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鄰居
“請問，床送到哪裏？”商店小姐微微紅著臉問著小黑。
小黑將席琉璃家的地址寫給她捧來的簿子上，隻是不知道商店小姐的手為什麽一直在顫抖，於是他側著頭扶著商店小姐的手腕……結果抖得更厲害了……
“這床真好看。”小黑撫摸著床單，想席琉璃一定很滿意這張床。
“是……好看……你比它更好看……”秋孟槐第一次覺得自己嘴笨，他望著美人撫摸著床單上的白皙手指，手不由自主地覆了上去……
小黑的手被他捉住，疑惑不解地望著他，卻大吃一驚：“你，你流鼻血了……”
“啊?”秋孟槐立刻搗住鼻子。
可惜了這麽好看的床單。小黑遺憾地望著床單上的兩滴鼻血。
“快去醫院！”小黑催促他快去醫院看看是不是生了什麽重病。
“我沒事。不要緊！”秋孟槐被“她”拉到門口，再也不肯往前一步。要是告訴醫生自己腦子裏綺夢連連，才流鼻血，會被醫生笑死的！
“真的不要緊？”小黑擔憂地望著他。
“沒關係，我經常流鼻血，一會兒它自己就止住了。”秋孟槐連忙道。
“那就好。”小黑放鬆地吐出一口氣。他抬頭看看月亮的位置，糟糕……時間不多了。法力會撐不住的！
小黑連忙向秋孟槐告別。“今天謝謝你，我有急事要先走了。”快速說完後，他慘白著臉色，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然而才走了兩步，他的身影在眾人的麵前直直倒了下去。
秋孟槐一個箭步，長前攔住“她”的腰，以免“她”摔到。
席琉璃見黑衣少年昏倒了，心慌意亂之下，也過去圍觀。
小黑感覺自己快要變回原來的形狀，努力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之中，看見了席琉璃的身影。
“主……主人……”小黑向席琉璃伸出手。
主人？聽到耳熟的聲音，席琉璃不敢置信地瞪著地上弱不勝衣的白衣少年……這聲音，分明是小黑？！
“你們認識？”秋孟槐急忙問。“‘她’怎麽了？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昏倒？”
席琉璃慌忙跪到地上，握住小黑的手，自己也手足無措。“我……我不知道呀……”
“沒，沒關係……主人……”小黑微微使力，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身體往下拉，然後抱住她的腦袋，輕輕地吻了上去。
四唇相對。
席琉璃全身僵硬。
一吻過後，小黑似乎恢複了些生氣，臉色紅潤起來。他微微退開，看著僵硬如石雕的席琉璃。
“主人？”小黑覺得席琉璃似乎有些不對勁的樣子。
席琉璃看著他那剛才芬芳吐香的唇色，上麵一層豔麗亮澤的顏色，而小黑竟然一臉純潔的黑色眼睛望著她，他的衣領在剛才的拉扯中扯開了一大片，肌膚雪白微微透明，那超級具有誘惑力的表情和肌膚顏色，讓席琉璃的鼻管湧上一股衝動的鮮血。
“噗。”
“主人？！”小黑嚇了一大跳，看著席琉璃噴血而出。
點點殷紅的血滴噴到小黑的白衣上，他茫然地抬頭看著秋孟槐。哪料秋孟槐臉上的顏色乍青乍白的，相當精彩。
“你是男的？”看到剛才接吻的畫麵，再細看他的喉結，秋孟槐不敢置信地問道。
小黑無意識地點點頭，自己的男的，沒錯啊！
“靠！這麽漂亮竟然是個男的！你有沒有搞錯！”終於，秋孟槐暴怒了。
席琉璃帶著黑衣少年回到家中，小黑童養媳似的一路低著頭走，惹得席琉璃不時回頭看他。
“你是小黑？”眼前皮膚白白的少年是那個黑不溜秋的蝙蝠。太離譜了吧？席琉璃晃著腦袋仍然不肯相信這個現實。
小黑點點頭。他變成人形的時候，眼睛卻是淺淺的嬰兒藍。見席琉璃一直盯著自己，他咬著下唇撇過頭。
“我有白化病……”說著，眼淚就大顆大顆滾下，那模樣倒挺讓人心憐。
“噢。”怪不得一個黑不溜秋的蝙蝠，變成人形的時候卻那麽年輕貌美。不過，原來蝙蝠也會得白化病啊。席琉璃若有所思。
“嗚嗚……主人，你不要嫌棄我……”小黑飆淚，嘴裏發出軟軟地請求。
“我沒有嫌棄你啊。你哭什麽啊？”席琉璃討厭別人在她麵前哭個不停。而且對方還是個男的，雖然身份其實是個妖怪。
“我好可憐的……嗚嗚……因為白化病，族長嫌棄我，將我逐出洞穴。我一個人在外麵孤苦零丁，沒有人說話，經常受其他妖怪欺負……”
“那你告訴我你族長在哪裏，我去幫你報仇好了！”席琉璃不想聽他訴苦，在她的頭腦裏，別人欺負她，她就會用力地給欺負回去。
小黑擦擦眼淚，細弱蚊蠅地道：“不……不用了，族長已經去世很久了……”
“那你哭夠了沒有。我要出去打工了。”席琉璃無奈地問。
“我也要去。”蝙蝠眨巴著水潤的大眼睛看著她。
席琉璃打工的地方就離家不遠處，過了兩條街的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就是。因為便利店的店員大部分都不願意上晚班，夜班人少，又不太安全，盡管老板給夜班的員工薪水高，還是很少有人願意上夜班。不過席琉璃願意，剛巧白天上課，晚上就去便利店看店，賺些薪水，有時候攢下來的錢剛巧夠她交學費。
走往上班路上的席琉璃唯一與往常不一樣的，就是今天有隻蝙蝠妖怪趴在她的背包上。
“如果被人發現了，被辭退了就麻煩了。”席琉璃喃喃自語。
又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席琉璃將冰箱裏的冷飲更換一下，貨架上的貨補齊後。往常上夜班的便利店員還有另一個女孩，不過她今天不舒服請假。要不是有監視器看著，席琉璃真想讓小黑出現，支使他幹活，把貨架堆齊，免得她累得手軟。
淩晨三點鍾。席琉璃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看到公寓樓裏的那個戴著眼鏡的女鄰居出現在門口，每夜隻有她才會在這麽晚的時候出來買東西。雖然有時會好奇她是做什麽工作的？每天都要忙到深夜，但是她也不是那麽八卦的人，始終沒有問出口。今天，那個眼鏡女的身後，跟著一個高瘦的身影。
哇！那個人的頭發是金色的耶！不良少年！啊……不對，席琉璃在心底感歎完後，發現那個高個子的金發帥哥已經脫離了不良少年的範圍，大約已經二十七歲左右，俊美得像旁邊貨架上的雜誌男模。
“小姑娘，今天晚上就你一個人值班啊。”戴著眼鏡，相貌略有些大學生氣的女鄰居笑眯眯問。
席琉璃衝她點了點頭，眼珠子卻不住偷瞄女鄰居身後的那個金發男人身上。
金發男子狂卷零食，薯條、可樂、罐頭……不一會兒，手裏滿滿地捧著東西朝收銀台走來。
金發男子的目光盯著收銀台後麵，認真看著電視機上的一隻蝙蝠。
蝙蝠扭過頭，看著金發男人。“呀”地輕輕叫了一聲，飛到席琉璃的身後。
“是妖怪。”金發男人扭過頭，對著溫柔笑著的女鄰居說了一句。眼鏡女滕狩雲身體僵住，狐疑地看了看席琉璃。“這個女孩子在這裏工作好久了，她家就在我們隔壁，她怎麽可能是妖怪？”
“我是說蝙蝠。”夏侯淨的大手一下子就將蝙蝠輕而易舉地抓住，席琉璃阻攔不及，隻能看著小黑在夏侯淨的手裏倒掉著腦袋，吱吱亂叫。
“蝙蝠妖……很少見的妖怪啊……”夏侯淨撫摸著蝙蝠身上的毛。
小黑戰戰兢兢地向席琉璃求救。
“你知道它是妖怪嗎？”夏侯淨抬起頭，問著席琉璃。
“妖怪又怎麽了？”席琉璃覺得會幫她做作業做家務的就是好妖怪。她願意養妖怪，礙著別人什麽事了？
聽到她這麽說，夏侯淨將蝙蝠丟還給她。“蝙蝠是可以帶福氣的意思，如果你要飼養它，就要好好養。”
“福氣……”席琉璃想到家裏憑空多出來的那麽多東西，這隻蝙蝠靠美色換來的福氣嗎？“既然那麽有福氣，不如買彩票好了。免得我每天上夜班那麽辛苦。”席琉璃邊給客人過條碼，邊碎碎念。
“你可以試試啊。”夏侯淨揚揚眉，看著那個小姑娘。
“它可以給你帶來你想不到的好運。”
席琉璃慎重地站在彩票中心心中滿懷希望。
“買哪幾個數字？”她拿著筆問著肩膀上的蝙蝠。
蝙蝠不確定地動了動。“我……我也不知道我的直覺準不準……”如果沒有中怎麽辦？
“快點說啦！”席琉璃不耐煩催促它。
蝙蝠連忙根據自己的直覺念了一組數字，席琉璃將數字交給售票小姐，不一會兒，票出來了。
當晚，席琉璃坐在破屋的高清晰立體彩色電視機旁，等待彩票結果。
中……中獎了！她不敢相信地一遍又一遍核對著自己手中的彩票，最終，慢吞吞地轉移視線，蝙蝠被她看得心底發毛。那個金發男人說得的真的，蝙蝠果然可以帶來福氣。
“怎麽了？沒有中獎嗎？”蝙蝠幹笑，“我就知道我的直覺不準啦……”
“不！”席琉璃麵色古怪，“中了。”
“啊？”蝙蝠興奮地飛來飛去。“中了？中了多少？”
席琉璃估計了下，“是個二等獎。”對她來說已經是很高的一筆數字了。足夠讓她用到大學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