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涅槃重生

  永康十五年春，大燕與句麗戰五年，勝，七皇子永肆與鬼麵將軍紀珩之率軍回京。


  鳳淩夏長跪靜心堂，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起。


  “你非要去嗎？”九兒給鳳淩夏送飯，看著昨夜放在那裏的飯，絲毫未動，忍不住皺眉。


  “我本就不是這山中人，在這裏享數年安逸本就是三清祖師恩賜，我有我的去處。”鳳淩夏低垂著眼，輕聲說道。


  “若師傅一直不肯，你便跪死在這裏嗎？”九兒看著鳳淩夏，忍不住說道。


  鳳淩夏抬眼看著麵前的三清祖師，眸光淡淡：“師傅，會肯的！”


  “你怎麽知道……”


  話音未落，張道長就慢慢走了進來，九兒頓了頓，向後退一步。


  張道長看著鳳淩夏，沉吟許久，最後輕輕的歎了口氣：“去吧，這本就是你的命數，是我魔障了，竟會想要阻止你。”


  鳳淩夏跪在那裏，眼角落下一滴淚：“師傅，多年養育之恩，鳳淩夏無以為報，若有來生，當牛做馬。”


  張道長走到鳳淩夏身邊，彎下腰，扶起鳳淩夏，看著麵前這個已然長大成人的孩子，輕聲說道：“我養大的，是夏玄機，與鳳淩夏有何幹係？鳳淩夏早在八年前就已經墜崖身亡了，你既是我長清觀的夏玄機，便是離去，也依舊是。”


  鳳淩夏抬頭看著張道長，輕輕笑了：“是，師傅。”


  鳳淩夏離開道館的時候，她那些個師兄都出來送，張道長站在那裏，靜靜的對著她揮了揮手，卻獨獨沒有見到九兒那個丫頭，鳳淩夏覺著，她應當是因為自己下山生氣，不願意來，對著師兄弟鞠躬行禮，背上行囊，離開。


  上長清觀，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台階，當初，她被獵人塞在背簍裏背上來，現在，她穿著道家服飾自己走下山，每一個台階，鳳淩夏都走的非常堅定，甚至，連頭都沒有回過。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抬起頭來，已經看不到道館的大門，隻能依稀看到道館的屋簷，鳳淩夏還記得，她和九兒時常在這屋簷上偷酒喝。


  “夏玄機！”忽然一聲呼喊聲。


  鳳淩夏下意識的回頭，然後就看到一個陰影直接衝了過來，然後下一瞬，九兒就掛在了她的身上：“我就回去收拾個衣服，一出來，你怎麽就不在了！”


  鳳淩夏抱著九兒，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你，你這是做什麽？”


  九兒從鳳淩夏的懷裏跳起來，甩了甩手上的包袱，笑道：“當然是跟你一起下山了！大家都是俗家弟子，你能下山，我也能下山啊！”


  “你明明知道我下山要去做什麽，你還跟著我下山！”鳳淩夏皺眉，將手裏的包袱甩在了九兒的身上，“你瘋了！”


  “可不咋地！”九兒接住鳳淩夏的包袱，走上前一把攬住了鳳淩夏的肩膀，“我就是瘋了，不瘋的話，怎麽可能會跟你一起去殺人？”


  “你怎麽知道我要去殺人？”鳳淩夏嫌棄九兒重，一下子就把人扒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