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本公主的命令,就不是命令麽。”戰越綾天勾勾唇一笑,這笑也未必比比儲玉要弱勢。
至少這個身份,她足以打壓儲玉,她雖囂張,可若是冠上這麽欺主的頭銜,那可就,真的不好玩了。
說到這處可就又有來頭了,儲玉的身份。
其實沒有多少人知道儲玉的真實身份,就算是戰越綾天,她所知道的也隻不過是後來以至現在的儲玉的身份罷了。
儲玉是什麽人,是戰越甫的親弟弟戰盅的私生女。
說來也就不長不短的故事,天蠶族族長均是從戰家人挑選出來的,冠以“越”字於姓名之後,以顯示出這身份地位的不同。
現在的族長就是戰越甫,戰越綾天自然是天蠶族的公主。
戰盅也是當初同戰越甫都是天蠶族族長候選,隻是後來戰盅出了些狀況這才被革除出候選人之中。
也就是那之後,戰盅就不知怎麽,死了。傳聞是受不了打擊後自殺。
戰盅正妻有一個兒子,儲玉是他在外頭的私生女,若戰盅成為了族長,那儲玉就是名副其實的公主,到那時候,私不私生也已經沒那麽重要了。
現在,戰越綾天口裏冒出這麽句話,儲玉也知道她這是在以自己的公主身份來跟自己下達命令,這又怎麽會氣得過?
但是忍一忍,最後還是低下頭:“儲玉知錯,公主勿怪。”
“我改變主意了,現在我心情不好,需要人給我發泄發泄,”她故意左右看了下,“現在她們這是去別處忙活了吧,那我怎麽舒緩壓力呢?”
“左右看看,還是覺得就地取材最好,流螢,你說是不。”
“公主開心自然是好。”流螢回話。
戰越綾天一臉的狡黠,若有所指地走近了儲玉身旁,一手劃過儲玉的肩膀,嘖嘖直歎。
儲玉自然是知道戰越綾天是十分“看重”自己的,今天雖是過來達到數落的目的的,可是還是沒有沉得住氣,反而被將了一軍,現在又不知道如何扳回一城。
“我瞧瞧這是怎麽回事呢。”
正當儲玉進退兩難之時,突然一個聲音就從身後穿來,儲玉半用眼角餘光看著,發現還是自己認識的人,這下心裏總算是有些寬心。
“方才聽到幾聲響動,還以為是遇見了刺客,現在看來,這不是刺客也就罷了,還是我們公主在不滿意這屋裏的布置啊。”
來人衣上邊線縫製著花線條,外頭披上的依舊是一身銅色戰盔,這一磁性而又飽含笑意與溫和的聲音不是戰燎又是誰。
戰燎說完也就邁腳踏進了屋子,正在“發泄”的戰越綾天一看是戰燎來了,也不忙著跟儲玉說話,反而是過來拉住戰燎的手臂親昵地搖了幾下依偎著。
“你看又見外了,現在又不是外麵,不用叫我公主的,直接叫我綾天就好啦,多見外。”戰越綾天話裏的撒嬌意思多過於責怪,這旁人一聽自然也就知道他倆的關係不是一般。
在戰越綾天跟戰燎說話之際,戰燎給儲玉使了個眼色,儲玉猶豫了下,也就退了出去。
等戰越綾天回過神來想要跟戰燎說儲玉剛剛的不敬,這儲玉早就不在了,她跑出門口一看,也沒有人了,這才又回來打了下戰燎的手臂。
“你放走了她,那我找誰發泄去。”戰越綾天一臉的不悅。
“乖,”戰燎摸了摸她的頭,看起來很是溫柔,“你也要看在我的麵子上吧,怎能說生氣就生氣。”
“哼,我不管,”戰越綾天抱著手頭就撇到一邊去,“你這是偏心,還想著要對我好些讓我忘記剛才的不愉快。”
“可你要想想,你是公主,這樣做總是不對的啊,外人對你的看法,是很重要的。”
看到戰燎很是認真的樣子,戰越綾天真的仔細地考慮了下:“你說得很對啊。”
“那就是了。”戰燎一臉溫柔。
“唉,”戰越綾天搖了搖頭,“若是他有你這三分之一就好了。”
戰燎又是一笑。
“公主想不想要出去走走?這些日子也是很久沒有活動活動了吧。”
“哎呀,”戰越綾天又不開心了,“說了幾次了,為何要這麽見外,我們是兄妹,兄妹啊,燎哥哥你就別再叫我公主了,別人這麽叫是好,你這麽叫我就覺得尤其別扭了。”
“這怎麽一樣,若是給別人聽了去就不好了,還是尊卑有別。”
戰越綾天不知道,戰燎在說出後半句的時候話語裏有些不一樣,但是也沒有多大的注意,全當是沒有理會過一般,很是開心地轉身出屋了,說是要去找點東西。
流螢依舊是在屋裏站著,等戰越綾天出去,她跟在身後,經過戰燎旁邊時,盯了他一眼。
“副族,請注意分寸。”
說完就跟著戰越綾天走了。
戰燎轉身出門,微笑著看著她們的背影,眼裏卻是沒人能看得到的狠決。
沒錯,確實是狠決。
戰燎的父親是戰越甫的二弟,不得不說戰燎也是很出色的,年紀輕輕就是副族。
相較於戰越綾天不同的就是戰燎更為成熟,更為懂得手段。
尤其是這種偽裝。
微笑,有時候更危險,這就是戰燎給人的感覺。
元府。
涼棲梧臉色就沒有那麽好了,頗有大雨來之前的寧靜。
同樣的臉色不好的還有另一個人,此刻也就在這同一個屋子裏。那便是郝連玄。
“你說,這件事要不要跟元小姐說,就算說了,她會信嗎,這天方夜譚的東西。”
郝連玄比較讚同她的這個想法:“確實,對於普通民眾來說,巫術,還是個不能好好解釋的東西,神化魔化均是一種以訛傳訛罷了。”
“唉,”涼棲梧一撐下巴,“那完了,這話我沒法不說,沒法憋著啊。”
“那便裝作忘了吧。”
“……”涼棲梧白了他一眼。
怎麽可能忘了,大變活人也沒有那麽快速。
“我覺得,元老爺好像有些奇怪。”涼棲梧突然開口。
“他似乎不是很驚訝的樣子,我也不是沒有說沒試探過他。他的態度,真的,太奇怪了。”
“奇怪到他就是我們想的那樣。”
“或許,那就是事實呢。”郝連玄一下子點到了事情的關鍵。
涼棲梧:“那該如何?”
郝連玄高深莫測一笑:“凡事都是要靠一個辦法。”
“那你說說,到底是何辦法。”涼棲梧來了興致。
“你過來。”
涼棲梧湊近以後,郝連玄俯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涼棲梧十分嚴肅地點點頭,再一看他,給他一個大拇指。
“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