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就不是一個易怒的人,這件事又怎麽你了。”涼棲梧有些憋嘴。
“沒什麽。”方才是鳳玉焯有些激動了,一激動就半坐半站著,現在才又坐回去。
涼棲梧盯著他雙眼:“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有事瞞著我。”
隨後涼棲梧就又轉過頭去,捋了捋發絲:“你必須告訴我,我有權知道。”
就知道涼棲梧會這麽說,鳳玉焯也沒有要繼續隱瞞的意思。
“其實這也沒有什麽,就是因為這不是一般人能夠觸碰的,所以知道的人就很少,當然,我也不是那些一般的人。”
她有些扶額。
“既然巫靈大人都這麽主動的問我了,那我不說也不行啊,是吧?”
鳳玉焯挑了挑眉,半推半就把這件事就又推到涼棲梧身上,涼棲梧現在隻是想要聽到這事情的底了,明知道鳳玉焯這是在推卸責任,但這不承認還能怎樣呢?
“是,是我讓你跟我說的,所以你能跟我說了嗎?”
“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也就是這開啟過禁書的人,會被自動給記憶。”
“等會,”涼棲梧終於發現這地方的不對勁,“你說這書是有記憶能力?”
涼棲梧眼底的驚訝出賣了自己。
畢竟這書,這是在古代,怎麽會有那麽高端的能力?說來說去涼棲梧還是不信。
“非也非也,”鳳玉焯晃了下腦袋,用手點在桌子上,“這書是沒有記憶功能的,隻是當時候把這本書給編輯出來的人設置了這麽個東西,也就是說……”
他神秘兮兮地湊近了涼棲梧,涼棲梧也覺得這事不太簡單,一臉嚴肅地湊過去。
“其實也沒什麽,哈哈哈哈!”鳳玉焯一移開臉,指著涼棲梧拍桌子大笑。
真是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涼棲梧此刻一臉的慍氣,但是她忍著不發,她這是有求於人,這個時代,能幫忙解開疑惑的就是大爺。
而鳳玉焯,就是她大爺的大爺。
“好了好了,”看到涼棲梧隻是臉色不好,話也沒有說,鳳玉焯也是覺得十分無趣,“這書呢,我剛剛說的記憶功能就是它會知道自己被使用的次數。”
“我隻知道這個,並不知道它能使用的次數到底是多少,或許已經接近完結,也或許還有很多次數,反正不管怎樣,我是不知道的。”
“啊?”涼棲梧有些傻眼,她拿著那本禁書,此刻心裏複雜萬分,“我已經打開了很多次,會不會下回想要一打開它就會化為灰燼?”
鳳玉焯又搖了搖頭:“同一個人打開則是隻看為一次。”
“呼……”涼棲梧大為寬心,“那就還好,我還以為……”
“不過呢,”鳳玉焯又再次讓涼棲梧的心給懸掛起來了,“我是知道這麽一件事,但是你知道的,我來打開它,那可就不是那麽一回事的,或許,它就會直接變成一把灰了。”
這可不是件開玩笑的事。
雖然鳳玉焯是笑著,可此時此刻卻不是開玩笑的意味,這讓涼棲梧又陷入了沉思。
若是不能讓鳳玉焯去看裏麵的內容,那麽她想要的一線生機估計就這麽被掐滅了。
可一般主角都是蠻幸運的啊,到處都是bug。涼棲梧這麽想著心裏又升騰起一絲希望。
可平時,不也是沒按照幸運線走麽……她又挫敗下來。
“你可以讀給我聽。”
涼棲梧看向他。
“是的,你可以讀給我聽,雖然這麽做有些不妥。但是在這裏,你放心,沒有牆角耳目。”
“如此,那便好了,”涼棲梧攤開書頁,“我覺得這十有八、九你是沒有聽到過裏頭所摘記的禁術的,但是,有一絲希望我也會去爭取。”
鳳玉焯不說話,也算是默認了吧。
涼棲梧又再次開了那書,雖然一開始拿著這本書就是為了看那妒三娘的事情的,結果現在問題解決了,這原本看或者不看都是沒什麽了的,結果,這途中竟然被人給撕了去。
那中途鳳玉焯也問了涼棲梧這書頁的事,隻是涼棲梧依舊不肯說罷了,這畢竟,真的很丟臉。
“嘩然為尊,暗以心法,曉之弱於攻之與力並使而盡捏脈而讀……”
“似乎沒有聽說過。”鳳玉焯搖頭。
涼棲梧看了一眼鳳玉焯,又接下去讀,讀到最後麵時候,再看他,他好像還是沒什麽印象的樣子,這就有些尷尬了。
“那我繼續了,這是某條禁術的最後一些話,你聽清楚了,最好能夠再仔細地想想,或許真的可以想出什麽來。”
涼棲梧翻過去,端著書,一字一句讀來。
“霧休吾休,非以心血之磨既不成候,慢調慢驗,傀試之使穩,非……”
涼棲梧讀完“非”字十分生氣地罵了一句,來時候還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麽會破了一個小痕跡,也就是漏了兩行字,估計是剛剛扔的時候給壞了。
鳳玉焯從地上捏起了一條東西,晃到涼棲梧麵前:“你找這個?”
涼棲梧接過去之後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貼回書上繼續看,結果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鳳玉焯看了一眼她的動作:“沒有用的,壞了就看不到了。”
涼棲梧很是挫敗,直接扔了小條子。
最後底下還有一行字,但她沒讀出來,這中間已經有了這個小插曲,要去想隻能通過這幾句話了。
“你有想到什麽嗎?”涼棲梧湊近他。
“霧休吾休,非以心血之磨既不成候,這句話,你不覺得有些眼熟嗎。”
鳳玉焯慢條斯理地說出這句話,涼棲梧在回味了下,也讀了幾遍,最後重複在“心血”二字之上。
“心血?”她搞不懂,“這詞的意思多了去,心血,血汗,你說的是哪個?”
鳳玉焯有些鄙視:“你就不會字麵點嗎?”
“字麵?怎麽個字麵法,心血,心的血嗎?”涼棲梧急刹車。
她剛剛說的是,心的血?
那不就是?最近發生在庭中的事情?
涼棲梧看著鳳玉焯。
“是最近發生的事,這意思是說,取血就是為了修煉這禁術中的巫術嗎?所以派人來毀書隻是為了隱藏這件事?”
“看來你還不算太笨。”
涼棲梧看著鳳玉焯多了複雜:“這事你比我知道得早,還是你讓我去庭中的,加之又是與巫族人掛鉤,而我要知道這些東西要麽隻能通過卡西裏,要麽隻能通過你。”
“若我們其中一人受到傷害,也是隻有你能治,而你知道這麽多些東西,我想要的分明就是近在咫尺,你說,我要怎麽相信你。”
鳳玉焯把目光收回來看向她:“我曾傷害過你嗎。”
“或許不曾。”
“我曾讓你為難了。”
“現在或許沒有。”
“嗬嗬,”鳳玉焯笑得雲淡風輕,“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沒有,以後就會了?”
“我是不想這麽想,隻是經過瓏兒連玥一事,我沒法輕信人了。”
“也罷,”鳳玉焯起身,拿起那一堆雜亂的東西,“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