哥哥太嚇人了,我是說,他很好,就是有點……”
我想,在他心中應該不止是有點吧。
“你少些來溫室就好啦,我一個人也能搞定這些東西。”我笑著,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平時在上課途中看到他,他總是盯著我。你知道的,他的眼神……”
知道知道,猜也能猜到,普魯圖看到韋斯萊雙胞胎的眼神就是想殺了他們的眼神,雖然他對塞德裏克並沒有那麽多不滿,但他應該也是用那種眼神看塞德裏克的。
心疼塞德裏克三秒。
讓塞德裏克遠離我哥哥的威脅的唯一方法就是讓塞德裏克遠離我。
“嘿,塞德裏克。”我決定跟他商量一下這件事。
“怎麽了?”
“我想……或許你該離我遠點。”
我能看到,他用鏟子鬆土的手停止了。
他花了些時間來消化這句話。
“你……討厭我嗎?”他抬起了頭如同一隻滿受委屈的布偶貓看著我,問。
當然不是,我不會厭惡任何一個長得好看的人,除非那個人的行為很惡劣。
看著他的樣子,心裏很難受,我後悔剛剛說出那樣的話了。
“沒有。”我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回答道,“如果你不遠離我,普魯圖還會這樣,你不難受嗎?”
“沒有很難受啊,比起韋斯萊,你哥哥確實溫和多了。”
啊這……他心這麽大的嗎?要是我,我肯定會離得遠遠的,越遠越好,最好在對方沒看見我時我就成功繞道走開了。
“或許你可以稍微離我遠一點,一點點?”
塞德裏克剛張開嘴想說什麽,溫室門口就響起一個聲音。
“是,你是該理她遠點,哪怕隻是一點。”
噢,我還以為普魯圖今天不會來了,看到他手上拿著的那本新書,我就明白了,他隻是去圖書館把原本看完的書還回去並借一本新的書。
少看我一天?不可能的。
後來我們都不敢說話,塞德裏克去給鈴蘭鬆土,我去了另一個溫室給阿拉貝拉演示怎麽給鬆尾花換土,普魯圖則坐在塞德裏克身邊看書。
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會吵架嗎?這是我極其期待的,普魯圖從不跟別人吵架,估計也是不會,塞德裏克就更不用說了,這麽溫柔一個人肯定不會發脾氣的,因為他沒有脾氣,所以兩個不會且從不吵架的人撞在一起會吵成什麽樣?
阿拉貝拉嚐試了很多盆鬆尾花後終於成功了,她終於學會了,可是鬆尾花可遭罪了,不敢相信我不在的話它們能不能等到斯普勞特教授的救贖。
心中被這種不正道的期待填滿的我們,悄悄摸摸且難忍激動地來到溫室門口,想看看他們怎麽吵架,但是我們看到的不是他們怎麽吵架,而是他們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各做各的事,普魯圖連最常有的威脅眼神都沒有,更別提威脅的語句。
這……他們怎麽可以這麽和諧的!塞德裏克可告訴我他們在走道見麵普魯圖可是會盯著他的,這會兒……是我在做夢吧。
也許我該走回剛剛的溫室再走過來,重啟一下,我剛準備轉身,普魯圖就看到了我,“斯凱達。”他溫柔地叫著我的名字。
“普魯圖。”我無奈隻好轉回去,強凹一個甜甜的微笑,說,“我剛想找你,但是看到你在看書就不想打擾你。”
“怎麽了?”
“這裏還需要幫忙嗎?”我看了看在埋頭奮力鬆土的塞德裏克,問。
普魯圖回頭看看正在鬆土的塞德裏克,又看了看還沒鬆土的鈴蘭,說:“不用,對吧,迪戈裏?”
“不,不用。”塞德裏克抬起了他原本低下的頭,笑了笑,說。
“那我跟阿拉貝拉一起去禮堂吃飯了。”
“好。”普魯圖眯眼笑著點了點頭。
今晚,居然,普魯圖,沒有跟我一起去禮堂!看了看旁邊的塞德裏克,估計普魯圖是想看著他不讓他有機會跟上我,辛苦塞德裏克了,希望你的辛苦會有所回報,我先走了!
難得今天不用被普魯圖跟著,我可以到別的地方轉一轉,我們繞了個遠路,走到了魁地奇球場旁邊。
不出所料,今天又是格蘭芬多的訓練日,魁地奇球場上全是紅色的身影,我一眼就看見了伍德,我聽不到他說話,隻看見他在空中手舞足蹈的,估計是在指揮和訓斥著他的球員,我們沒有多待,隻是經過看了一下而已。
溫和的天氣沒有持續太久,周六醒來還沒來得及看看外麵天氣怎樣就聽到外麵呼呼地刮起大風,我想去把窗戶關上,但我剛把腳伸出被子。
告辭。
我立馬把腳收進了被子裏,卷緊了每一個被子角。
有難同當,姐妹們。
最後這呼嘯的寒風讓我受不了,我伸手去摸魔杖用魔法關窗,我已經墮落到中年巫師用魔杖幹活的地步了,窗關上之後我才舒服地裹在被子裏發呆。
也許,我真的需要保溫咒。
哎,真香。
給自己施了保溫咒後,我瀟灑地換了一件白襯衫和一條百褶裙,長襪都沒穿就披著校服長袍出去了,前幾天天氣沒有今天這麽惡劣,我昨天下午並沒有把溫室的溫度調高,現在不去調溫度,估計等斯普勞特教授發現時它們都已經枯萎了。
還好來得及時,我到溫室時有些喜熱極不耐寒的草藥已經出現了一些不適的反應,不過還是很好處理的階段。
不得不說,保溫咒真好用,我現在站在溫室外麵,看著這紛紛揚揚的雪肆意地飄下,無論這狂風如何在我耳邊怒號,我都感受不到一絲寒氣,一絲也沒有,我怎麽之前這麽倔強不肯用這個呢,真傻,拉文克勞之恥。
雖然我現在並不感覺到冷,但是也不想在外麵多待,一點也不不想,弄完了第一溫室裏的草藥後我就想快點去禮堂等中午飯了,還好今天起得晚,不然等午飯得等很久。
天很冷,禮堂裏的人都很少,這會兒他們可能都在床上掙紮著。沒有那麽多人,我可以慢慢吃好好享受。
在我快吃完我盤子裏的牛排時普魯圖才以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進來禮堂。
好啊,連普魯圖都無法戰勝寒冷。
想到這我就想去逗逗他,我匆匆解決了我盤子裏剩下的牛排後在他的注視下走到他旁邊。
“今天早上看了幾本書?”
普魯圖狠狠地用叉子將麵前剛切好的牛排叉起來,說:“德裏安那個混蛋,跟我說還早不到六點讓我再睡會兒。”
我沒明白他什麽意思,多睡一會兒不好嗎?我疑惑地看著他。
“實際上八點多了,他跟我說才六點不到,我一覺睡到了現在,如果不是剛剛問他他這輩子都不會告訴我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八點了。”
笑死我了,德裏安怕不是沒被普魯圖瞪過。
剛說到德裏安,他就邁著輕鬆的步伐走進了禮堂,看到我還對我眨眨眼,最後坐在了普魯圖身邊。
“早啊,斯凱達。”
普魯圖一手死攥著叉子,兩眼直勾勾盯著德裏安,如果可以,我想普魯圖會一叉子叉在德裏安手上。
“別這麽看著我,我也是為了你好。”德裏安拍了拍普魯圖的肩膀,說。
其實我挺想看看普魯圖會怎麽懟德裏安的,普魯圖自從跟德裏安深交後性格變得跟以前不太一樣了,比以前開朗了許多,他也和德裏安學到了許多嘴炮技巧,也許德裏安也是跟別人學的,但不得不說,德裏安真的很厲害。
“行了,你們待會再吵。”我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比起看戲,我更想知道我下周的糖的著落,“你待會去霍格莫德嗎,普魯圖?”
“去啊,不去你的糖怎麽辦。”普魯圖一轉來跟我說話,臉上對德裏安的埋怨馬上變成了似水般的溫柔。
“太棒了,那我先回去了。”我說著用指尖點了點普魯圖的鼻尖。
普魯圖的耳朵立刻像小龍蝦煮熟了般紅彤彤的,他低下頭,用切牛排轉移注意力,從喉嚨處發出一聲沉悶的嗯。
這招是跟阿拉貝拉學的,她老喜歡用鼻尖碰著我鼻尖,一開始我也會害羞,後來就習慣了,她每次這樣弄我我就用力撞她鼻子,極限一換一。
和德裏安、普魯圖對話時我能明顯感受到一雙眼睛在看著我,告別德裏安和普魯圖後我特意抬起頭尋找目光的來源。
是伍德。
他在目光撞上了我的雙眼時對我笑了笑然後低下了頭。
這算是……緊張的關係得到了緩和嗎?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的笑,我心裏舒服了些,感覺……我們還能做朋友?
還能……做朋友的吧。
如果他不介意我哥哥是斯萊特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