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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上意何意?

  晚上的縱橫閣,那可以說是魏都之中,最為熱鬧的地方了。


  而今日,不少的姑娘,聽說是易大夫來了,本來都想著主動過來,陪他喝上幾杯,畢竟平日裏,也都是這易大夫給自己診脈,醫術好、人品好、長相也好,哪個姑娘不動春心呀。


  隻是,奈何這晚上的縱橫閣,實在是人潮洶湧,顧客一波接一波,要不就是陪著顧客喝酒,要不就是經常看見,一個姑娘送客人出了花房的門,衣服還沒有整好,老鴇和龜公就又拉人過來。所以這些姑娘們,也隻好無奈的將這易大夫冷落在一旁。


  不過,這易大夫的出現,也似乎是應了那些少婦們的猜疑,那就是,男人,都是喜歡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誰都想玩玩新花樣。


  這易大夫倒是覺得沒什麽,自己這樣喝喝茶、聽聽曲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若真有姑娘主動獻身,他反而覺得不自在。


  那站在台前的人,用極其卑微的語氣,跟坐著的那人低語著什麽,林澈打開探知,細細的聽著那人的回話。


  “回稟主子,幕家公子那已經去過了,還有,賈公子那邊也剛剛去知會了一聲,還有,那無方教的人,也見過了,主子的意思,已經轉告了他。”


  那恭恭敬敬的人,真是剛剛在醉江軒見過的,幕清野口中的“陳公子”。至於那前排的人,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就是這魏國的太子了。


  “嗯,賈信有些過於張揚了,那幕家之人,雖然官職不大,職責也並不多麽重要,可是他們卻是守在曆代君王身邊,一百多年的家族,所以不論如何,事情不能做的過分和出格!”


  那所謂的陳公子戰戰兢兢的點頭應和,待那位貴人一揮手,他就退到一旁,靜靜的守著。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這易大夫的探查之中,他端起茶杯,微微的品了一口。易大夫心想,原來這太子也和自己一樣,好這一口啊。


  也幾乎在這同時,這舞台的中央,那數丈高的輕簾緩緩拉開,一陣響亮而悠揚的琴音,讓整個縱橫閣都安靜了下來。


  隻見那數位舞女,正圍著一位琴師,翩然起舞。


  舞女妖嬈,身形嫵媚,霓裳舞衣,飄然若仙。看的在場的男子,一個個眼睛直勾勾的。不怕女子漂亮婀娜,就怕漂亮婀娜之外,又能歌善舞,這種感官的愉悅,卻是讓男人難以抗拒。


  不少的顧客,盡管身邊摟著如花似玉的姑娘,可是看到那台上的姑娘,依舊是忍不住將小帳篷撐起。


  當然,這在易大夫眼中,也覺得還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是人的原始和需求。


  不過,這撐起小帳篷的人,還有不少,是為了那正撫琴的男子,卻是讓這易大夫覺得頭皮發麻。


  但是,事出皆有因!


  卻見那男子,身形瘦削苗條,竟與那婀娜的舞者無甚區別,麵容小巧而五官精致無匹,皮膚白皙,雙眸含情若水。真是像極了一位落難的大家閨秀,穿上男兒裝,那修長的手指,緩緩撥動琴弦,竟也似撥動著那聽者的心弦一般。


  無數人心馳神往,也難怪,在那些玩膩了男歡女愛的貴族眼中,會想著在這龍陽之好上,做出一些文章和花樣來。


  這易大夫閉上眼睛,細細的聽聞著這曲中的高山之意,流水之音,也算是沉醉其中。


  而今夜,最為貴重的前排,那位貴客在那獨自欣賞那絕美的舞蹈和扣人心弦的歌舞。今夜,這台上所有的人,也將會陪他共度良宵。


  所以,不出意外,今日的舞曲安排,結束的很早。畢竟人家太子爺,還得趕著時間回到自己的東宮。


  自從這太子坐上了太子之位,比起之前,不僅沒有鬆懈下來,反而還更珍惜自己的羽毛了。學習也更用功了,也常常在皇帝麵前,跟著太傅一起,學習處理政務。


  但是,就是這龍陽之好這一口,沒有能改變下來。而且,這在早些時候,在曹治還未登太子之位的時候,就是他被人攻訐的一點。盡管都是傳言,但是大家心裏都心知肚明。


  不過,如今大位已定,也算是收斂了一些,按時按點的盡興之後,也就回到自己的東宮了。


  而另一位皇子,當初可以看成是,這曹治最大的競爭對手,也是本來當年要去出訪宋國,結果被曹珩替代的五皇子曹休,此刻,卻是安安靜靜的在自己的府上,撫琴看書。


  這五皇子曹休,雖然出聲如此高貴,但是壞毛病卻是很少聽說。


  沒事和自己的下人或者是來拜訪的客人下下棋,要麽就和扈從,在校場上練練拳腳。這曹休身材高大魁梧,身形上看,武功拳腳,也算是不錯的。


  而且為人豁達開朗,很是親民,當出在魏國的春日大祭上,和那魏國的大力士玩摔跤,興起之時,光著膀子,那渾身的肌肉,也是讓不少的閨中小姐,紅了臉啊。


  今夜似乎也不例外,這曹休點著燈火,在那庭院裏,擺上一盤棋,自己和自己下了起來。


  燭火搖曳,在深夜中,竭力的發揮著自己的餘熱,那燈花凝結,卻在那客人來訪之時,緩緩隨那棋子,一同落下。


  一個身披黑袍的人,來到那他的麵前,曹休麵色微緩。


  “來啦!”


  他擺擺手,示意讓那人坐下,和自己一起完成這場棋局。


  “你交代的事,已經辦妥了!”


  黑袍人緩緩說道,語氣中略有些疲憊。


  “怎麽?遇到麻煩了?”


  曹休關切的問道。


  “有是有些,不過好在都解決了!”


  黑袍人雙眼炙熱,不過曹休卻並未如何搭理。隻是淡淡的說道“有問題跟我說,我會幫你解決的!”


  那人聽後,更是麵色紅潤。


  “很快,你應該就能拿回屬於自己的位置,而且晴嵐公主,也可以回來魏國了!”


  曹休手中棋子被兩根手指夾緊,他冷淡的表情下,卻湧出那麽一絲的傷感。


  “是啊,都怪我這個哥哥無用,讓她一個人漂泊在外!不過,有你的幫助,我想,她很快就能回來了!”


  曹休的眼神,此刻正是無比的堅定。


  當初的他,本也想憑借自身的能力和才華,希望能夠得到自己父親的認可,當然,他也曾無限接近那個目標。


  隻是他沒想到,這曹治居然會借用外部勢力,來提升他自己的實力,借此來打擊自己。


  他更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妹妹,會滿身血汙的來到自己的身邊,哭訴著,自己不小心誤殺了蔡昭儀,無助求他該怎麽辦。而這蔡昭儀,不是別人,正是皇後的黨羽。


  那一天,聽完慌亂的晴嵐,錯亂的描述,曹休明白,這昭儀的死,並不是自己的妹妹直接造成的。


  曹休也看明白了,這曹治絕對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就連自己的妹妹,他也不會放過。


  所以,他選擇了妥協,他接受了幫助,送走了妹妹,擔下被連累的罪名,也主動送曹治,登上了太子之位。


  當然,畢竟是皇宮醜聞,也會被封殺在禁宮之內。


  這蔡昭儀的死,被官方解釋為抱病而亡,而晴嵐公主,也是身體抱恙,長在宮中深居,療養己身。


  曹治落下了手中的棋子,望著南方,長長是歎了一口氣。


  “晴嵐,不知你如今,過得怎麽樣!”


  卻說那賈信,在那醉江軒,雖然拿著這幕清野開涮了一頓,不過卻也並沒有討到什麽好處,而太子殿下的責備,也是說來就來。盡管言辭並沒有很強硬,卻也讓這個貴公子,有些不爽。


  與那太子的使者談完之後,也就自顧自的去耍了一同,但還是覺得這無名火在胸腔,難以排解,於是就和自己的老子鬧了起來。


  “爹!爹!說好的要去那許家提親,怎麽事還沒有下文啊!”


  看著自己的這個寶貝兒子,賈進倒是胡子一歪,麵色上並不怎麽和悅。


  “你還好意思說,就說那市井裏流傳的,你與許馨雅訂婚之事,是不是你造的謠!”


  那賈信有些委屈,支支吾吾的,也沒有正麵回答他父親。


  “孩兒,孩兒不是喜歡許家小姐嘛,自幼與馨雅相識,也算是青梅竹馬,而且咱們和許家,也算是門當戶對,這不是也是一件美談嗎?”


  這時候,賈進倒是眼前一亮。


  “喲,這是從哪學來的?誰教給你這些的!”


  賈信笑嗬嗬的說道“哎喲,別管什麽教不教,這道理總是這個道理吧!爹,您趕緊和皇上提一嘴唄,讓他準了這門親事!”


  賈進斜眼撇了一下自己的兒子,眼睛裏倒是有那麽一絲笑意。


  “我們這皇親的婚事,豈能兒戲,況且還是許虎的女兒!”


  賈信一臉委屈,倒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


  賈進話鋒一轉,倒是讓賈信眼睛一亮。


  “不過什麽啊!爹!”


  賈進麵色淡然的說道“不過,你這一招弄下去,確實有推波助瀾的作用!接下來,就讓它自己發酵,然後,再讓其他人引導一下,不用我們去說,皇上自然會明白的!”


  賈進眼神露出寒光,就像是豺狼,盯上了獵物。


  他心裏想的,除了兒子喜歡以外,更多的是他賈家的繁榮和延續。


  雖然,如今曹治已然做了太子,可是以他對陛下的了解,在沒有確定的詔書,傳位給曹治,那這太子之位,並非是萬無一失。更何況,太子能立,就不能廢嗎?

  如果這賈家,和這許虎能結成親家,那這就大不相同,甚至可以說,這曹治的位子,基本上是高枕無憂。


  首先是許虎乃軍伍第一人,這魏國頗為重視軍隊建設,這若是親事成了,那也意味著,皇帝陛下默許了,將許虎劃到太子曹治那一邊,這基本上是可以視作傳位前的鋪墊了。


  其次是,若是親事成了,那太子曹治這一邊的實力,也將是絕對的碾壓,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再構成威脅。


  甚至,想的再大逆不道一點,日後若是有變,有自己和太子這邊的朝廷文臣做擔保,也有許虎的大軍做支撐,這未來的國君,就算是日後的皇帝陛下,也不是說變,就能變得了的。


  事實上,也正如賈進所言,這許虎上將軍的女兒,要與國舅家嫡長子賈信成婚的消息,在一兩天的時間內,是整個京都都傳遍了。而魏國朝堂,私下也有不少人在議論。


  甚至有些官員,在大家等待早朝之時,大搖大擺的,向這賈進賈國舅道西祝賀,這賈進一臉茫然,渾然不知的樣子,倒是演繹的入木三分。


  不過,經過那些官員們或明或暗的演繹,這皇帝陛下知道,那是早晚的事,況且,這皇帝陛下對消息的掌握,怎麽可能會那麽遲鈍呢。


  所以,這一天,在禦書房議事的時候,這賈進和許虎,倒是特地的一同出現了。


  當然,這禦書房議政,也不是專門為了他們兩個的婚事的,其他的大臣都在等,這皇帝陛下該是如何開這個口。


  當然,這是一般大臣的想法,有些老臣,和將皇帝心思摸得透透的臣子,自然是知道,皇帝陛下,不能先開這個口。


  於是乎,有大臣在議事差不多結束的時候,特意口誤,說了一句恭喜,讓皇帝陛下有些“奇怪”。


  “哦?有什麽喜事?”


  那位大臣便一五一十的將這近來傳聞說給陛下聽,陛下倒是覺得十分詫異。


  “賈進、許虎,可有此事!”


  那賈進第一個跳出來打起了馬虎眼。


  “陛下明鑒,這等傳聞,微臣也是今日才知道呀!”


  “為臣不知!”


  許虎倒是幹脆利索的回答道。


  皇帝陛下微微點頭。


  “不過,算算,這子女們也確實是到了結婚的年紀!”


  皇帝陛下微微點頭,淡然的說道。


  這周圍的大臣,似乎都嗅到了這裏麵的意味,那就開始,這個誇賈國舅公子文韜武略,那個誇許虎將軍的女兒,知書達理。就差沒有一起跪下來,求陛下將這婚給定下來。


  “你們說的都很對,這賈信,也算是朕看著他長大的,至於馨雅,就算是做太子妃,朕還擔心,這治兒配不上呢!”


  這話一出,這許虎趕忙稱不敢。


  “不過,既是兒女們的婚姻嫁娶,那你們這些做父母的,都多把把關,若是真成了喜事,記得請朕的這杯喜酒!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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