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涅槃重生

  “打架用的是巧勁，那被子，十幾斤的棉花，可是實打實的！”鳳淩夏瞥了一眼九兒，“這麽幾個小毛頭都打不過，真是丟人！”


  九兒不服氣，想回嘴，然後扯到了嘴角的傷口，忍不住哼哼兩聲：“人家是男孩子。”


  鳳淩夏眸光微閃，輕聲說道：“我們，也是男孩子。”


  九兒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道袍，擦了一下鼻子上的灰塵，然後“嘿嘿”一笑：“也是！”


  回到院子裏以後，九兒認命的曬被子，順帶把自己的屋子裏的杯子也拿出來一起曬，這麽一弄，就有一大堆的被褥。


  鳳淩夏坐在那裏，給自己泡了一壺茶，看著九兒曬被子，拍被子，然後累的大喘氣，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九兒累的不行，走過來咕嚕咕嚕的喝光了茶碗裏的茶水，忍不住罵道：“我都累死了，你還笑，笑什麽笑。”


  鳳淩夏搖了搖頭，然後拿起茶壺給九兒添水：“你要不要學功夫？”


  “功夫？師傅有在教啊！”九兒一臉的莫名其妙。


  鳳淩夏搖了搖頭，帶笑的眸子忽然變得陰冷：“我說的是，殺人的功夫。”


  九兒被鳳淩夏的目光嚇了一跳，然後咽了咽口水：“你要殺誰？”


  鳳淩夏沒有回答，而是輕聲說道：“師傅說，你爹是被拉去築造兵事的時候死的？”


  九兒已經不記得她爹了，也不覺得傷心：“他們都這麽說，但是我記得我娘死的時候告訴我，我爹其實是去從軍的，隻是半路的時候，被人拉走了，拉去給那些皇親國戚挖礦，然後死在山裏了，最後人死了，就把事情推給當兵的了！”


  “這樣啊！”鳳淩夏眉眼低垂，九兒看著鳳淩夏，隻覺得她美的耀眼，即便穿著和她一樣的道士服，卻也美的動人。


  九兒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看著鳳淩夏輕聲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要殺誰呢！”


  “我啊，就是要殺那些皇親國戚。”鳳淩夏看著九兒，笑的溫文爾雅，隻是眸光清冷肅殺，“他們自認高人一等，不辨是非，不分對錯，他們沒有資格在那個位置上，享受那樣的榮華富貴。”


  九兒看著鳳淩夏，許久以後，才喝了一口茶：“他們，是不是也害死了你的家人？”


  “嗯，我爹，我娘，我哥哥，無一生還。”鳳淩夏低著頭，看著自己白皙纖長的手。


  “那就殺唄。”九兒抬頭看向鳳淩夏，“弱肉強食嘛，我跟狗崽子搶食的時候，不僅會打他，如果它敢咬我，我就會連他一起吃掉，畜生嘛，要是他讓我活不下去了，他就得死，人也一樣啊！”


  “你不怕嗎？”鳳淩夏有些驚訝，沒想到九兒會這麽說。


  “他們害死別人的時候，可曾怕過？”九兒笑，“他們那個時候都沒怕過，我不曾害過人，我怕什麽？”


  鳳淩夏抬頭看著九兒，看著看著，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一年，鳳淩夏十一歲，九兒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