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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燕歸來

  顧文瀾挑了挑眉,坦然承認,“沒錯,我確實是有意將辛銳鋒拉到表哥這一邊來。”


  陳紹之似是好奇顧文瀾此舉背後的含義,遞去疑問的眼神。


  辛銳鋒與齊王有聯係,在江南的這段時日對楚崇賢也是頗多避讓,完全看不出一丁點服從楚崇賢的樣子。


  這樣一來,拉攏辛銳鋒的價值就大打折扣了。


  晉陽公主也是好奇得緊,胳膊抱緊,含笑說:“文瀾啊,這個辛銳鋒已經是有主子的人了,這時候把他拉攏過來,有什麽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了,”顧文瀾笑容滿麵,燦若桃花的臉龐微微一笑,豔若春色,“辛銳鋒直到現在還沒有聯係表哥,要麽是不知道表哥的蹤跡,要麽就是有事暫時無法聯係。太子表哥藏匿在秦柳鎮裏,這麽久了,外麵那些人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也說不過去吧?”


  此話一出,晉陽公主似是想到什麽,直言道:“你是說,辛銳鋒對外封鎖了消息,不讓那些人尋找太子殿下?”


  楚崇賢失蹤,不說是人盡皆知的消息,最起碼消息靈通的人也都知道了。既然這樣,沒道理那些人一點動靜都沒有,畢竟一國儲君消失在江南地區,事情可大可小。建安帝要是怪罪下來,十萬個人都扛不起責任。


  然而現實就是,那群人連做個姿態都沒有,悠哉悠哉得不行。他們這樣做有兩種猜測,要麽是胸有成竹楚崇賢不會出事,要麽是打好算盤,對楚崇賢另有打算。


  當然,還有另一種解釋,就是他們自顧不暇,根本無法派人去尋找楚崇賢的下落。但外麵風平浪靜的,一看就不是那種波濤洶湧的局麵。


  無論是哪一種,毫無疑問,楚崇賢來到江南,等於是走在生死關頭,半步都錯不得。


  顧文瀾嘴角一勾,似笑非笑,“辛銳鋒無論有什麽想法,起碼我可以確定,他絕對不希望太子表哥出事。因為他可是片刻不離太子表哥身邊的,皇上一旦責怪下來,不管是誰,人頭落地都是輕的。既然他投鼠忌器,一方麵考慮到自己的主子,不想讓表哥太好過,另一方麵又愛惜自己的小命,我們為什麽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將他徹底倒戈相向呢?”


  辛銳鋒隻是保持沉默,已然說明了一切。據她所知,這段時日楚崇賢在江南的名聲很高,很多老百姓對這位儲君殿下讚不絕口,並且辛銳鋒時時刻刻都不忘提及楚崇賢對江南水災的種種處理方案,這一點很不符合辛銳鋒的做派。


  雖然不聯絡楚崇賢,也不積極尋找楚崇賢,偏偏又對楚崇賢的賢名放縱自由,怎麽看都覺得辛銳鋒很奇怪。


  唯一的理由就是辛銳鋒心存猶豫,不想徹底得罪了楚崇賢,換而言之,他打算保持中立,不願貼上某位皇子的標簽。


  顧文瀾眉眼彎彎,笑成了月牙兒,“反正,這位辛大人猶豫得很,我們加把火,總不至於這位辛大人還不願來支持表哥吧。”


  一番話說下來,陳紹之望著顧文瀾的眼神裏已然是變了又變,他朗聲大笑,“表妹冰雪聰明,這份聰明才智,卻為女兒身,可惜了。”


  陳紹之從顧文瀾的話裏聽出了諸多信息,心裏也起了主意,麵對顧文瀾這位表妹時,全然不是過去的想法了。


  顧文瀾聞言,不以為意,“天生我才不愚鈍,既是這般,與我是男是女,又有何關係呢?”


  陳紹之一怔,後啞然失笑,“瞧我這腦子,虧我還是征戰沙場的驃騎將軍,想法眼界居然還不如表妹來的豁達通透。”


  的確,一個人生的聰明絕頂,已經是老天爺的恩賜,那麽這個人無論是男是女,都足以在世間創下不朽業績。


  拘泥於男女性別之分,反而落了下乘。


  雖然顧文瀾作為姑娘家,沒辦法像世間男子一樣,出入朝堂,參加科舉,但是不代表顧文瀾的一番才智毫無用武之地。


  最起碼,跟著晉陽公主,顧文瀾不愁沒有發揮的餘地。


  顧文瀾又與陳紹之談了一會話,等到了分叉口時,晉陽公主忽然瞥見了一道熟悉的影子:“咦?那邊是不是有個人啊?”


  順著晉陽公主所指的方向望去,顧文瀾發現,這個人不就是竇硯離嗎?

  此時竇硯離身著碧青色長袍,外罩白色滾邊敞襟,於街頭上迎風而立,道不盡的風流雅意。


  竇硯離勾了勾唇,先對陳紹之、晉陽公主問禮,接著才對顧文瀾說道:“晉陽公主,陳將軍,不介意本公子與顧四小姐單獨說會話吧?”


  單獨聊天?陳紹之眉頭一皺,正欲拒絕,不想晉陽公主率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好,有什麽話盡快說吧。我與表哥先回去府裏,不打擾你們了。”


  語罷,拉著一臉茫然的陳紹之,快速地離開了這片地方。


  這時候,隻剩下顧文瀾與竇硯離麵麵相覷了。


  他們一走,顧文瀾也懶得裝模作樣,冷笑一聲,“竇硯離,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先是不聲不響地跟來江南,再是出手救了她們,竇硯離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麽。


  前世,這位名滿天下的晦溟公子對女子最是疏離淡漠,什麽風花雪月、沾花惹草、憐香惜玉,與這位晦溟公子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正因如此,無數女兒家趨之若鶩,巴不得求的這位眼高於頂的公子垂青。


  隻可惜,竇硯離此人實在是郎心似鐵,無論是對誰,永遠都是冷漠無情的態度,一直到死,也沒有那位女子打動過竇硯離的歡心。孑然一身,留下一堆謎團,像一顆流星劃過天空,徒留想象。


  聽聞他自幼父母雙亡,獨自一人撐起竇家的門庭。大概可能是這份特殊的童年經曆,令他難以對他人敞開心扉。


  想著前世的諸多傳聞,顧文瀾可不會自戀到以為這位目下無塵的高傲公子,會看上她這位平平無奇的千金小姐。


  此番跟來江南,或許他有什麽生意要做,至於出手相救,頂多就是看在合作夥伴的麵子上幫了她們一把。


  思緒紛飛之際,竇硯離慢悠悠地說話了,“我來,隻是督促督促你認真習武,不要。”


  顧文瀾:“……”她是那種喜歡偷懶的人嗎?


  “江南動蕩,青雲會的生意也受了些影響,本公子自然要過來瞧一瞧,剛好與你們同路,湊巧我心情好,救了你們罷了。”


  竇硯離又繼續補充說明道。


  “……”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是無利不起早的瀾平靜道:“表哥平安無事,江南看情況應該暫時不會再發第二次洪水,如果江南無事,我與晉陽再過不久自是要啟程回京。”


  畢竟,她可是在給老祖宗吃齋念佛呢!


  “嗯。”竇硯離輕嗯一聲,再無其他表示。


  顧文瀾:“……”雞同鴨講,話不投機!


  “顧文瀾,這一次你來江南,不妨多待一些時日,楚崇賢的危機沒有完全解除,你一走了之,難免不負責任了。”竇硯離懶洋洋的神色一收,來到顧文瀾的麵前,麵帶嚴肅。


  聞聽此言,顧文瀾先是皺了皺眉,然後說道:“那好吧,我反正也不想這麽快回去京城。”


  京城除了親人朋友在,也沒有多大的誘惑值得她念念不忘。


  竇硯離眸光一閃,二人許久無話,不知過了多久,竇硯離才恰似不經意地問道:“你知道燕歸來嗎?”


  燕歸來是誰?顧文瀾一臉疑惑。


  竇硯離見狀,將滿腹心事咽下,丟下一枚令箭,足尖一點,人影都不見了。


  臨走時隻留下一句話:“青雲會的令牌,有什麽事,隨時隨地可請他們幫忙。”


  顧文瀾望著手中的令箭,平平無奇的木牌子,上麵鬥大地寫著三個字:青雲會。


  結合上一次的墨玉佩,顧文瀾心中既是驚訝,又有些了然,將令牌收下,懶得糾結竇硯離此舉背後的含義,一路神色自若地回到府裏。


  而她不知道的是,竇硯離並沒有離開這裏,他遠遠地看著顧文瀾遠去的背影,神色凝重,眸光放遠,不知在想什麽。


  “公子,我們打聽到消息了。”戰翼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背後。


  “穆家是不是當年的同夥之一?”竇硯離臉色冷漠地問道。


  涉及到當年的真相,戰翼顯然是小心翼翼,再三確認過才敢和竇硯離稟告,“穆家老太爺這些年深居簡出,即便是長子去世,都沒有拋頭露臉。而且,據在下調查,發現當年西羌與戎狄似是達成了協議,穆家老爺子是清楚的。”


  戎狄與西羌在邊疆騷擾大魏多年,直到邵徹與陳紹之橫空出世,才把西羌戎狄打得落花流水。


  竇硯離冷哼一聲,“北羅當年不是恨死了燕歸來嗎?北羅沒有在裏麵插一腳?”


  他根本就不相信這些人沒有在燕歸來的身上動手腳。


  戰翼搖了搖頭,“在下不知。或許……”


  “沒有或許,這件事繼續查。”


  “是。”


  ------題外話------


  猜猜燕歸來與竇硯離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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