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對麵的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涼棲梧問到玉家,無疑是老早的就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他們之間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解決,就連涼棲梧就在附近也是不知道,現在讓她聽了去,實在是大意。
很多事情,其實涼棲梧都大致的猜到了並且已經知道了,隻是對於鳳玉焯的這個“玉家後人”的身世,還是不明白那是什麽個意思。
看到他二人沉默且都不回答,涼棲梧有些生氣。
這才過了多久,難不成不承認涼棲梧的身份了?
“既然是你提起的,那就由你來說。”涼棲梧將這話題的主要挑頭投向卡西裏。
卡西裏聞言身軀就是一震,這件事,是不應該再向他人提及的,何況是涼棲梧?這時候他也總算是知道百口莫辯的情境了。
“我……”
“慢慢說,我聽著。”涼棲梧環住手臂。
鳳玉焯臉色也是十分不好,雖然知道這件事她也是遲早會知道的,但是這時候就挑明了說,會不會太早了?
而且,此時不是個好時機。
“真是好啊,”涼棲梧麵上十足的戲謔,都分不清這是在嘲笑他們還是在指著自己了,“這些東西終究就是隻瞞著我一人了是吧,我就不該知曉這些事情背後的真相麽。”
“不是,”鳳玉焯開口,已經有了些焦急的意味,“這件事先放在一邊,我還有更……”
“嗬,這聽起來真是有趣。”
涼棲梧步步靠近他們:“這件事都不能稱之為重要的事,難道在你眼裏,還有什麽比欺騙更重要的嗎?是族規,是信義,還是你所謂的虛情假意?”
鳳玉焯愣住,完全不知道涼棲梧會這麽說,這時候解釋是不是太蒼白?
“我不管你怎麽想我,此時候有件事,我必須要做,”鳳玉焯拋開那些雜念,狠著心擺起架勢,轉頭向卡西裏,“你等什麽,要是你想要將功補過,就得協助我將她攔住。”
卡西裏猶豫時候鳳玉焯又開口:“等什麽,動手!”
涼棲梧一看兩人的架勢有點不對勁,開始警惕起來:“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不得不說,他們兩個人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把涼棲梧給拿下。
枉她平日裏頭如此照顧,這說翻臉就翻臉的事竟然就這麽出現在她的身上了。
看這局勢,分明是涼棲梧處於弱勢。
她暗罵了聲,硬著頭皮應對他們的進攻,一邊抵擋一邊還得想著法子衝出這兩個人的陣法之中,畢竟這麽下去她必輸無疑。
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找出破綻,然後趁機就出去,隻要能出去,天高任鳥飛。
可她可沒想到這究竟是有多麽的困難,何況還是鳳玉焯與卡西裏聯手呢?
她隻要將其中一人的招術給擋去就會有另一人湊上來,她可是一個人沒有分身,這樣的纏鬥實在是吃力。
如果沒有幫手,這件事就沒有轉機。
於是涼棲梧真的一直打到心累都沒有看到有人從天翩翩而降,就像那不沾染凡塵的白衣仙者出來做個普度眾生的事情,最後,還是被他倆給架住了。
二人不知是幾時候達成的默契,均是伸出手抵在涼棲梧的丹田處。
她知道他們是認真的,一旦她做出什麽舉動,他們隻需要那麽一使力,涼棲梧的畢生所學巫術將會因為那巫力外散而終究成為空架子。
她有些生氣:“你們這是真的要違背我的命令嗎,竟敢拿捏住我的丹田以此威脅我。”
鳳玉焯有些倦怠的笑意:“不管是什麽方法,隻要能把你留住,不管是怎麽做,不失為好辦法。”
“你!”涼棲梧剛想發狠話,鳳玉焯的手又緊貼了貼,她倒也是安靜。
“大人,得罪了。”
在場的還有一個尤其地遵守族規的人,現在這樣的情景他倒也是還能講究這種尊卑。
涼棲梧冷哼了一聲,也隻能在他們的要挾之下乖乖跟去。
最後,涼棲梧被帶去了一處院子,這處院子還不是鳳來儀之上的院子。
是她從來沒有知道過的地方。
還是有鳳山一處峽穀以下。
不知道鳳玉焯他們是不是缺乏考慮還是什麽,竟然沒有蒙住涼棲梧的眼睛,還是故意為之。
涼棲梧這一路早已熟記在心。
峽穀以下再一條瀑布的下下遊,有一處小舍。
沒錯,就是小舍,而且還是茅草屋!而且,似乎什麽都沒有!
等鳳玉焯與卡西裏停下後,兩人相視點頭,隨即將涼棲梧推了過去。
此時候涼棲梧離那小舍還有蠻遠的距離,也是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推出去的,某一刻還有了絲異樣感覺。
她知道,自己是進入了一個結界之中。
她踉蹌了幾步之後就是一個轉身直接朝鳳玉焯他們彈過去一個風刃,可當風刃過去之時,涼棲梧愣了。
那風刃就到他們麵前就銷聲匿跡了,甚至是隻驚起一縷發絲。
看見他們微笑,涼棲梧大感不好,連忙衝了過去,可從天而降的兩道大鐵籠直接將她與那小舍以及周圍的空地給困住,就那麽一眨眼,就隱形了。
涼棲梧的拳頭全砸在那空無的空氣之中,沒人看得出是什麽阻擋了她,她也看不見。
涼棲梧發現,不管她在裏麵怎麽發狠,外麵根本就是紋絲不動。
鳳玉焯與卡西裏就在她的麵前,可距離卻感覺是如此的遠。
“鳳玉焯,你放我出去!”
鳳玉焯搖了搖頭:“一旦讓你出去,遭罪的可是我,所以我怎麽忍心讓你冒險?”
涼棲梧攥緊了拳頭,惱怒之色盡現:“你想著要把我困住一輩子,那你可就真的是惹怒我了。”
鳳玉焯伸出一隻手搖了搖:“不不不,我怎麽敢困住你一輩子?隻是暫時的罷了,請巫靈大人接受我們的保護。”
說著鳳玉焯就揚長而去,去了還不忘把卡西裏給拉走。
涼棲梧一看這就是要把自己留在這裏了,就有些緊張:“喂,回來,卡西裏,鳳玉焯!給我回來!!”
隻是她再怎麽叫喚他們都不會回來給她解開的了。
涼棲梧的吼叫倒是震驚了一堆飛禽。
她幾拳砸在那空無的空氣裏,也不疼,也沒見有破痕。
她靠著那虛無緩緩坐下,言語裏一點堅持都沒有了。
“快把這破籠子解開啊,”她悲傷地看了下周圍,果真是除了飛禽走獸就隻有她了,“再不湊合,商量商量也可以啊……”
空穀裏隻剩下她十分縹緲的聲音在回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