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焚香知政10
2518最近愁的代碼都亂了。
自從那天它啟動強製昏迷機製,它就一直待在係統總部等待命令。它隻是一個初級係統,才剛剛出廠的那種,係統權限不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它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關於宿主,它一直覺得很奇怪,因為它去那個世界時直接就碰上了秦昭,若說是緣分,它不是人,它隻相信數據,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個合適的宿主有多難它還是知道的。
2518漂浮在空中,突然看見主係統經過,它身上的光閃了閃,悄悄跟過去,但由於等級不夠,它隻聽懂了幾個字。
“……違背規定……感情指標失衡……”然後就是一大串髒話,這些2518倒是聽懂了。
它茫然地轉了個圈,這是在說誰?宿主怎麽樣了?它什麽時候能回去?
秦昭最近很憂愁,這幾天她明顯感覺到身體不適。她低頭看了看胸部,小心翼翼地按了按,結果疼得她差點當場去世。
這種感覺很熟悉,當初她就是這樣過來的,沒想到居然還有第二次機會體驗。
她最近都不敢做太大的動作,因為一動就疼,連男主都察覺到了不對。她隻能小心行事,盡量不讓人懷疑,但這隻是暫時的,以後她可能就要用到傳說中的裹胸布了。還有,這個年紀,葵水什麽的也差不多了……
秦昭欲哭無淚,當初看女扮男裝的小說很爽,現在自己上,才知道有多艱辛。
因為有心理陰影,她最近看到門都繞著走。在現實世界時,大概也是現在這個年齡,她正在發育期,一次進門時撞到了那種以前的鐵鎖,還是鐵鎖上的一角,然後之後她總覺得自己的胸大小不一。
決不能讓曆史重演!
一邊是身體原因,一邊是閎知那個戀童癖的騷擾,她覺得自己離禿頂不遠了。
十三四歲,在現實世界還在上初中,在這裏,卻是說親的年紀,她不敢保證自己還能苟多久。
好在最近閎知忙著處理政務,沒空騷擾她,秦昭就整天無所事事,2518也不在,她幾乎閑得長毛。
就這樣熬過了兩年,秦昭迎來了又一個難題,她葵水來了。
嗬,嗬嗬。
看著褻褲上的血跡,秦昭淚流滿麵,該來的還是來了,所以,在一個諾大的沒有一個妃嬪的皇宮中,她怎麽遮掩這件事?
她太難了。
月黑風高夜,正是處理痕跡的好時候。
秦昭以黑布蒙麵,身穿暗色衣服,偷偷摸摸前往冷宮。她懷裏抱著一團布,這是她找借口要來的,在這個沒有姨媽巾的地方,她深刻地感受到了現實世界的好。
她身姿輕盈纖細,小心翼翼地躲過侍衛的視線。
雖然不科學,但這個世界本就是小說世界,所以她用小說思維思考也沒什麽問題吧?
但她忘了一件事,能在皇宮隱藏自己性別的都是女主,而她,隻是個配角。
她心驚膽戰地度過了難關,忍受著劇痛結束。她每天偷聽宮人談話,發現沒有關於血布的消息,這才鬆了口氣。
終於熬過去了。
可是禍事接踵而至,有人提出了選秀一事。
秦昭當時正在龍椅上打瞌睡,就聽到了這個噩耗,瞌睡一下子就沒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男主,然後看到了閎知陰鷙的表情。
嗚呼哀哉,我大晉要亡!
更可恨的是,那人說完後,又有多位大臣附議,秦昭已經不敢去看男主的表情了。
閎知神情冰冷,雖然早已預料到有這一天,但當這一天來臨時,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暴怒。他看向提出選秀的大臣,說:“選秀一事事關江山社稷,需從長計議,不可馬虎。具體事宜還需商議。”
大臣們被盯出一身冷汗,“是是是,國師所言極是。”
下朝後,秦昭一溜煙回了寢宮,躺在床上裝死。每當這個時候,她就特別想念2518,她曾經的戰友。這兩年她忍受孤獨,無人傾訴,承受裹胸和大姨媽帶來的疼痛,還有男主在一旁虎視眈眈,她覺得自己的思想境界提升了很多,沒想到人身安全再次受到威脅。
閎知知道小皇帝回了寢宮,他坐在禦書房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至於嚇到她。
這兩年他忙於流言一事,直到最近才平息下來,他知道小皇帝在皇宮中無聊,但他要為她守護這江山,抽不出空陪她,有時看著她,他就想,原來她已經不知不覺間長大了,而他沒有留意,一轉眼,她已經到了選妃的年齡。
閎知一掌拍在桌子,桌子應聲倒下。他站在一片狼藉中,神情陰鷙,手上青筋綻起。
絕對不行,小皇帝是他一個人的。
閎知策馬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偶然看見一人在賣動物。他眸光一動,翻身下馬,詢問了一番,然後買了一個提在手裏。
回宮的路上,他遇到了有一麵之緣的白葭。她笑盈盈地向他行了一禮,身旁站著一個普通長相的男人,兩人關係親密。
閎知本不欲搭理,就聽她說:“小公子可還安康?”
涉及小皇帝,閎知下了馬,將籠子提在手裏,神情冷淡,“她很好。”
白葭笑了一下,指著籠子裏的東西說:“這是買給她的吧?小姑娘就喜歡這種……”
“什麽?”閎知一愣。
白葭重複了一遍:“我說這是買給小公子……”
“後麵那句。”閎知急切道。
“……小姑娘就喜歡這種。”白葭茫然,突然反應過來,他可能不知道,她臉色僵硬地想挽救:“小孩兒都喜歡,小公子……”
閎知就像沒有聽見,他手上用力,籠子都有些變形,裏麵的小東西拚命叫喚。良久,他才像是回過神,神情詭異,微微露出一個笑容,“是啊,小姑娘都喜歡。”然後翻身上馬,馬鞭狠狠甩在馬屁股上,奔騰而去。
白葭怔怔地看著,神情恍惚地對身邊的人說:“我可能做了對不起小公子的事。”
男子拍拍她的肩膀,“人各有命,緣分吧。”
呼呼的勁風刮過國師的臉,之前的疑點在他腦中逐漸明晰。
他早有懷疑,所以在白葭說出小姑娘時,所有的事情瞬間串聯了起來。為何當初龍氣發生異變,為何小皇帝長得如此瘦弱,為何小皇帝抗拒他的接近……
閎知神情冷凝,迅速穿過宮門,白衣獵獵作響。
侍衛們見他如此匆忙,不敢阻攔,匆匆對視一眼,這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秦昭正拿著傳說中的傳國玉璽研究,傳國玉璽乃是秦破趙後得到的和氏璧雕刻而成,上麵刻著八個蟲鳥篆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秦昭將玉璽翻來覆去地看,這可是傳國玉璽啊,在明初時失傳,現在她在魏晉南北朝時期,這一刻,她有種不真實的跨越時空之感,仿佛處在一個循環之中,銜接著曆史的真相。
最重要的是,這是秦始皇嬴政用過的啊!男神啊!說不定秦始皇也曾像她這樣撫摸過傳國玉璽,此時跨越千百年的時空距離,他們的手似乎交疊在了一起……
寢宮外突然傳來急切的腳步聲,秦昭警覺地站起來,來人除閎知外不作他想。
閎知提著一個鐵籠,站在寢殿門口,宮人們在秦昭絕望的注視下紛紛退避,整個寢宮隻剩他們兩人。
秦昭自嘲地想,這時候如果男主要弑君恐怕都沒人敢管吧。
她仔細觀察了一下男主的表情,嘖嘖,來者不善啊。秦昭抓緊了手中的傳國玉璽,準備以此作為抵抗男主的騷擾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