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鳳玉焯走過來,那位老者也跟著走出來,走的時候還對雪鬱代微微一笑,雪鬱代也是很禮貌地回應了他。
他走後雪鬱代又繼續剛剛看著遠處的景色,隻是旁邊多了一個鳳玉焯而已。
“這人是?”
鳳玉焯看著卡西裏漸行漸遠的背影,還真的是老了。
“是以前還在鳳昰國的一位故友。”
“故友?那就也是巫族的人?”雪鬱代表示很驚訝。
“對啊,怎麽了,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雪鬱代有些無語地看著鳳玉焯,這人是不是跟有鳳山那位巫靈大人待一起太久了才會連這話也說得那麽相像?
“怎麽了,你這看我的眼神是什麽?”鳳玉焯將自己與雪鬱代挪開一些,很是嫌棄。
果然,這樣看著特別像。
“沒什麽,隻是想到了一點事情。”
“提到巫族,那晚上我跟玄……”
鳳玉焯臉色有些微變。
“跟玄在屋裏談論到一些事情,他說,當年除了鳳禰,除了他認識的一個叫做卡西裏的老者之外還有巫族的人存活下來了,方才你說那人也是巫族人,我這才想到。”
鳳玉焯點點頭:“其實你剛剛話裏說的那個卡西裏就是他,隻是你說的還有巫族的其他的人,這我是在最近發生的事情才剛了解到的,你說的從很久之前就已經存在了,這可真是從未聽過。”
雪鬱代有些皺著眉頭:“其實我不太明白,若是很久都沒有過動靜,怎麽就會在這段時間全都冒出來了呢?”
鳳玉焯還真的沒想過這個,現在雪鬱代提出來,他就不由得對這件事情有所疑惑。
“沒錯,吸引一群人出來的原因無非就是一筆寶藏,而這個寶藏到底是什麽呢?有什麽東西能讓他們能為之如此積蓄著力量,小雪兒,你知道嗎?”
雪鬱代搖搖頭,這件事鳳玉焯都不知道,那麽他一個局外人又怎麽會知道呢?
“好啦好啦,這件事還不需要我們去操心,姑且就晾著吧。”
鳳玉焯拍著雪鬱代的肩膀哈哈大笑,其實他對於這件事是不怎麽上心。
畢竟拿卡西裏的話來說就是太對了,他並不是真正的巫族人,而是玉家後人,對於他來說,他才不想看著這巫族被發展得有多壯大,小時候的事情他可記得一清二楚。
雪鬱代看著玩笑過後又一言不發的鳳玉焯,知道他或許想的就是那個時候的事情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說話。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畢竟現在他們已經受到了懲罰不是麽?”
“……”
恐怕雪鬱代是唯一一個提到這些東西而又不會被鳳玉焯給對立的人了吧,不過也是,雪鬱代跟鳳玉焯的關係本身就是不一樣,這兩人是可以稱得上是兄弟了吧。
風吹來,白色與墨綠色的長袍均是飄了飄,越萌萌坐在那木板上雙腿懸空,看著這兩個人的背影似乎也是十分好看的呢。
鳳玉焯雖然跟雪鬱代說些別的事情了,但心裏也還是很在意的吧。
玉家後人又是怎麽一回事,這就要從以前說起了。
這是巫族的某一項族內事情,某天,某位長老下達了項密令,那就是城外一家姓玉的人家,不需要詢問原因,立即殲滅。
當時候很多人都震驚了,這個處決也實在是太草率了,可沒有人敢詢問原因,畢竟這位長老手裏拿著的是最高的命令權杖。
於是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理由,這一家姓玉的人家就這樣被滅了族。
處理廢墟之時,有位長老發現了在廢墟中靜靜地瞪著自己的男孩子,他滿身的灰塵,滿身的髒灰。
求得情之後,這才同意將他留下,也就是後來收養鳳玉焯的這個長老。
當時的鳳玉焯不哭不鬧,直到現在他還是很感激當時教他的長老,他說,就算是為了複仇,也要有一身本領,這使他很有感悟。
成長的過程中他遭受的更多是眾人的冷眼與嘲諷,他跑出來過無數次,也為此在眾多的嘲笑中抹過淚,漸漸的也就麻木了。
雪鬱代就是在這無意之中認識的。
所以這種相識相知了很久的情感,也就能在這樣的處境之下得到鞏固。
所以每個人都有一些不想被記得的事情吧,對於鳳玉焯來說,巫族人雖然得到了該有的報應,可這報應卻不是他親手來完成的,還真的是有些遺憾。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也不再打擾著彼此去想事情。
西祁大陸。
今天似乎街道上擺的很多新奇好玩的物什,郝連玄與涼棲梧吃過了東西就又在街上晃悠,十分悠閑。
反正這幾日該找的也找了,也還是沒找到,索性今天就休息一會,多放鬆放鬆罷了。
“你看見了嗎,街上的東西今日可尤其的多,人也是漸漸多了起來,各個小攤子似乎也都是人滿為患。”
郝連玄看了看周圍,果真是如同涼棲梧說的那樣。
人也是越來越多,郝連玄拉住涼棲梧,以免人群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給衝遠了。
其實並不需要這麽做,他們兩個都還是可以找到彼此,不過這樣的話涼棲梧還是覺得十分的開心。
郝連玄詢問了個路人,那人是個女子,手裏還拿著像是香袋一樣的東西。
女子拿著香袋在他麵前舉了舉:“你不是這裏的人吧,今晚是個街會呀!我告訴你吧,這個香袋呢是女子會送給心儀的男子的東西,而男子想要送給心儀的女子的東西呢可不是這個。”
說著她往遠處指了指:“喏,男子若是送給女子的是麵具,可就是表達自己的心意了哦,如果心儀對方,給對方帶上麵具,就是跟別人說,‘這是我心儀的女子,不能分享’了呢!”
原來是這樣,郝連玄還是蠻驚訝,但為了表示謝意,他還是同她微笑著點點頭。
郝連玄轉回來,涼棲梧可能距離自己不算很近,估計不太聽得懂那女子說了什麽。
“離開這裏那麽久,我都不清楚這裏的節日習慣了呢,原來今天是這條街的節日。”
“是這樣啊!那我們可真巧呢!”
涼棲梧拍著手顯得十分開心,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
“乖,”郝連玄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頭卻被她一把拍掉,於是裝作十分委屈的樣子,“疼,你該下手輕點。”
“略。”
涼棲梧給他做了個鬼臉後跑到前頭,幾步之後又轉身回來看著一直在自己身後一身白衣的郝連玄,這樣的場景確實不常見,可是這樣就已經很滿足了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