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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塵 第四十一章 反客為主

  林澈環視著這周圍的老鼠窩和老鼠們,他們看上去很有特色,但是一轉眼你似乎又沒有辦法描述他的樣子,就像是讓你描述一個最普通的京都平民,你腦海裏會有概念一閃而過,卻總是不知道才從何說起,就算說出來了也會感覺自己語無倫次。


  “客人,你來此有何所求?”


  一個穿著白色衣服,頭發灰白的老者出現在他的麵前。


  “你就是老鼠洞的主人?”


  林澈好奇的問他,因為他感覺這是他在老鼠洞見過的最有記憶點的人,應該是老大級別的人物。


  “不,老鼠洞沒有主人,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我隻是其中的一個老鼠罷了!”


  老者的小眼睛不知道有沒有張開,朝著林澈的的方向望去。


  “那我在這是不是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


  林澈有些興奮的看著老者。


  “不,你隻是有機會知道老鼠洞所知道的一切!”


  老者淡然的回答到。


  “那能不能告訴我,派人刺殺洛仙的幕後黑手是誰?”


  林澈說出了第一個問題。


  “一萬兩!”


  老者淡然的說道。


  林澈拿出一萬兩的銀票,正準備放進老者手中的碗裏。


  “一萬兩黃金!”


  老者把話說的更明白了點。


  “這麽貴,你不會耍我吧!”


  林澈有些不敢相信了。


  “老鼠洞絕不會做這種有損老鼠洞生存的事,我們要麽不說,要麽就是我們知道的答案!”


  老者淡然的笑答道。


  林澈將一萬兩黃金的錢票放進了老者的碗裏。


  “當朝三皇子——趙奕凜”


  林澈恍惚間入蒙受晴天霹靂,三皇子?他和洛仙有什麽關係?

  “三皇子為什麽藥殺洛仙!”


  “一萬兩黃金!”


  老者依舊淡然的說道。


  林澈沒有猶豫,立刻將錢票放入碗裏。


  “因為洛仙姑娘知道三皇子利用拂翠苑籠絡朝臣的秘密!”


  老者很平淡的就說了出來,似乎並沒有什麽稀奇,或許是知道太多的秘密了!

  林澈自此算是有了大概的了解,拂翠苑是一個窗口,是皇族乃至整個朝廷爭鬥的一個落子之地。


  突然林澈開始有了其他的聯想。


  “換月台的背後老板究竟是誰?”


  “一萬兩黃金!”


  依舊是簡單的而報價而已,沒有什麽多餘的話。林澈並沒有猶豫,將錢拿出,看這價格,估計是三皇子是差不多的地位的。


  “當朝四皇子——趙奕鐸!”


  果然沒有出乎自己的意料,看來這兩兄弟布局都布到商業上來了。錢、權、色作為拉幫結派來說,乃是最為重要的三項基本手段。


  想想也容易理解,不論是換月台還是拂翠閣,都能巧妙的做好利益互換,而像他們這種大人物,做點事都需要隱晦,不然就會擔心被抓到小辮子,讓自己進退維穀。所以三皇子出於這個理由對洛仙下手也確有可能。


  以前是蒙眼作戰,不知道對手是誰,現在知道了對手和他的目的,那就有機會反製。


  “我想知道三皇子一派和四皇子一派的人員名單!”


  林澈斬釘截鐵的說到。


  “十萬兩黃金!”


  林澈毫不猶豫的拿出了錢票,早聽孫掌櫃說了這裏的要價極高,果然多帶點錢出門還是個正確的選擇。


  老者一個個念,林澈過目不忘,心裏早已經將名單記下。將這些搞定之後,林澈突然眼神變得淩厲。


  “如果我殺了你,會怎麽樣?”


  老實並沒有神情上的變化。


  “我隻是一個老鼠,殺了我,隻是少了一直老鼠罷了,僅此而已!就算殺光了老鼠洞的所有老鼠,老鼠還是會無處不在!”


  林澈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本來轉身便準備離開了這裏,突然想到一件事。


  “這如今的京城,高手有哪些,有沒有個名單列表什麽的,也有有手防備!”


  林澈想著這自己的境界是什麽樣自己是有底的,可是這京都裏臥虎藏龍,有點低總還是要好些。


  老者微微一笑,一名稚子遞上一份名錄,林澈接過來一看。


  “大風錄?”


  “這是老夫整理的天下武學人物戰力排行的名錄,都是根據目前在江湖上露過麵出過手的粗淺排行。”


  “中州的武學高手都在嗎?”


  林澈一股腦的趕緊看下去,憑借著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事趕緊記下來。


  “不急,這個不收費!哈哈哈!”


  老者看出了林澈的心思,淡然笑道。


  “啊?不收費?難道是說看我花了這麽多錢,作為贈品嗎?”


  林澈停下了自己的取巧行為,有些賴皮的說道。


  “非也,這些都是江湖的基本常識,裏麵都是些赫赫有名的人物,日後公子有緣行走江湖,自然也能探聽到,就當老朽的贈禮了!”


  林澈也不推辭,拱手道謝。


  此時的會場裏,書畫比賽的進行相對就要平緩很多,不過對於這些貴族的看客來說,可以看的點可一點都不比武選組的差。


  比如畫山石的時候,就會有一些人關注,山石的皴法如何,比如荷葉皴,披麻皴,解索皴,亂柴皴,牛毛皴,大、小斧劈皴,折帶皴,卷雲皴,雨點皴,豆瓣皴等等。


  當然這些對於高手來說還有很多個人風格的,而本來以為林玦可以在書畫上一舉奪魁的,但最後得魁的卻是一副《五牛圖》。


  按照陛下的意見,第一是構思巧妙,《五牛圖》畫中的五頭牛從左至右一字排開,各具狀貌,姿態互異。一俯首吃草,一翹首前仰,一回首舐舌,一緩步前行,一在荊棵蹭癢。整幅畫麵除最後右側有一小樹除外,別無其它襯景,因此每頭牛可獨立成章。


  第二是寓意,《五牛圖》有吉祥的寓意,有開運祈福調理風水之意,正值宋國國力中興之際,確實也是應景。


  而這幅畫作的主人,一身精致打扮,儼然一個富家子弟,誠然不像是會和山野之人一樣靜思觀賞牛的子弟,倒是給你一種反差的感覺。


  在比賽過後,台上趙奕韜這些人立刻來找林玦了,不過正好看見林玦麵色泛著春光和高曼倪在那裏相互交流,看這二人的神態,眾人似乎都猜到了些什麽。


  “喲高小姐,我們林玦可還喜歡啊!”


  趙奕韜上前就單刀直入的給林玦來了個被動的表白。


  “你發什麽神經!”


  林玦掄起小拳拳就是要揍他,不過見眾人都是一副看戲的樣子,高姑娘還臉紅的回避了,感覺也不太好下手。


  “看姐姐和林玦郎才女貌也還真是般配啊!”


  趙希琳和他哥哥感覺也是一個風格,樂嗬嗬的開著他們兩個的玩笑。


  “郡主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高曼倪哄著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哈哈,好了不開玩笑了,對了林玦,林澈哪去了?”


  趙奕韜表明了大家的來意。


  林玦麵色似乎有些不對。


  “他今天有事,來不了,不過明天的比賽還是會來參加的!”


  “昨天的謠言是不是真的!上次林澈說的心上人難道真的是那個洛仙嗎?”


  所有人都在盯著林玦,尤其是在場的女性,個人感情都不好說,主要是他們對這個類型的事還是挺感興趣的。


  林玦自從知道林澈的決定後,也替他高興,而且他也並不覺得自己的兄長有什麽丟臉或者是讓人詬病的問題,相反,他隻是覺得那些人不過是人雲亦雲不了解情況,或者部分人單純的是嫉妒和自卑罷了。


  林玦麵帶微笑,看著這些人。


  “謠言不過是為了中傷人的手段,林澈確實喜歡上了一個叫洛仙的姑娘,護衛是因為洛仙姑娘遭到暗殺我親自調動的,護衛本是這次典禮增派給各個高官府上的士兵,你們每家都有。而洛仙她確實因家道中落被迫來到拂翠閣,但一直隻是作為詩詩姑娘的琴師,你趙奕韜天天去拂翠閣的人可曾見過洛仙姑娘侍酒?而且昨日林澈已經帶洛仙姑娘見過家人了,家裏對洛仙姑娘也很滿意,至於那些外麵瘋傳的流言蜚語,我隻想可能是嫉妒林澈這幾日已經三次奪魁,風頭太盛從而對他的妒忌和打壓吧!而你們,我隻能說,流言止於智者,始於智障!”


  林玦一改往日謙虛儒雅的樣子,此時是非常的強硬和決絕,剛好看到觀賽後想要來打招呼的周耀祖,大家一臉的憤怒,感覺他就像是傳播謠言的人,都像看見了辣眼睛的的東西,掉頭就走。隻剩下周耀祖一頭霧水,難道我得罪他們了?


  在路上,高曼倪聽到剛剛林玦一番話,似乎覺得這個少年讓她增加了有一種安全感,想必也會是一個非常有責任幹的人,眉目間都流露出了喜悅。


  “這看上去真像是林澈的作風啊!別人笑他不守禮法,他卻偏要迎著世俗的偏見去對抗!”


  趙希琳的眼淚有一絲的崇拜也有一絲的幽怨。


  嚴韶儀聽了這話,似乎像是有了一聲的輕歎。


  “不知道這個洛仙姑娘是個什麽樣的人,能讓林澈做出如此舉動!”


  在場的姑娘們都陷入了遐想,畢竟在場的可是集齊了四大才女啊,可這林澈也未曾動過心,倒是莫名有種吃了醋的感覺。


  而在他們之前,皇族的人是先行離開的,三皇子四皇子恭恭敬敬的拜送皇帝和妃嬪們離開,話說老太後自從林澈八步成詩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三哥,聽說最近經常和嚴尚書家的公子探討文學,可真是好雅興啊!”


  說這話的就算四皇子,看著是比三皇子要高壯一些,丹鳳眼,高鼻梁的看著精神飽滿。


  “哈哈,哪裏哪裏,不過是求教了些詩詞歌賦,附庸風雅罷了!哪比得上四弟你啊,聽雨軒上品茗會客,那才是真正的高雅啊!”


  三皇子笑麵相答。四皇子也沒有什麽要說的,笑著臉拂袖而去。


  會場外,三皇子的侍衛楊晃正在等他,三皇子上車之後,麵色有些難看,不過轉頭會恢複了平常。


  “主子,那個洛仙已經在靖武王府住下,林澈今日早上出門,可惜沒有跟上,不知道他去哪了!”


  楊晃有些緊張,等待三皇子的指示。


  三皇子雙眉微皺,似乎在沉思。


  “跟不上也正常,不過這下暫時隻能歇上一段時間了,本以為可以借著父皇的責罰,讓林家把護衛撤走,再借著林澈比賽不在的時候除掉洛仙,沒想到這個林澈居然直接帶著一個青樓女子回了王府,還真的把她留下了!這一家子的人都是讓人意外啊!”


  “要不要繼續煽動流言,讓王府知難而退,將洛仙趕出來!”


  楊晃新生這樣的一個想法。


  “不必,再這樣做已經沒有效果了,反而會暴露,我們先……”


  “主子小心!”


  突然從車窗外飛來一個暗器,楊晃一把攔在三皇子身前,食指和中指夾住飛來的暗器。


  “護駕!”


  車立刻驟停,所有護衛立刻進入戰鬥狀態。


  “從那個方向過來的,去看看!”


  楊晃指揮著士兵前去追擊。


  而車裏的三皇子,看著那個暗器是一封信折成的紙鏢,打開一看,瞳孔微縮,臉色大變,充滿了憤怒,他一把抓住了手上的信,憤怒的將它揉成一團。


  “林澈……”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凶狠,旋即又鬆開了手中的紙團,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我倒是小看你了!回去吧!”


  “是!”


  楊晃叫回來了隊伍,沒有多做停留就離開了。


  在剛剛士兵追查的反方向,一個少年正端著一盞茶細細的品著,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三皇子應該是個聰明人,起碼現在是安全了!”


  “哎,今天沒有林澈那小子的事,突然都感覺這個典禮不怎麽精彩了!”


  低沉的聲音說道,似乎有些掃興了。


  “誰讓你是個大老粗,今天那麽多書畫高手齊聚,我覺得比之之前的比賽,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清亮的聲音回懟道。


  “行行行,就你風雅!道士中的雅士!”


  而在剛走出的會場裏四皇子和趙奕韜也一起聊了一會兒,其他人看見了就當是堂兄弟的溝通。


  “奕韜,你和林澈關係怎麽樣?”


  趙奕韜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林澈已經大放異彩了。


  “還行吧,以前一起吃喝玩樂,算是發小了,怎麽,四哥你?”


  “這次迎夏盛典,林澈算是脫穎而出,說不定以後也是我們的一大助力。”


  四皇子轉動著手上的兩個夜明珠,心裏開始籌謀,現在朝廷有哪些是自己的勢力範圍,有哪些不是,哪些可以安排進去。


  “四哥的心思我明白了,隻是林澈這小子我是清楚的,他一向不喜歡出將入相這種事,終日也是隻想著自己逍遙,恐怕為官這種事他並不見得會答應啊!”


  趙奕韜算是說的比較實在,林澈這個人怎麽可能會被人管著,天天看著那些公文處理事情,更是想都不敢想。


  “哦?有此等才華竟然隻是想做個閑雲野鶴嗎?無妨,先交好便是了,日後有用最好,無用也就當是結識了個青年才俊吧!”


  四皇子轉動自己手上的珠子,似乎又開始想其他的策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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