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 第十五章 大師授課
麵對眼前巋然不動的高山，林澈瞬間覺得，自己所知道的還是太少了，而自己所認知的武學，可能還隻是林海的一葉。
林澈擦了擦額頭的汗。
“大師，您這就過分了，這不是讓晚輩自取其辱嗎？”
了無大師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嗎？”
為什麽會這樣，不就是因為您老武功蓋世唄！
“晚輩不知！”
此刻林澈還是謙虛了一下。
“其實我確實是武功盡廢，但你剛剛奪舍所感受到的，不是我的功力，而隻是我的精神力而已！”
了無大師盤腿坐在蒲團之上。
“精神力？”
“對，其實在武學上，除了內功功力、外法技能以外，調和調動二者所需要的，就是精神力，而精神力又不會被前麵二者所局限，這也就是為什麽我武功盡廢卻依然不受你的影響的原因，所以，你所看不透的人，隻是因為他的精神力比較強而已。”
原來如此，難怪總感覺二者調和很費精神，原來真有人將這個提煉出來作為一個專門的修煉，想來大覺寺的和尚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對事物摒除一切的欲念，到了了無大師這個境界，就算不練功，精神力也非尋常武者能夠比擬。
“精神力一般是靠這自身的鍛煉，隨著個人的武功提升而正向提升的，所以武功高的人精神力也高這個思路是對的，反之卻是不成立。而眾多武林門派，都會對自身的精神力有訓練的方法，而在這其中，佛家和道家的算是一眾門派裏最有心得的。”
林澈心想，那可不，還能有誰敢說自己的精神比和尚和道士還要強還要堅定的。
了無大師繼續說道“佛教和道教之所以對精神力頗為有心得，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對佛理或者說是道的領悟，這些都是構建內心精神世界的基本元素。所以在精神力的修煉上來看的話，我或許是可以幫你把把關。”
“多謝師父！”
林澈靈機一動，此時不拜師，更待何時啊！
“等下，小施主，你誤會了，貧僧不能收你為徒！”
“為何啊！了無大師？”
“其實，這是貧僧的一個承諾，也是一個賭注，貧僧倒也是希望看到這個賭局的結果！”
“賭局？難道是賭大師您收不收我為徒弟？誰這麽無聊！”
“哈哈哈，非也！曾經我與一位道長相約切磋武藝，不過後來我自廢了武功，這場切磋未能完成，想來也是一件憾事。後來那道長提議，我不能打，就讓我們兩個的徒弟來切磋！”
林澈有些明白了但又有些不明白。
“是誰啊？和我有什麽關係嗎？難道是我師父鬼手神醫？我看他那樣，哪能和您比武啊！”
“非也非也，這人叫張自生，如今是七星閣的掌門。”
林澈腦袋一拍，原來如此。
“就是那個玄門第一人的老道人？可我還是不太懂為什麽和我扯上關係啊，雖說他好像來過我家，還說建議家人讓我去學道，但楚國那太遠了，窮山惡水的，還沒有拜師呢，不算不算！”
“非也，林施主難道不知道，你所修煉的武功就是七星閣的秘籍吧，而且是張自生道長所創！所以說，你其實已經算是他的徒弟了。”
林澈頓時恍然大悟，自己所修煉的秘籍這麽的玄門道法，原來是張自生創的啊，難不成是當時留在我們家的也是他？
“額不過大師，他這麽多的徒弟，總不見得一定會找我和您的徒弟打吧？你也別太在意這個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多好，是吧！”
林澈嘿嘿的笑了起來，自己都怪不好意思的。
“非也，貧僧倒有一種感覺，一定會是你！”
“啊，大師為何會這麽想啊？”
“因為我們二人本對當時的切磋彼此也很期待，如今這一場下一輩的切磋，派出來的肯定是最強的弟子，而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這樣的潛質。”
“哈哈哈，那你就看對了大師，沒錯，我就是那個會和您的弟子一決高下的人，哈哈哈哈哈。”
林澈此時如果有尾巴的話，已經是翹到天上去了。
“額，大師，您不會因為這個藏私吧，你這麽一個德高望重的前輩！”
此時林澈轉念一想不對，高興的早了，萬一大師不教我不是虧了！
“放心，小施主，能夠幫助的貧僧絕不藏私！”
“哈哈哈，好的，爽快啊大師，那您一定會看到一場精彩的對決，哈哈哈哈！額對了，大師您會派誰啊，無相大師嗎？要是是無相大師的話，可能還要等我個十年八年的哈！”
林澈一想以自己的修為，要到達無相大師那個地步，說句實話，十年八年的他心裏都沒有這個底能做到。
“放心，世間還有很多，而且不會是無相，他的天分還不夠，以後估計不會是你的對手！”
“哈哈哈，大師好眼力啊，看來我真的是藏不住了，沒錯，我就是未來武林最閃耀的星，我是不是應該取個外號先，什麽仙啊，王啊什麽的。哈哈哈哈！那大師您會派誰啊，誰能有這個本事做我的對手，去完成一個不可能完成的挑戰啊！哈哈哈哈哈！真是不幸！哈哈哈哈！”
此時寺廟的所有僧眾似乎都聽到了發自方丈房間內的笑聲，所有人都一臉懵逼，不知道到底是又什麽喜事。
“我想你應該可以感覺的到吧！”
了無大師微微一笑，一臉風平浪靜的和藹看著林澈。
林澈停下自己的狂笑，一臉冷靜堅定的說“無塵！”
了無大師沒有說什麽，隻是笑了笑，看了看窗外。時候或許剛剛好啊！
林澈會心一笑“沒想到啊大師，無塵那小子居然是你找來專門對付我的底牌殺招啊！既然是這樣，大師，我們開始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開始修煉了！”
林澈心裏此時真的是激動、興奮、緊張集於一身，雖然以前和無塵打打鬧鬧的，但是也沒有當真，不過從平日裏的表現來看，他卻是真的是很厲害的競爭對手。既然我們都被選中了，那就共同進步吧，期待真正的和你幹一場！
而此時的無塵正在大覺寺的小書齋中，曾經的大覺寺藏經閣多年前被人為不可抗的因素，一把火被燒了，幾乎所有的典籍都一把火燒了個幹淨，多虧了了無大師和無字輩的幾個大師，憑借著自身的記憶力和終日的筆耕不輟，慢慢的重新將典籍回複過來，雖然還是有部分沒有辦法挽回，但基本上也算是回來了十之。而昔日壯觀的藏經閣也被廢棄，沒有再啟用。
所以，如今額小書齋算是大覺寺的藏經閣了，佛經典籍堆放整齊，還有不少的武功典籍，而無塵雖然已經遍覽此間所有的經書，但此時所修煉的，卻並沒有再這些經書之中，而是方丈口述傳授給他的一門絕學——四獄修羅，或者說是四獄修羅經。
這本絕學是天下佛門的正統武學的對立麵，如果說正統的佛門武學是伏魔的話，那這本經書就是成魔的。他所記載的武學，就像是來自佛教的“八寒地獄”、“根本地獄”、“近邊地獄”、“孤獨地獄”一樣的狠厲和陰暗。
林澈跟著了無大師來到寺廟後麵的山坡上，了無大師示意他盤腿坐下，二人在這靜謐的林野中相對而坐。
“林施主，試著運氣，將你所有的感覺打開，配合上你的功法，擴大到你力所能及的極限，試著感受這周圍的整個世界。”
林澈催動“化龍”，將聽風、觀微、獵獸、招魂、四個技能全部展開，並將他的範圍擴大到極限，他忽然感受到整個方圓一裏的範圍似乎都盡在眼底，廟裏小和尚他們在幹啥、說的什麽話都能看見，但也有幾個地方類似黑洞一樣，他看見廟裏的無相大師在給徒弟們講學。而有一個地方，是大覺寺的小書齋，那個地方似乎有一個黑洞，看不清到底是什麽，隻是覺得有一種狠戾和陰冷。
“怎麽樣，你感受到了哪些東西！”
“我似乎看見了這方圓一裏的幾乎所有的東西、就像站在一個神的視角一樣。”
“看來張自生道長的武功確實是高深精妙啊！一般大家對於視界隻能靠臆想和波動構造，隻能是朦朧的，就像是卡通或者是抽象畫，而他的功法居然能讓人如同親臨。很好，你所見的世界，就是你的精神力通過運用道家的功法和技能，將精神力的以無形的形式波動出去，並將波動收回的信息通過技能在你的意識裏搭建出來一個基礎的架構。在道家的概念裏，應該就像是你講你能力範圍的事物，都納入到了你的八卦圖裏。”
“那是不是精神力越強，範圍就可以越大，是不是有一天可以大到覆蓋整個宋國。”
“那倒是誇張了，畢竟人力是有限的，精神力也是一樣，就像你練習跑步，從一口氣可以跑三五裏路到一口氣跑三十裏，是可能的，但是要一口氣到幾百上千裏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人人都會有極限。雖然精神看似脫力了，但他其實也是一種有限的資源。”
“那您覺得我能做到做到什麽地步，五裏？十裏？”
“這個貧僧不敢說到底能做到什麽地步，畢竟每個人都是不同的，不過聽說張自生道長可能轉瞬縱橫三十裏！”
“三十裏？按照麵積算的話，是我的多少倍？九百倍？還是以前，現在不是要上千倍了？等會兒，轉瞬縱橫？意思是他會空間跳躍？這太玄乎了吧！那大師您以前是不是也可以，那不都是仙人了啊”
“張道長會不會空間跳躍我不太清楚，不過道法玄妙，或許也可能，但我想他的精神波動應該是可以的！不過小施主也不必妄自菲薄，你隻是沒有將精神力、內功修為、外功技能融合，我想你若是訣竅一掌握，或許有一天可以超過張真人。”
這時候林澈可沒有剛剛的自信了，這話他都不敢接了，一千倍？他練了一年多快兩年了，要趕上他不得花二千年！要是吹這個牛皮那不是吹的太早了！早了兩千年！
“大師不敢說超過他了，我現在還是實際點吧，先把訣竅和功夫練起來，等以後要是有機會見到那位牛人，再和他討教下！對了大師，您的絕招是什麽？”
了無大師笑而不語，轉而繼續指導修煉，
“小施主剛剛我感受到你的精神波動似乎並不完全，或者說並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威力，就像是明明是一井的水，打出來卻隻看見一瓢。接下來你試著在打開你的感知的時候，在意識裏打開你的精神世界，或者按道家的說法，就是你的內景，去感受兩者的不同”
林澈按照了無大師的說法，在剛剛探知方圓一公裏的基礎上打開自己內在精神世界，突然發現兩個世界格格不入，有太多的不同。比如自己的內界穹頂是一片星空，腳下是一片黑色的虛無，裏麵沒有生物，練建築物都有很少。
“那是你還沒有去構造，精神力有時候也像是身體亦或是鐵原石，需要不斷的鍛造錘煉，才能讓他變得更加的優質。所以我給你立幾個小目標。”
“首先從今天起，你就在像現在這樣，全力打開你的極限的探知視界同時，將你的內在世界構築的他它一模一樣，讓你的內在世界和真是所感受的世界一樣，所有的法則都能在內在世界裏麵運轉；之後將這樣的構造和搭建的轉變在轉瞬之間完成；最後，實在運動的過程中，不斷的更新內在所搭建的時間，也必須是在一瞬間之內完成，所有的法則都要有！”
“當你完成這些聯係的時候，你的探知範圍和探知能力，並且你對張道長的功法的理解和掌握應該會有一個質的變化，整個人能力的提升也會是突飛猛進的。”
林澈聽到了無大師的幾個要求之後，突然有一種越來越興奮的感覺，這種簡單直白的指導，讓他一下子就有了方向，同時雖然了無大師並不知道自己練的功法是什麽樣的，卻依然能切中要害，那無塵這個他的親傳弟子呢？他會有怎樣的提升，讓他們真的作為徒弟的代表去切磋時，他會強到什麽地步呢？這一切的迷底，或許會延遲到來，但他真的又非常期待可以早點到來，為了那一天，他必須更加努力，夜以繼日的挑戰自己的極限，他不想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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