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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貴人臨

  在魏都禁宮之內,巍巍帝宮之中,在禦書房的店內,龍椅之後,有金龍盤附在玉璧之上,其型巍峨,其勢濤濤,有九龍匯鼎之姿。


  在九龍盤附的玉璧的中心位置,龍爪之上,有一劍,似被龍爪緊握,卻又似懾服群龍。


  此劍劍尖朝天,劍刃金光畢現,令人不可逼視。劍格如龍身,劍格左右兩頭,和劍柄是上頭,三龍頭霸氣十足,似有睥睨天下之勢,正麵和背麵,卻如林澈的太一劍一般,一麵篆刻著山川日月,一麵篆刻著奇怪的符文。


  此劍,也是魏國的天子劍,名曰——指天。


  這本是前晉朝,開國太祖皇帝的佩劍,據那神劍窟老宗主葉鴻業的描述,這指天劍,和承仙劍、赤霄劍,可能是隱藏著,當年晉太祖開國是重大秘密。


  而指天劍的左右兩側,還空懸著兩柄劍的位置,似乎,也是在等著承仙劍和赤霄劍的回歸。


  雖然這魏國開國,已過百年有餘,但對這柄劍的重視,卻依舊如初。


  雖然,不見得掌握了這劍的秘密,但作為戰利品,也作為尚武的魏國的一種象征,這柄劍,也承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和使命。


  也正是因為,這柄劍的特殊性,所以,在這魏國的禁宮之中,也衍生出了一個專門看護寶劍的職位,護劍令。


  按官職來算,這護劍令,卻是和那觀文殿學士差不多,正正經經的正三品官。


  可平日裏,這護劍令和普通的宮裏人沒啥區別,也就是清理清理寶劍,然後守護在劍的身邊。沒事和那些大學士一起,在陛下身邊,聽聽國政。


  但是,一到重大的典禮和節日,你就會發現,他們地位的不同。每當魏國有重大的盛典,都會有一個護劍令,持指天劍,立於天子身側,所有的事宜,全都要經過護劍令的許可和探查,才能近皇帝陛下的身。連貼身太監,也概莫能外。


  所以,這朝野之中,隱隱都覺得,這皇宮之內,最受信賴和依仗的,不是其他人,正是這護劍令。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護劍令的地位超然,不少人也想著能與其交好,但是,皇帝陛下非常忌諱,有不少血淋淋的案子在前,所以,也無人敢再試。


  不過,這護劍令,也更新了幾代,但都是幕姓子弟,幾乎可以說是家傳了一樣。


  這也算是一段佳話,畢竟,這也說明,這幕姓子弟,人才輩出,而皇帝陛下,也感念幕姓子弟的忠貞,一直委以重任。


  當然,明白人,或者說是中立的人,都管這幕姓的護劍之人叫護劍令,但是,也有些像賈信這樣的人,張口閉口,就是“劍奴”的。


  這易大夫麵前的幕清野,此刻卻還不是護劍令,隻是這一任護劍令幕千山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兒子。


  所以,按照常規來說,下一任的護劍令,應該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這幕清野了。


  這易大夫看著這幕清野,聯想到他護劍令的爹,倒是對他這高強的武功,也不那麽意外了。


  雖然看實際年紀,這幕清野應該比我們的主角大不了幾歲,但功力,恐怕林澈心裏也沒底,能不能勝的了他。


  “你這話在這說說,就當你是發牢騷了,可別往外說!”


  這幕清野微微一笑,似乎也知道這易大夫的意思。


  “兄弟,我說句實在話,首先,你幕家是世受皇恩的護劍令,所謂‘劍奴’,那不過是那些覬覦和嫉妒的人,惡心你的話,你若是當真了,那就是你自己輸了。其次,這護劍令,堂堂正三品的官,雖然比不上上將軍許虎,這武臣第一人的位置,但也算不得多窮酸,也算是名門。第三,如果真的愛,那就不要找這些借口,不要用你自己的這點可悲的自卑心理,去衡量你在別人心中的位置,人家女孩,可能並沒有這麽勢力眼,非要嫁給皇親國戚,而看不起你這個正三品官的子弟。”


  幕清野眼睛一亮,突然覺得心中的鬱結一下子解開了一般,同時也露出懊悔的神色。


  自己以“劍奴”自居,認為無法給那許小姐合適的生活和榮華富貴,卻也下意識的,將人家許小姐,看作了那貪慕榮華之人。


  “世間難得,有那郎情妾意,情投意合的美好良緣,更難得,有那毫不費力,就能得償所願的好事!但是,如果真是下定決心,認定了人和事,就應該要努力爭取,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


  易大夫眼神微有些酸楚,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好!好一個‘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多謝易兄賜教!”


  幕清野雙手端起碗,由上往胸前一推,算是敬了一杯,然後一口將酒悶了肚子,此時算是神清氣爽,精神抖擻。


  易大夫倒是笑著搖了搖頭,似乎覺得,對自己突然興起的成為了人生導師這個身份,還有些不適應。


  “回到剛剛那個問題,我其實救的不是那賈信,而是你們雙方,額不,很可能是三方,包括你那青梅竹馬的許小姐呀!”


  易大夫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著。


  “不過,好在你也算是個極為能克製的人,否則,真要是豁出去要殺了賈信,剛剛那種情況,估計神仙難救!”


  幕清野嘴角微微上揚。


  “這麽說,易兄算是承認了自己會武功的事咯!”


  這易大夫左手執杯,右手提壺,這本穩定的從壺中流淌的酒,此時的聲響倒是格外是驚人。


  “哎,這醫者最主要的基本技能,那就是望、聞、問、切,這不管是功夫好的,還是功夫差的,甚至沒功夫的人,在我手下醫治的,也是數不勝數。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難不成還沒見過豬跑嗎?”


  酒杯剛剛滿上,易大夫淡然的將酒壺放下。


  “你剛剛的表現,可比我醫治過的那些功夫好的人,要強不知道多少倍,這要是一發作,我想這樓裏的人,也少不了要遭殃的。醫者父母心啊!”


  “這多是聽患者說‘醫者父母心’,還是頭一次聽醫者自己這麽說的。”


  幕清野覺得搞笑,也自己給自己倒滿。


  “哈哈哈哈!別管醫者說還是患者說,理總是這個理,對吧!”


  易大夫慢慢的將杯中酒送入喉腸,倒像是品得人間仙釀一般,臉上寫滿了寫意舒暢。


  “幕公子!幕公子!”


  一個麵容清爽,不留胡須的男子,恭恭敬敬,麵容謙卑的走了過來。


  “陳公……”


  幕清野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兩個字,但又立刻改了口。


  “陳公子!”


  那人微微一愣,看了眼旁邊的易大夫,似乎也知道這幕清野的意思。


  “幕公子,主子剛剛得知,賈信公子酒後莽撞,衝撞了幕公子,他也抽不開身來,就讓我特地來給幕公子道個歉,主子還說,改日宮內得空,一定會親自來拜訪致歉!”


  這幕清野口中的陳公子,口吻極其謙卑,他口中的主子,似乎也是極為的尊重這幕清野。倒是和他們道歉的對象,賈信,有著極為鮮明的差別。


  “公子言重了,煩請陳公子回去轉告,剛剛隻是誤會,清野身份卑微,怎可讓主子道歉!”


  那人心領神會,客套了幾句,也就回去複命去了。


  “太子還真是客氣!”


  易大夫自斟自飲,玩笑的說道。


  這倒是讓幕清野麵色驚訝,都說看破不說破,這人為何偏偏反著來。


  “太子持重自矜,與那賈信……”


  “得得得,不用和我在這誇呀!我也沒啥機會,能和這麽高的人物接觸,也沒有這個膽子,敢傳他的流言蜚語。”


  易大夫擺手,示意讓那幕清野,停下對太子的歌功頌德。


  “不過,看人家對你的態度,想來你也可以自信一點,不要老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許姑娘!”


  幕清野苦笑的搖頭歎息道“哎,說到底,看重的,不是那所謂的正三品官職,看重的還是那柄劍,和那個職位所接觸的人!”


  幕清野一口喝下又一碗酒。


  “說到底,他是主,我是仆,所以賈信說的‘劍奴’也不無道理,這關係是不會改變的!”


  易大夫不置可否,隻是默默的聽著。


  “不過不論如何,今日還是要多謝易兄了!咱們有緣再會!”


  幕清野再飲一碗,拱手告辭。易大夫倒也不挽留,畢竟自己也還有其他的安排。


  不過易大夫他結賬的時候,倒是臉都氣綠。


  那幕清野臨走時,居然沒有付錢,掌櫃把剛剛他自己那桌的錢,也算到這易大夫這了,這倒是打了易大夫一個措手不及,也讓這易大夫感慨,真是人心不古啊!


  當然氣歸氣,這點錢,他還是不在乎的,想到吃飽喝足了,也得走走逛逛,去那縱橫閣,聽一聽小曲了。


  這縱橫閣,坐落於魏都的最繁華的商業區,落雁塔的周圍,有點類似與宋京的神女湖一般。


  這落雁塔,本是以前的一座古寺中的標誌,後來經過幾個朝代的更迭,改朝換代之後,寺廟也就不複存在,不知道是哪個官員還是商人,拆除原先的寺廟禪院,獨留了那一座落雁塔,然後將原本是古色古香的寺廟,改成了古色古香的商業區,周圍各色吃喝玩樂的東西,也可謂是一應俱全。


  更讓人覺得諷刺的是,這周圍到處是小吃肉食,附近還有像縱橫閣這樣的青樓妓院,也算是和以前的寺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喲,這不是易大夫嗎?”


  這門口的龜公,倒是一眼認出來這易大夫,想來也是因為,常去帶姑娘看看病,而且自己身處著花草叢中,難保能克製住,不自覺的動一動下半身。所以,偶爾關於這補身子和去花柳病這種的事,也沒少問這易大夫。


  當然,這易大夫來的也很少,畢竟以前草堂沒啥人,走不開。如今,這草堂規模也算是定下來了,也就有時間出來晃蕩晃蕩了。


  “喲,永強啊,怎麽樣,上次用的藥,用的怎麽樣?”


  這易大夫一臉壞笑的看著那個龜公永強,永強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小聲的跟易大夫說道。


  “管用極了,這時間起碼翻了一倍,姑娘都在床榻上求饒呢!誒易大夫,還有嗎!”


  永強一臉的激動的說道,易大夫一把拍在他的後腦勺上,看得出來兩人關係還算不錯。


  “你他娘的想什麽呢,這麽好的藥,能隨便有的嗎?說多少次了,房事,主要還是看自身身體的承受能力,長一點時間和短一點不是關鍵,身體素質上去了,自然也都上去了!”


  永強嗬嗬一笑,倒是顯得有些憨厚,這在龜公這個職業上,倒是很少看到。


  “來來來,易大夫,我給您挑個好座位!”


  這永強嘻嘻哈哈的,就將這易大夫帶到了一個,他覺得不錯的位置,算是中間偏後的位置,前頭不知道是被誰給包了。


  這易大夫坐的位置,嚴格來說,也算是被包了,所以,也算是不用花錢的好地方。


  這易大夫來到位置上,一把碎銀子往這永強手上一塞,這永強倒是急了。


  “易大夫,你這是幹什麽,看不起我永強嗎?”


  易大夫一聽,倒是覺得不耐煩。


  “滾滾滾,少跟我在這裝,老子又不是給不起錢,快給我上幾碟好菜,再來一壺好茶!”


  永強嗬嗬的笑了起來。


  “怎麽,不要酒?”


  “剛剛才喝完一場,酒氣都還沒有散掉,來壺茶先吧!”


  易大夫擺擺手,永強得令就趕緊去準備了。


  話說這縱橫閣,聽曲的地方和拂翠閣有些相像,都是在大堂的中央,擺下一個巨大的舞台,上麵可以布置各色的裝飾,巨大的舞台,甚至比那觀眾席的空間還要大上一些。


  今夜,這不知是哪位貴人,將整個前排全部清空,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好奇。畢竟,這縱橫閣包場,那可也不是光說給錢就行的。


  當易大夫坐下之後,也好奇的往前麵那瞅了瞅,不過,似乎被那幾個惡狠狠的護衛發現了一樣,瞪了他一眼。這易大夫也就悻悻地收斂神色,專注的在自己的位置上。


  馬上臨近表演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的走到了台前,經過了護衛的包圍,來到台前那人的身邊。


  “原來是貴人啊!”


  書閱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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