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遠觀天庭
此後幾時間,蘇正到處走訪,仔細觀察諸世界的情況,為那些年輕弟子到訪,選了好幾處地方。
他選的都是上等世界,這些世界裏的界主與富戶都願意為他們的到訪提供幣。
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蘇正回到家中,安心等著那些人到來。
他在家裏也不是空等,而是抓緊時間修煉。
他駕駛蓬舟,仍舊在苦海中奮勇向前,隻不過這次看著,蓬舟前進的速度快了一些。
蘇正將這一變化同黑暗世界中的變化聯係在一起,認為兩者必定有所關聯。
可是他和玦乘苦思冥想,卻也找不出來深處的規律,隻能聽之任之。
……………………
庭之外的星空古路上,一艘樓船正在飛速前進,樓船身後跟著一夥兵的戰船,正在保護船上之人的安全。
甲板上,十幾名年輕男女正在嘰嘰喳喳個不停,他們盯著樓船外麵的景色,覺得頗有神異之處。
一個年輕女子驚訝道:“我們這艘樓船下麵,就是銀絲運河嗎?”
“可不就是!這銀絲運河據是庭強者以莫大法力在虛空中強行開辟的,再引河水流淌充斥其中。無論是行人還是樓船,行駛在銀絲運河的範圍內,速度都可以提升十倍不止。”
他剛剛完,就有人駁斥他:“胡八道!銀絲運河是上古大能開辟的,那個時候哪有庭?這些年庭不要臉,貪之功為己有,竟然將你們全都哄騙了!”很顯然,這個人對於庭的態度並不是那麽友善。
“歐陽公子,你倒是句話,給我們評評理。”
這群人中有一個明顯的頭領,他一直盯著遠處看去,雙眼泛出陣陣藍光,並未參與他們的討論。
此刻聽見有人話,立刻收了神通,微微一笑,道:“這條銀絲運河無論是上古大能開辟的,還是庭強者開辟的,現在都在庭的控製之中。無數兵將鎮守了上千關隘,把守各處要道。你們都是從宇宙中各個星域登上這艘樓船的,你們的家鄉附近難道沒有庭的駐軍嗎?爭吵這件事,沒有太多意義。我們來到庭,是為了學習本領,增長見識,有一能夠回到家鄉,為家鄉盡力,這才是要緊事。”
他這番話的入情入理,其他人全都聽進心裏,隻想著趕緊到達庭,學習好本事。
“得好!”從船艙中走上來一人,看樣子中年模樣,是個魁梧大漢,胡子拉碴,雙眼圓瞪,一身暗紅色的皮膚有些粗糙,卻又身穿一身文人服飾,手持一把折扇。
“見過解學士!”眾人紛紛見禮。
“不必多禮。”解學士打開折扇,搖了兩下,走到船頭。
他對眾人道:“庭巍然不動,屹立世間,他有無數的光陰為自己塗脂抹粉,你們若是被他的表象迷惑,可要壞事了。”
有人問道:“解學士,那什麽是庭的表象?什麽又是庭的本質?”
解學士道:“強大到無可撼動,幾乎無所不能,與弱腐朽,一推就倒,這兩者幾乎完全相反,但都是庭的表象。至於本質是什麽,還要你們自己觀察去。”
他轉身問向歐陽公子:“雪鬆,能夠看見了嗎?”
歐陽雪鬆回答道:“我已經將瞳術提升到了極致,可以隻能望見一片白光,除此之外,一無所得。”
“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你就能看見白光,果真是歐陽家的少年才。”
解學士誇讚之後,又道:“這樣吧,我助力你等一次,讓你們看一看庭真容!”
眾子弟紛紛叫好,隻是他們來自不同的星域,修行的功法千奇百怪,不知解學士準備采用什麽方法,能讓他們所有人全都看清。
隻見解學士飛身而起,直接離開樓船,雙腳踩在銀絲運河之上,步步前進。
可也奇怪,他的速度看似不快,樓船也沒有停下,可是卻穩穩站在樓船前麵,閑庭信步一般。
“看好了!”
解學士雙手運出力量,猛的打向河水,河水頓時沸騰,向上騰起,被他抓在手中,形成一片光幕。
光幕晃動,庭的景象漸漸浮現在眾人眼前。
隻見整處庭就是一片大陸,隻不過這片大陸廣袤無垠,似乎橫貫了整個宇宙一樣,可是再看一眼,卻又覺得庭這片大陸實在太,一個巴掌也能握在手中。
大陸之外,是一條銀色絲帶,它才是真正的河。
河環繞著這片大陸的外圍,構成了然的屏障,河水翻騰,波濤洶湧。
大陸上麵泛著白光,光亮異常凶猛,便是宇宙間最大的太陽與之相比,也要黯然失色。
在白光之上,還有四隻瑞獸,分別是青龍,白骨,朱雀,玄武,它們仿佛實體一般,在大陸上空遊蕩,時不時還要降下甘霖,融入那白光之中。
有人研究,之所以庭出生的人,出生幾之後,就自動成為玄胎境界,全因為這四隻瑞獸的護佑。
更有人傳言,這四隻瑞獸並非虛幻之物,或是能量構造而成。它們是真的四隻上古瑞獸,存活到了今。
眾人看的如癡如醉,從外圍看去,庭的景色與外觀談不上多麽壯美,宇宙間景致比庭好的星域不知道有多少。
隻不過庭這樣的景致,配合上庭的威儀與強大,這才讓他們震驚不止。
解學士再度飛了起來,落在樓船上。水幕隨之落下,庭的景象消失不見。
不少人露出惋惜之歎。
“不必著急,再有十時間,我們就能夠到達庭了。”解學士道。
歐陽雪鬆吐出一口氣,他仍舊在回憶剛才看到的景象,心裏漸漸滋生出一個想法來:“我要是能夠獨享道,成為帝,入主庭,這該是怎樣暢快的人生啊!”
“大丈夫當如是!”
他心裏暗暗起了這樣的心思,卻不肯輕易對旁人訴。
如今帝尚在,雖然已經到了老年,時日無多,可是帝一日不死,他的道就同道相合,誰也不可能把他擠下去,乾聖帝仍舊世間無敵。
要是胡亂話,被有心人聽見,難免為自己與家族惹來無端禍亂。
歐陽雪鬆性子沉穩,將內心澎湃的熱血強壓下去,依舊維持著一副平靜麵容。
解學士道:“庭之中能人幾多,你們回去之後好生修煉,不可懈怠,等到了庭之後,再與他們的年輕子弟較量。”
“是。”眾人能夠登上這艘樓船,足以證明他們是各自星域的之驕子,十分不凡,每個人心中都有一股傲氣。加上庭的光環在他們的眼中晃蕩,更讓他們起了一較高下的心思。
“雪鬆留下,其他人離開吧。”
甲板上隻剩下他們兩個。
解學士問道:“雪鬆,庭一行,你猜是吉是凶?”
歐陽雪鬆一愣,道:“庭之行必定安穩,哪有什麽凶險?”
解學士卻搖頭,他道:“你精通占卜之術,不如替我們這一船人算一算。”
“是。”
歐陽雪鬆拿出一具龜殼,又取出幾個算籌,隻見他連連施法,龜殼顫動,下方突然騰起火焰,不停地灼燒龜殼,
那些算籌不必歐陽雪鬆擺動,它們仿佛被纏繞了一個透明絲線,隨著歐陽雪鬆施法更加深入,它們竟然在空中狂舞起來,仿佛沒有任何規律,可仔細看著,卻又有獨特神韻。
片刻功夫之後,歐陽雪鬆停下施法,算籌落在地上,龜殼下方的火焰也停止燃燒。
“看!吉卦!”
龜殼上麵隻有一道直線,橫貫而下,沒有任何多餘的紋路與阻礙。
那些算籌也是整齊排列在地上,不見橫七八叉,足以明他們此行必定順利。
解學士鬆了一口氣,道:“如此看來,果真是一帆風順,平穩至極啊。”
誰知他剛剛完這句話,幾個算籌再次移動,他們紛紛立起來,直指上空,從算籌正中竟然泛出一股刀兵氣息,讓人覺得肅殺。
解學士也能感受到這股氣息,但卻不是很懂,隻能問向歐陽雪鬆。
“這是何意?”
歐陽雪鬆也不清楚,他已經停止施法,為何算籌還會再動,他讀出算籌的意思,道:“這明我們會遇上刀兵之禍。”
“那是吉兆還是凶兆?”
解學士問完這句話,那具龜殼顫動了一下,突然裂開,縫隙就是剛才的那一道直線。
歐陽雪鬆鬱悶不已,將算籌與龜殼全部收了起來,他沉默片刻,這才道:“占卜之術………不能全信,況且我才在神藏境界,技藝不堪,不足為憑。”
解學士沒有多言,他將手中折扇收了起來,低著頭回了船艙。
歐陽雪鬆晃了晃腦袋,心中擔憂更重。
他的占卜之術可是傳自他家祖宗,當年庭的第十四任帝。
這位帝以占卜之術成道,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根據傳,他在晚年全盛之事進行了一場占卜,知曉了壽命有限之謎,但也因此遭到反噬,從那以後,再也無法開口話,一直到壽命盡頭,離開人世時,也沒有出真相。
不過又有傳,他將一切真相寫了下來,留在了自己的墳墓之中,隻待時日到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雖沒有留下驚真相秘聞,可是留下的這門《占卜全》可是世間最強的占卜法術。。
歐陽雪鬆身為他的後人,從學習占卜之術,對於自己的占卜結果非常自信。
如今見是凶兆,而且是大凶之兆,他隱隱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